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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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3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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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郝思文见吕方不赶,又转马而回,看着这边西门庆旗号,点手道:“哪位是三奇公子西门庆?在下井木犴郝思文,启请一见。”
    西门庆纵马而出,焦挺、吕方、郭盛身后zuoyou遮护,焦挺向郝思文扬声道:“今ri教汝认得山东西门庆!”
    未等西门庆开言搭话,郝思文早已哈哈大笑起来,狂笑声中指点着西门庆道:“我闻西门庆偌大名头,是山东路上头一条英雄好汉,本以为他生有三头,长着六臂,今ri见了,也只平常西门庆,你今ri仗着人多,便胜了我也不算本事!前方不远处有块好阔地,你可敢来与我单打独斗吗?若是ng得虚名之辈心惶胆怯时,那就不必来了!”
    梁山军马听到此人言语中对自家主帅无礼,一齐都怒了起来,鼓噪声中,却听西门庆放声长笑。
    郝思文激将之后,本已策马而走,听到西门庆笑声,回头见他不赶,又勒住了马,放声道:“西门庆!是英雄好汉的,便来与我见个输赢!若不敢来时,真鼠辈也!”
    西门庆笑道:“郝思文,你休逞口舌之利!我西门庆是不是英雄好汉,天下是非俱有公论,何时轮得到你一人说嘴?今**竟敢在我面前卖弄聪明,我本待令三军放一轮火箭,将前方密林连着你家的伏兵烧成白地,也让你长长教训但这片林子若毁,倒叫周围黎民百姓失了樵采之地,非好汉所为看在你家军纪严明,不扰俺们梁山脚下百姓的份儿上,今ri饶了你一众人等xing命!尔等与我速速退下,回去重读兵书,勤修谋略,再战时休要这般捉襟见肘,让人瞧了笑话!”
    郝思文听了,大惊失se,心道:“听得西门庆军来,宣赞哥哥在林中暗伏兵马,本想给他个下马威,却怎的让这人给识破了?怪不得人说三奇公子西门庆是京东两路头一个英雄好汉,今ri亲身领教了他的智量,才晓得什么叫盛名之下,实无虚士!”
    井木犴郝思文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识文断字,常与关胜以青史英雄人物佐酒清谈,是个识英雄重英雄的好汉。今见西门庆将略非常,言语中又提及百姓民生,其才具令人心折,不由得收起身上狂傲之气,敛首抱拳叹息道:“今方知君是何等人!”
    礼毕,郝思文回马而走,来到那片密林前时,一声招呼,里面早涌出千余jing兵来。领兵的宣赞听郝思文将西门庆言语一说,亦是心惊胆颤若是西门庆真的一轮火箭she过来,这秋高物燥的,自己带着的千余人马非落得烧尽烧绝不可,就算有漏网之鱼,被西门庆麾兵一围,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一番折了锐气,二将不敢再撄梁山之锋,统兵便回。临行时,郝思文敬重西门庆,举手又遥遥向他行礼,西门庆看得分明,以礼相还。
    吕方郭盛相视而笑:“这个井木犴郝思文,何前倨后恭如此?今ri正好叫说与那个关胜知道,梁山西门庆的虎威,不是随意可以冒犯的!”
    官军队里,宣赞也问郝思文道:“郝兄弟,你怎的向那西门庆执礼甚恭?”
    郝思文叹道:“小弟非是怯于其人军势,而是敬服其人的仁义之心!只可惜,这样的英雄好汉,却不能居于庙堂,为万民造福,只能埋没于草野,诚国家之憾也!”
    宣赞听了,想起朝中蝇营狗苟,亦叹息道:“唉!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世间不如意事,十之捌玖!”
    回到营中,二人安顿好人马,径来关胜帐中交令。说起今ri西门庆看破埋伏之事,关胜捻须点头:“哦!想不到此子竟是个知兵之人!”
    郝思文笑道:“大哥从前听了《三奇公子哭娇娘》的鼓儿书,便断言此人贪花好se,虽为贼首,难成大事但至情至xing者,未必便不是英雄之人就象昔ri范文正公虽有‘酒入悉肠,化作相思泪’的缠绵悱恻之句,但亦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豪言壮语,光照后人今ri的三奇公子,不亦如此乎?”
