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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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光阴-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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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知道了我们二班
的宿舍在哪,过去问路是因为我路过你们宿舍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门里的上铺有个穿水兵服的战士,那就是你,你从上铺转过脸来看着我的
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真的。记得后来队长的点名吧,我集中注意力在听,那个水兵服叫什么名字,‘严亮’,当时听到队长呼点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
名字特别的亲切。我也没
想到,我们能坐到了同桌,没想到我们能够晚上一起站岗,这一年我特别开心,从我爸去世之后,我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小许的话我有些意外,但也再次印证了我的想法,那就是我如何爱他,他便是如何爱我。
“我也知道我们成为不了普通同学,但我不得不做到!我必须要做到!”小许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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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因为妈妈,因为妈妈生病?”
“就算是吧。爸爸去世后,妈妈一个人特别孤独,她跟我说过好几次,赶紧毕业,娶个老婆生个娃子她来照顾。我现在没有办法筹足钱给妈
妈治病,现在也没有
办法那么快结婚生孩子,我现在可以做得到只能是不违背妈妈的意思。我们如果还是那样的,我就会想到妈妈病床上的看我的眼睛。”
“严亮,我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那天一直到最后,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只是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小许他太苦了,只要他愿意,我怎样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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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学校新学员入学或者是封闭训练结束,学校都要从各个系抽出几名老学员去给新学员谈体会,有点像做报告的感觉。这些老学员都是在
学校有突出表现,某些专业都是校内翘楚才有资格去新学员那儿去摆乎的。
我们入学那一年,做报告的六名学员当中有一位大四的哲经系女学员,发言刚开始就抛出一个“我是谁”之类的哲学思考,让我们特景仰觉
得这个女人特深沉的
感觉,听说那个女生入学的时候就是哪个省的文科状元,在我们学校也是特立独行的个例,她是建校以来女生当中第一个理寸头的主儿,后
来我有一次在凤凰卫视的
什么突发事件报道的出镜记者中看到她,还觉得特别意外,能从人民军队跑到凤凰卫视,其间的跌宕波折没有一定的能力特别是决心,估计
也是难以做到的。
我不知道院务部是出于什么考虑,在我们系里报的几名人选当中,确定让小许去给新生做报告。要说成绩好、专业强,我们才到校第二年,
一些专业课都还没开呢,跟这些几乎扯不上。
记得女更年让小许准备的发言题目好像是什么,直面人生挫折,珍惜学习机会,让小许给新生们讲他如何克服家庭困难,在刻苦学习的同时
,积极参加校园广播等等学校活动什么的。
以我对小许的了解,他是不愿意在人前说自己困难的那种人,让他专门去跟新生说这些,心里会有多么抵触?让我意外的是,小许二话没说
,就答应了女更年。
国庆长假的第五天,小许和其他系的几个学员一起,坐班车去了学校郊区的训练基地。从那年开始,新学员在训练基地就呆一个月,国庆拉
练一结束,就回到校本部。
我也想回到那个院看看的。离开半年多,不知道小许再回到那个我们曾经一起走过幸福时光的大院时,会有怎样的一种心境呢?
从那天小许说了做回普通同学的话后,我好像要比以前更加关注他,只是这种关注变成了暗暗地,单向地。
要说那个时候自己有多么宽容多么成熟那是假的,毕竟那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听人家跟你说分手,那种失落与痛苦,现在已经难以
体会,也是无法去表
述的。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心里有一种感觉特别清晰,那就是我不能、也没有理由去怨恨他。他选择让他自己安心的学习生活方式,我要做
的就是转移注意力,遵从
他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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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庆放假开始,我就一直在学校呆着没出去。
最后,我们班方建东实在觉得我有点奇怪了,平时礼拜天什么的,也没见不外出,就说:“老严,你没事吧?咱就是骨干也用不着这么发扬
风格的,七天呢,外出证这都没人用了。”
可是现在,我外出做什么去呢?没有小许,节假日好像一下子成了空虚的代名词。
真的,那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不像以前,即便是周末没能和小许在一起,但无论我在哪儿,心里面想着他,并且知道他也在想着我,就行
了,就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会很有意思,觉得开心。可是现在呢?不可能再一起外出了,甚至连心里彼此幸福挂念着的权利似乎也被剥夺了去

拿着老方递过来的外出证,我还是打算出去转转,我想,至少我不能让班里的人觉着我异常,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出了校门,我在街头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去哪里?
我突然想到了好久没联系的王亦周她们,一直想去地方高校的校园转转,看看地方大学的校园,看看他们的宿舍是什么样子。那时候自己一
直都觉得整天队列行
进加豆腐块被子的军校生活,不能算是真正的大学生活,特别向往那种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宿舍,这儿是内裤那儿是袜子的杂乱不堪感觉,这
大概也是军校动不动就内
务评比卫生检查所滋生的逆反心理吧。
给王亦周打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她觉得很意外。
我说没什么事,想去你们学校转转行吗。
她说没问题,就告诉我怎么坐车,说她在学校那一站的公交车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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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类人,偏偏还要跟不算太熟悉的女孩单独走在一起,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契诃夫说的那种装在套子里的人,无论说什
么做什么,即便再怎么真诚,也总因为自己的心里隐藏着有关取向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觉得自己在带着面具与人交流。
与王亦周一起的感觉就是这样。
“还以为兵哥哥早把我们忘了呢?”王亦周在公车站一见到我时就说。她几乎和那时候在火车上遇到时一样,仍然是那样高高束起的马尾,
很可爱。
“呵呵,怎么会。”
“你怎么放假没出去玩呢?”
