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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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5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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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先生遣你来有何要事?”
    那人气度沉稳,起身端端正正地一揖道:“回三奇公子,在下赵良嗣……”
    话音未落,西门庆已经是一挥手,打断了赵良嗣的话头,同时上下打量着其人慢慢点头:“原来你就是那个献策联金灭辽的马植,被徽宗赐予国姓的赵良嗣?!”
    听西门庆一言道破自家的底细,赵良嗣心下一凛,急忙恭恭敬敬地起身深施一礼:“正是小人!想不到小人如此有幸,名字居然能入得三奇公子尊耳!”
    西门庆心道:“怎的是他?吴用这厮倒也选派得好说客!”但嘴里却冷森森地道:“嘿嘿——赵良嗣,我深知你的底细!你本名马植,属辽国幽州大族,仕至光禄卿,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你可知,我西门庆最喜欢收拾的就是**的贪官污吏?你这类人落到我的手中,必叫你求一好死而不可得!你却不知背了甚么时,也敢学别人那样前来见我——却是仗着谁的势来?”
    虽然西门庆的语气阴恻恻的砭人肌骨,但赵良嗣依然脸色不变,声调平稳:“我正是仗着三奇公子你的势来。”
    “哦?”西门庆一声嗤笑,“此话怎讲?”
    赵良嗣从容道:“三奇公子地府还魂,天星转世,上明三千年,下明八百载,深知我底细的同时,自然也深明小人的苦楚——小人虽在辽国为官,却心系故国,力不能挟燕云十六州以归,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贪污**之事,只消败坏了辽国的吏治,使民命不堪,将来如有王师到来,民心思效,燕云之地,岂不唾手可得?这番心思,若说与旁人,必说小人是狡辩,只有说与天星转世的三奇公子,方能明我肺腑——既如此,小人仗着三奇公子你的势,自然是通行无忌!”
    话音方落,西门庆已经大笑着拍案而起。这正是:
    只笑后学成权贵,又奇前使会天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章 虎变豹变
    听着赵良嗣这一番舌灿莲花,西门庆突然一阵恍惚,他的思绪又穿越回后世去了。
    在他来的那个世界,同样有一大撮特殊材料制成的英勇斗士,他们在体制的包庇下,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贪污**徇私枉法,将自然和人文环境都摧残得面目全非后,这些旧世界的破坏者却自有通幽曲径,可以移花接木地离了这里的一片乌烟瘴气,腰缠十亿贯,驾鹤下西洲——假如他们还想维持自己并不存在的廉耻的话,那么赵良嗣的这番宣言,实在可以供那些人临摹了去,当作大义的声明来反复颂唱,为自己披上真理与道义的遮羞布的。
    千年的荒谬,在这一时间里彼此印证,让西门庆猛然间生出了时空错位的幻觉,当他猛一挣扎警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大笑,拍案大笑。
    这一番大笑,反倒听得赵良嗣糊涂了——如果说西门庆是因为自己的一番巧言令色而愉悦,那他的笑声中为什么充满了一种忧伤的沧桑?如果说西门庆是在耻笑自己的强词夺理自圆其说,那他的笑声却是因何而这般放纵?
    赵良嗣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眼前这位转世天星,更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一个能看得透他,就象凡人的眼睛看不透深渊里潜藏着的龙一样——这个认知,令赵良嗣深深地惕厉起来,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
    西门庆笑完之后,重新打量赵良嗣,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不是特别的精明,就是特别的愚蠢——但很显然,赵良嗣不属于后者。
    “请赵先生入座!”听到西门庆这一句话后,赵良嗣暂时松了一口气——缠头裹脑的一刀算是躲过去了,只要命在,舌根儿也没坏,他就要千方百计将自家心中那一点理想的火苗传播延续下去。
    待赵良嗣落座后,西门庆问道:“赵先生不是受故宋之命主持与女真的海上之盟吗?怎的现在又成了金国的使者?”
    赵良嗣苦笑了一下,以自嘲的语气说道:“皆因小人出使在金国的时候,三奇公子您吊民伐罪,夜破东京城,一手颠覆了小人为之效命的赵宋王朝——如此一来,小的有国不能归,有家不能回,就宛如风吹败絮,雨打飘萍一般,欲不做三姓家奴,可乎?”
    西门庆笑了笑,悠然道:“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悲惨嘛——赵宋虽然灭亡了,但你的家人并没有被那个腐朽的王朝扯着一起陪葬,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一早请往开封府汴梁城去,你的家人必然倚门而待。”
    赵良嗣如遭雷击,“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哆嗦着嘴唇道:“三奇公子此言可真?”
    西门庆“嘿”了一声,盯着赵良嗣的眼睛道:“你说呢?”
    赵良嗣赩然道:“是小人多心了!三奇公子一诺千金,一言九鼎,谁个不知?谁个不晓?小人一时情急,质疑了公子,真罪过也!”说到后来,欢喜得声音也颤了。
    西门庆宽他心道:“打下东京城后,满打满算,我也仅仅只是杀了捌玖万人而已,腐宋上下官吏之家虽然百不存一,但总有法外开恩的时候——一来你的秘书丞府里男主人不在,只剩些孤儿寡母,我们梁山明教,也不好意思欺负上门去是不是?二来嘛,你赵先生如果一心想在辽国做贪官,以耶律延禧那等昏君、萧奉先那等奸相,只要你赵先生甘于吮痔tian菊,你的官绝对可以永久做下去,啊不——是做上去!女真人的刀子再利,也不能隔空万里斫到你赵先生的脑袋上来——但你还是弃了番邦,卷了家小,跟了童贯,回归了故国,虽然说只是从一个腐朽的王朝跳槽到了另一个腐朽的王朝,不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讥,但我宁愿相信,那个曾经贪婪的你、正在愚蠢的你——心还是红的,血还是热的!”
