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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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校花-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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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翔故意拖长了声调,要我把下面的答案说出来。
    “我爱你?”我试探着说。
    “对了!”余翔重重地一击掌。“看来你还不是特别蠢嘛,一点就通。需子可教!需子可教!”
    余翔这个文盲,老是把“孺子可教”读成“需子可教”,我已经纠正过很多遍,他还是改不过来。不过现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时候,我还需要向他进一步请教。
    余翔见我微微一笑,问道:“想明白了吧?她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不是已经缓和下来了?”
    我想了想:“嗯,确实缓和下来了。”
    “对吧?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啊?她不许我跟着她,我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她就那样走了。”
    余翔大摇其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唉,她说不许你跟你就不跟了?女人的话经常要反着听的。这个时候她语气已经缓和了,说明你前面的话已经起到了效果,你就应该抓住机会进一步表白,也许就可以扭转局面了。”
    “啊?是这样吗?”我大为懊悔,不禁有点捶胸顿足起来,“难道我今天晚上竟然错过机会了?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
    “可以这么说吧。”余翔接着又安慰我说:“你也别太丧气了。其实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你想想,一个刚刚进大学的人,就敢在散会的时候拉住女生求爱,这还是很厉害的!一般的人谁有这个胆子?你应该自豪!比你高中的那个卵样子强多了!你向她解释,向她表白,她心里一定还是高兴的,只是正在气头上,一下子缓不过来。而且她也不能太容易就让你说服了,那样你就会蹬鼻子上脸。所以即使你今晚继续跟她解释,她也不一定就会给你好脸色看,但她心里绝对会更加舒服一些。你的嘴巴越笨,脸色越难看,越倒霉,她心里就越高兴,因为那样显得你越真心。总之,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进一步向她表白,多表白几次,就应该可以扭转局面。”
    “那么,我还有机会了?”
    “对,事在人为啊!”
    “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向她表白呢?是早点还是晚点?”
    “这样的问题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了,很多事情是要靠你自己去具体分析的。总之不能太晚就是了,太晚就冷掉了。”余翔笑嘻嘻地说,“小潇啊,其实你在我的徒弟里面算是悟性比较高的。虽然你现在还不太行,但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搞定孟蘩!”
追求女人的时候是不能有自尊的
    我把两手插在兜里,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百无聊赖地等着孟蘩。
    我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今天上去找她的那个女生并没有下来给我回话说孟蘩不在,而是就这样消失了。这在一般情况下说明孟蘩在寝室,口信已经送到。孟蘩是在摆臭架子。
    我叹了口气,余翔说的,男人在追求女人的时候是不能有什么自尊心的。不管她怎么摆架子,我都必须等下去,一直等到女生楼熄灯。如果在此之前我忍不住离开的话,万一她磨磨蹭蹭之后还真的下来了,却见不到我,那我就彻底死菜了。
    我看了看手表。10:35了,还有25分钟。
    女生楼边上的情景虽然不如周末那么人多势众,却也颇为壮观。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情侣们依依惜别的美丽时光。我看着周围一对对狗男女轻声低语的甜蜜样子,心里嫉妒得发狂。
    这时我看见陆小林远远地走了过来,对一个女生说:“同学,请你喊一下5舍320的孟蘩好吗?我叫陆小林。”当时的宿舍连传呼器都没有,我们都得请好心的女生上去喊人,所以一般都得报上自己的姓名,让对方知道是谁找。
    陆小林目送女生上去,也转身往大槐树这边走来,猛然看见我,愣住了。
    我心中大叫倒霉,觉得这个家伙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是既然他已经来了,而且也互相看见了,不说几句话也不行,于是我只得没话找话:“嗨!找孟蘩啊?”
    他脸色非常尴尬,估计着我是不是听见了刚才他对那女生说的话,犹豫了两秒钟,还是点头道:“是。你找谁啊?”
    “我也找她。”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都内容复杂,既尴尬,又无奈,还都有些发愁。我们成了同情兄了。
    两人笑过之后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于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我觉得两个人都一起找孟蘩,而且谁都没有退缩的意思,等下见了孟蘩说什么,真是大成问题。总不能同时求爱吧?嘿!怎么就碰得这么巧,怎么就不把时间错开一下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孟蘩终于下来了,看见我们俩,微微有点诧异,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们两人一起迎了上去。我看见她的明眸皓齿,心中竟然慌乱得不行。
    孟蘩说:“你们两个呀!找我有什么事?”嘴里说着,眼睛却只看着陆小林,根本不理我。
    陆小林只好先开口:“这个……我们俩啊,今天打了个赌。”
    “打赌?”孟蘩奇怪地说,然后终于才向我看过来。那意思是要我说话。
    “呵呵,对。打赌很有意思的。”陆小林胡乱开了个头,现在这个胡说八道的接力棒传到了我的手里,我也只好接着信口开河:“主要起因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你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在湖边荡舟,看见一排排的白蒿。白蒿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白色的蒿草,长得真好看,我呆在那里就不想走了。”我信口胡诌。白蒿是一种草的名字,又叫“蘩”。上次我和孟蘩跳舞的时候,就提到过的。这个典故我们两人知道,但是陆小林就未必知道了。我说我梦见白蒿,其实就是梦见了“蘩”,而且“梦蘩”也是“孟蘩”的谐音。我这几天晚上都梦见孟蘩了,所以这些话很自然地就跳到我的脑子里面来了。
    孟蘩盯着我看了两秒钟,然后说:“你梦见白蒿干什么!白蒿有什么好梦的!”
