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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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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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内阁总不好一举撤个干净,可否暂且留任?”
  谷大用紧接着说道:“皇上。焦芳那老东西原先也是紧抱刘逆大腿的货色。虽说这回悬崖勒马,此前劣行却也不能一笔勾销。也当严处才是。”不错,待刘党一网打尽之后,再收拾他。”马永成在旁附和。
  “国城,你意如何?”正德转向冯虞。
  “皇上,以臣浅见,恐怕还是倒过来办好些。内阁重臣若是先遭清洗,各级官吏必然自知不免,只怕多有狗急跳墙之徒,徒增麻烦。若是责令内阁出头清理逆党,刘宇、曹元二人或许心存侥幸,必然卖力洗脱。咱们自可冷眼旁观,看他们狗咬狗。那些下层官吏为求脱罪,必然知无不言。到最后,刘宇、曹元还是得给咬出来。到那时,何愁逆党不除?”
  冯虞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叫好。正德也点头称是,又问:“按着你所说,如何行事才好?”
  “先清洗东西厂、锦衣卫,这叫除爪牙。毕竟查案、拿人靠的便是这三家,钦犯也都押在天牢。若是有刘逆余孽垂死反扑,只怕要生出事端来。其次便令内阁清理六部院司,这叫灭羽翼。之后便是收拾张彩、刘宇、曹元、焦芳一干逆党干将。如此,天下去浊扬清。”
  “好,国城所言极是。”正德一拍大腿,当即下令。“马永成、谷大用,你二人即刻回去清理门户,若要人手襄助,便找张永调兵。国城,你整治锦衣卫。此外,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由张永领团营清洗。回头朕各赐你等尚方宝剑,哪个胆敢造次,格杀勿论。东西厂、锦衣卫即刻清点逆党名录,明日起交内阁查办。这便办差去吧。”
  四人起身,各领圣旨、尚方宝剑,领命而去。且说冯虞,回到午门外中军处,即刻寻来陈琛、范长安等人,简要叙说今日之事,当即下令:“长安,你还是领大军牢牢把住午门。刘瑾一日不死,咱们便不能掉以轻心。陈琛,你与亲军团随我去锦衣卫指挥衙门。”
  今日朝廷出此惊天巨变,各部院上至主官下至差役,无不是人心惶惶,纷纷聚在衙门里探听消息。自正德登基以来,今日竟是各部院出勤最齐的一天!锦衣卫指挥衙门也不例外,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指挥副使高得林、北司镇抚钟惟业等人聚在书房中坐立不安,却又不敢派人打探,这种时候若有异动,简直便是找死。
  正在烦乱时,只听外头一阵骚动,一名军兵跌跌撞撞进来禀报:“诸位大人,不好啦!”
  “慌什么,好好说来。”在部署面前,石文义倒是威势不减。
  “回、回大人,冯、冯大人领大军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啊!”石文义听到这消息,脊背发麻,也有些慌神了。“你说地冯大人是哪个冯大人?来的又是哪方人马?”
  “啊?噢,冯大人便是侍卫亲军都护、镇辽侯冯虞,所率人马自然是侍卫亲军了。”
  三人只觉着脑袋“嗡”的一声,这架势,绝对是来者不善。高得林哆嗦着冲石文义问道:“这……这是打上门来了。咱们、咱们如何应对?”
  钟惟业也是头皮发麻,乱了方寸。“指挥大人,咱们是归降,还是杀出去,您指条路吧。”
  石文义听了气得胡子直哆嗦,“你出得什么馊主意,又不是两国交兵,降个屁。杀出去?纵横塞外地鞑子都给他们杀个落花流水,凭你?”
