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喆愣住了，他没想到刚才这个一直陪着自己闻言软语说话的女孩子，竟然能说出「贱婊子」这三个字。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皱起了眉头，说：「看来你对她很不满？」
「不满？」小雪怨毒的看了边上正腻在胖子怀里的那女孩一眼，咬牙在聂喆耳边说：「我恨不得杀了她！」
「没那么严重吧？」
这时胖子站起来，拉着那个女孩到包间里的卫生间去了，大概是觉得在外面弄成这样实在太难看，拉出去跟她单独说话去了。
「严重？」小雪见那女孩离开，声音终于放大了一些，咬牙道：「我现在来这里上班，就是因为她！」
「什么意思？」
一番解释之后，聂喆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来被胖子拉出去的那个女孩叫梅梅，跟小雪是一个地方的，都是下蔡边上乡村的人。因为家里不富裕，所以很多女孩早早的就不上学了，有的嫁了人，有的到外面去打工。小雪初中辍学后想找工作，梅梅就拉她来到这里，本来说是当公主，只需要给客人倒酒打扫卫生点歌就行了。小雪本来不是很愿意，但是没禁得住钱的诱惑还是来了。
本来来当公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是要跪在垫子上给客人倒酒，打扫卫生，但是好歹每天晚上也能拿到一两百的小费，算起来收入也算是不错。可是有一天来上班，一个客人看上了她，要小雪去陪，小雪当时不愿意，可那客人似乎喝多了，闹了起来，于是小雪就逃了。
可过了一会梅梅来找她，说是把客人搞定了，要她回去，客人要跟她喝个酒陪个不是。毕竟是来做生意的，不能随便得罪客人，于是小雪就回去了，也破例跟那客人喝了杯酒。
但是喝完以后，很快就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下一片狼藉。
「后来我回到店里问前台，前台说那天晚上是梅梅跟客人扶着我出去的，说我喝醉了，送我回家……」小雪咬牙道：「我就去找梅梅，她给了我一千块钱，说出来做就是要有这个觉悟，说这样赚钱比当公主快多了，还说如果我不依不饶的话，她就找人毁我容……」
「这也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去报警？」
「怎么报警？我家就在附近的乡里，要是报警的话，事情一闹大了，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家里人知道我在这里上班肯定会打断我的腿，我哪里还敢报警……想报复梅梅，也没那个本事。她来这里混的时间长，据说跟一个经理还有一腿，仗着自己漂亮，又有人罩着她，经常欺负一些新来的姐妹。她弄出这事，本来是很坏店里规矩的，可是罩着她的那个经理也不愿意把事情弄大，就又给我私下塞了五百块钱，叫我不要声张。还有妈咪也来劝我说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就下水吧，这样赚钱赚的还快点。于是我回家哭了一夜，第二天就不干公主，来当小姐了。」
「啊？」
看着这个女孩子，聂喆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被人骗了身子是她可怜，但是接下来自暴自弃……这让人怎么说？
小雪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自甘堕落？」
「……有点。」
小雪脸色一僵，然后强笑道：「虽然不中听，但你说的是实话。」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旁边胖子点的两个女孩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突然来的尴尬沉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厕所里面突然响起胖子的声音：「给你脸你不要脸啊！TMD我来这里花钱是来玩的还是被玩的？非要我点你，你算什么东西啊？别以为跟老子上过床就自我感觉良好起来了，老子花钱买新鲜，想点谁点谁，要你来管啊？！」
接着就看到卫生间门被推开，那个女孩踉踉跄跄的跌了出来，屋里几个人都是一愣，忍不住站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胖子一脸恼火的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TMD，给她三分颜色就拿去开染坊了，经理？经理呢？！」
聂喆走上去，把这个骂骂咧咧的胖子拉到一边，说：「胖子，你怎么了？」
见到是聂喆，胖子的神色总算缓了点，一脸的歉意：「兄弟啊，实在对不住，让这么个女的搅了兴致。没事没事，你继续玩，小雪！过来，陪聂少好好玩，一会去楼上订个房间，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聂少，听到了没？」然后转过头对梅梅说：「还不快滚！」
小雪神色有些复杂，看了摔倒在门口的梅梅一眼，又看了眼聂喆，但还是强挤个笑容，走上来握住聂喆的手。
那个梅梅恨恨一咬牙，拉开门跑了出去。
感觉小雪的手变得冰凉，聂喆轻轻的在她手上捏了捏，然后一把把胖子按在沙发上笑骂道：「你小子发啥神经，算了，我得回去了。」
「别走啊！」胖子急了，一把拉住聂喆：「是不是刚才那女的给气的？搅了你的兴致？你等着，我去让经理狠狠治她一顿！」
聂喆刚想阻拦，但是随即想到小雪的遭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给她点小教训也就行了。」
小雪一愣，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从后面不动神色的将聂喆抱住，聂喆甚至能感觉到背上有一对坚挺而且柔软的东西紧紧贴着。
胖子本来也就是这么一说，但是聂喆都这么发话了，那他哪怕是本来没什么迁怒，这时候为了聂喆这么一句话那也得做做样子。
看着胖子气冲冲的跑出去打电话，小雪轻声在聂喆耳边说：「谢谢。」
「不用……」
「晚上我陪你吧，不要钱。」
聂喆一愣，那一瞬间的天人交战之后还是咬牙说：「不了，晚上我要回家。」
「你嫌我脏？」小雪看着他，低声道：「我……我没和别人做过几次，而且我都没跟他们亲嘴，我的嘴是干净的，我真的是感谢你，想好好陪你一晚……」
