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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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斩-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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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鹏飞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最好在半个时辰之内动手,再晚的话,天一黑,那就不妙了。和尚,快给我把那几个西班牙军官押解过来,我跟玛丽亚公主要跟他们好好地聊聊。”
    陈和尚领命而去,其他人接到了任务之后都各自前去忙碌,石香姑起身正要告退,却被梁鹏飞拦住。“别走,你也留下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
    石香姑想了想,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而玛丽亚在旁边一个劲地撇嘴。
    “公主?!我的上帝,哦,天哪,居然真的是您?”被押解进了前厅,灰头土脸,那身笔挺的军装已经给揉成了酸菜,俊朗的容貌也因为两个黑眼圈和那青肿得像香肠一样的嘴唇而变得像野猪一样丑陋的阿方索上校看到了穿着一身保守的修女装束,但是仍旧遮掩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雍容与华贵,还有那张足以让正常男性毕生难忘的美艳娇颜,阿方索不由得像个娘们似的尖叫了起来。
    他的身后,那十来位同样狼狈得像是被丢进了垃圾堆里圈养毒打了十来天的乞丐一般的海军军官,就像是一群被丢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鲢鱼,最咧得老大,露出了他们那被海盗施暴而漏风的缺牙巴,眼珠子拼命地向那肿起的眼眶外孥着。
    而原本玛丽亚身边的跟屁虫子何塞中校与费尔南多,两人站得笔直,神情高傲而又矜持,就仿佛这里是西班牙长公主殿下的行宫。
    玛丽亚看到了阿方索的模样,不由得低呼了一声,伸手掩在性丶感丰满的嘴唇前。“我的上帝,你们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没有一丝人性的海盗居然会背叛我们,并且还殴打我们……”三十来岁的海军上校阿方索眼泪汪汪地看着玛丽亚,就像是一只乞怜的可怜虫,更像是一只与垃圾为伍的杂毛色缺牙老狗。
    “是吗?”玛丽亚轻轻地扬了扬眉头,嘴角含着嘲讽的笑容,“他们不是你的盟友吗?阿方索上校,可别忘记了,正是你率领他们前来这里侵犯我的朋友的领地。而现在,你却向我诉苦?”
    “跟海盗合伙,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一群比猪还蠢的东西!”梁鹏飞坐在一旁边,嘴里叼着雪茄,斜着眼睛打量着这群可怜虫,冷冷地道。
    所有西班牙军官的目光都落到了梁鹏飞的身上,有戒备,也有警惕。“阁下,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人格,我们是西班牙王国的军官,正在与我们尊敬的公主殿下,啊……”一位海军军官插直了脊梁,仿佛是无畏的勇气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可话没说完,就让从梁鹏飞身后边窜出来的一个身影一大脚给踹得滚出好几米,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干呕了半天,嘴角流出的唾液把地面都沾湿了。
    其他的军官还没有所动作,就见听到了犹如霹雳闪过的啷呛声,一道道雪亮的刀光耀花了他们的眼睛,原本站在前厅周围沉默不言的梁府亲兵人人战刀出鞘,腾腾的杀气凝聚成冲天的狼烟,眼中的对生死的淡漠与那对嗜血的渴求让人不寒而栗。
    脚把人踢飞的白书生就那么悠然地站在那些西班牙军官当中伸手掸着鞋帮:“不要再这样没礼貌的大呼小叫,我们少爷的脾性可一向不太好。”
    那些军官只能紧紧地握着拳头,用愤怒的眼神与意念来攻击白书生,不过,白书生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恭敬地退回了梁大少爷的身后。
    梁鹏飞弯起了嘴角,白书生这一亮相虽然显得风丶骚了点,不过,还是挺给自己挣脸的,简直就是他娘的忠仆中的典范。
    “小子,挺能显摆的,居然抢老子前头出风头,你狠!”陈和尚一脸悻色瞪着洋洋得意的白书生。
    白书生干笑两声,一双猥琐的眼睛老是瞄向石香姑身后的一道俏影,嘴里边敷衍地道:“不客气不客气,这次小弟抢了头功,下次让你总行了吧?”
