《看过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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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你流泪-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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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伶留在唐晓身边,和她一起坐在吧台。
    “我唱的不错,比他强。”莫伶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说。
    “我听过你唱歌,很棒。”
    “那就行了。”她把没滋味的口香糖吐到烟灰缸里,“你知道,我不是来吃白饭就成。”
    “你还真直白。”唐晓乐了,又转身仔细瞧了瞧那张其实很稚嫩的面孔,“你全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哦?”莫伶偏着脑袋也直勾勾的看着唐晓,“看来你也听说了——我过出的事了。”
    唐晓马上冒出点无地自容。
    “呵呵……”莫伶拍拍她的肩膀,“可你还是老样子……”她只是自我解嘲罢了,却让别人跟着窘迫。“不用在意,我的脸皮够厚。”她面无表情却还想在这个尴尬的情形下再问唐晓点事情——可她又觉得火候不到。于是她马上去准备曲目,借由离开。
    唐晓望着她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安排自己的表情——一种被排挤和被猜疑的感悟充满她的全身。
    小娄站在远处却也能感觉到莫伶给唐晓带来的压迫感。他急冲冲的跟住莫伶,然后把她拉进后台的化妆间。
    “有事?”莫伶问的平淡却皱着眉头。
    “你没有任何理由对人冷谈,对吗?”
    “你是说——我对唐晓?”莫伶斜眼扫了他一眼,靠在一个台子上,“你喜欢她?”她口气仍旧轻飘飘的。
    被问得唐突又毫无抵抗能力,廖小娄愣在那无言以对。
    这问题被他审了那么久,也问过那么多遍却还是会被问得惊在那。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颤抖,这颤抖先是在胸口激起,然后再传到双肩,感觉像个石子惊起的涟漪——开始柔和然后转为猛烈。
    廖小娄卸下紧张的肩膀,似乎在苦笑。他是多么的希望成为某个人生活的一部分——从一开始看见唐晓,他就有这个想法。他是多么希望那个人不会像看待外人一样看待自己。他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让那人的唇、鼻子、下巴得到爱抚就像园丁留连自己的蔷薇一样。可他的渴望只能在他的躯壳外漂泊——感到恍惚又感到害怕,害怕被人发现。
    他丧气的拢了拢垂下的刘海,“她有男朋友了。”很消沉,“你不是也知道吗?”
    莫伶听了一怔,双眼失去了锐利反而有点复杂的感伤。她叹气,“你是真心喜欢她吗?”
    廖小娄听了就烦,头扭到一边不愿回答。
    “她会爱上你吗”莫伶没管他高兴不高兴,问得冷静。她的身子逼近小娄,“如果你觉得她会爱上你,你就把她抢过来。”
    廖小娄抬起头看着那双怵人的眼睛,没敢接着说话。
    “没什么好想的,只要你知道爱她就成了”莫伶如是又说。
    她的话可以叫醒廖小娄——每个人可以保持自由去追求那些吸引自己的东西。廖小娄完全可以展望未来并确定那些想象中的动荡不定可以通过他无声的努力变得越来越有利自己。
    他还愣在那,莫伶已经悄然无息的走出房间。她看见唐晓正在吧台的另一边和PUB经理商量着什么。她走过去的时候,经理先知先觉没再说几句就走了。唐晓后看见莫伶,刚才和老板商谈时情绪延续到现在——她看莫伶的眼神也有点苦恼。
    可莫伶并不在乎。她给自己和唐晓倒了两杯酒,然后连同自己体内的分明和坚硬一同坐在唐晓身边。一双眼睛又目不转睛的望着唐晓好一会,歪了一下脑袋,“你为什么要帮小娄?”
