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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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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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弗陵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皇后为何如此,朕便为何在此。”
    兮君怔怔地望着他,一脸茫然的神色过了许久才终于有变化。
    “皇后为何如此?”刘弗陵再次寻问。
    兮君皱着眉转开头,沉默以对。
    —她为何如此呢……
    (《紫华君》的番外,我记着呢……十月……嗯……十月……)
45、涅磐之恍悟
    两天没有更新……单位考核完成前,易楚是什么承……泪奔……)
    “颀君……”
    皇后的沉默让十四岁的天子皱紧眉头,半晌没有出声,最后,想到寝台之上的女孩不过刚刚苏醒,他按捺中的不悦,低声呼唤女孩的字…//
    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让兮君不由一怔。
    ——“以后,我叫你颀君可好?”
    ——册后那天,椒台之上,十二岁的天子温柔地询问她……
    女孩脸上的怔忡、怀念之_取悦了少年天子,紧靠在一起的眉头缓缓松开。
    “在想什么呢?”弗陵轻轻抚开她脸颊边的凌乱碎,柔声询问。
    兮君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夫君,良,女孩的脸上才缓缓释出一丝迷茫的笑意。
    “妾在想大父为什么给妾这么一个字。”八岁的皇后缓缓言道。
    刘陵一愣。
    ——人其颀……
    ——《诗经卫风硕人》
    —《左传鲁隐公三年传》:“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刘弗陵熟习《诗三百》。如何不知。此诗乃人悯庄姜之作。因此极述庄姜之美却无情思……
    十四岁地天子默然无语。缓缓收回手。看着自己年幼地皇后转过头。侧身向内再不看自己一眼。
    明知道皇后希望自己离开,刘弗陵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轻声道:“颀君知道什么了?”
    兮君本来已经闭上眼,闻言不由讶然翻身,双眼圆瞪,盯着少年天子,一眨不眨。
    刘弗陵微微失笑,带着几分玩味地残酷,再次追问:“或,朕应该问,皇后为什么会知道那些事?”
    兮君脸色一变,目光随即转向寝外跪伏的宫人,确认某些空缺的位置后,才再次看向少年天子:“妾的侍御并没有犯错……”
    “真的吗?”刘弗陵轻轻挑眉,声音很轻。
    兮君看着他眼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得意神采,心中不禁一阵烦躁,放在锦被中的那只手紧紧握起,良久才移开眼,淡淡地道:“他们没有犯错,有错的是妾……”
    —错地是她的出身!
    ——错的是她的血统!
    —那些人不过是各为其主,忠于职守罢了……
    女孩眼中的黯然让少年天子狼狈地站起:“朕知道了!”
    兮君却猛然转头,想起身,却全身无力,刘弗陵慌忙按住她的肩,无奈地苦笑:“这是做什么?”
    兮君看着忽然间显得有些无措地天子,不由报以几乎相同意味的苦涩笑容。
    “主上知道什么?”女孩轻声质问,极轻的声音却显出一丝直刺人心地锋利。
    刘弗陵不由一僵。
    兮君伸手扶住他的肩,借力起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主上知道的又有谁不知道?”
    刘弗陵一把推开皇后,狠狠地瞪着她,眼中却无法掩饰地浮现出一丝惶恐。
    兮君无声地扬起唇角,清冷的目光带着几份嘲意看着自己地夫君。
    刘弗陵咬牙瞪着自己的皇后,好一会儿,以一种毫不掩饰的恶毒,轻声对她说:“朕知道的,皇后又知道多少?”
    —纵然他的一切所为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总比她的一无所知要好吧……
    兮君愤恨地抬手,最后,却闭上眼睛,缓缓地将手放下,双唇紧抿,让刘弗陵怔忡无语地愣在当场,良久才见女孩地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泪水没入女孩凌乱的丝,再无踪迹,却仿佛一滴滚烫地热油落到心尖上,让刘弗陵再无法坚持下去,猛地跳起,转身离开。
    大步踏出寝殿,刘弗陵立刻停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殿外,宫人、宦身迎候,一刹那间,仿佛天地都已俯。
    刘弗陵仰起头,承受深秋时节的温暖阳光,佛母亲地温柔爱抚……
    少年天子整个人一怔,闭上的双眼中,生涩地湿意缓缓退去。
    —他的母亲……
    “上……”
    见天子一直站在殿门前不动,担心未加裘衣的天子会感染风寒,金赏不得冒着失仪之风险,来到玄阶下,轻声呼唤提醒。
    “嗯……”刘弗陵睁开眼,黑眸之中一派平静,“赏,诏少府不必治罪领皇后侍御了!”
    “……诺……”少年侍中按捺下诧异,低头应诺。
    天子离开的动静并年幼的皇后并非没有听到,但是,她没有睁眼,只是拼命按捺痛哭一场的冲突。
    “中宫……”
    宫人的呼唤让女孩断然转身——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此时的狼狈。
    “中宫……车骑将军、左将军在宫门请见。”内谒没有看出皇后的不甘愿,但是,等候的两人同样不是可以轻易打的……
    兮君花费了好一会儿的工夫才反应过来,“车骑将军、左将军”是指
    “不见!”女孩断然回答。
    刚起身的诸人不由一愣,下一刻,所有人再次跪,却无人敢出声。
    —女孩的语气中有不容忽视的怒气。
    —年幼的皇后在生气吗?
    当内谒小心翼地向皇后的两位至亲解释皇后的拒绝时,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便彼此了然地错开目光。
    上官安清了清喉咙,思忖会儿,才找到说辞:“中宫已经醒了?”
