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味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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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味期限-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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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你们发生什么事了?”队员走过来向她套消息,温柔感到怪异:“什么什么事啊?”

“哇,他们两个最近好奇怪,哎,我听说宁仲仟好像对你有意思,想要追你是不?是不是因为这个和皓吵架了?”

是吗?她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吵架?

哨声一响,今天的训练又到了结束的时候。温柔曾试过把黄柠檬公仔还给宁仲仟,但他还是那句:“不要就丢了。”

她总觉得丢了不太好,只好暂时留着,说不定哪一天他突然想到要问她取回呢。反正留着比丢了的好,她把柠檬公仔都放在一个纸盒里,并不是摆在桌面上天天对着。

篮球队的事情处理完,温柔还要赶去帮师姐们准备中文社的活动。

“啊?你还在忙喔。好吧,那你回家再给我电话。”

在吃饭之前,桃子还要说电话,风妈妈好奇地发问:“谁啊?”

“小柔,小柔最近要帮师姐们做事,经常被点得跑来跑去,还是最后一个才走,好惨喔。我说要帮忙吧,她又说我没跟开那些事情,不熟手,不用了。”

“她每天都弄到很晚吗?”

“大概八九点的样子吧,不一定的。”

身旁的皓没有半点反应流露,桃子继续说:“不过就是回家惨一点,每天晚上都得和我一边聊电话一边回家,她家那条小巷子没有灯嘛,她怕黑。”

皓一直没有说话,直至吃完饭,大概半个小时候之后。

“哥,你要出去喔。”桃子洗完澡,发现皓换上要出去的衣服。

“嗯,你早点睡。”刚踏出两步,皓又回头:“桃子,宁仲仟和你们很熟吗?”他不刻意点明温柔的名字。

“哦,我们有一起讨论了,不过都是以前,现在都少了。小柔要兼顾篮球部的事情嘛,你见他们两个的机会比我还多呢。”

“我平时见他们没有怎么聊天。”

“嗯,一向都是宁仲仟先聊小柔说话了,小柔也还OK了,反正是同学啊。”正准备吹头的桃子停下了动作:“哥,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他从法国回来,那法语应该很不错。你们如果多聊聊,应该有所帮助。”

“哦。”

今天晚上又忙到九点才可以回家,先奔去公车站,然后上车再打电话给桃子。

“皓?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被数学老师留堂啊?”中学时,这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

她双眼从充满期待变成不满暗淡:“中文系不需要读数学。”

她大步向前走,他在后面骑车跟着:“回家吗?”

“废话。”

皓没有再说话,而温柔却发现,他跟着她一路来到公车站。

“你干吗?”

“等公车啊。”他简单回答,现在没有借口让他招呼温柔上自己的单车。

“可你不是骑单车来的吗?”

“我骑车健身,累了,就想坐公车回去。”

他居然不觉得这是一个烂到家的借口?是的,他真的不觉得。因为,温柔也没有察觉到这里面谎话的成份。皓的自行车是可以折叠的,在这个时候,公车一般很有空间, 所以司机不会阻止。

“你干嘛这么晚骑单车健身啊?”上了车,她似乎才想到这其中的不妥之处。

“你喜欢宁仲仟吗?”他说话的音量很飘浮,像是自言自语。

“啊?”温柔没有听清楚。

而他,也没有问第二次。

下车时,温柔再问一次,终究觉得有点怪:“你刚才在车上问我什么?”

“没什么。”他又是一副摆酷的样子,温柔不肯放过,继续问:“你到底问我什么嘛。”见她势要追问的态度,皓犹豫了一下,说:“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他?谁啊?”

这女人,非要逼他说得这么明白吗?翻了一下眼珠,说:“宁仲仟。”

“你干嘛问起他啊?”

“我听说他很会哄女生开心。”

“那又怎么样?”她已经开始有些愠怒。

“你也喜欢这样的男生吗?”他干脆单刀直入,他就是想要问清楚。

“你觉得我喜欢吗?”她反问,带着怒气——她喜欢宁仲仟?如果她喜欢,那天何必只望着他发呆?如果她喜欢,她何必苦恼那公仔要如何处置?如果她喜欢,现在来接她的人应该是宁仲仟。

皓不语,温柔更加生气:“笨蛋!”她冲下车,直奔马路,下一刹那发生的事情来得太快,她根本不知是如何发生的!

“啊!”她叫喊着,但身体没有疼痛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整个人被皓抱在怀中——为了救下刚才闯红灯险些被货车撞倒的温柔,皓背部落地,手肘支地用力。

“皓,你怎么样了?”温柔想把他扶起,却被他按住肩膀仔细检查:“你有没有怎么样?刚才那车开得很快,你没有撞倒或者跌伤吧?”他惶急地看着她,想要确定她一切安好。

“我没事了,你的手。。。。。。”她发现皓似乎右手的手肘伤到了:“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我没事,待会儿就好了。”

“可是。”

“你上次扭伤脚,我都帮你弄好了。这些筋骨的事情,我比你懂。”摸摸她的头:“走吧。”

“皓,小柔,你们在这里干吗呢?”风爸爸刚刚应酬完饭局,便看见儿子推着单车,于是便招手叫他们上车。

“小柔,最近你都没来我们家吃饭,学校的事情太忙了吧?”

