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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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为夫饿了-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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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的对峙,他跪的双腿有些疼痛,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跪,但是这么久,却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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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努力平静,努力告诉自己表情要看上去不带一丝异样悲伤。
  蓝天满脸戾气,看着袁子清挺直的脊梁一语不发,忽而,猛执起茶杯,狠狠砸向边上的宫女出气。
  袁子清动作极快,飞身上前,挡在了宫女和茶杯之间,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头一脸,他闷哼一声,紧急眉头,捂着脸颊痛苦万状。
  蓝天没想到他会替宫女挡杯子,见他烫红了脸,咆哮一声:“还不快去请太医。”
  屋子里所有人争先恐后跑出去,不敢再逗留半分,主子盛怒,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做出如何可怕之事,她们纷纷逃窜,名为请太医,实则是避难。
  “子清,让我看看你的脸!”蓝天匆匆上前,抬手抚上袁子清俊容,袁子清身子好似触电一般,忙退回到方才跪着的地方,又恭恭敬敬挺直脊梁骨跪下。
  口中冷淡道:“臣不碍事,殿下是生臣的气,莫要胡乱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蓝天听闻袁子清生疏的称呼,心头一痛,沉声道:“我说过,私下无人,不许你与我君臣相称。”
  “殿下,君便是君,臣便是臣,怎可乱了分寸,臣自幼饱读圣贤书,爹教我……”
  知道袁子清又要搬出那一套套大道理,蓝天不耐烦的打断他。
  “我最是不爱听你讲这些,你是明白的,你起来,先让我瞧瞧你的脸。”蓝天担心着袁子清的脸,上前扶他。
  袁子清躲过他的手,拜了谢恩:“谢殿下,臣真的不碍事,如若殿下没事吩咐,臣要先回去了。”
  说完,修长的身影转身,毫无留恋的朝着门外走。
  蓝天眼神一黑,抽身挡住他的去路,顺手猛力关住门,气恼的一把抓住袁子清的手,用蛮力把他拖到内室,一把狠狠丢到床上,暴怒的吼道:“袁子清,你躲我避我绕我厌我,这些通通没用,你以为你辞了太子少傅一职,我对你就没法子了,你这辈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是为我活着的。”
  说着,粗暴的扑上去,压住袁子清的身子,大力的拉扯他的衣衫。
  “子清,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以为你走的成。”蓝天粗声喘息着,俯下头来捕捉袁子清的唇。
  袁子清的反抗根本不奏效,他力气上不是蓝天的对手,只能偏过头,努力躲闪,惹的蓝天气恼不堪!
  他感觉的到,袁子清在厌恶这样的亲密的接触,也感觉的到,袁子清从心底里排斥着这样畸形的感情。
  纵然他感觉到了,他也不打算放过袁子清:“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你妹妹会被嫁到哪里,我可保证不了。”
  蓝天这无疑是威胁,袁子清心头一阵酸涩,即使气恼又是委屈,居然落下豆大的泪珠来。
  这眼泪,惹的发狂的蓝天平静了下来,无比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眼角:“子清,别哭,我不过是说说气话,你别哭啊,子清!”
  “殿下,请你放过我吧!”袁子清此生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人。
  蓝天眼睛一痛,从他身上抽身起来,把他整了整衣衫,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似要把自己的心,随着这一口气送走。
  “走吧,我放你走!”
  他肯放自己走,袁子清不是应该欢喜雀跃的吗?
  但看到他落寞痛楚的眼神,为何袁子清的心好痛,好痛。
  袁子清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重阳宫出来的,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记不得自己被茶水染黄的衣服是怎么换的,甚至不记得,脸上的烫伤药是谁给自己涂的,混混噩噩的等到了天黑,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好似魂游了一样,他都记不得了。
  直到袁夫人温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他才还魂过来:“娘,你怎么哭了?”
  “娘能不哭吗?前段日子差点要把女儿送走了,结果总算化险为夷,这下好,女儿没送走,倒是要把儿子送走了。”袁夫人悲从中来,那断线珍珠似的眼泪几乎要把子清的心揉碎了。
  “娘,孩儿又不是不回来了。孩儿保证,每逢过年过节,都会策马回来陪您,好吗?”袁子清温柔的安慰着袁夫人,可这安慰根本不奏效。


  袁夫人的眼泪,不单单是因为袁子清要远赴汴州而流,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替袁子清觉得委屈。
  好好一个孩子,居然被街头巷尾传的那么不堪,那些谣言她是不信的,自己的儿子她自己最清楚,她的儿子性子温柔,孝顺,却又秉直,绝对不会发生那些苟且的事情。
  就因为这该死的谣言,他被皇上贬了只,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汴州地处北方和南方的边境,如果水土不服了怎么办?如果到那边大家欺负他是个小官怎么办?如果他想家了怎么办?
  想到这所有的,袁夫人的眼泪落个不停不完的,袁子芳进屋的时候,也被这种悲伤的气氛感染,落了两挂清泪:“哥哥,常写信回来。”
  “嗯!”
  “爹在前头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快出发吧!”
  “子芳!”袁子清拉了袁子芳的手,“多替哥哥尽尽孝道,别惹爹娘生气,早点找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知道吗?”
  “哥哥你这么说,我都要哭了,搞的我们和生离死别一样,你放心了,家里有我呢!”
