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铁笑天灰头土脸，被外界评价为暴露出他本质的弱点，年轻人一步登天对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把握不住身份，地位，权势的变化，已经走到了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各路对手蠢蠢欲地，开始竭力分析研究他与他的伙伴们的种种动向。似乎内忧外患突然显露出来，如果再次给予他沉重的打击，他和他的大禹可能就会陷入危机。
铁笑天并没有把这样小小的危机放在心上。他的反应表现出了他的大将风度，登上飞往首都的班机之前，送行的人们在他的脸上看到的依然是往日的沉稳和老练。不过，大多数人认为他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被动和无奈，而且，他掩饰得很成功。
……
首都某军事机关的一间全封闭的小办公室里，代号〃青蛙〃的少校正在主持一个小型会议。
〃相信各位对于自己手头上的资料都已做了充分的分析研究。目前铁笑天和他的大禹集团正处在一个所谓的'混乱'当中，但我认为，这种混乱是铁笑天蓄意制造出来的，他为了掩人耳目，为他这批数量庞大的军火交易保驾护航。因此，可以看出，这批军火对于他和他组织的所谓'江湖地位'的确立具有极其重要意义。一旦这次交易成功，他就会完全确立他的黑帮大亨，亚洲黑道霸主的地位。这样一来，他可以正式得到整个世界黑帮势力的承认和支持，与各方结成联盟之后的力量就会更加强大。所以，我们有必要挫败他的这次交易，虽然不可能全面瓦解他的组织，但可以令人失信于国际黑帮，他的孤立对于我们就会非常有利。〃
小吴举手发言，〃我们经过分析，认为，几天来的事情并不完全出于他的指使。HK特种行政区的暴力行动应该是他内部出现的争夺权势的正常现象，这说明，他的组织同其他这类组织一样，有着本身的巨大漏洞。这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
〃青蛙〃少校随意摆弄着手中的铅笔，〃我们在S市的人还需要对这起事件进行分析。不过，以铁笑天的做事风格，他能把对手毫不留情斩尽杀绝，说明那确实是他的敌人，根据他以往的处事态度，他不会做这样的安排。也许……这是我们未来着手应该考虑的一个要点。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这批军火……
小吴继续说道：〃'眼镜'只掌握军火的种类和数量，他并不清楚存放的地点和交易起运的时间，这样的话，想要截获这批军火并不容易。S市的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敢于冒着生命危险同大禹作对，这批军火随时都有可能顺利出关。〃
〃青蛙〃少校点点，〃现在最关键的就是交易时间，S市的'眼镜'重重和'恐龙'小姐……〃说到这里，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中将怎么会给那位漂亮的女同事安上〃恐龙〃这个代号，〃他们都在极国争取得到这个准确的时间，外围的同事也彪形大汉积极地给予协助。另外，最重要的是，铁笑天来了首都，我相信他是为了避开锋芒，同时，一旦出现差错，他可以很轻易地摆脱嫌疑，所以，他不会在S市亲自指挥，交易时间就应该是他在首都的这段时间，但这次交易显然对他至关重要，他在首都一定会进行遥控。我们掌握了他们组织特殊的联络语言，只要监听到他同S市的联络，至少也能够掌握到蛛丝马迹。〃
小吴似乎感觉很为难，〃手机的监听并不困难，但是，铁不是个普通的对手，其他方面的监听手段，不被发觉的可能很小……而且，他同在已经登机，但在首都的下榻酒店还没有最后确定。我们的设备虽然先进，也可以通过房间服务不露痕迹的安排进去，但首先要有这样的机会……〃
〃青蛙〃少校看着座间的一位女士，〃小田，我还认为有这样一个可能，铁笑天搞了这么多花样，也许是希望我们认为他在女色方面存在弱点，他极有可能希望同你进行深入的接触。你帮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一定会怀疑，所以，他应该会来见你，试探你的真实意图……〃
这位一身戎装的小田正是田玲玲。
听少校这样说，田玲玲摇摇头，〃我认为，他决不会想要在我身上使用这么低级笨拙的手法，他也不会愚蠢到认为组织会通过我来使用这种手段获取他的情报。〃 〃青蛙〃少校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那样，他反倒会更加警惕。我是说，利用他前来接触你试探虚实的机会。布置好我们地监听设备。对于他这样的对手，这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你要拖住他。〃
……
铁笑天是个极其冷静，心思缜密的人，但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念旧。
铁笑天下了飞机之后，直接来到了玫瑰园大酒店。这里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第一次来这里是和他在首都B大的同学马然。
随行的米秘书为他定好了总统大套房。铁笑天洗去一路风尘，对整套房间进行了简单的勘察，令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监听设备，他叹了口气，摇着头，对自己对手的工作效率表示怀疑。
铁笑天并不认为上校的退出，自己档案的销毁就是脱离了控制，他不能容忍有人对他指手画脚，但他也知道，自己因脱离获得了自由。相反，也会因脱离而成为原来立场的对手。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具体对手是谁，他们有什么实力。有谁正在自己身边。
约好了田玲玲，铁笑天略作整理，前去赴约。
首都的茶馆古香古色，品茶听戏别有一番风味。铁笑天见到田玲玲时，表现得异常热情，大大出乎田玲玲的意料，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连缩几次手，都没有脱开铁笑天掌握，田玲玲禁不住微微有些脸红。这个昔日的战友，小兄弟已经完全不同，浑身散发着一种摄人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魅力，她知道，作为自己阵线的对手，他已经危险到可以用这种魅力说服和控制敌人，甚至是消灭他的敌人。
