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我亚拉国主岂是你可以妄加指挥的!”
萧剑在亚拉国王走出城堡之后就跟着他出来了,为的是保护他的安危。重逢觉非,令他很是激动,在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他就安静地站在了亚拉国王的身旁没有说半句话,但此时在听到觉非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后,忠烈的他忍不住了。
“觉非…夜啊觉非…夜,你好歹也算是我亚拉子民,王对你也不薄,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当年,如果不是王派你前去美斯参加魔法联赛的话,你觉非…夜能有今天么?!当年,因为你的失踪,王他差点就派兵杀向美斯了,难道这些你全都不记得么?!”
他一口气连用了好几个反问号,激动的神情冒射出红红的火光。
“呵,我只是好心提醒他罢了,哪来的大逆不道?”觉非说得有些心虚,连声音都变得细若蚁蚊。
“哈哈哈……好心提醒?!那我就不明白了,我不明白围住这城堡的重重美斯士兵是谁带来的,害得我亚拉部队躲藏在这小小城堡之内的人又是谁?!”
觉非很是歉意地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亚拉国王说道:“你我的事情就算了解了,我承诺过你的东西现在也已经兑现——是战是降,全看你自己。你我就此别过了吧!”
说着他就要走,却不料亚拉国王阴阴一笑,身形如鬼魅般就绕到了觉非的身侧,一柄利刃刹那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想就这样走了么?”他嘿嘿冷笑着,一手环指美斯士兵阴阴地说,“难道你就不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哦?”觉非很是惊讶很是不解地反问道,“难道,难道我必须要对他们说些什么吗?呵,羡宇你也在这儿,你倒说说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
“这个……”亚拉太子羡宇羞愧地低下了头说不出话来——于事理而言,人家觉非…夜好歹救治了自己又毫无为难自己的意思就把自己给送了回来,对于亚拉国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该极力斥责;于为人子而言,觉非是自己父亲的对头,并且美斯并吞他亚拉的意图明摆着,他该支持自己父亲的做法。两难之间,他无颜以对!
“看来你也不知道我该对那些人说些什么了——那么,我该对他们说些什么呢,还请知恩图报的国王陛下教教在下!”觉非语气一转,紧紧盯住亚拉国王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是要我对他们说‘别管我,快杀敌’呢还是说‘放了这些人,我们打道撤回美斯’?!”
亚拉国王不回答,只是手上一用劲将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来:“退与不退,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唉……”觉非深深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哀伤,他朝萧剑苦叹了一声,那叹息声虽不生动却远比任何语言都要来得贴切,就仿佛是在告诉萧剑说拥有这样的国主、为这样的国主卖命实在是他萧剑明珠暗投了。
萧剑对亚拉国王的做法也很不赞同,甚至在他偷袭觉非的时候他还有着深深的反感。可是,国难当头,他只能宽慰自己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王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得已而为之!
觉非身后的美斯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状况,他们迅速纷涌向前,纷纷祭出了手中的武器,那意思很明显——谁如果敢动他觉非…夜一根毫毛,那他必将成为蜂窝!
“你讲是不讲?!”亚拉国王心急,手中的匕首不由又加重了几分,直划得觉非鲜血淋淋!
“……”觉非一阵沉默,然后很无奈地说,“可是你不觉得那两句台词很俗吗,那么俗的两句台词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呢?别人演戏的早就说了千遍万遍了啊大叔!”
亚拉国王愣住,好半会儿都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总之一句话,让你的人马退兵,迅速退兵!”
“退了也没用,就算你们逃出了这里也逃不出美斯大部队的包围——如果我是你,此刻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兵刃举双手投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亚拉国王把心一狠,手中兵刃又加重几分,“有你作伴,黄泉路上我也不寂寞了!”
可是当他想要真下辣手杀死觉非的时候,却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出了数十米,那奔涌而来的气势激得他站立不稳,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觉非,带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厌恶地瞟了亚拉国王一眼,身后那四对赤红色的羽翼彰显了他的王者霸气,浑身不带一丝的生气!他竖起了右手食指,对着他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声音冰冷地说:“永远不要逼我生气,你知道了吗,永远……”
第五二九章
因那一震之威,亚拉国王被摔在了地上,气息奄奄。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了觉非…夜的实力,也是在这一刻,他绝望了!
萧剑脸上一阵愠怒,眼看着丝丝电流就要布满全身却在一刹那间改变了主意,因为在这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个事实,亚拉古国的继承人,尊贵的太子殿下跪倒在了觉非的面前!
“臣,羡宇,愿效忠大人!”
他说得诚挚至极,一句话就仿佛发自肺腑之中!
这样的情景让萧剑无法接受,在一瞬间他内心刻意经营的那一片的忠君爱国思想轰然倒塌,他不明白自己该何去何从——亚拉,说白了就是羡宇的,如今连他自己都拱手将亚拉让了出去那他一个小小的臣子还有什么话可说?!如今,只能是哀叹连连;如今,只能是黯然而退!
在这一刻,他萌生了退意,决定从此远离这是非纷扰!