  “战也不是,降也不是,大人你倒是拿个主意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迎吧。待会子你们别乱冒泡,我来应对。”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整肃
     更新时间:2009…8…23 0:15:19 本章字数:542
  石文义、高得林、钟惟业召集指挥衙门一干将佐,正待出门迎接,才走到院里,大队的侍卫亲军已经收缴了门军的武器冲了进来。两方一照面,数十名手持火枪的军兵当即逼住这拨人,其余人马分头往各处戒备。///转眼间,锦衣卫指挥衙门便被占领,衙门官佐随员被兵士统统赶回各自屋中候着。有几个还想自持身分分说两句,给兵士枪口一指,当即服软,叫干嘛干嘛了。//
  此时,冯虞手捧圣旨,大踏步走进院中,身后一名亲兵怀抱着黄绫包裹的尚方宝剑。看着这个架势,那些锦衣卫的头头脑脑无不腿脚发软,今日弄不好便要见血了。
  冯虞来到石文义等人面前,淡淡一笑:“诸位,别在此处干站着,随我一道进厅堂叙话吧。”这会儿还有什么说的,石文义等人恭谨应诺,乖乖跟在身后进了大堂。
  冯虞也不客气,往居中靠椅上一坐,示意众人落座,这才说道:“说来惭愧,本官忝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却颇有些日子不曾到此拜会诸位同僚,更不用说畅叙一番了。”
  石文义赶忙陪笑搭话,“哪里哪里,侯爷如今可是国朝重臣,皇上托付得许多大事,可说是日理万机。本该是下官等上门求见才是。”下首一干人也纷纷附和,谄媚之状溢于言表。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 最后一面
     更新时间:2009…8…23 20:36:24 本章字数:3445
  进了牢房,冯虞四下看了看,房间收拾得挺干净;提鼻子闻闻,也没什么异味;再看刘瑾,正坐在一张板凳上,漠然地看着自己。冯虞拉过一张板凳,往刘瑾对面一坐,“刘公公,别来无恙?”
  刘瑾冷笑一声,“承你冯虞关照,咱家好得很呐。”
  “饮食用得惯么?睡得可安稳?”
  “谋反大罪,没几日活头了,吃不吃睡不睡的还有分别么。冯虞,你此番前来,可是要取咱家项上人头?”刘瑾冷冷应了一句。
  冯虞笑道:“公公想多了。即便是行刑正法,也轮不着我。”看了看牢门处已由陈琛与亲兵接管,那狱卒被带出老远,冯虞回头说道:“不瞒公公,圣上旨意以下,凌迟、灭族,便在三日之后。不出公公意料之外吧?”
  “呵呵,谋反大罪,还能有什么下场?十年心血,一场空啊。”
  两人相视无言。过了好一阵子,冯虞开口道:“刘公公,还有什么话须交待么?”
  “九族都灭了,还交待什么?冯虞,自打进了这里,虽说不曾短了饮食,却无一人与咱家搭腔,闷得慌。你若无事,陪咱家说会子话,咱家便感激不尽了。”
  冯虞默默点了点头,正了正坐姿。
  刘瑾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这些年,咱家见过多少官员,要么一心拍咱家马屁要好处,要么便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惟有你冯虞,从头至尾,咱家没看透。不过,说句良心话,与你打交道,不难受。如今想想,之前种种。倒是咱家做得过了。”
  冯虞笑道:“一码归一码,当年公公栽培之恩。冯虞不敢忘,故此今日特来送一程,到了正日,怕是不便。”
  刘瑾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咱家晓得。你呀,与咱家当年起家也有几分相像。想当初……”
  刘瑾的目光渐渐飘了起来。“想当初,咱家来姓谈,多年没个出身,有上顿没下顿。后得刘顺公公引荐得以入宫,此后便改姓刘。孝宗皇爷在位时。咱家又得贵人相助,调入东宫侍奉太子。///那晚上,咱家整宿没睡啊。太子!太子是什么,明日的皇上!咱家苦了几十年,终于望着出头之日了。那时候,咱家便打定主意,自明日起,便要全心全意服侍好太子,日后待他上位。好待能有个出身。或许还能光宗耀祖。呵呵,那时可想不到太多。整日里陪着皇上。变着法子哄他开心不说,每顿饭先尝尝咸淡凉烫。半夜里起来看看太子蹬没蹬被子,五年啊。没睡过一个整觉,伺候亲娘都没这么尽心。