戏台上很热闹，但两人显然都在全力应付着对手。
〃田小姐，田老师……我今天刚到首都，就想当面感谢你的帮助！〃田玲玲微笑着说：〃我相信老首长的眼光一定不会错，我只是在帮他，回报他的知遇之恩。上校回来也没有过多的责怪我，毕竟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而且，这也是我们可以驾御和控制的范围。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上校也说，我们一起战斗的日子是令人怀念的。〃
铁笑天叹了口气，〃我这个人不喜欢受到约束，这也许是我最大缺点。不过，我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不会与当初的理想背道而驰……对了，上校怎么样？还是那么空闲？今天本来应该一道约他，只是，我担心你们还不没有达成默契……〃
〃你来首都不只是为了致谢那么简单吗？〃田玲玲试探着问道。
铁笑天摇摇头，〃我不相信他们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我，我来这里是想知道，我以后的对手是谁。除此这外，你应该听说，我们大禹集团正在搞一个开发西北的项目。我想，就算他们可以不再控制我，但我一样很难脱离他们的视线……你也应该了解一些我们S市的情况吧。〃
〃我最近被安排从事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信息很闭塞。〃田玲田玲似乎很无奈。
〃我们在西北的项目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一旦成功将会造福万代。就凭这个，那些官僚们也应该给我一个生存空间，除非，出人意料了一些所谓的切身利益，又不喜欢的做事方式。但是。我相信，事实人说话。〃……
铁笑天给足了时间，他和田玲玲一直谈到茶馆散场，最后通牒谈话逐渐令田玲玲感到尴尬，而且对铁笑天的某些变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反感。
〃玲玲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邀请你到我那里……〃 〃不了，已经很晚了，你又是刚到首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田玲玲和铁笑天握手告别的时候，又一次对长时间的有力掌握表现出了无奈。
铁笑天回到酒店房间，很细致地进行一番搜寻，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令他很疑惑。在房间来回踱步，忽然发现距离电话机机座近处的地毯表面有一些细微的磨损。
打开电视，把声音开大，铁笑天又把浴室的水流调整好频率，悄悄返回客厅，单膝跪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那块地毯和它周围的异样。
这地毯的边缘显然刚被揭起过，但恢复得几乎不露痕迹，不仅重新以胶质封好，而且已经烘干到原有的程度。显然费了不少工夫！收拾的也很干净，竟然没有落下丝毫的碎屑，灰尘，铁笑天笑了，他知道这地毯下面埋进了一个堪称顶尖的窃听设备。这回，真可以好好捉弄一下这个对手。
这样看来，柳小薇并不是他们的人，即使是，他们也不信任柳小薇，不然，他们不会这样安排对自己的监视。现在就是要年年对于交易发货的时间，他们相信哪一个，柳小薇的早了一天，而自己将要给他们的时间是在柳小薇之后，不论他们怎样安排，自己都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
现在，自己可以不用再去考虑对手们的动身了，眼前应该做的是如何尽快办好西北的项目，大禹集团将会干干净净地挺进西北。
拿起电话，铁笑天打给老狼，〃等到那边的事情结束，你们就可以开始旅行了。〃……
对于老狼来说，随船押运这几个大货柜的确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这不是可以*真刀真枪能够解决的问题，这需要动脑。铁笑天故意把起运的时间泄露给对手，又布置了一套极为缜密的方案来应付可能出现的情况，老狼相信这套方案安全可行，运出去绝对没有问题，但也并不是没有丝毫危险，S市的海关完全没有障碍，但中转处的HK特别行政区却没法保证，不过，铁笑天临行时交代了，只要出了S市海关，出现任何问题都是客户的问题，与大禹集团没有任何瓜葛。但是，在没有达到HK特别行政区之前，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都在这艘货船上，如果真出事，那么这几个兄弟无疑都会受到牵连。他有些搞不懂铁笑天的意图了，这毕竟是一笔重大的危险交易。
放下铁笑天的电话，老狼更加弄不懂了。铁笑天似乎胸有成竹，而且连他们之后去首都的行程都已经列入了他的预定计划，难道真的这么轻松？还是他太对自信？他想向隐在暗处的对手示威？……
三天过去，准备工作井井有条，老狼和丸婆每天见面通报情况，一切看来都还顺利。明天就是出货的日子了。
刚刚在港口看着大禹集团出去了一船正常的货物，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老狼回到驻地，给铁笑天打去了电话。
〃今天天气很好！〃老狼用形象的语言形容了港口的风平浪静。
铁笑天长长松了口气，〃希望明天是一样的好天气！〃放下电话，铁笑天起身站到窗前，望着天边飘飞而起的紫红色晚霞，脸上漾起了微笑。小薇刚刚来过电话，他能听出来，自己接起电话的时候，她也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还在首都，所以她放心。她是在关心，她不是敌人。如果不是敌人，就是自己最可依赖的爱人和战友。
看着天边美丽的晚霞，铁笑天暗想，明天会是一个雨天。
第四十八章 惊 涛
天公不作美，S市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暴雨使街道楼宇在视线中变得模糊一片，天空阴沉沉的，人们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老狼率领手下在港口货仓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