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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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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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霍光并无此意?
    霍光摇了摇头,苦笑不迭:“初闻君侯召二千石,我岂不恼?然……诚如君等之言……”
    ——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霍光远没有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听到霍光这样说,张安世与杜延年虽然仍有不解,但是,更觉得欣喜——发现事情没有到最坏的程度总是值得高兴的。
    不过,欣喜之后,两人又更觉得费解了。两人再次相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张安世开口询问:“既是如此,将军为何不安君侯之心?”
    霍光当即冷哼一声:“安君侯之心?何人安我之心”
    ——虽然无意处置田千秋,但是,霍光对田千秋的此番举动又岂会真的毫不在意?
    ——所以,他既不会让此案牵连到田千秋,却也不会说什么让人安心的话
    张安世与杜延年苦笑。
    ——他们能够理解霍光的想法,也没有办法再劝什么了
    ——毕竟,霍光的权威也是需要维护的
    ——今日,霍光对田千秋擅召二千石无动于衷,明日,说不定就会有人想干别的了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大善了
    无论如何,侯史吴案相关事宜都是明确,再拖延也没有办法拖延太久。
    也是碰巧,正在此时,边境传警,霍光身为大将军,自然也不能不关注边情,也就理所当然地将廷尉与左冯翊的事搁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匈奴诸王中,主张与汉和亲的左谷蠡王死了,主张继续与汉作战的势力再次抬头。于是,匈奴单于使犁汙王窥边,言酒泉、张掖兵益弱,出兵试击,冀可复得其地。
    这个战术布置并没有问题,但是,很显然,匈奴内部的矛盾太过尖锐了,没等匈奴真正实施此策,就有知情者降了汉,自然,也将此计当作立功的大好筹码献了上去。
    霍光也不敢怠慢,立即用天子的名义,诏边郡各处警备,就是这一来一去的工夫,匈奴那边也准备妥当了几乎就是在天子诏书下到酒泉、张掖等郡的同时,匈奴出兵了
    右贤王、犁汙王将四千骑分三队,入日勒、屋兰、番和。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毕竟是得到了消息,张掖等地都做了准备。似乎是觉得自己被蔑视了,张掖太守十分积极,本就好战的属国都尉也很积极,两处都发兵反击,有心算无心,匈奴本来是挑了个弱的,已经是志在必得了,却没想到汉军中弱的也不是那么弱
    这一战,汉军大破匈奴,得脱者数百人。其中,属国千长义渠王骑士射杀犁汙王,赐黄金二百斤,马二百匹,因封为犁汙王。属国都尉郭忠封成安侯。
    战事告一段落了,朝中的事情也就该结了。
    四月,盛夏之时,随着徐仁在狱中自杀,侯史吴案以及由之牵连的纵反者案也终于落幕了。
    ——侯史吴不道,腰斩,父、母、妻、子弃市。
    ——少府徐仁、廷尉王平、左冯翊贾胜胡坐纵谋反者,弃市。
    ——徐仁自杀,王平、贾胜胡伏诛。
    尽管最终也没有牵连到丞相,甚至连徐仁,也给了相当的体面,但是,一下子去三位二千石以上的官员,朝野也是骤然失声。
    至此,再无人敢对霍光的权势稍加议论。
    ——也许,这正是霍光的目的?
    禁中帝寝,刘弗陵毫无顾忌地冷笑着对左右道:“大将军何其威哉”
    霍光随即就听说了,却也只是一笑置之,根本没有理会。
    霍光很忙,没有空闲理会少年天子的一时意气。
    就是兮君,听说此事后,也是冷淡地应了一声,毫无评论的兴趣
    ——时至今日,刘弗陵说了在禁中说上几句,还能如何呢?
    ——病重的天子……不要说见外臣,就是想见后宫,都做不到……
    这些天来,兮君也在关心那桩旧案引发的风波,如今,她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关心一下闲事了。
    比如——那空出的三个吏职由谁接任?