    “缘分吧。”唐晓似乎过分紧张,残留的思维告诉她不能说关于‘天乐’的故事。但她又不想故作无事,“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我唱一首歌吧。”莫伶盯着杯子好一会,然后一仰而进,“我特想你能为我唱首歌。”
    唐晓以为她能接着问关于帮助小娄的缘由,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她无处应付,“我唱的不好。”
    “但有人想听就好了。”莫伶转身面向唐晓,抿嘴微笑——这是唐晓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的笑,“为我唱一首吧。”
    “不能笑话我。”唐晓点点头,她往台面走去。她的歌唱不光为了那漾笑容更是为了纪念天乐——纪念他赐给自己的音乐生活。她满怀感情的唱完,莫伶走过去为她鼓掌,“你没退步也没什么长进。”
    “你可真直率。”
    “不知道是缺点还是优点。”莫伶低下头想了想,“反正都长成这样了,想改也改不。”
    唐晓又看见她再一次叹气,飘进来无尽的沮丧和忧伤。刚才需要开口的话也没了讲出来的兴致。莫伶看见她欲言又止也离开了刚被自己温暖的椅子。
第八十七话 红色染料
       沫沫很有信用,她花了很长时间为小娄他们找了几场创知名度的配场演出。他们的演出不仅让观众满足;更让观众惊喜。
    晚上回到PUB,唐晓和小娄他们一起举杯庆祝。
    歇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唐晓重新红润起来。她将身心完全交给了最近的清水,狠狠的享受了这无欲的纯洁。有了今天的初步成绩,唐晓第一个希望分享的人就是安古屺。可现在提起她帮小娄的事,唐晓不敢保证会有个好结果。其实心灵最初的洁白都是因为有了如墨似碳的黑夜。正如一副留有空白的画,空白处不仅蕴藏着丰富内含也空得让人心发慌。
    唐晓不敌等待,没有安古屺的日子,她只能用他的声音来安慰自己并回味他的滋味。可每次抓起电话,她都无话可说。放下电话,她又难过的想哭。
    挂电话的一瞬间——没了安古屺的声音,她心里又一阵子空荡荡的。男人爱用眼睛看女人,会受美貌的诱惑;而女人却是用心想男人,最易受心的折磨。唐晓以自己宽容的微笑包容了很多的不快乐,但在不快乐中,她还是会在期待……可她又在期待什么?
    唐晓本来就是个——明明想要却还是不敢承认欲望的懦夫。她每次想要的时候,胸口都会受一声锤击。虽然痛却也让她发现了一样新东西——自己的心跳。它一直存在吗?——那个砰然乱撞的东西。
    廖小娄正准备晚上的演出,出门时刚好看见唐晓正在打电话。可挂电话时,唐晓却消沉得让廖小娄担心。廖小娄以一种茫然的期待压抑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在他眼里,唐晓是个始终忧郁又爱幻想的女人。她是个弱小的生灵,靠恐惧和预感生活,连黑夜在她那里都会成为一种充满神秘的语言。而且只有她懂得这个语言的韵味——也只有她能体会到这些语言中的痛苦和不安。
    廖小娄时时刻刻庆幸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值得他怜悯却又总是皱着眉头的女人。唐晓有快乐的权利和资格,可为什么她总是让人心疼?这个念头使这个热情豪放的年轻人变得有些痴狂。
    轮到廖小娄上台,他的眼睛却一直望着坐在角落里——披着昏暗的唐晓。他的歌声变得圆润却明显含着压抑的情绪。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能快点完成今天的曲目去陪陪唐晓。可现在他就只能这么呆呆的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莫伶是小娄肚子里的虫。她主动上了台,替小娄完成下面的工作。此时,周围为莫伶响起的旋律太美也太脆弱——让人直想依偎到一种危险的温柔中去。于是——小娄被一种很怪的感觉驱使着小心翼翼的走到唐晓那。他紧紧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那张越来越昏黄的温柔面孔。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应付方式突然没了施展的余地,面对这样的温暖再冷冰冰的眼光也会融化的。
    “唐晓。”他在静怡中酝酿着火热,虽然温柔却又稍显稚气。
    唐晓扭头与他的目光相撞,他有几分羞涩,红着脸,“打扰你了?”
