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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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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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凌波拍马迎头赶上,持剑接住。
    在马上,流沙王的长矛无疑占了“一寸长,一寸强”的光,玉凌波感到对方的臂力尤其强,于是剑走偏锋,借力打力,不敢十分靠近了打。
    而在流沙王看来,玉凌波也无疑是他遭遇到的少数几个劲敌之一。这一下,他打足了精神,与玉凌波缠斗。倒真是棋逢对手,谁也胜不了,谁也败不了。
    海沙的军队胜在阵势精妙,流沙的军队则胜在地形熟悉。虽然在人数上,流沙的军队略胜于海沙,这一下倒呈胶着的阵势。
    就是两名主帅,也呈胶着状态。你一矛来我一剑,斗得不亦乐乎,谁也奈何不了谁。玉凌波固然感到流沙王的臂力雄沉,流沙王也感到玉凌波的剑法精妙,一时倒也惺惺相惜起来。
    是役直杀得天昏地暗,两人才目光一闪,同时鸣金收兵。
    回到帅账,玉凌波检点将士,伤亡亦是历来最多的一次,不由得闷闷不乐起来。看来战局不容乐观,短期内还不能回去见寒江月呢。
    想到寒江月,他的心里便不由一阵温馨,真恨不得挺插上了双翅,见她一面也好。其实两处营帐相距并不太远,玉凌波直想趁夜色去见上寒江月一面,然而到底还是按捺下来。他现在身为三军主帅,轻易离阵不得啊。
    遥看着远处的营房,玉凌波几乎可以看到寒江月对灯独坐的情形。她今天的饭菜还算可口吗?她的胃口好些了吗?
    唉,遇上了寒江月,百尺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啊。曾几何时,他玉凌波也会为一介女子牵肠挂肚过?然而,这种感觉却让他倍感甜蜜。
    看着天上的星星,玉凌波记得寒江月说过,他和她都有一颗星。那么会借由星星寄托自己的相思吗?唉,相思令人老,然而细思量,还是相思好。至少,他还有一个可堪牵挂的人。寒江月呢,她是否也在如豆之灯下思念着自己?
    寒江月焦急地坐在帐幕之中,她几乎想飞奔前去,扑入玉凌波的怀里。借着落日,她看到了滚滚黄沙,想必战况也惨烈得很。玉凌波,他无恙吗?寒江月咬咬唇,他是三军主帅,绝不会有差池的。
    不知道玉凌波在营帐里干什么,是在翻阅兵书,还是在与将军们彻夜研究战术?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话诚然。他们不就只一日分别吗?然而自己的心中似乎已经等候了玉凌波许久许久。
    寒江月忍不住取出圣杯,又一次看向杯里。不,那团迷雾依然在。
    不过,堪以告慰的是,玉凌波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那么这一仗,他会胜吗?万一失败,会否为流沙王所掳?
    寒江月愈想愈觉后怕,她不敢想象这种结果。只有爱过,才知道爱人不能在一起的牵扯。
第十八章
    又一次的无功而返,玉凌波越发的焦急。这流沙王果然是个劲敌,而且流沙国占有地利之便,这以后的战况真不容乐观。况且在沙漠对阵,本是流沙国的强项。
    “王爷,我们并没有比对方多伤亡,流沙国的伤亡也很沉重。”一位将军安慰着说,“至少在海沙国的历史上,我们以比对方少的兵力,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够格载入史册了。流沙国,一向强盛。”
    玉凌波不是不知道,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已是难能可贵。可是,只要想起寒江月独自呆在营房里,他就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展了双翅飞回去,哪怕见一面她也好。这相思的滋味,自从认识了寒江月,他算了尝到了。
    唉,平生不识愁滋味,只因未遇知心人。
    他换上征袍,又将踏上一次无分胜负的征战之途。不知等到流沙国积聚了更多兵力的时候,自己还会是他的对手吗?是否需要传书回京,由京师输送更多的兵马,与流沙国打一场旷日持久的仗?只是京师的那点兵力,要开到这里,也所费需时,何况,兵力本来就已经不足。
    当他牵过战马时,却不由愣住了,那由海沙方向单人独骑而来的是谁?
