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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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天变- 第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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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南都百姓也看腻歪了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要不是卖了家中老母亲的首饰,哪里有到南都的盘缠?别看他们一个个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真正的事情一点儿没有一点儿。他们那张嘴,除了吃饭之外就只能说大话了。”
    “哼,也不做工年工也不种田,花销完了手里的铜板就满世界找同年,看着就恶心。”话是越来越刻薄了:“还不如卖笑的姑娘呢家还是靠卖身子赚钱,是自己养活自己,这些圣人门徒,连自己个儿也养活不了,还谈什么狗屁的国家大计?”
    “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灰溜溜的回老家去。然后就又一拨儿过来,再说几天大话,就又走了,不干活就想做人上人,我看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现在最烦这些读书人的并不是南都百姓,而是文人领袖东林首脑——钱谦益钱老大人。
    钱谦益钱老大人简直是烦透了这些家伙。
    这些人屁事儿不做整天就会说大话,而且一个比一个能说,手里的银钱流水一样就花销了出去。然后就到钱府打秋风,蹭吃噌喝的赖着不走。
    钱谦益也没有什么产业,俸禄也少的可怜强能维持自己的体面而已。这么多人过来白吃白喝,而且是一拨儿接着一拨儿连绵绵永不断绝,别说是钱谦益是富商大户也招架不住哇。
    要不是柳如是时常变卖写个字画古玩之类的物件儿,这日子就真的无法维持下去。钱谦益已经无数次的暗示这些人自己是个清官,没有那么多银钱更不会去贪墨(他想贪墨也贪墨不了),实在养不起这么多人。平日里这些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聪明伶俐,比猴子还要精明三分。一到了钱谦益钱老大人诉苦的时候,都作者装疯卖傻的把戏,好像听不出钱老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样,反正就是赖上了。
    就是柳如是这个好脾气的雅人儿,也对这些家伙失去了耐性,无数次要钱老大人把这些吃货轰出去拉到。
    可这些人就是属牛皮糖的,一旦沾了身子就甩不掉。而且但凡是能和钱老大人沾上边儿的,不是儒林名士就是一方鸿儒,怎么也不能拉下脸来拿打棍子硬撵。
    何况钱谦益还需要这些人给自己聚集起人望来,要是没有了人望,这个文人领袖就一钱不值了。
    好在两浙那边的潞王时常接济一点儿,要不然大伙儿就只能吃泥喝风了。
    最让钱谦益恼火的还不是这些。
    这些家伙仗着有一点儿名气,或者干脆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博学多才,尤其是那些新来的家伙,总是变着法儿的找钱谦益的麻烦。今天拿出《对文论章》的古怪问题刁难,明日就用某个不知道从哪个书摊上淘回来的古书“请教”,天知道那是哪个朝代哪个混蛋写的小册子。
    可钱谦益还不得不做出虚心的样子,来和这些人一起“做学问”,心里早就把这些人的祖宗骂了几百遍了。
    “都是一群寻章摘句的混蛋,历朝历代把你们养起来白首穷经,真是你们的福分。”钱谦益一边儿摆出谦虚的姿态和这些人“做学问”,一边在心里大骂:“这世道眼看就要变了,还抱着以前的屎片子当香馍馍,活该就饿死你们。”
    可也仅仅是在心里骂骂而已,还真不能把这些百无一用的家伙得罪了,还得不住的鼓励:“半部论语可治天下,如今大局初定百废待兴,朝廷正是用人之时。诸位熟读经史子集,胸中文章锦绣,不日即可一展才学经纬天下……”
    话是这么说,可每到内堂,柳如是就不住的报怨。钱谦益也只能小声的安慰:“如今的局面就是如此,且忍耐几日,等朝廷开了秋+》,就有你我的好日子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205章 生机和转机
     更新时间:2009…12…8 0:53:40 本章字数:10851
    以后再用)
    田里的荞麦已经扬花,紫个生生的满眼,已经再用不了一个月的工夫,就可以收获。因为地贫力瘠,也没有什么好的肥力,所以麦穗有些干瘪。
    身在黄河滩涂的这片荒野当中,能够种出粮食这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实在不敢奢望有多好的收成,只要能吃到中秋前后,等秋季的杂粮下来,要是再能支撑到来年,就已经是万福中的万福了,谁不敢想的太多。
    在黄沙比土多的多的滩涂上种田,还能想有多好的收成么?尽管这些满洲人都拼了命一般的侍弄这些庄稼,可也就是这样了,再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田里成行成拢的苦菜已经抽出了细细高高的茎子,差不多也到了收获的时候。
    这些作物都是在边边角角的犄角旮旯处,真正能够耕种的细沙地多是种植的高粱。这种狼尾巴大高粱口感虽差,可产量不低,生长周期也短,夏季作物收获之后再播种也来得及。
    这方圆二十多里的黄河涂上,也只有这种高粱能够从根本上解决口粮问题。要不是有这种难吃的高粱米熬成黑红色的粥饭,蜷缩在这里的旗人活不过这个冬季。
    经过一年多昼没夜的劳作,这一大片滩涂,尤其是在那些稍微肥沃一点儿的洼地上,到处都是这种高粱,秋风到处,如青纱帐一般连绵起伏。
    滩涂腹心地带,一座连着一做的:~子是这些旗人的家。每一个地~子前面都是一块平整的土地,堆放着一捆一捆的芦苇。大人们手里的木梭子如飞,把细细脆脆的芦苇编织成席子或者芦,就连不懂事的娃娃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女人们干活儿,搓草绳捋线麻……
    这些东西是旗人唯一够拿出去交易的物件儿,全指望这些粗鄙的芦苇制品卖出去,好换回生活必须的油盐药物布匹农具……
    春季里买地鸡崽儿已经大。有地已经能够下蛋。鸡蛋这里是绝对地奢侈品。都得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芦花坑里。凑够一定数量之后。才可以拿出去交易。换回来急需之物。
    为这些旗人都不能走出这一片滩涂所以交易买卖之事只能由乌利颜鲁识字来做。如今乌利颜鲁识字已经出去几个月了。很多生产生活必需之物已经告竭。用来交换地芦苇编织物和鸡蛋也攒下来不少。可这些不敢出去交易。
    一来是他们没有交易地渠道。不知道和什么人交易。再者就是不敢走出这片滩涂。外面是滔天地仇恨满世界眼珠子通红地汉人。只要他们一走出去。货物被抢光是肯定地:够活着回来地机会也微乎其微。
    乌利颜鲁识字这一走就是几个月。肯定是要做大事情。肯定要是拯救更多地旗人。由此可以推断。大清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地时候者干脆早就没有了也说不准。
    虽然是在中原腹地。可这些旗人完全就是与世隔绝。根本就无法知道外界究竟如何。到了这步田地。也懒得去关心什么大清国了。
    直到京城地几千旗人过来之后。这些人才知道大清国是真地亡了。对于这种局面。人们并不怎么在意。这里地人口激增些两手空空地旗人要是不饿死在这里。就之后更加辛苦地打理庄稼割芦苇。一个个忙地满手都是血泡。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用里还闲心理会什么大清国不大清国地?