    赵良嗣听着,突然间热泪盈眶,猛俯身向西门庆拜倒了下去,却是哽咽不能言。
    西门庆以手相搀,拍着赵良嗣的肩膀道:“正因为你有心存故国的一念之善,所以我这才同方腊兄协商,承蒙方腊兄没驳我面子,于是大家手下超生,保全了你一门老小的性命!你也不用拜我,只感谢你自己便是。嘿嘿!说起来,天下众人还真该感谢你,毕竟你给大家树立起了一个榜样——爱国的人,偶尔还是有些好报的!”
    赵良嗣在女真苦捱日子的时候,心里头最放不下的就是留在东京开封府的家人,翻来覆去,也不知将一颗心在刀口上磨了多少遭儿。今天突然听到家人得以生全,从前对西门庆的滔天恨意,突然尽数转化成了惭愧感激之情,万语千言终于汇成了一句话——“愿为大人效死!”
    西门庆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赵良嗣这个人,能在弱小的完颜阿骨打还没有反辽之时,就看出其人蕴藏着的巨大潜力,因此提议宋朝与女真结盟,说明赵良嗣这个人政治上的眼光与能力还是具备的,只可惜,他投奔的宋朝没有实力来驾驭女真这只出笼的猛虎,没有并存的实力,甚至没有自保的力量,结局只有灭亡。反倒是赵良嗣无辜,被不能御侮而迁怒于功臣的宋朝君臣绑上了里通外国的命运祭坛,就此含冤而死。
    而今天,自己以一番言语收服了赵良嗣之心,此人犀利的战略目光,从此就为中华联邦所用!相信在万众一心的努力下,中华联邦有实力压制任何野心与阴谋!
    想到这里,西门庆向赵良嗣道:“昨日之日,便如已死,明日之日,恍若重生。既然你愿降顺,咱们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愿意赴身我们中华联邦者,是赵良嗣?还是马植?”
    西门庆这一问,却含深意,赵良嗣本名马植,只是因在徽宗面前一番对奏,中了徽宗的意,这才赐国姓于他,做了外籍的宗室。今日其人欲降,如果是一心一意,西门庆自然欢迎;如果心存叵测,还想着替故宋报仇甚么的,西门庆已经暗中点醒——自然有手段摆布你!
    赵良嗣也是聪明人,当下慨然道:“大丈夫做事,一言而决!当日小人为图燕云大业,因此才受了赵姓,今日赵宋既灭,我自然还是重做马植,纵然有人以三姓家奴笑我,但男儿立志,岂惧人笑?公子是小人知己,又于马家有厚恩,小人愿以死报!”说着,再次想要拜倒。
    西门庆继续拦住了他,点头道:“我也不要你替我效死什么的,只是有一点——你在辽国时做的是贪官,却不能把旧日家风引进到中华联邦里来,否则法刀之下杀戮无情,曾经我保全你家小的一番苦心,尽皆化为流水——此中利害,不可不慎!”
    回复了本身的马植到底还是深深拜倒:“新国气象远胜旧宋,马植愿在此向天立誓,务要循规蹈矩,做一个本份敬业的人,若生二心,皇天不佑,让我身死族灭!”
    西门庆喝一声彩:“好!既如此,马先生且请起——你既持金国使者的金牌而来,必有要事商议!”
    马植心下一凛,暗想道:“这位三奇恩公果然是好手段!先以一番言语收服了我,若我真有投效之心,一切叵测,还会对他隐瞒么?三奇公子西门庆,果然是决胜千里,算无遗策!”
    一边暗叹着,马植一边起身归座,然后向西门庆道:“那位吴用先生……”
    西门庆打断他的话茬子道:“请叫其人完颜宗用!你弄错了这个称呼,完颜先生知道后,铁定会怅然若失不高兴的!”
    马植赶紧改口道:“……那位完颜宗用先生,方才将小人唤了过去,让小人持了使者的金牌来见恩公做说客。”
    西门庆点头笑道:“必须承认,以你的口才做说客,必然人尽其才,方才我已经有所领教。”
    马植急忙谦道:“荧火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
    西门庆止住他的下文道:“这些客气话儿,你且收了——我只问你,除了做说客,完颜宗用还有何意?”
    马植愕然道:“完颜宗用先生一心出使,想让大金国和新朝永结盟好,其心倒也甚笃——还能有何意?”
    西门庆“哦”了一声,斟酌道:“以完颜宗用的个性推算,他除了派过你来做说客之外,肯定还有后手深意,只不过你当局者迷,做了他的棋子而已——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请马先生一展说客的喉舌!”
    马植急忙站起身来道:“恩公容禀!小人既已经立誓归心,自然不会再存贰意!完颜宗用只定计让我来说恩公以联金灭辽之道,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妄想——小人言出至诚,还盼恩公明察!”
    西门庆点头道:“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我自然信得过你……”
    话未说完,就听窗外一声警哨声突兀响起,划破夜空,撕心裂肺。这正是:
    方喜窗前言笑语,却惊门外传警音。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一章 旧事与朱奔
    虽然窗外警哨声急响,但西门庆依然面不改色,只是向马植悠然道:“先生的联金破辽之道,便请说来。”
    反而是马植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斜睨着窗外苦笑着嗫嚅道:“恩公,只怕现在不是议正事的时候……”
    但令马植奇怪的是,那一响凄厉的警哨声归于沉寂后,整个军营还是静悄悄的,并无人声喧哗,似乎大家都陷入了深睡,竟没有一个人出来喝问发生了何事——这一刻的反常,让马植刹那间有些匪夷所思。
    再看着面前笑而不言的西门庆,马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恍然大悟后,马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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