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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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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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杨夫人你在军中呆过,也曾掌管罗教北方谍报一部,做起这事来,想必游刃有余。我想让你去南洋接这摊子。此外,赵也在南洋,你也有个旧友,不觉孤单。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崔绣屏听罢大喜,如此安排最合她心意。眼下只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惠娘见冯虞如此妥贴安排,也为崔绣屏欢喜,忍不住问道:“那我呢?”
    “你?你听说过万邦园么?”
    “自然知道。你冯虞手中最大产业,天下各省城皆设分号,所营不是南洋珍奇,就是巧夺天工地器物,每年赚回怕是不止千万吧?”
    冯虞笑道:“你这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万邦园,明面上是我冯虞手中一大产业,暗地里还是我冯虞在各地之耳目视听。借着生意,万邦园暗探眼线上至深宫内院,下至边陲州府。能耐只怕不次于全国十数万锦衣卫。这一块,如今是我军师陈琛分管,也是无法全力为之。万邦园明暗两条线,暗线我打算统统交给你!”
    惠娘、崔绣屏二人听罢瞠目结舌,冯虞在她们眼中越发扑朔迷离。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究竟是如何在短短几年间四面出击,做下这么多旁人几辈子也无法企及的大事业?尤其是惠娘,听说要把这么大一个情报网,心中突突直跳。往日她也有权指挥罗教在长江以南上百分坛数万教众,规模上或许大过万邦园,可要论起能量来,那是拍马也赶不上地。
    “你,你真要交我料理?我……”
    冯虞笑了起来:“你管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除非是你自己不愿意。”
    “我……”惠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冯虞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样,杨夫人,你明日一早离开济南府前往福州府。这是锦衣卫令牌,一路定然畅通无阻。今晚我会修书一封,到了福州,你持书找锦衣卫福建副千户朱潜交接。万事他会安排妥贴。”
    崔绣屏点头应允。冯虞又说道:“明日便要分别,日后再见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时辰尚早,今夜你们姊妹俩就多说说话。惠娘,你如何安排回头再说。我这里无事了,去吧。”
    第二日一早,崔绣屏与惠娘洒泪而别,由一队冯虞亲兵护卫,启程南下。
    正德六年八月三日,征剿大军奏凯还京,山东百姓沿途洒泪相送,万民旗、万民伞一路送了无数。九月十日,正德令李东阳率文武重臣远至十里长亭迎接,京师官民夹道欢迎,自己则亲在午门等候。在数十万官民的欢呼声中,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冯虞率出征将士直至午门外。
    见到正德銮驾,冯虞赶忙甩镫离鞍,大礼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奉旨出征,幸不辱命,今率师凯旋,特此缴旨。”说罢,将圣旨、印信、尚方宝剑奉还。随后,冯虞朗声道:“此战,我三军将士感陛下洪恩,一心效命,为江山社稷一往无前,克尽全功。如今大军凯旋,请陛下校阅。”
    正德欣然应允:“准奏!”
    冯虞起身,正要发令,却见正德冲他招手。待到近前,只听正德说道:“爱卿上车辇来,同朕一道观操校阅。”
    “啊?”冯虞一听,吓了一跳,赶忙推辞。“臣何德何能,怎敢妄自与陛下比肩?”
    正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朕让你上来,便只管上来。这回剿贼爱卿调度有方,一举成功。战后抚恤百姓恢复民政井井有条。两件大功,能立下一桩,便是国家良才,难得爱卿上马能安邦,下马能治国。朕让你上御辇,就是要为百官树一楷模,也让万民知晓,朝廷爱才重才之心。”
    冯虞还是不敢应命,忙道:“陛下恩遇,臣感铭肺腑。不过君臣有别,这御辇有如御座,臣万死不敢逾越,尤其是如今这时候,以免遗人以居功自傲目无纲常之口实。请陛下见谅。”
    正德想了想,点点头:“爱卿如此恭谨自爱。也罢,朕准你骑马随驾阅军。”
    “臣谢恩。”冯虞这回不再推辞,牵了坐骑来到御辇旁,一跃而上,目不斜视端坐鞍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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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交底了
     更新时间:2009…10…23 0:35:59 本章字数:3634
    旋的三军齐步而来,侍卫亲军、团营、边军三列并亲军素来以军容严整而著称,团营、边军一同亮相,自然压力今日两家将兵都换了全新戎装,各个精神抖擞,不甘人后。为求整齐划一,此次校阅用的统一为侍卫亲军口令、军礼。搬师回来这一路上,团营、边军将士练得不亦乐乎。
    走在最前列的是三家各百名将兵组成的方阵,这些都是在此次剿贼乱之战中立有大功的将士。他们手持此战缴获的响马首领伪官印、官袍、军旗。和着战鼓声,将士们昂首齐步来到正德面前。立正之后,众将士一排排上前,将战利品掷在正德车辇前,齐行军礼后离去。这一出可说是别出心裁,胜利者的傲气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看着很是提气。正德与在场群臣、京师军民看着都觉得新鲜,周遭叫好声震天响。
    这一招,自然是冯虞仿着后世苏联一九四五年红场阅兵之举。这回山东作战,响马魁首全数阵斩,一般头目捕获虽多,京师献俘却不够分量,校阅时如何撑场面,让冯虞颇费了一番思量,最后憋出这一招。如今看来,很是管用。
    之后便是献俘、校阅三军。看着侍卫亲军、团营、边军都按新军令、步法受阅,别人只觉新鲜,正德却是心弦一动,龙颜大悦。
    校阅之后,正德特于武英殿赐宴犒劳三军指挥四品以上武官,以及内阁、部院主官。一般将士归营,也有御赐牛酒。
    御宴开始前,正颁旨封赏。此次从征众将,品衔各升一级,立大功者此外再行封赏。冯虞是役全盘指挥,有大功于社稷,恩准一等镇辽侯爵位世袭,赐奉天运推诚宣力武臣袭封诰券,岁禄加五百石,加少保、宣威将军衔。
    筵席散后,正德留下冯虞内阁、兵部、户部议事。正德说道:“这回剿贼平乱,朕有两大心得。一是侍卫亲军战力绝伦。之前朝廷数十万兵马,坐视贼寇流窜无可奈何。侍卫亲军两万兵马却一战击灭贼众二十余万,大局一举而定。若是全国诸路兵马皆能如此善战,我大明则从此安如泰山。再有,这回福建水师北上参与平乱战事,封敌退路,奇兵夺城,立殊勋。原本在朕眼中,水师不过是防倭稽盗,不想还能由海向陆,排上好大用场。朕打算……”
    话未说完,只一干文官脸色都极为凝重,尤其是户部尚书,脸已绿了。
    不过正德却毫不在乎,:顾自说道:“朕打算,以侍卫亲军为标杆,刷新军制,增配火器。第一拨,就是九边。第二么,朕打算将福建水师一分为二,以长江为界,建南北两洋水师。各地沿海驻防水师分别归属听用。在福州府、天津卫分设南北洋水师都督府,分镇全国海防事务并分辖两洋水师。若是两洋水师皆有今日福建水师战力,我大明万里海疆无忧矣。”
    众文听罢,一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相互交换了一番眼色。户部尚书王琼出列陈奏:“皇上,精武强军固然是好事。只是臣担心开销过大,户部担不起。”
    正德一愣。“为何?”