    其实也不完全算是闲事——廷尉与左冯翊固然与皇后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少府却是很有关系的。
    这三个职位都是要职,当然不可能空置太久。
    霍光会忙,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个时侯,霍光就觉得自己手上可用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最后,先定下的是少府。
    ——宫禁之中,事务繁杂,少府是绝对不能空置太久的。
    ——廷尉与左冯翊毕竟各有属吏可守,行事亦有章可循,便暂时搁置下来了。
    代徐仁为少府是光禄大夫蔡义。
    这位光禄大夫以《韩诗》授皇帝,乃是帝师之尊,却也是大将军幕府出身。
    随后,举朝的关注再次投向北边。
    ——匈奴再次叩边。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泻睢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汀狻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
    夏四月,赦天下,赐民长子爵一级。复七国宗室前绝属者。
    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星辰不孛,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麟、凤在郊薮,河、洛出图书。呜乎,何施而臻此与今朕获奉宗庙,夙兴以求,夜寐以思,若涉渊水,未知所济。猗与伟与何行而可以章先帝之洪业休德,上参尧、舜,下配三王朕之不敏,不能远德,此子大夫之秋九月,令民大酺五日。
112、西域与匈奴
    112、西域与匈奴
    赵充国老成持重,却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听到霍光这样问了,他也没有再多分辩,而是直接道:“匈奴已畏我兵锋,若将军者不存贪功之心,当有不败之算。”
    霍光点了点头,随即便对赵充国与张安世直言:“明友请于我,言可战。”
    赵充国未曾言语,张安世倒是说了一句:“明友久有封侯之心。”
    ——汉制,无军功不侯。
    霍光沉吟片刻,看向赵充国:“翁孙可有意将军?”
    拜将封侯,对谁都是莫大的诱惑,赵充也不例外,他犹豫了半晌,但是,最后,还是拒绝了霍光的提议,也不曾讳言,直接坦言:“臣以为此战不宜,恐不宜为将。”
    ——这就是拒绝了。
    张安世挑了挑眉,心中暗暗叹服,但是,并没有吭声。
    霍光也叹了一口气:“翁孙仍持原见?”
    赵充国点头:“此战非宜,纵胜,亦于国无利。”
    这句话说得极重,霍光不由脸色大变,看着赵充国的眼神也严厉起来,然而,赵充国却是半分不肯退让,神色恭敬却始终没有低头。
    见此情形,张安世先是一惊,随后却是满心无奈。
    与赵充国一样,张安世同样认为,在匈奴袭击乌桓的时候对付匈奴,对汉并无好处,倒不如借匈奴的力打压一下乌桓的势力……
    然而,同为臣属,张安世并不乐见赵充国与霍光硬顶,于是,稍作沉吟之后,张安世轻咳了一下,待霍光看向自己,才低声道:“始元元年,明友即以羌骑校尉将羌王、侯、君、长以下击益州反虏,元凤元年,复率击武都反氐,并非不可为将。”
    这番话并未为赵充国开脱,但是,却转移了焦点,也是变向地为赵充国解围了。
    听到张安世这样说,霍光却是连连摇头:“不可”
    尽管霍光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张安世与赵充国都听得出来,霍光的态度很坚决,显然是对范明友毫无信心。
    张安世挑了挑眉,直接笑道:“大将军待子婿何其苛也”
    霍光仍旧摇头:“西南夷与匈奴岂可同日而语”
    ——这话也有道理
    张安世不语了。
    一时之间,三人相坐无语,殿内的气氛顿时一滞。
    良久,霍光终于开口:“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待议”
    霍光终究是谨慎的性子,并不愿拿军国大事成全子婿封侯的雄心。
    ——匈奴与西南夷终究不同……
    既然霍光仍然要再议,张安世与赵充国也就先告辞了。
    出了禁门,赵充国才郑重地谢过张安世,张安世却是摇头:“非为将军,我恐中郎将此番志在必得,不若成全,以免其求胜心切。”
    赵充国一怔,随即便再次行礼:“将军所谋何其深哉”
    张安世连忙回礼,随后又问赵充国:“击武都反氐,翁孙以护军都尉将兵,岂不知中郎将之心?”
    赵充国摇了摇头:“护军协调诸将。”言下之意,当时的范明友还没有资格让他关注。
    张安世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翁孙啊翁孙……”
    赵充国自己也跟着轻笑。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汀⑹そ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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