    他的心狂跳着:月儿!毫无疑问,一定是月儿,他的月儿!
    来的正是寒江月,她拉着缰绳,愈奔愈近。在朝阳的照射下,那头长及腰际的黑发闪着金色的光。白袍微扬,在晨风中仿如一个下凡的仙子,为救苦难百姓而来。
    当然,在场苦难的百姓,只他一个而已!
    玉凌波忍不住朝她飞奔而去,再不得皇子身份的尊贵。入骨的相思,怎禁得住佳人的瞥?
    寒江月轻盈地跳下马来,奔入他的怀抱。
    “王爷!”这一声呼唤也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酝酿,才终于喊出声来。看来,相思的不止是自己啊。这个认知,让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了起来。
    玉凌波暖香在怀,看到她嫣红的脸蛋,把她抱得紧紧的。连日来的疲惫,早在看到寒江月的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寒江月,就是他的力量源泉。
    “哦,月儿,真的是你吗?本王不会是在做梦吧?”真不敢相信,寒江月真的单人独骑前来。只是他将出征,如何能带着寒江月?
    “王爷,真的是我。我不想独自品尝相思苦,只有前来与王爷同甘苦。”寒江月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心中因在他怀中而感到充实和满足。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又算得了什么?
    玉凌波抚着她的脸:“你呀,真是任性。本王即将出征,如何能带你上战场,你的身子如何能够承受?再说,你会成为本王最大的牵挂,本王还能安心对敌吗?月儿,本王找几个人护送你回去吧!”虽然话里语里,玉凌波在责怪寒江月的任性。那那语气,谁都能听出他的宠溺来。
    寒江月不依地看着他:“王爷,你真的狠心立刻赶我走吗?我奔过这一片黄沙,可也不是易事呢!”
    “我知道,你的心,我感激,但是你留下来,黄沙不是更多吗?你就更受不了啦。你身子还没全好,别再捱苦了。”玉凌波怜惜地说。
    “王爷,让我随你上战场吧,我决不会成为你的负累。否则,你让我在后方牵肠挂肚你的安危,对我来说,就是更大的折磨。”
    “傻孩子,战场不比家里。”玉凌波苦涩地说。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战场的残酷,才格外不能安心等候在后方。”寒江月静静地说。
    “不行,我不能!”
    “总之我不会回去的。”寒江月倔强地说着。
    看着她眼中的坚持和固执,玉凌波还能把她赶回去吗?谁知道一会儿战场开始,会发生什么事来?他又岂能真的放心让寒江月回去?
    “那么,明天一早,本王再让人送你回去可好?”玉凌波退了一步。
    “王爷,如果我真的对你毫无帮助,不用你赶,我都会乖乖地回去的。”达成了目的,寒江月灿然微笑。
    玉凌波着迷地看着寒江月,这笑容,连天上的朝阳都失去了颜色。
    他正要下令出发,却不期然看见周围的将士都感动地看着他们。是啊,问世间能有几多情?在这大战的前夕,他们就看到了一对不屈的灵魂和不灭的情火。
    玉凌波尴尬地骑上了马,正欲把寒江月抱上马来,寒江月却摇了摇头,骑上了另一匹战马。
    “王爷,我来是随你作战,不是来由你保护的。”寒江月平静地说,“放心吧,纵然我不能杀敌千里之外,自保却还绰绰有余,不用顾及我。”
    看到这样坚定的寒江月,玉凌波仍然觉得眼前一亮。
    是的,寒江月给她的印象永远是那样纤柔,似乎天生就需要别人的保护。但是现在,她那眸中的坚定,却令她浑身都多了几许英气。
    “出发!”玉凌波大喝一声。
    又是一次惨烈的撕杀,玉凌波照例对上了流沙王。他不能放心寒江月,偷偷朝她瞥去。只见寒江月手持双剑,虽然未必能杀敌多少,但诚如她所言,自保绰绰有余。她在闪动间,灵活异常,敌人的兵刃也确实够不着她。而且在她的周围,早有士兵们自发地奋力抵挡。
    玉凌波这才安下心来,专心对付着流沙王。刚才那一会儿的疏忽,几乎使他落入了下风。
    流沙王注意到了玉凌波的不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看到了一个女子!白衣白裳,那样子几曾象是上战场?分明是适合在自家花园里漫步,偶尔俯下身子去嗅着香味的弱质女流。然而,看她闪动的灵活,显然轻功颇有造诣。纵然不能怎样伤敌,别人要想伤她,却也非易事呢!