“我们学校放假都是原地休息,没什么事,不能离开南京的。”
“看来军校还真是没人性啊!”
公车站离学校很近,说话之间就进了校门。
她们的校园要比我们的大上好几倍,操场上,道路上,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不像我们,好像大家都猫在哪儿似的,不到吃饭时间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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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还有一个更大的区别就是在她们的校园里总会遇到一对对的学生情侣,大多是帅气的男生和小鸟依人般的女生,要么在操场的长椅上专注看
书,要么紧紧偎依着在校
园中慢慢前行,这在我们军校的校园里几乎绝迹,算是不可思议的风景。我喜欢校园情侣那样的感觉,豆蔻年华,没有那些青葱的爱情故事
来填充,总会少很多亮色
添些许遗憾。
“宋浩呢?他在不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其实我并不想见到他。可是实在又觉得和王亦周两个人走在校园里,看着偶尔从我们身边走过的
情侣,感觉怪怪的,有些无话可说。
“他好像放假参加了什么背包游去,应该回来了吧,怎么着,去找他啊?”
“行。”
到宋浩他们宿舍的时候,人没在,躺在宿舍床上有一哥们好像也认识王亦周似的,对我们说,宋浩踢球去了。
又和王亦周一起来到球场。
看到球场上奔跑的宋浩,觉得似乎并不那么让人生厌。
休息的时候,王亦周叫他。看到我,他像和一个老朋友一样和我打招呼,说话像学生会干部,热情,得体。
中午和他们俩一起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吃的饭。
点完菜,宋浩问我喝不喝酒,我想了想,还是和他一人要了两瓶啤酒。
“上次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位帅哥这次怎么没见啊?”宋浩问我。
“给新生做报告去了。”我说。
“做报告?”一边的王亦周似乎特别不解地看着我。
“不是英雄模范那种报告,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每届新生入学,找几个比较牛的老学员跟新学员们瞎摆乎摆乎。”
“哦。”王亦周一副无限敬仰军校生活似的表情,冲我点点头。
“上次听你说过军校也不让谈恋爱,那你们同学之间的感情一定超铁吧?”宋浩又问我。
我不知道这不让谈恋爱和同学之间铁不铁有什么必然联系,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不是看出来我和小许有什么不同寻常呢。到后来我才知道,完
全是我多虑了。他和王亦周其实是一对,而我竟然还一直自作多情的以为王亦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并且神经过敏地怀疑宋浩是不是也
是G。
“没什么铁不铁的,也就那样吧。”
“能看得出来,你跟许品邑是好哥们儿。”
“呵呵,算是吧。”
算么?也许好哥们都不能算了吧。那个时候有一种特别想要倾诉的欲望,不过我知道,眼前的两位并不是倾诉的对象。
在军校的时候,大概没怎么有酒精考验的机会,我的酒量在那个时候基本还没有进入级别。一瓶啤酒下去,头就有些微晕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空的,一种无法填充的虚空。[72]
打扫卫生,收假,点名。这几乎是宣告每个星期天或者节假日结束的必经程序。
国庆放假的最后一天,下午三四点吧,各个班的学员就开始扛着扫把,拿着工具奔赴各自卫生划分区域了。我们班的卫生区就是楼前雪松那
一块,我和大家一样,在树下认打扫着那些或许在别人看来根本就用不着去清理的落叶和枯草。
楼内也是一样,到处水迹斑斑的,刚拖过的地,感觉像是清理过的澡堂子。楼外面的每个窗户的上都站着一两个拿着废报纸居高临下视死如
归地擦着眼前玻璃的学员。
七点钟,大家集合到教室看新闻联播。
利用这个时间,各班的班副在副队长的带领下,检查各班的内务卫生情况,这个结果通常是队长收假点名时讲评各班的重要依据。因此,各
个班的班副常常为自
己班的打分据理力争,拼了命地寻找其他班的死角和扣分之处,有些可笑,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我们确实也算是较真得近乎可爱了。
走进二班,我的眼睛几乎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许的床铺上。
军绿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非常有形,白色的床单抻得一点折皱都没有,紧紧地绷在褥子上。床下的脸盆牙缸什么的,也都是整整齐齐的,
与他上铺的并列放在一起。
我想都没想,就在评比表的“优”栏里写上小许的名字。
回到教室,联播正好结束,女更年关了电视,队长开始讲评假期以来总体情况。
哪个班不错,哪些人表现好,哪些问题需要注意,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的注意力几乎全部在边上坐着的小许身上。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他依然与从前一样专注的看着讲台,只不过是眼神变得空洞,嘴角也没有以往那种好像天生的笑意。
点名结束,大家起身出教室的时候,小许说:“我们班坐在后排的同学说看不清黑板,明天上课他开始坐我这儿。”
“哦!”我看着他,木然地应了一声。
从我坐的这一排到教室的最后一排,中间其实就隔两排。
那段时间我开始专注于自己的专业。
或许从本质上来看,我也是一个容易逃避的人吧。我深入不了其中探寻究竟,我无法左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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