    “靠,不用让,头功老子自己会抢。”陈和尚鼓了鼓那坚若磐石的肌肉,一脸的嚣张。
    “你们还真没有一点作俘虏的自觉性。玛丽亚刚刚被白书生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可是看到这些家伙面对着刀光剑影,全都缩得像是胆囊被切割掉的老鼠般战战兢兢,恨铁不成钢地冷笑道。
    对于公主殿下的讽刺,这些原本在两个小时之前,还骄傲得像是打鸣的公鸡的西班牙海军军官们,全都羞愧地垂下了头,垂头丧气得犹如患上了重症禽流感的瘟鸡。
    “阿方索上校,关于你与吕宋总督勾结海盗,前来攻打我的救命恩人梁先生领地的事情,我会如实地写信告诉我的父亲,虽然我没有权力剥夺你的军职与爵位,但是,由于你的行为对国家构成了威胁,所以,现在我以西班牙王国长公主的名义,建议你主动交出指挥权……”玛丽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头深深埋下,被沮丧与绝望包围着的阿方索上校跟前。
    只能说抱歉,昨天惊闻执友之父去世,赶去陪伴了一夜,今晨方归,先更一章,接着会努力多更一些以表歉意,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二。
第七十九章 一千个响头
    “公主殿下,臣,臣愿意……”阿方索上校看到跟前的玛丽亚那高傲的表情,还有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只能再次垂下了头,其实从那些海盗叛乱开始,他这位西班牙海军上校的威信,就已经从巅峰跌到了谷底。
    而现在,长公主殿下居然就在这里,而且站在了那位清国海盗一边,他的全盘计划,已经化为了泡影。他的雄心壮志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边磨得一丝不剩,现在他只期望,在被押解回到西班牙之前,尽量地讨好公主殿下,希望长公主殿下能在给国王殿下(原文如此)的信中语气温和一些,至少自己能保住一条性命。
    “很好,你至少做对了一件事。我以长公主的名义,提议让我的侍从官何塞中校,暂时代理指挥官,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玛丽亚的目光扫视向跟前的这些西班牙军官,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目光中深深地鞠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边冲进来了一个梁家的手下,匆匆地走到了梁鹏飞的身边低声一阵耳语,梁鹏飞那张淡然的脸色陡然多了一丝铁青,锐利的视线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在这群忐忑的西班牙海军军官的心中灼出一个个深洞。
    “好了,你下去吧,让岛上的大夫尽力地救治,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这个人就活了,知道吗?”梁鹏飞缓缓地道。
    那位手下领命匆匆而去之后,梁鹏飞站起了身来,抖了抖肩膀,缓步走到了那个阿方索上校的跟前。看着这个比乞丐更凄惨可怜的蠢货,梁鹏飞摇了摇头:“埃德蒙男爵受我恩惠,送了宝船给我,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可你居然非但不感激老子对你们西班牙的帮助,反而联合吕宋总督阴谋算计于我,还悬红给那些为非作歹的海盗,兴兵犯我领地,原本还当你是个人物,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太失败了,连那些海盗都驾驭不住,最后还让他们作为战利品送到了我的手上,就你这样的蠢货,还想来找我的麻烦,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当上海军军官的?”