    “是!”内谒立回答,随即又补了一句:“臣是听中宫亲口说不见地。”
    上官安不由一愣,随即不禁有些羞成怒:“亲口说不见!”
    内谒方要开口,便觉得:己全身都被眼前这位皇后之父的杀气包裹,不禁就打了一个寒颤。
    “……车将军……”他不敢再说,只能跪下请罪。
    “……”上官桀拍了拍儿子的肩,示意他收敛脾气,随即又转头对那名内谒道:“大汉素来重孝,皇后母仪天下,岂会有如此作为?足下慎言。”
    —确实是皇后亲口说的啊……
    那名内谒在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敢在心中叫叫。
    虽然不敢说实话,但是,内谒也再去通禀,只能沉默地保持请罪的姿态。
    被父亲提醒后,上官安的怒意稍敛,镇定了一会儿,总算能以平静的语气再次开口:“主上为何这么快就离开?”
    他们两人赶到时,正好看到天子乘舆离开,虽然少年天子素来沉稳寡淡,但是,以上官父子地眼力,还是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能让刘弗陵情绪流露至此,本就意味着情况不一般……
    内谒不敢再沉默,也不敢隐瞒,只能低声回答:“臣在外殿,并未听到上与中宫的声音……”
    —这是一问三不知,将自己推托得一干二净了。
    上官安再次皱眉,却没有作,毕竟,以内谒的身份,在这种时候,恐怕是进不了内卧的。
    “阿翁……”上官安看向父亲,询问之意十分明显。
    上官桀看了儿子一眼,低叹一声,转身离开:“走吧!”
    完全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干脆地离开,上官安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回神,连忙追赶父亲。
    宫中并不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父子俩出了建章宫,登上车舆才开始谈论此事。
    上官安刚想开口,就听上官桀轻叹摇头:“孙女是知道生什么了……”
    上官安一愣,待明白了父亲地意思,却是眉头紧皱,连连摇头:“怎么可能?阿翁,兮君才多大?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他根本不愿~信有这种可能。
    上官桀似笑非笑地看了儿子一眼:“孙女八岁,也就是主上当年即位的年纪……真的还是完全不懂事地年纪?至于如何知道……”
    上官桀淡淡地微笑:“她可不只是我的孙女。”
    “阿翁是说,大将军派人告诉兮君了?”上官安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却见上官桀轻轻摇头:“怎么可能?”
    上官安一愣,方要争辩,就听父亲冷笑而言:“霍子孟现在怎么还会顾及一个姓上官的外孙女?”
    上官安无言以对。
    “更何况,你这个女儿对外祖父是何等亲近、倚赖?若是霍子孟地意思,她会昏倒?”上官桀冷冷地睨了儿子一眼,对孙女的不满已是溢于言表。
    上官安无法否认,只能底气不足地对父亲道:“兮君总是姓上官的……”
    上官桀冷笑不语,只是看着儿子,上官安只能低头躲开父亲迫人的目光。
    见儿子如此,上官桀倒是不好意思再迫了,不由叹息一声,半晌才道:“是啊……姓上官……”
    “阿翁?”上官安听着便感觉父亲的语气不对。
    上官桀没有看他,望着直通城门的平直道路,轻声叹息:“我~在明白霍子孟为什么不愿意了……”
    “什么?”上官安明白。
    上官桀冷笑:“长公主这一局布得可真高明……”
    上官安皱着眉,不敢确定地试探:“阿翁是说让兮君入宫……不好?”
    上官桀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没明白过来?”
    上官安低头思忖,上官桀也不打扰,只是脸色越阴沉。
    父子俩一路无语,直到进了家门,上官安仍然沉浸在思考中,让上官桀不禁愤恨不已。
    “阿翁……”进了内院,上官安忽然出声。
    “嗯?”上桀地语气并不好。
    “我们与霍家已是不死不休。”
    上官桀陡然停步,转身望向一脸惶然的儿子:“你终于明白!”
    “没有办法吗?”上官安问得十分绝望。
    上官桀冷笑:“你说呢?两条路而已,不过是早晚之分罢了。”
46、上官家的对策
    —两条路而已……
    上官安本就是绝顶聪明的人物,之前多少有些关己则乱的意思,此时,经过父亲一连串的点拔,他如何还会看不透眼下的局势?
    —天子哪里是想对付霍光?
    —十四岁的天子是想要天子权柄!
    —刘弗陵想对是先帝遗诏指定的顾命辅臣!
    上官家能选的过是两条路——要么与天子为敌,要么与霍光为敌!
    与天子为敌——上官在宫便是刘弗陵现成的筹码,随时可以处置皇后以牵连上官家,那样,至少可以除掉一个辅臣!
    与霍光为敌……
    上官安不必;也知道会是何结果!
    —先帝会随便授一个人为大司马将军吗?
    上官安不无茫然但。看了父亲一会儿。他忽然振奋了精神。扯着父亲进了正院北堂地内室。然后凑到父亲地耳边轻声道:“阿翁有办法?”
    上官桀推开儿子。在正席坐。冷笑不止。瞪着儿子看了半晌。才愤恨地道:“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
    上官安一直盯着父亲地眼睛。即使是亲明显地怒意也没有让他稍稍收敛。待听完父亲咬牙切齿地表白。他才笑道:“我也有个想法。”
    父子俩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挑眉。随即伸手用手指在面前地漆几上勾划来。几下之后。两人便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对方。面上流露出一丝温暖笑意。
    “那就如此办吧!”上官桀扶着漆几站起。负手往外走去。
    上官安跟在父亲身后离开正院。没有出声应答。上官桀也没有任何不满。
    一脸深沉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上官安摒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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