  袁夫人虽然哭的悲恸,却还是心里偷闲的白了袁子清一眼:“你只会给我们添乱。”
  “呵呵,娘!”袁子清笑了,袁子芳跺脚撅嘴的表示抗议,前头已经有人来催袁子清上马了。
  袁子清在母亲和妹妹的相伴下出了府邸,站在门口从袁太傅手里接过行礼,他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地上,给二老行了三个跪礼,然后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只落下一路尘土茫茫。
  等到车子走远了,袁家的人都回了府,黑暗之中,步出了某个高大的身影,看着连夜落跑的车痕,来年上痛楚愤怒交加,身侧的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咬牙切齿冷声道:“袁子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逃离我的身边吗?”
  是的,他迫不及待的离开,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个谣言满天飞是非之地,可是当车子真的出了城,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痛那么痛,看着城门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好似有某种泛滥的情绪,从心口开始溢出。
  他静下心来,不让自己想太多,可是那情绪,似乎更加的汹涌,等到他心口疼的难以忍耐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情绪不是别的,而是思念。
  这里有他太多太多的牵挂,他自幼没有离开过的地方,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他的父亲母亲和妹妹,他的书童家丁和奶娘,他的文竹青松和桃花树,他的文房四宝琴棋书画,还有,他的太子殿下。
  此去经年,许这辈子都不得见了,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爽朗,发起火来像个豹子一样,有时候孩子气的让人拿他没办法,有时候又凶的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爱开一些让人耳红心跳的玩笑,爱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爱缠着他带他溜出宫玩,爱和他在赏荷亭饮酒作诗弹琴赏荷的男人,这辈子,如果再也见不到了,会怎么样?
  袁子清一遍遍的问自己,一遍遍不受控制的回忆自己和蓝天之间的点点滴滴。
  初相见,他灼热的目光兴趣盎然的盯着他,小小的脸孔上,带着一抹浅薄的笑意,慵懒的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蓝天的爱?
  第一次不小心看到他洗澡,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让他搓背,却不许他拿澡巾,要他必须用手心。那肌肉结实的光滑背部肌肤,到现在想起来,还灼的他手心疼痛呢。
  皇上要给他赐婚,他气的拉了他到后山,压在他身上说我们私奔吧,表情那么严肃,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玩世不恭的样子。当时以为他是耍人呢,现在想想,那严肃的认真的眸子,其实藏的却是期望。
  出宫游玩……
  书房里……
  夜游花园……
  中秋夜……
  郊游……
  一出出,无法停歇的在脑子里不断的上演,清晰的连每个细枝末节都好像历历在目,袁子清没有办法停止想念他,从出城的那刻起,他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蓝天了,蓝天的眼睛鼻子嘴巴,笑容怒容,好像被雕刻进了脑海深处,根深蒂固,就算想拔都拔不出来,强硬的要去除,却换来头痛欲裂。
  袁子清病了,得了疯病,一场思念一个不该去爱的人的疯病,一路上浑浑噩噩,他睡的极少,家丁和他说话,他都答非所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都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为由搪塞。
  车子缓缓的在官道上走,一路上车夫请示了袁子清,是否要住店休息一天,袁子清看了看天色,感觉不会下雨,就又让车夫继续赶路,走的那么急,不是因为他急着上任为朝廷效力,报效国家造福百姓。
  他没有这么伟大,他虽然也爱国忠君,却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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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会急着赶路,全是因为那个人,他急着离他越远越好,甚至担心如果走的太慢了,他会不会发疯了追上来,把自己抓回去。
  一路风驰电掣一刻不停的赶路,原本要走两天两夜的路,这次居然只用了一天大半就到了,正午光景,马车就进了汴州,在汴州驿站歇息了一会儿。
  马车的千方,还有一辆低调却华丽的车子停着,家丁只带了四个,加车夫和袁子清五个人,都下了车,依靠在车旁,一个家丁去添水,其余的都看着那辆马车议论。
  “少爷,你看那车是谁的?这用的木材,都是上等的。”
  “不知道!非富即贵的人家吧”袁子清看了一眼,摇摇头淡笑道。
  那人看袁子清也不是怎么想说话的样子,也就不多嘴了,在一边揉着腰肢,和别人攀谈起来。
  袁子清只依靠着车壁小小的捶打着坐的有些酸疼僵硬的腰肢,一双美眸盯着天空,蓝天白云……
  “蓝天……”他尽然幽幽的喊了出来。
  终归,是想念他的,很想念!
  正看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不等他回头去看,右肩上吃了一刀,痛的他差点晕厥。
  回身看,是几个山贼打扮的人的模样,车夫和家丁虽然都有点武功,但是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一个个都被放倒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往前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耳边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他来不及看清怎么回事,眼皮子一沉,晕死了过去!
第十章 免费放送
    朦朦胧胧间,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
    “喂,你醒醒,喂,醒醒,醒醒。”
    这声音柔柔软软,带着几分焦急,袁子清眼皮子沉重异常,似乎是用了全力才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眼前陌生的女子,吓的他惊呼起来:“你是谁,为何要拦截我的车队,为何要杀我。”
    女子楞了下,随后挤满解释:“我不是拦截你的毛贼,你放心,那些毛贼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很安全,你不要动,伤口要扯开了,你好好躺着。”
    袁子清半信半疑,但见女子眼眸澄清入水,他才放心下来,想到方才的血腥,他惦记起了自己的随从,忙问道:“我的随从呢?”
    在女子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丝抱歉。
    “都死了吗?”他问,心里已经了然,怕死都已经不幸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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