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河图h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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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记(河图h小说)-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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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洞庭子是否因发现了我,才改道南行,总算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浑
身便似没了力气般,脑中一片混乱:“宗阳宫禁地怎的藏了一个女子?听适才那
声息,好像是洞庭子与那女子有私,更是让人不可思议。南北各道派虽都有女道
士修行,但大宋礼教甚严,道门也深受影响,男女素不同观。即便是不禁女色的
南方教派,道士可娶妻生子,却也都安置在道观外,从不曾有女子居住於观中之
事。茅山宗是名门大派,自然约束更严,身为副掌教,洞

  庭子又怎敢如此大冒天下之不讳?“

  刚回到居处,尚未歇脚,一名道士来报:“掌教有请!”我心头一震,惴惴
不安中,随那名道士到了回阳殿,洞庭子早候在那。

()

  洞庭子目光一射过来,我心下又是一阵怦怦直跳,暗骂自己:“又不是我作
了什么亏心事,何须慌张?”悄悄打量洞庭子,见他神色如常,浑若无事,眼神
中也丝毫不带惭愧,心想:“好深的城府。”听他有何话说。

  洞庭子微微一笑:“小兄弟,坐!”

  我便在他旁边找了地方坐下。

  洞庭子道:“那日我跟你说道,有一事须你相助,一直未得空与你商议,今
日请你来,便为此事。”

  我点头道:“嗯。”心想:“他要我帮什么忙?我功力低微,茅山宗随便挑
一个弟子也能胜过我,我又能帮上什么忙了?”忽的一想:“哎哟!莫非要让我
去陪那院中女子?否则何须‘相貌清俊’什么的。”一时间心头鹿撞,坐立不安,
脸色十分不自然。

  洞庭子奇道:“你怎么啦?莫非身子不舒服?”

  我忙道:“没有,没有!一切都好。”

  洞庭子点头道:“那便好。”沉吟片刻,道:“小兄弟,那日慧现之事了,
你听慧空大师说了罢?”

  我道:“是。”却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洞庭子叹道:“慧现於少林寺出家前,本是我和慧真的同门师弟,我和慧真
可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说着,神情间似忆起些往事,不胜唏嘘。

  我吃了一惊,慧真是慧现出家前的师兄,这我知道,没想到洞庭子与他二人


居然也是师兄弟,怪不得他跟慧真很熟似的,对慧现的情况又十分了解。

  洞庭子顿了顿,话风一转,道:“那日慧现被魔人施了手脚,以至神志不清,
无法讯问。

  但据我与慧真对他的多年了解,他将《元棋经》偷出后,极有可能会交到一
个人手上。那人极难接近,除非是青年美貌男子。尤其棋艺须佳,方可近其身畔。
我思前想后,小兄弟,只有你最为合适!“

  “我?!”我吃了一惊,两手乱摇,道:“这个……我称不上美男子,下棋
……更是是一窍不通!”

  洞庭子道:“小兄弟别慌,且听我说。你身中慧现催神,虽已治癒,却留有
印记,正可冒领慧现门人,不致让那人生疑。至於棋弈之道,上手极快,若有名
师指导,短期内便可进步神速,此事我自有安排,无须多虑。若非那人对我茅山
宗等派有疑忌之心,我原可另派他人,如今却是你最为合适。莫忘了,你可是曾
答应过帮我的!”说完,目光灼灼,紧盯着我。

  我还欲分辩,洞庭子断然道:“此事关系重大,小兄弟切莫推脱!何况……
小兄弟,你不下棋不知道……棋中高手有许多像裴元度那般,性子也是极为古怪
的,但往往都对能与他棋逢敌手的弈者极为尊重。为甚么?这是所谓臭味相投的
缘故!下棋之人遇见好棋者自然分外亲切,否则喜好不同,只会觉得对方面目可
憎,你有所求便难了!你若是贾府七娘子的弟子,要裴元度救你师姐,自然容易,
否则……恐怕谁也帮不了你!”

  救出师姐,是我现下最大的愿望。洞庭子一番话,听得我晕忽忽的,虽觉得
他语气未免有点像哄小孩,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些道理。那裴元度心意难测,
即便下得山来,是否能答应救我师姐?恐怕琼弟也无多大把握。听那洞庭子之意,
似乎要我跟贾府七娘子学棋,如果我是贾府七娘子棋道弟子,或许当真能添些指
望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不由心下微动。



  洞庭子见我未出言反对,很是高兴,对门外侍立的道士道:“有请齐管家!”

  一会儿,听得外头脚步声走近,一个声音呵呵笑道:“洞庭道长可真会缠人
啊,连我家主子七姨娘都算计上了!”说话间,进来一个油面短须的胖子,正是
那日来过的贾府齐管家。

  洞庭子笑道:“用你们一人,也这般小气。你这管家可当到家啦。”

  齐管家摇摇头道:“你当随便借用一个下人么?也亏得我们贾老爷答应你这
荒唐道士的荒唐主意。”眼睛一转,向我看来,皱眉道:“不是说一个小孩么?
这般大了,出入府中可就不便了。”

  洞庭子肃容道:“齐管家此言差矣!他才多大?又是修道之士。我跟你家贾
大人早已说过了。你只管引他去见七娘子便是,有何不妥,一切在我!”

  齐管家见洞庭子放下脸来,倒不敢得罪,陪笑道:“即是我家老爷的主意,
我哪敢多嘴?”

  洞庭子淡然道:“那便有劳齐管家了!”

  我见齐管家将身一侧,眼里飘过一丝阴意,不由一凛。

  齐管家换过笑脸,对我道:“车马已候多时,小道长请!”