    “可是我就是梦见了白蒿呀,我也没有办法。”我摊开手,一脸的无辜。
    “那你就做你的梦去吧!”孟蘩不屑地说,“这和陆小林打赌有什么关系?”然后又把目光转向陆小林。
    我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把接力棒又传出去了。
    陆小林竭力展开他的想象力:“耿潇梦见白蒿之后啊,这个……这个,就来找我……”
    “嗯,然后呢?”孟蘩点了点头,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听陆小林的故事。
    陆小林开始冒汗:“然后啊,这个这个,耿潇就说,白蒿这个形象很好,打算写一个剧本,名字就叫《白蒿》。”
    “不对!”我马上更正道,“名字叫《我爱白蒿》!”
    “对对对!他是这么说的。”陆小林对交出接力棒非常庆幸,忙不迭地赞同。
    孟蘩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嗯,那这个剧本和打赌有什么关系呢,耿潇?”
    “啊,这个,我坚持要用《我爱白蒿》,但是陆小林呢,他不爱白蒿,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他想另外起一个。”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突然思路顺了:“我们就想问问别人的意见。我们都认为剧社最聪明最智慧的人就是你,我们就信你的。我们打赌,如果你同意我用《我爱白蒿》这个题目的话呢,他就得请我吃炒粉。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呢,我就请他吃。”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觉得很荒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蘩美丽的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陆小林:“真看不出你们两个啊,年纪轻轻就想搞创作。”
    “哪里哪里,我们对艺术的追求才刚刚开始。”我们忙不迭地谦虚着。
    “白蒿这个形象有什么喻意吗?”
洞是暗恋王骚的胖妞张群英造的
    我说:“白蒿就是长在水边上的一种草,可以吃,上古时候的人认为它白嫩干净,把它当作纯洁的象征,所以常常用来祭祀。在我心中,白蒿就是纯洁的代名词。”
    孟蘩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你们这个《我爱白蒿》打算写什么内容啊?”
    陆小林看了看我,把这个麻烦问题推给我。我连忙临时编造,但是仓猝之间,也编不出什么好的来:“呃,这个,主要是想写写洞庭湖区人民在改革开放后的幸福生活。”
    “这么土啊?”孟蘩皱眉头了。
    “呃,是土是土。这不正请你来点铁成金嘛!”我慌忙答道。陆小林看我出丑,颇有点幸灾乐祸。
    “你们俩真的就听我的意见?”孟蘩似笑非笑地问。
    “是啊是啊。”我和陆小林点头如捣蒜。
    孟蘩昂起小脑袋,骄傲地说:“好吧,那我就帮你们考虑考虑吧!你们还有什么具体的构思吗?”
    “没有了,”我说,“我们就想了个题目,等你同意了才能展开进一步创作。”
    孟蘩说:“那好吧,我想一想,星期天剧社排练的时候再告诉你们。”
    女生楼要关门了,孟蘩和我们道别,飘然而去。
    我们两个男的都长长出了一口气。陆小林说:“我们真的要构思这样一个剧本?”
    我说:“星期天看孟蘩怎么说吧。如果她真的要我们写,我们就写呗。”
    陆小林摇头苦笑:“太残酷了。”
    我也摇头苦笑:“是啊,太残酷了。”我知道他说的“残酷”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来是好朋友,现在却在为争夺一个漂亮女生而同室操戈,真的是太残酷了。
    两人都尽量避免提到孟蘩,默默地走到宿舍门口,就互道再见了。
    我一进楼道,就熄灯了,各宿舍传来一片牢骚叫骂声。离我们的“色人居”还有十来米,就听见里面闹嚷嚷的。我一进宿舍,这群王八就一起叫道:
    “好了好了,军事专家回来了!”
    我诧异道:“找本专家有什么事啊?”
    陈奇伟和金子光都从床上爬起来,说:“有一桩疑难,正等着你来鉴定呢!”
    “哦?”
    两人将宿舍门大打开,让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指着地板说:“你看看这个洞。”
    我低头一看,只见我们宿舍潮湿腐朽的木地板上凭空多了一个洞。看样子是为钝器所击穿。
    我大惊道:“谁搞的这么大一个洞!多难看啊,以后还怎么住!”
    大家一起叫道:“你先别管是怎么搞的,你先鉴定完了再说。”
    原来陈奇伟和金子光都是军事迷。陈奇伟认为这个洞像是穿甲弹所造成的,但金子光则坚持说这个洞更像榴弹造成的。两人争执不下。
    我蹲下来,仔细考察了一下,认为更接近于榴弹轰击的结果。因为穿甲弹的弹孔不会很大,而会很深,应该是和弹丸的形状一样的一个穿透伤;而地板的损伤情况是,沿着木头的纹路裂开下陷,一块比较大的长方形的木头从主体上断折,摇摇欲坠,这更像是大口径榴弹的杰作。
    金子光十分得意,大叫:“陈奇伟,你输了,明天早饭归你打!”
    陈奇伟嘟嘟囔囔:“今天被张群英害惨了。”
    原来这个洞是暗恋王骚的胖妞张群英造成的。张群英和王骚都加入了“红豆”文学社,所以她来我们宿舍找王骚探讨文学问题来得更勤了。她胖得实在比较有中国特色,而且很结实,走在楼道里的声音像贝多芬音乐里命运之神的脚步一样撼人心魄,给人一种渐行渐近的逼迫感和威压感,让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今晚她穿了高跟鞋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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