    “据臣所知。边军以万人计。耗银八万两。粮四万石。而侍亲军区区五万人马。去年不算战费。各项花销即达银九十万两。粮三十万石。这还不计工料工本与市价差额。如今我大明养兵百二十万有余。若皆如侍卫亲军一般开销。即年耗银两千一百六十万两。粮七百二十万石。如今。不说漕粮。户部年入不过三四百万两。如何支撑?今又值战乱初息。各地抚恤、重建花销极大。涂炭之地豁免钱粮。收入反不如往年。臣无能。捉襟见肘。”
    此时。杨一清转问冯虞:“冯大人。请教一事。”
    “不敢。请讲。”
    “请问福建水师如今有船多少?有兵多少?供养船。一年耗多少?”
    冯虞笑道:“国家经制。各有定数。”
    李东阳笑道:“国城,就不用藏私了吧。国家经制养的什么兵咱们都有数,大明沿海各省所有水师加到一起,也不是你福建一家的对手。”
    冯虞尴尬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实话实说,如今福建水师有大小船艇三百余,大小炮千位,水陆师近三万。至于养兵所费,部分靠福州市舶司、百工使司,部分靠海商募捐。至于正经饷银军费,只够吃饭开销。
    养如此一支水师,一年没有二百万两银子维持不了。这只是维持,若要再添大船铸重炮,开销还得另计。”
    一番
    君臣全都大张了嘴巴,呆住了。虞笑道:“不错,是用银子堆出来的,还得堆到妙处!”
    正德算了算水陆两军整建开销,泄了气。“如此说来,一年没个两千五百万两,压根就没啥想头了?”
    “是。”
    李东阳却拈着胡子沉吟不语。只听杨一清问道:“冯大人,方才你说水师军费许多出自商人纳捐?哪来地钱?商人一贯是一毛不拔,为何却如此慷慨?”
    冯虞笑道:“杨大人问得好!请问,是人命值钱还是钱财要紧?”
    “没了性命钱财用?”
    冯虞点头道:“这就是了。原福建沿海盗匪纵横,抢船害命。不论是闽商还是夷商,受其毒害苦久。我主持海防以来,造大船,练精兵,扫荡海疆,灭倭除寇。这些海商才算是过了个清静日子。要知道,跑一趟南洋下来,获利几十上百万不过寻常事,只要我大明水师能控御四海,让这些个商人安心经商,拿些许银钱出来孝敬朝廷军马,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正德目光灼,“国城,你说实话,这些海商一年供奉师多少银钱?”
    “也不算太多,一百五十打底。”
    一干臣几乎当场晕倒。只听冯虞说道:“这还不算什么,每年捎回乡给家中花用的还不止这些呢?”
    李东手拈须髯,叹道:“通海生意,获利如此之厚?”
    “阁老,听说今年海商在苏答剌与红夷商人接上生意,日后便可不经陆路直至极西,获利远非如今可比。”
    李东阳连连点头,若有所思,口中轻声叨念:“怪不得,怪不得……”
    王琼又问:“既然如此,为何三大市舶司一年所收赋税不过数十万?”话一出口,连王琼自己都觉着问得傻。一干文臣都抬头望天,佯装不曾听见。哪知正德却连连点,冲着冯虞吧嗒吧嗒眼皮,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冯虞只得说道:“自太祖禁海,明令濒海居民,私通外国,贸易物者,正犯极刑。家人戍边,知情故从者同罪。凡擅造二桅以上违式大船,将带违禁货物下海前往番国买卖者枭首示众。只要有些门道,哪个愿往市舶司报备?纳税也就罢了,还需贿赂镇守以求关引,回头还落个把柄,指不定哪一日便引来祸患。此外,私自通商者,皆是豪门巨富,市舶司如何敢去寻这些人的晦气?其实不单福建,整个江南官场与海商私下交结,可说是千丝万偻,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说起来,冯虞所说这些,在座文官心中多少都是有数的。可百年来少有人在官面上公然说来,今日听冯虞如此不加避讳地一一道来,不免感慨者有之,唏嘘者有之。至于义愤,早过了那个年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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