    “哦。”唐晓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她仔细看了看他,又笑出声,“你脸怎么红了?”
    “红?红了?”他拍拍脸颊,有点窘迫——目光溜出去好远。而唐晓的笑声却逼得他不得不也跟着笑,“真是的。我倒脸红了。天知道,什么时候你也能为了我脸红。”
    唐晓一愣,觉得这孩子的话有点唐突。她小心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收回目光,“不是叫我唐姐吗?怎么变成直呼其名了?”
    “我从没把你当姐姐。我们至少是——朋友。”廖小娄说的很认真。
    “朋友?是啊……”唐晓乐了,“小朋友。”
    “可你从未让我走进你的生活。”他竟抓起唐晓的手,体味着他想象中的冰冷。
    唐晓的心抽成一团,不仅因为这双手的温暖还因为这孩子洪水般的热情。她有点害怕——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傻傻的看着廖小娄。廖小娄微微的俯着身子,褐色的眼眸随着唐晓的颤抖而微微的动。
    唐晓叹息,似乎更疲惫了。“小娄,你懂吗?最昂贵的花是玫瑰,而它也是容易凋谢的。每一株都有刺,正如每一个人在性格上都有你无法忍受的缺点。所以在爱里,包容是最重要。你可能觉得我现在的模样让人担心,但——”唐晓用曾被小娄抓住的手来回抚平着黄红色的围布,满脸平静,“如果我没有体会过那爱里的滋味,我是不会那么悲伤的。”。
    “你在警告我?”
    唐晓默然,她和安古屺已经走过一个长长的等待,现在也许——只剩下最后一段了。但她需要得到一点确定感,得到那一点可以让她下决心的保证。可她又找不到,从安古屺的眼里找不到,从安古屺的话里找不到,从安古屺的笑声里更找不到……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天乐”,难道是上天的考验?让她在孤独的时刻,在她最可疑动摇的时刻,看见这样一块满足充饥的软糖?难道她最怕的不就是因“模糊”带来的不分明?如果自己在这时不坚定,那便是不可救药。
    “我该回家了。”唐晓越来越冷静,口气冷冰冰的。
    “我送你。”
    “不。”唐晓疾步而出,“不用了。”
    小娄一把抓住她,“难道一个让你不幸福的人还会让你拒绝别人——别人的关心?”
    “不是拒绝。”唐晓想让自己的话能让这个孩子冷静下来,“而是这些都不是你应所及的。”她说完,看着廖小娄满目的失望又有点不忍心。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像对待一个爱操心的孩子。
    唐晓头也没回的走出PUB,连多一眼都没看后面跟着的廖小娄。
    情是人体的维生素,不可缺乏但也不能过量。
    也许她该和那个孩子讲明白——在这种环境下,在这个她正给予他帮助的状态中,存在的感激情绪很可能被自己误会成更加夸张的男女之情。何况廖小娄又是一个这么富有想象、热情豪放的人,此时的随波逐流已经让这个年轻人倍感无奈和压抑。也许就是因为唐晓在他身边,他才会总犯迷糊。
    孩子喜欢同情,但唐晓不能,她不能让一个孩子做傻事。
    坐在车里,唐晓心里一直盘算着下次该怎么和这孩子划清关系——在没有圆满的答案之前,唐晓只准备耕耘她可以触及的土地。
    唐晓的电话响了,唤回她的心思,“喂?”
    “是我,小娄。”
    “哦。”唐晓不自然的咳了咳,“有事?”
    “没……”她生硬的口吻让廖小娄适应了一会儿,“我刚才是不是又添麻烦了?”
    唐晓笑了,似乎很轻松,“你只想着好好练歌就好了。”说完,她就开始溜号——寻找着一句合理的道别话。
    那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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