    从京城而至此地,路途遥远没有任何补给,仅仅带着点随身的衣物和一点儿口粮。早不记的有多少人死在沿途,因为心里始终还有一个希望,正是这个希望支撑着人们走到了黄河沿岸的这个世外桃源。
    这是满洲旗人的桃园,是乌利颜争取下来的生息之地。三万里河山,到处都是血火到处是仇恨,他们哪里也去不了,哪里也不能去,也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才是稳固的,才能够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
    一直等到进了十月,这些蜷缩于次的旗人终于等到了他们的希望。
    鲁识字回来了。
    还从山东带回来两万多旗人。
    在这些人当中,既有精悍的满洲战兵,也有同样虚弱的老幼妇孺。这两万多人在经历了长途跋涉之后,无数人倒毙在半途之中,终于来到这片梦想中的家园。
    本以为收获的秋季作物加上其他辛苦所得,可以让这一年稳稳当当的过去。可这么多人口蜂拥而入,贫瘠的土地上所收获的那点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最基本的生存问题已经是困扰着这三万人口。别的不说,光是粮食一项,别说支撑到明年天气转暖,能够吃到下雪前后都得每天喝粥。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对乌利颜鲁识字的归来表现出近乎疯狂一般的热情。
    鲁识字就是神的化身,是无所不能的,刚来的时候比这还要艰难,不也是挺过来了么?现在人口多了,还有一点单薄的基础,照样可以安然渡过。
    这几万的生存,完全就系在鲁识字一个人的身上,让这个瘸子难堪其重。
    鲁识字已经是很努力了,每天就睡两个多时辰,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又有新伤旧痛在身,再加上风寒咳嗽,腰身都弯的象个虾子,一阵风都能吹他一溜跟头。
    鲁识字的身体确实是很虚弱了,虽然乌利颜一直在掩饰着,可那个被乌利颜称为小叶的满洲**还是发现了鲁识字咳血的事实。
    在这里,药品奇缺,是最珍贵的物件儿,再加上饮食不周和过分的劳碌,人们都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乌利颜若是倒下了,这几万生灵可就全完了。
    小叶把准备给孩子做棉衣的布料子拆了,为鲁识字缝了一件子无袖的坎子,因为买不起棉花,就只能用芦花代替。虽然这种东西也能保持一点儿体温,可穿几天之后就沉重的象是浸了水一样……
    “大伙儿好好干活儿,也不必担心我,”鲁识字的脸上透着一种病态的潮红着的身子大半都倚在拐杖上,谁也不敢说他还能坚持多久。可鲁识字还是做出满不在乎的神色:“我这身子硬朗的很,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打紧……”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鲁识字咬紧牙关把涌上喉咙的鲜血咽回了肚子,再说话之际齿之间已是片片殷红:“大伙儿帮着我把这这些芦品什么的都搬运出去,我好找人来交易……”
    看到鲁识字已是如此,众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难受,都能感觉到这幅弱不禁风的身板儿所承受的千钧之重。可这里离不开鲁识字,他的工作也没有人可以替代莫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利颜活活累死……
    除了虔诚的祈祷上苍保佑之外,这些旗人什么也做不
    一捆一捆的芦苇制品装车,运到滩涂的边缘候乌利颜联络的买家过来收购。
    在归德这种地方,也深受逐利的风气影响,这些鞑子编织的芦席什么的价格便宜的很,而且不需要闲钱便弄点什么豆渣油菜糟子一类的饲粮就能换回来,要是再搭上几匹粗麻布,鞑子都能送上好几车芦苇席子。占鞑子的便宜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鞑子什么都要,无论是铁锅破镰还是黑盐药膏,只要随便拿点儿什么能和他们交换。别的不说,一口袋黑石盐(十六斤)就能换回一口袋鸡蛋样的买卖划算不划算大家都清楚的很。
    幸亏当初没有杀光这些鞑子呀,让临近的老百姓沾光不少些鞑子编织出来芦苇制品虽然实在不值几个大钱,没有大的商家会看的起。可胜在便宜数量也大产量稳定运出去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尤其是这些鞑子胆小的很,就是平常的妇人也敢拎着一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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