  外头日光正好,我跟齐管家坐上一辆马车,车外日光铺射过来,一切如此清
晰明亮,我却感觉一丝迷茫,彷佛自己是一颗随人摆布的棋子,浑没了自个主张。

  洞庭子对这一切早有安排,自然不是因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才有意安排我出
观。那么当真是为了那本《古镜经》了?慧现为何会将经书交给那一个人?洞庭


子又怎敢名目张胆的辟出一个禁地,用来窝藏一个女子?朝廷为何要将旧皇宫赐
给茅山宗作道观?

  车身晃动,驶出宗阳宫,我回头看了一眼,宗阳宫大门巍峨华丽,透着些令
人难解的神秘。

  十五、贾府棋娘

  临安城街道宽阔,街面由大块石头铺就,可同时容六、七辆马车并行,即便
如此,道上车马如流,行人商货众多,因此显得颇为拥挤,车行缓慢,足足半个
时辰,方出了武林门。

  出了城门,折往南行,往来车马行人渐少,沿湖道路通畅,车速渐渐加快,
我见身周景物,心知再过一会,便到了那日与左小琼游湖之处,不知那“西湖阿
九”与船娘会在那么?

  不禁探头往湖面看去,齐管家道:“小道长,过了万舟渡头,咱们就到啦。”

  他也许还以为我心急了呢。我微微一笑:“齐先生,这西湖景致真美!”

  齐管家道:“小道长是初来临安不久吧?”

  我心中一凛,不知洞庭子如何给他介绍我的,当下含糊道:“嗯,不算太久。”

  齐管家捧夸了洞庭子一句:“洞庭道长在临安城可是赫赫有名啊,连皇上也
时常召见他。”

  我道:“是。”

  齐管家见我一路说话不多,言行间颇为谨慎,也不便多问,头转向湖面,湖


上岸侧迎面驶来一艘大船,船上有人大呼小叫“快上!咬它!”“哎呀,急死我
了,快闪啊!”“黑头必胜!

  黑头必胜!“”唉……完了!“我正不知船上闹什么事,齐管家脸色微变,
将身往车内缩回。

  正在这时,船上一人直起身子,一回头,是个鲜衣少年,嘴张得老大,半天
惊喜地叫出声:“齐管家!齐管家!”又冲船上叫唤:“停船!停船!”

  齐管家无奈,只得吩咐车夫停下,下车后,脸上陪笑:“二公子!”。

  那鲜衣少年笑道:“齐管家,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让人回家取点银子用用。
你随身带有多少?统统拿来!”

  齐管家笑道:“小的身边只带有七十两银子。”

  那鲜衣少年皱眉道:“太少!太少!也罢,你先仍过来!”

  齐管家解下腰间锦囊,隔着十来米,朝船上仍了过去,叫道:“二公子,早
些回府,省得夫人挂念!”。鲜衣少年接过银子,也不答话,转身又吆喝开了。

  齐管家回到车上,摇了摇头,吩咐车夫:“走罢!”

  随齐管家到了贾府,先穿过一个空旷的前院,由第二进正屋折往右行,沿着
一道长长的敞风走廊,过了两个亭子,绕过一坛花池,有个半圆拱门,齐管家领
着我,正要从门往左行,忽见一个丫头急冲冲从花间小道出来,低头直行,也没
看路,一头撞进了齐管家怀里。

  齐管家被撞得一呆,喝道:“小菁!何事这般慌张,一点规矩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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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小菁的丫头脸儿通红,抬头见是齐管家,满脸忧色转为一丝惊喜,喘息
道:“快!

  齐管家……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快请医生!“

  齐管家皱眉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小菁道:“今日午间……不!今日早上,大公子喝过药后,睡了一会儿,起
来便吐个不停,吐───吐出血来了!”

  齐管家眉稍一抖,喝道:“不许胡说!要是传到府中,惊动了老太太,仔细
扒了你的皮!”

  小菁道:“是!可是……可是……”。

  齐管家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禀告夫人!”丢下我和小菁在原地,返身穿
出拱门,往左边房屋走去。

  小菁两手叉在身前,身子不住焦急地转动,左顾右盼,瞥见我正看她,登时
羞红了脸,低下头来,下巴差点就要碰到紧身衣裳下鼓鼓的胸脯。

  等了老半天,不见齐管家回来,小菁更焦急了,偶尔从我身上游过的目光充
满忧急和不安,样子楚楚动人。我心想,贾府不知有多大,齐管家不至於去这么
久吧?正寻思间,齐管家急冲冲走过来,一挥手:“快!带我去看看!”转身向
我道:“小道长,府中事急,相烦你再等会儿。”

  我点点头:“但去无防。”

  闲站着无聊,顺着花径走去,心想这是他人府中,不便走远,绕出一丛花树,
便停下身,往四周望去。只见右前方有一泓池水,池边一个亭子,亭中栏杆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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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红红绿绿的纱巾、锦囊、荷包等小东西,却不见有人。

  忽停得右边耳侧破空声响,一支箭当身射来。当下不及细想,迷迷糊糊中伸
手抓住了。

  一看,箭头已折,只是一支箭杆。

  一回头,见右侧后方一个少女嘴儿半张,呆呆的看着,半响才回过神,斥道
:“哪来的野道士,在此瞎闯!”她脸儿衬映身边花树,当真说不出的娇丽。身
旁一个丫鬟,也是嘴儿张的老大,兀自呆盯着我手中断箭。

  我心知无意中撞见了府中女眷,有些心虚,也不搭话,转身便走。身后那少
女喝道:“想跑了吗?!”又一箭射来,我头也没回,手在身后,将箭收了。听
得一个女声:“芸儿,不得无礼!”

  我回头一望,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云髻斜钗,正笑吟吟的盯着我看,眼睛
会说话似的,像能读透人的心思。

  我脸儿一红,弓腰道:“晚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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