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聚缘散- 第14节

　　这个平常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女人，却用几十年的阅历说出了这么一句精明的肺腑之言。

　　
第33章　　　　　“七七事变”——高考
　　
　　受###的影响，这一年毕业分配的学生工作单位都不理想，有的学生档案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有的学生被开除了。李致远幸运地分配到了乡政府工作，算是很不错的了。

　　亚炜母亲让李致远做出亚炜读书期间与亚炜不来往的保证，根本不能兑现。热恋中的他们经常偷偷约会，亚炜父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曾将亚炜假节日反锁在家里不让他们见面。可亚炜象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着李致远，见实在管不到，做父母的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亚炜母亲不忘时时敲敲亚炜的警钟，要她保护好自己，不能又伤身体又伤心！

　　亚炜和李致远天天沐浴在爱的春风里，死去活来。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快高考了。

　　“惟楚有材，于斯为盛”，湖南是个十分重学的地方，湖湘文化的兴盛，推动了湖南教育事业的发展。每年的高考录取分都位居全国前列。湘北人读书最厉害，其次是湘南人，最后是湘西人。

　　湖南省本土没有几所大学，所有的学子只有拚命考出去，能考上名牌大学的都是学校的佼佼者，能考上清华北大的，更是凤毛麟角的人物。全国的一些名牌大学每年都要在小城招收一批高考尖子生。

　　高考前是预考，几千名学生参加考试，只能留下约三分之一的学生有资格参加高考，那种竞争残酷而无奈。幸好，廖晨星、森森、静文、红婷和杨柳都顺利通过了预考。

　　高考定在七月七日，同学们笑称是“七七事变”，又称是“黑色七日”。高考是独木桥，能顺利走过的真是太少。考生们都很紧张，家长也提心吊胆。人的一生关键处只有几步，高考就是人生的重要一步。

　　为了改变命运，学生们拚命读书，有人一次考不上，复读再考，记得市二中有个农村学生复读了四五年，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学校，同学们戏称他是“老八届”。

　　每年六、七月的牛脾山非常热闹，山顶上的苏仙观，香火旺盛。不少的家长和考生都上山烧香，祈求神仙保佑考生能考上好的学校。据说，牛脾山的神灵特别保佑粤港澳一带的人，于是不少粤港澳的人路迢迢地跑来烧香。这年夏天，森森和红婷不约而同的上了牛脾山的苏仙观烧香，她们虔诚地在神灵前磕头跪拜，祈盼心随人愿！

　　七月的炎炎夏日，夜里都没有一丝凉风。高考前一天，很多考生和家长因为太热和紧张而睡不着，通夜失眠。森森、静文和红婷都没有睡着，特别是红婷，想到自己很可能会考不上而心烦意乱，电风扇吹出的暖风更让人焦躁不安。廖晨星也失眠了，墙上挂钟嘀嘀达达，晚上几点敲响，天空什么时候泛白都清清楚楚。

　　虽然一夜未睡，精神却出奇的好，考生们带上钢笔和橡皮擦等学习用具和准考证早早地来到了考场。考点周围几十米拉了警界线，过往车辆严禁鸣叫喇叭，警察在周围巡逻。医院组织了医疗队，考室走廊设有水箱和水杯，监考老师严阵以待。考场并不陌生，大多考生都在考试前来考场看过，不过看到这个场面和架势，还是觉得紧张。

　　考试铃声响了第一声，两个监考老师将试卷拆开，发下试卷，响了第二声，开始做试卷，考场安静又紧张，只听见笔尖“沙沙”的写字声音。考场其实状况不断，有体弱又紧张的学生晕倒的；有因种种原因迟到三十分钟进不了考场的，而在考场外号啕大哭的；有忘带笔或准考证而急哭的；有在校门外等待的家长中署晕倒的，有因舞弊被抓的。总之，高考的紧张弥漫了整个城市。

　　考试第一天结束，这天晚上仍有一些考生没有睡好，红婷又是一夜未眠。

　　考试期间，家长们都不敢问考生，考的如何？只是尽量让考生吃好睡好，有一个好的环境和心态，然后悄悄观察他们的表情，如果说表情好，说明考得不错，如果表情不对，说明考砸了。

　　一连考了三天，文科生考了六门，理科生考了七门，终于考完了，解放了！

　　


第34章　　　　高考后的约会
　　在填报志愿时，森森特意悄悄打听了廖晨星的意愿，知道廖晨星想报考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但老师建议他报考清华北大。森森就自己和老师商量，根据估计的分数，在报考志愿上填写了北京的几所普通大学。红婷知道自己考大学是无望了，无奈地由着父母讨论填写。

　　高考结束了，这一次是真正的解放了，不用看书，不用上课补课，不用写作业，不用考试！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廖晨星在家美美地睡了二天，又看了一整天的电视，第四天就感到无聊而空虚，就像天天打仗的战士突然停止战争不打了，没有了目标，整个一个不适应，不知道该做什么。

　　森森、静文、红婷和杨柳都与廖晨星有相同的感受，这样过日子太空虚太无所适从。

　　红婷很想去看看廖晨星，廖晨星也很想见她，高考结束了，这种愿望就像疯长的草一样，再也压抑不住了。

　　廖晨星早早来到县委大院，在大礼堂的旁边徘徊。事就是这么巧，红婷无聊而烦躁的呆在家里，突然就很想廖晨星，心想在他家附近走走，说不定能碰上他。

　　自从高考完，红婷就莫名的觉得和廖晨星距离远了，凭她的成绩和临场发挥是肯定考不上大学的，而廖晨星的愿望是离开小城啊！红婷走出家门，远远就看见廖晨星站在礼堂旁边。她心里一阵激动，真是心有灵犀啊！