    想必她与玉凌波之间绝非简单!
    没想到以风流闻名的堂堂海沙国的三皇子,竟然也会为一个女子着迷?此次,更把这个女子带上沙场。看来,他沉迷于这个女子,非止一日了吧。这女子,能抓住面前这个浪子的心,可绝非简单的人物吧?
    此役,又在情理之中的不分胜负。
    寒江月紧紧跟在玉凌波的身后,疾驰回营。没等寒江月跃下马下,早已被玉凌波抱了满怀,把她轻轻带下马来。
    寒江月脸色微红,纵然她再大方,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众抱在怀里,也感羞涩的。
    玉凌波默默地站着,听着手下的将军们报告伤亡的人数。近日这三战以来,伤亡的人数愈来愈多,长此以往,必然不战自馈。
    虽然流沙的伤亡不比他们少,然而流沙国兵源要比他们多。如此这一仗无限期拖下去的话,吃亏的是海沙。
    寒江月站在玉凌波身后,一语不发。
    回到帐中,玉凌波便一把抱住了寒江月,仿佛要借这一抱传递他所有的情谊。寒江月默默地回抱着他,感受到他心中的担忧。这样忧虑的玉凌波,让她心疼。这一次,她定要帮助玉凌波打完这个胜仗,凯旋回京。
    “王爷,你不用太担心,我们的情势并不比他们差。”寒江月柔声安慰。
    “本王知道,目前来看是如此,但是万一他们征召新兵的话,我们的军队便只得节节败退了。要知道,我们海沙国的兵源已经几乎满荷了。”
    “王爷,你忘了我的专长了吗?”
    “什么?”玉凌波愕然地看着她。
    “王爷,如果让流沙国的军队钻到你设下的包围圈里,那咱们不是必胜无疑了吗?”寒江月淡淡地说。
    “你是说,你要用念力……”
    “是的。”寒江月点头。
    “不行,那会消耗你太多的精神力的。好不容易才复元过来,你这次面对的可是流沙的二十万大军,万万造次不得。”玉凌波断然反对。
    “没关系的。”寒江月柔声说,“我要施以念力的只是流沙王一人而已,其他人自然会跟着主帅走的。”
    “但是……”
    “别但是了,否则这样迁延下去,不知又要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就是你我,也不知几时才能脱离这战场啊。王爷……”
    玉凌波看着寒江月略显单薄的身子,还是下不了决心。虽然这是个诱人的主意,但他不敢想象再一次对着她苍白无依的脸。月儿,她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复元呢!
    “月儿,你这样动用念力,会不会对你的身子有损伤?”
    “王爷,放心吧,不会有的。即使虚弱,也是暂时的。在你的军队中,我不会再受到伤害,不是吗?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玉凌波仍在犹豫。
    “王爷,如果我们久战不胜,将来等流沙的援兵到来,不还是处于危急之中吗?那时,我们如果战败,我也未必能够在乱军中幸免。”寒江月继续劝说着。
    “好!”玉凌波终于被说服了,仍不忘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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