“最近因为社团的事情,有忙一点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通常她一个星期会去两次风家,都是周末的时候,因为去找桃子玩,又或者是风妈妈叫她去的。

“明天忙吗?明天是周末了,来我们家吃饭吧?他妈妈可是整天念叨着呢。”

温柔向皓望了一眼,只见他扶着那受伤的手肘,眼睛直望前面,没有和她交流。

“小柔,就这样说定了,明天做好炭烧鸡翅等你来,把你妈妈也叫来吧。”

“哦,好啊,谢谢叔叔。”

她唯唯喏喏地应着,一直看着皓,偷偷地用手拉拉他的袖口,惹他回望。

“真的不用去医院?”她完全没有发声地说,不过根据夸张的嘴型,不需要会读唇术也可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家到了。”他说,温柔才发现风爸爸已经把车停下,瞪了皓一眼,却有着说不出的担忧。这时却见他对自己露出笑容,同样以无声的话对她说:“我没事。”

第二天,篮球队有一场重要的晋级赛事。

皓平时都不喜欢带护肘,但今天在上场前,温柔交给他一个全新的护肘:“这个给你。”

他看着那个护肘,手工很精细,但不像是在专卖店买来的,在里层,还绣着一个“皓”字:“你做的?”他认得她的手工,因为桃子喜欢洋娃娃,经常在温柔那里拿些衣服回来换装。温柔总会在她的娃娃衣服专门缝上名字,以便区别。

她点头:“我知道你一向都不用,不过,今天还是用一下吧?我会比较放心。”她诚实地说,她真的担心昨天的伤会不会影响他今天的比赛。所以连夜做了这个护肘给皓:“你嫌它不好看啊?”纯黑色的护肘,是最普通的。

皓没有回话,却是当场卷起衣轴,把它戴上:“妈叫我提醒你,晚上去我家吃饭。”

“哦。”她乖乖地应了一声,内心欢喜他戴上护肘。

比赛正式开始,对方球队是去年的亚军,今年是怀着冲冠保亚的目标。所以每一场比赛他们都不会掉以轻心,他们队员的宗旨在就是不能轻视每一个对手。

“今年我们有皓和仟的加入,实力真是大不如同。”教练在旁边说,同时指挥着即场打法的变动。温柔不管那些事情,也不管比赛有多重要,她只想着皓没有事就好。

传球,截球,上篮,跳投,灌篮,他把所有的动作都诠释得完美无缺。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技术都达到炉火纯青的水平。

队员几乎对他投入百分百的信任,他是队中主要的得分点,身上的担子也越发沉重,但他却发挥稳定,毫不急进。还在非常适当的时候制造机会让宁仲仟可以投三分球,曾经和他一起训练的宁仲仟,越来越觉得赛场上的风见皓才是真正显见实力的时候。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风见皓是球场上的王者!

而在另外一个人心里,恐怕也一样。宁仲仟想到温柔,忍不住向她投去温柔的一瞥,却无法与之交流,这个结果不知道会不会永远延续下去。

“仟!”皓突然喊他的名字,传球给他,因为宁仲仟站在极为有利的位置上。但偏偏他开小差,走了神,球还没有到手,便被对手拦截了,他想要扳回来,却和其碰撞之间倒地,脚隐隐地痛了一下。

“啊!”他抚着小腿,队医马上上前为喷冷冻雾剂止痛:“不行,我看可能是伤到筋了,他要下场。”看着宁仲仟痛得拧眉,队医稍作检查有此判断。

既然如此,教练只得找第六人来代替宁仲仟的位置,宁仲仟被扶下场,温柔作为经理人,自然也要上前护理一番。

“喝口水吧。”

队医已经为他简单包扎好,过一阵再检查看看是否需要送院。

他接过温柔递过来的水:“谢谢。”

温柔浅浅一笑,随即转过头去,留意场内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宁仲仟突然地“啊”了一声,抚着小腿,温柔回头问:“怎么了?”

“好像有点痛。”

“慢慢来,我帮你。”她伸出手为他轻轻地按着痛处,球场上传来的奔跑声在她耳边迴荡。宁仲仟渐渐感觉好起来,他说:“谢谢,你按得真好。”

“是吗?也许是帮皓按得多,熟能生巧吧。”

他本来只是想借赞赏打开下一个话题,谁知道原来又可以扯到皓的身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球场上传来解说员的话:“哇!猛龙一个跳跃奇Qisuu書网,把风见皓给弹到场边去!”温柔立即回过头去,只见皓右手的手肘撞到了场边记者的摄影机。

“皓!”温柔站起来,捂着嘴巴抑制自己即将大叫的失控,忧心仲仲地看着那甩甩头又再站上场作战的皓,双眼渐有浪花翻滚。

短时的暂停,教练不停地布置新的作战方案,现在双方的比分是80:85,他们暂先领先对手五分。要保持或者拉大差距需要更努力的比赛,而在缺少一个三分射手的情况下,皓全能型球员的地位更见重要。

“你们记得,一定要创造有利位置让皓得分。皓,你今天投篮全中,继续保持这个手感度,不要紧张失准。”

教练说了一堆,然后大家再次准备上场,温柔留意皓有意无意地按着右手手肘,她上前去:“叫队医看看吧,刚才一定又撞到了。”

“不用。”他转身要走,她却捉住他的手臂,小小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要!”

“我没事。”他坚决地说,然后抽掉手,再度上场。

但是伤痛,岂是忍便忍到的?他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动作的迟缓,专业人士一看便知。尤其是全队的攻击重心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的体力消耗得越来越快,痛楚也越见凌厉。

“他受伤了吗?”宁仲仟也看出来了,温柔低下头,揉去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宁仲仟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如果可以撑着,应该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真好笑,他喜欢的女人为另外一个男人落泪,他还要安慰她。

她撑起一点苦笑,什么也没说,却让宁仲仟更加心痛——他扯掉小腿上的包扎,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痛得那么厉害。他只是想分散一下温柔的注意力,他以为,他受了伤,温柔对他会添加多一点的关注。

但,原来根本不可以。

“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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