天哪，聂喆觉得自己为什么老是要经受这样的诱惑！时冉那妖精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妹妹也是……自己没那么帅吧？
要说这样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而且坐在自己怀里，闻言软语的说想陪他……聂喆毕竟还是个男人啊。
但是最后，聂喆还是拒绝了：「对不起，我也没有「你嫌我脏？」小雪看着他，低声道：「我……我没和别人做过几次，而且我都没跟他们亲嘴，我的嘴是干净的，我真的是感谢你，想好好陪你一晚……」
天哪，聂喆觉得自己为什么老是要经受这样的诱惑！时冉那妖精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妹妹也是……自己没那么帅吧？
要说这样一个长相不错的女孩子，而且坐在自己怀里，闻言软语的说想陪他……聂喆毕竟还是个男人啊。
但是最后，聂喆还是拒绝了：「对不起，我也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因为……我还是处男。」
小雪睁大了眼睛，聂喆觉得实在有些羞愧难当，但还是咬牙道：「我想把第一次给一个我爱的女孩，对不起。」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小雪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两人接下来虽然还抱在一起，但是这个时候的聂喆心中一点旖旎的感觉都没有了。
在这里上班的女孩子，真的不是他的追求，聂喆觉得也没什么看不起她们的，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吧，她们有选择生活道路的权力，而且有些女孩，本身的确是也因为种种原因才来到这样的地方。
完全就说她们是坏女孩，也太过片面。
只能说，自己还是太过纯洁，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世界啊！
到后来胖子今天喝多了，到后来也不玩妹妹了，拉着聂喆推心置腹起来：「兄弟我以前喜欢一个女孩子啊，那真的是喜欢的死去活来那种，可是结果你也知道，我这么胖，长的跟帅字完全不沾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给人家女孩子写了封情书，人家看都没看直接就拒绝了……哎，那段时间兄弟我苦的很啊！后来老爹知道这事，也没说我，正好赶上我16岁生日，于是老爹就带我来到这里，包了这么一个十九楼的大包厢，直接喊了十个辣妹进来。不瞒你说，兄弟我当时就**了！」
聂喆苦笑，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不也一样**？不过胖子是他老爹带他来的，那感觉更是不一样。
「我老爹当时就扔了一沓钱下去，只对那些妹妹们说了一句话：这是少爷，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就是四个字，予取予求。你知道不，在这样的场子里面，小姐允许脱光光，但是不允许做那个事——做可以，但要去楼上开房。但是我老爹有能耐啊，他扔下这句话跟钱就走了，然后那十个小妹跟磕了药似的……哎，反正那个晚上之后，兄弟我就明白了，这年头只要有钱，不愁没女人。堂堂大老爷们为一个女人哭鸡尿嚎觅死觅活的，丢人！」
聂喆撇撇嘴，想想他那场短暂的初恋结束之后，自己也曾经消沉过一段时间——是很丢人没错。可是，那种感觉就能跟花钱到这样场所买服务是一样了吗？一种是交易，一种是感情，钱能买到女人买到服务买到她们的身体，但绝对买不到感情——就算有，那也是对钱有感情！
不过这番话聂喆却没说出来，可就算他不说，胖子也知道他的意思，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道：「兄弟你还嫩啊！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对我这番话很是不屑，还想着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狗屁爱情！兄弟我就把一句话在这里放着：你看我们高中的这些个情侣，将来能走到一起，走到婚姻殿堂上的，一个都没有！爱情？爱情就是狗屁！」
好吧，胖子喝多了。对于他这样的言论，聂喆选择保留意见。
从胖子那篇《人性本色》的作文来看，这家伙一直就很偏激，有这样的看法也没什么好说的，估计是曾经失恋被打击的严重了，现在破罐子破摔吧。
不过这胖子的有些话，说的虽然难听，倒也真的没说错。
有钱是不缺少女人，但是女人跟感情就能相提并论了吗？
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叫做**，聂喆觉得自己距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所以，他狠心拒绝了临走时小雪的挽留——当然聂喆也自己考虑了一下，如果他不是处男了，那真说不定会顺水推舟了，可是他毕竟还是第一次。男人有时候的第一次情节是很重的，不光对于女人，对于自己也是一样。聂喆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第一次随便交出去，他毕竟还远远达不到胖子那种境界。
不过，今天晚上聂喆倒是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
钱是个好东西啊！
想想现在自己，虽然拥有了一个独立的世界，但又如何？小金库里面所有的钱加在一起也才只有两千块钱出头——连今天晚上喝的一瓶酒都买不起——一想到自己随口就喝了起码半瓶以上的皇家礼炮，聂喆现在就忍不住心疼，那可是两千多块钱啊！
该怎么赚钱呢？
聂喆那个网店也有段时间没接到生意了，因为平日里聂喆就把网点丢在那里不管，只是手机上默认的把淘宝旺旺和QQ开着，因为店铺的成交量实在太低，所以信誉度自然也低，一般人就算偶尔逛到也不会进去买的——之前能做成那两笔生意都属于意外之喜了。
可是他倒是想打理这些事情，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
现在聂喆每天白天要上学，还要自己练功，时冉虽然不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