    宣赞听了笑道:“郝兄弟,你将西门庆这人抬得忒也高了?”
    郝思文正se道:“这个却说不准。西门庆这等人才,若招安于朝廷,怎知其人不能做一番大大的事业出来?”
    这时,深思的关胜手一挥,二人的争讲立止。却听关胜道:“当年我听传闻而妄定人的清浊,看来是鲁莽了。这西门庆既然能令郝兄弟如此心折,岂是等闲人物?来人呐!将陷车里囚着的那两个贼人张横和阮小七与我提进帐来,你我兄弟细细审问!”
    宣赞听了点头道:“正该如此!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料敌非谨慎详细不可!”
    郝思文也道:“小弟也正想多听一些三奇公子的从前故事。”
    不多时,手下军兵推了阮小七、张横入帐,两个好汉梗着脖子斜睨着关胜等人,立而不跪。关胜也不仗势,和声问道:“想那西门庆,本是乡间鄙夫,学了两下拳脚,便不安分起来你们偌大的梁山,如何那般服他?”
    一言未毕,阮小七早跳起来,嗔目道:“你这厮快闭了那鸟嘴!我家四泉哥哥岂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走狗可以羞辱得的吗?有种的放开老爷,看俺不给你们来一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张横亦暴跳如雷,大吼道:“放屁放屁!好臭好臭!在梁山脚下敢说这话,你是想作死么?”
    帐中侍立的众军汉大怒,纷纷叱喝起来,便有人道:“这两个臭贼死到临头,还这般要强,小人们这就拖他们下去,给他们熟熟皮子!”
    关胜摆手道:“与这等莽夫计较些甚么?”又转头向阮小七、张横冷笑道:“你们既觉得我说得不对,那西门庆究竟是何等人?你们倒说给我听听,若能听得我心服,大丈夫砍头尚且不怕,还怕跟你们赔不是吗?”
    这一番话关胜说得意气甚豪,正对了阮小七、张横的胃口,二人便往地下一坐,张横大叫道:“好汉一口唾沫一个钉,今天非说得你低头赔不是不可!”
    阮小七却机灵多了,趁机道:“说好汉的勾当哪能没酒?拿酒来!就着四泉哥哥的故事下酒,七爷的牙口还能更伶俐些!”
    关胜命人拿酒进来,张横、阮小七各家喝了几碗后,兴致更高,便更加指手画脚,口沫横飞起来。二人都没什么文化,张横十足真金的粗坯一个,阮小七稍好些,人在梁山讲武堂进了几天学,斗大的字识了两箩筐,但要想文诌诌的夹叙夹议,那是白ri做梦。因此两个人的叙事都是简单直白,一刀见血,了不起大叫两声“有尿”、“奢遮”就顶天了。
    虽然阮小七、张横两个说得朴实无华,但满营帐中的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宣赞向郝思文道:“郝兄弟,如果这两个人说得不假,这西门庆倒真的称得起是当世的英雄,值得你那般敬重!”
    阮小七睥睨着他,冷笑道:“你这丑鬼满口扯臊,说的甚么话?你在梁山脚下四两棉花纺一纺(访一访),自打我家四泉哥哥主持了山寨事务,四下里兴修水利、开垦良田,到处都丰收,做买卖的人也赶着来,不但俺们山上的弟兄都穿锦袄子,连周遭儿的百姓都跟着沾光这样风调雨顺的事,你们官府除了会刮民外,办得出来吗?竟然还有那个脸,反咬俺们说的是假话?我呸!”
    张横也道:“俺是粗人,不会说话夸人,但俺该管的大头领却是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山东河北都驰名的大哥!宋大哥跟咱们吴军师有天说话,我撞了进去,听到他们正夸四泉哥哥是梁山的挡道石。我就问是啥意思?宋江哥哥说了,四泉哥哥是俺们寨中山一样的存在,他这块大石就是挡道儿的挡世上贪官污吏的道儿!这样的大道理,你们这些贪官的走卒如何省得?”