  弘治十八年,孝宗皇上驾崩,果然是太子即位。那一晚上,咱家服侍着皇上睡了,咱家寻了个无人处,哭了笑,笑了哭,眼见得是要出头啦。皇上果然重情,内宫监掌印,统领京营。一个下人,一步登天,咱家知足啦。
  可有人不让咱家安生,刘健、谢迁,满朝言官,还有那吃里爬外的王岳。咱家到今日也想不明白,咱们不过是想着让皇上过得舒心些,这也有错?那年皇上不过十五,整日里呆在朝堂上听一堆莫明其妙的屁话才算明君?那还要你内阁做什么?结果如何,闹腾了几日,沸反盈天,咱家一巴掌便全拍下去了。那些天,咱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文官,没个屁用,顺着他们越发猖獗,一顿板子便安分了。还敢捣乱的,百个里头都冒不出一个来。
  可咱家知道,这些年,没少有人说咱家坏话。咱家偏要干出点模样来。自从咱家出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代拟披红,咱家自问是鞠躬尽瘁了。咱家少时没念过几天书,识不得多少字。但咱家……那个叫什么,噢,不耻下问,凡事先与张彩、孙聪、张文冕会商,再交焦芳润色,之后送首辅李东阳审定。哪一桩大政是咱家自行乱命?肃贪、罚米例、举官避嫌、清查钱粮、丈量屯田,哪样不是善政?如今咱家遭殃了,污水全泼咱家身上了。”
  “这么说来,公公实是公忠体国,千古完人了?”冯虞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刘瑾听着,难得地老脸一红,“哦,要说起来,这几年咱家是多收了些钱财,对有些文臣,也稍狠了些……”
  “多收了些?刘公公,你可知晓,就凭从你家抄出的金银数目,你已位列三皇五帝以来天下第一大贪官!”
  “啊?!有那么多吗?咱家不过是想着多攒些养老钱。/”
  “不敢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却是铁定的了。”看刘瑾垂首不语,冯虞又说道:“说实话,单是贪墨一项,皇上未必便想拿你,可谋反大罪,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听了这话,刘瑾一下子站了起来,“血口喷人!说咱家贪墨,咱家认了。可……可谋反,这简直……冯虞,你说,咱家一个六十多岁地糟老头子,又无子嗣,已经是位极人臣,冒这杀身之祸反个甚啊!”
  “如今死罪已定,今日我也非是来重审你,此处又无外人,刘公公,你实话实说,你可曾擅自议立?你为何阻拦张永回师?你为何令百官送葬?你为何私藏玉玺、黄绫、盔甲、兵器?”
  刘瑾听了这话,急得快哭出来了。“冯虞,今日与你说实话。擅自议立,这罪名咱家认了,可要换了你坐咱家这位子,你能不想此事?再说了,就算议论太子人选,也算不得谋反。///至于令百官送葬……不过是抖抖威风,让百官明白朝堂之上哪个说了算。至于让张永迟几日回京……唉,确是咱家失当了。当初想着这回张永或许会拿着安化王檄文,这家伙与咱家不对付,咱家给兄长送葬,只怕顾不得这档子事,让他寻机告个黑状。便想着让他迟些回京,待咱家将丧事料理了,回头便可盯紧皇上,却是想岔了。”
  说到这里,刘瑾提高了声调:“至于谋反,分明是栽赃、血口喷人!你冯虞是带兵的,你说,凭着那什么铠甲、匕首,咱家能干过满朝侍卫?就算侥幸杀了皇上,咱家岂不是留个千古骂名,回头还得便宜别人当皇上,这不是冤大头么。再说了,那什么玉玺、黄绫,待咱家篡位成功再现做也不迟,何苦弄了东掖西藏,让自己睡不得安生觉。这、这必是有人不想让咱家得生路,栽赃陷害。”
  冯虞心中暗想,这刘瑾倒是不糊涂。“刘公公,你看谷大用此人如何?”
  “怎么?”刘瑾眼光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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