“萧剑!”觉非不理睬羡宇说的,而是伸手止住了萧剑,“你去哪里?!”
“此地已无可留恋之处,如我一介武夫只能归去了!”萧剑说得很感伤,如那苦笑如那绝望。
“难道……”觉非略微一犹豫就开口问道,“难道你从此以后对人族就不理不管了么?!”
萧剑一愣,不明白觉非所说的。
“看来你还不明白,你还不知道如今我人族危机四伏,还不明白倘若再不采取行动,我泱泱人族就要沦落到灭族之境了!”
说着,他就将当今的形势分析了一遍。他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直惹得萧剑冷汗淋淋……
当含笑接过木里…可手中的魔杖之后,他原本是打算借它杀出重围,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将自己的母后给救出去的。可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穿了他的这个想法,包括谋战跟木里…可在内,他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谋战自然是吩咐士兵做好了戒备,而木里…可却狠狠地瞪了含笑一眼,瞪得含笑手足无措!
“你把母后的话全都当作耳旁风了么?!”木里…可语气冰冷,虽然神情寞落却依旧给人以一种至尊的威仪,“如果你的母后想要杀出重围,难道还会等到现在依旧迟迟不动手么?你这傻孩子啊!走吧,走吧……”
木里…可说得情深意切,却在关键时刻传音给萧剑说让他避开美斯部队的锋芒,等到对方力量薄弱时再图逃走之计,可后者却完全听不进她所八路中文说的,他只想知道如果自己不杀出重围那他的母后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因为刚才,木里…可表现得太绝望了,这么绝望的一个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可事母后你怎么办?”含笑怒目环视了一周身边的美斯士兵,那意思是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才害得自己的母后陷落在这地步,可他内心之中却还隐隐有着不安,他深深地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一个极其好强的人,面对这么大的失败他不确定母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怕,他怕木里…可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放心吧,母后不会有事的!”木里…可淡淡一笑,转头面向谋战,神情变得很是淡然,“谋战将军,你很强,没负了你这‘谋战’的名字,想我木里…可聪明一世最终却依然败在了你的手中,如此大智大慧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美斯是由你带领而非那不知所谓的觉非…夜带领,可以料想美斯的前途会更加宽广!”
她说着,将视线投向了在场的士兵,神情中似乎满是惋惜:“如果不是觉非…夜的胡搅蛮缠,如果一开始就是由您谋战率军而来,美斯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了!”
谋战被她说得心中一紧,顷刻间冷汗就沁满了额头——所谓功高盖主,为人部下者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更何况眼前的木里…可是将话说得那么赤裸,并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如果这些话传到了觉非的耳内,他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波折,或者,木里…可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为的就是引起那些无谓的波折!
“说笑了,”谋战冷冷地一笑,神情严肃地说,“能为我家大人效劳实在是我谋战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智慧如我又怎能及得上大人的万一呢?大人宅心仁厚,为这天下苍生着想才挥泪出兵亚拉,如今天下即将大统,他也该欣慰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心痛说:“可是埃尔德皇后你何苦挑拨离间呢,你何苦以言语来考验我对大人的忠心呢?我劝你还是速速投降了吧,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只你一念之差,或许这天下苍生就又要跌入那水生火热之中了!”
木里…可一笑,竟有倾城之美,她耸了耸肩,脚步踉跄地向后退去,嘴里笑声连连,可身后却早已经是万丈深渊!
“母后,小心、小心后面!”含笑大急,丝毫不顾身旁美斯士兵的看护而冲了上去,他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后被人逼落悬崖!
“孩子,埃尔德的未来就靠你了……”木里…可的喉咙变得干涩,她回眼不舍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身体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跌向了谷底……
若干年后,在埃尔德的草原上生活着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与她的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活简单却快乐着。当人们骑马越过她家的帐篷之时,人们总能看到这对夫妻相视而坐细细品茶,恩爱得无以复加。人们羡慕他们,久而久之就开始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形成了一个爱好和平的部落,而部落的名字就是埃尔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亚拉与埃尔德军大败之后,美斯军兵分两路势如破竹地攻占了两国的国都——或者说是摧枯拉朽,因为这两个国家的的兵力所剩无几,美斯部队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们打得大败特败了。
人族的统一战争仅仅只持续了半个月,这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而在这段时间之中兽神的招安计划也受到了很大的阻碍,原由仅仅只是因为起义军代表的极度不合作态度,哪怕他们把条件开得再好再诱人,那两个代表总能从中找出骨头来,然后开始大吵大闹,搞到最后兽神都开始怀疑起她们谈判的诚意来。
人族统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四大兽神的耳中,其时四人正在商议着该如何进一步解决叛乱事宜。对于人族大一统的消息既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人族内战的关注,但他们却没料到仅仅只用了这么点时间战争就结束了,人族就被统一了!原本,他们打算在平息内乱之后再应对人族一切事宜,但现在看来是绝对不可能了,为了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们只有加紧平息叛乱的步伐,而与“叛军”的和谈就成了头等大事。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