    关胜听了,低头不语,半晌后,命人将阮小七、张横推出监下。阮小七、张横大叫道:“喂!你这厮,还没向俺四泉哥哥赔不是呢!”叫得数声,人已经被押下去了。
    这时帐中只剩关胜、宣赞、郝思文三人,关胜道:“两位兄弟,听那张横之言,梁山宋江、吴用似乎暗中对西门庆颇有微词,如此一来,你我正好用计!”这正是:
    世上若无石挡道,堂中定有狗坐衙。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三章 阮铭川
    船火儿张横言者无心,关胜却是听者有意,只是略一思忖间,就将梁山上宋江和西门庆之间的关系推断了个捌玖不离十。
    “想当年江湖上传言,都是‘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如今却成了‘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那宋江也是梁山上举足轻重的头领,心气必高,如何能受得了这口软气?一个贼头和一个狗头军师,视西门庆为挡道石,其磨牙霍霍,必然已经久矣!”
    听了关胜之言,郝思文点头道:“三奇公子自出道之后,真如彗星横扫过天际,垂天之光,独占京东两路。那宋江被抢了风头,红眼相向,也不足为奇。”
    宣赞沉吟道:“兄长之意,莫不是想施展挑拨离间、驱虎吞狼之计?”
    关胜抚掌道:“正是如此!若神佑天朝,此计得以成功,宋江和西门庆鹬蚌相争,咱们正可渔人得利。只可惜的是,yu行此计,非得有个‘引子’不可,或人或事,乃计中之胆,最是窍要。两位兄弟且帮我好好思谋,如今该往哪里找去?”
    不说关胜、宣赞、郝思文绞尽脑汁,单说阮小七和张横两个。他们被推出关胜大帐后,又被押回后营,关入了囚车。两个人借着酒xing,好一场破口大骂,骂关胜出尔反尔,不给西门庆赔不是,活该赌钱输掉老婆裤子,万世别十不得翻身。
    两个人都是内力深厚,中气充足,这一顿骂直把太阳骂下山去,又骂到了掌灯,兀自不肯停歇。关胜行事,追求的是象先祖的美髯那样潇洒飘逸,虐囚这种杀风景的事他是绝对不做的,因此阮小七张横骂得虽凶,却也没人来与他们理论,只是晚饭却不翼而飞了。
    骂到后来,酒意消散,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叫起来。两个人意兴索然地住了嘴,在黑暗中彼此相视,蓦地里哈哈大笑。
    张横便往陷车笼子里四仰巴叉地一躺,揉着肚子道:“娘的!饿死老子了。这帮鳖孙忒也狠毒,不给咱们弟兄饭吃。说不得,此时若有蔡京童贯杨戬高俅这些臭贼在眼前,老子也不嫌腌臜,蘸把粗盐,对付着也把他们吃个干净,垫补垫补五脏庙也是好的!”
    阮小七哼道:“老张你就是个粗坯!那等狗都不吃的臭贼,你竟然也敢下嘴!老子我好歹是四泉哥哥讲武堂里进过学的,也是半个秀才的身份。人我是不吃的,我现在最想的是俺老娘熬出的鱼羹,现在若能喝上一碗,便是砍我一根手指头,咱也认了!”
    一说“鱼羹”二字,张横阮小七都是满嘴的口水。正在这飞流要直下三千尺的关键时刻,却有香气扑鼻而来,有人抱了个捧盒进到了囚帐里面。
    “来者何人?”阮小七大模大样地问道,好象他现在不是屈身于陷车笼子里,而是正坐在阎罗殿的大堂上。
    来人放下了捧盒,压低着声音道:“小的是军中的伙头兵,特来给二位头领送饭。”
    阮小七张横一听大喜,现在能吃顿好料,便是吃完砍头又有何惧?被两个人催促着,那伙头兵将捧盒里的饭菜递进陷车,阮小七张横好一顿狼吞虎咽。
    虽是家常便饭,但做饭的人颇有几分手艺,整顿得好菜蔬,调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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