    梁鹏飞围着阿方索转起了圈,声音飘忽得让阿方索觉得头皮发紧。“你身为一位海军军官,居然还纵容这些海盗在海上劫掠。”
    “什么?!”玛丽亚吃惊地掩住了嘴唇,满脸的不可置信。梁鹏飞凉凉地一笑:“要不是还有个半死的海商恰好还躺在一艘海盗船的底舱里,那里还堆放着一堆染满了血迹的财物,我也很难相信。”
    “你该去上绞架!我真的很失望,太失望了,:wà^p.①⑹kxs.我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一位军官的。”玛丽亚看着阿方索,就像是在看一条浑身长满了疤瘌的野狗,对上帝的信仰并不等于让她忘记自己身为一位王室公主的责任和正义感。
    阿方索的脸色惨白得就像是翻起了肚子的三文鱼,嘴皮子蠕动着,却没办法再说出一个字来为自己可耻的行为狡辩。
    梁鹏飞走到了阿方索的跟前,炯炯的目光看着这位曾经的海军上校。“你得为你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书生,让这家伙给老子伤亡的手下披麻戴孝,每一个死者跟前,给老子磕足一千个响头,他的脑门不见血,嗓子不哭哑,你就给老子弄死他!而且,你最好企求那位受伤的商人会活下来,不然,我会把你的四肢全部斩断,把你放进坛子里,让你在那位商人的坟墓里边陪伴着他。”
    “你不能这么做,我是西班牙的军官,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阿方索上校脸上写满了恐惧,他的嘴皮抖得像是那秋风中的瑟瑟枯叶。
    玛丽亚侧开了俏脸,满脸的鄙夷与厌恶,其他的海军军官都把目光自动自觉地移开,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去怜悯这个半个身子已经陷进了地狱的可怜虫子。
    阿方索上校还想开口,就被梁鹏飞一脚给踹到了屋角,还觉得不解气的梁鹏飞上前又是一摆腿,把阿方索上校踢得腾到了半空,横飞到了屋外的台阶上,抱着肚子,身体弓成了一只丑陋的海虾。“如果你再多一句废话,我现在就先把你的舌头割掉,我梁鹏飞说到做到。”梁大少爷那平静得怕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们有种难以言喻窒息感。
    阿方索困难地呼吸者,涨成了紫色的脸扭曲得像是挨了一顿棍棒的苦瓜,嘴角溢出了猩红的血,他的头飞快的摇着,鸡窝一样的乱发上下翻飞,恐惧与绝望让他明白自己的性命在这位清国海盗的眼中,像是蚂蚁一般渺小与脆弱。
第八十章 镇压
    就在这些海盗首领胡思乱想的当口,突然听到了整齐的脚步声正向着院门传来,所有的海盗首领都不由得一愣,把目光望向院门。
    院门打开,梁大少爷迈着方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数十名杀气腾腾手握火枪的梁家海盗鱼贯而入。
    冷冽的目光,漆黑的枪管让人不寒而栗。
    “尊敬的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白头翁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极尽地保持着镇定,迎上了前向梁鹏飞鞠躬致意,露出一脸的迷茫。
    梁鹏飞的手朝身后勾了勾,陈和尚大步踏前,手中一个白布包裹起的事物被他丢到了白头翁欧文的脚下。
    “这是什么东西?”白头翁欧文看到了那白布上浸染出来的黑红色,他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梁鹏飞呵呵一笑,双手交叉着摆在小腹跟前,歪着脑袋打量着这帮战战兢兢的海盗首领。
    “我来!”一位海盗首领大着胆子上前,拆开了布袋,等他看清了里边的事物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倒在地上。
    其他海盗首领也都看到了摊开的白布中央的事物,是一颗狰狞的头颅,而且还是他们所熟悉的盟友,刘七巧的脑袋。
    此刻,刘七巧那沾染了不知道从哪里裹来的灰烬与草屑的无神眼珠子仍旧睁着,嘴张得大大的,干结的血痂仍旧残留在他那丢去了血色的脸庞上,显得那样的诡异。
    “阁下,您这是什么意思?”白头翁欧文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边蹦出来,虽然极力地保持着镇定,不过他那藏在袖子里产拳头的关节变成了惨魄。“是不是这位刘先生过去曾经得罪过您,实在是报歉,我们真不知道他的过去,只是在那些该死的西班牙人的蛊惑之下,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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