　　“嘿！”红婷走近叫了一声。

　　“你来了！”廖晨星闻声反头看见红婷，一脸的惊喜。

　　“你来了多久了？”红婷热切地看着他。

　　廖晨星看见红婷消瘦的脸，有些心疼“来了一会，没多久。我不敢上你家，想你可能会出来，能不能碰见你，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吗？”

　　“好。”

　　他们一前一后，默契地朝北湖公园走去。在北湖公园的湖畔，俩人静静地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廖晨星疼爱地看着红婷：“你瘦了很多？”

　　红婷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了出来，她急忙扭过头，假装眼睛不舒服，擦拭着。

　　“你报了哪几所学校？”

　　“我没考好，可能上不了大学。”红婷一阵伤心。

　　“不会的，现在分数线还没出来。”

　　“我估了分，感觉没什么希望，考试时我太紧张了。”

　　“如果真没考好，就去复读，明年再考。”廖晨星安慰她。

　　“我不想复读了，高考太累人了。”红婷看着廖晨星的眼睛“我现在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

　　“如果真没考好，就去复读，明年再考，一定能考上好学校！”廖晨星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明年也没考上呢？”

　　“你为什么要讲这种丧气话。”

　　“这有可能啊。”红婷有些赌气，如果考不上大学，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不管如何，我都会等你。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们。”廖晨星牵着红婷的手，眼睛看着红婷肯定的说。

　　红婷的眼泪蓄满眼眶，心里边想如果我们能在一起读书该多好啊！

　　
第35章　　　　招干考试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期待而难熬，廖晨星和红婷见家长监管松懈了，偷偷地又开始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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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逛街，一起散步，每次分开，哪怕是很少时间，也感觉是那么漫长。只是每次两人说到高考的事，红婷就会情绪低落，不管廖晨星如何安慰都没用，廖和红婷在一起时总是尽量不提考试的事。

　　森森和静文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互相宽慰，互相鼓励打气，一起商量着报考的学校，一起谈心玩耍，一起看琼瑶的小说，什么《一帘幽梦》、《月朦胧，鸟朦胧》、《几度阳红》、《雪珂》、《烟雨朦朦》等等，看得天昏地暗，泪眼婆娑。故事中浪漫的男女主人公让这些小女孩牵肚挂肚，她们跟着小说中的人又哭又笑，琼瑶的小说多少影响了这一代女孩子的爱情观。

　　这天，森森和静文在一起私密的闰中聊天，俩人聊起《一帘幽梦》的女主人公绿萍和紫菱，森森说喜欢和同情绿萍，静文却说只喜欢紫菱，说到男主人公楚濂和费云帆，两个人却都是一脸的欣赏和向往。

　　“我以后就要找一个像费云帆这样的男朋友！”静文一脸的憧憬。

　　“你羞不羞！你喜欢老头子啊？”森森故意逗弄静文。

　　“我就喜欢比我大一些的男生。你不也喜欢费云帆吗？！”静文羞红了脸。

　　“我可不在乎年龄大小，只要我喜欢就行！我更喜欢楚濂！”森森想到了廖晨星，不由地红了脸。

　　两个人对自己未来的白马王子都充满了期待，然而这话题现在却无法深谈下去。接着俩人又聊起了高考体检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记得体检吗，那个女同学就是不愿脱衣服。她是哪个学校的？”森森想起那天的事就想笑。

　　“好象是我们学校的，那天让我也吓了一跳，居然要我们脱光衣服。现在我都没想明白是为什么。”静文也笑了。

　　“地板没擦干净，走的两脚黑乎乎的。”

　　体检时，除了量身高体重，还要检查是否色盲等等，最难堪的一项是，医生让男女同学分开，每十个一组，脱光衣裤，只留一条小短裤和一件小背心，分别光脚走进两个房间，在房间里围圈走，医生对走路的同学进行观察，走几圈后就算检查完了。

　　森森、静文这一组有一个女学生不肯脱衣服，医生说了半天才脱。当时场面真是又好笑又尴尬，那个女同学低着头，含着眼泪跟在同学后面，一脸的羞愤。

　　高考过了半个多月，小城各部门突然向社会公开招考干部，名额还不少。法院、检察院、公安、税务、工商、财政都招人，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考上了就有了铁饭碗，而且部门都很不错。许多应届毕业生都准备去参加考试，特别是对考大学没有什么把握的学生踊跃报名。

　　红婷父亲这时已从乡镇调县党委部门工作，得知消息后，他找了许多有关考试的资料，回家就和红婷母亲商量，决定让红婷在家好好看书复习，准备参加招干考试。对于红婷以后的读书和工作问题，她父母都很烦心，这次招干机会太难得，只要考上了，就解决了红婷一辈子的大事，他们也可以省心不少了。

　　红婷和廖晨星的约会，父母并不知道，但母亲的一席话却深深震撼了她：“你要认真对待这次考试，如果大学考不上，就要去复读一年，复读又苦又难，明年还不一定能考上。如果招了干，你的工作前途问题解决了，你还能一边工作一边自学，两全其美。你不能不想事，我知道你还想和廖晨星来往，人家考上名牌大学，你却连工作都找不到，这样你们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红婷知道自己读书的潜力，复读不是出路。她告诉廖晨星，她决定好好在家看书，争取考干，这段时间暂不见面。廖晨星想劝红婷复读，但看她心意已定，不好再说什么。

　　很多应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