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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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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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牛与秦柔自不认得此人,隐身于后的黑衣男子却在暗地冷笑一声,心道:“原来是屠老鬼跟他的一帮徒子徒孙,这两个娃娃遇上他们可有些麻烦。”他本已准备离开,可这伙人一出现,顿时改变主意继续隐身在树后观望。
    黑衣男子所言的“屠老鬼”便是所谓“别云五鼎”中的“血鼎”屠暴,原为别云山千叶岩上一只赤蝎,得日月造化终修炼成*人形,百多年来开山立府自居千叶岩之主,他与另四名隐在别云山中修炼的妖孽曾有三拜金兰,共尊红袍老妖为别云山主,雄踞天陆西南。
    屠暴因从不轻出蜀州故此于天陆声名不显,但其修为其实尚在天龙真君等人之上,绝不输于当世名家。尤其是手中的血魂百魄幡汲取万千生灵精血炼制,有鬼神莫恻之能。
    今日他起的甚早,原本想着到万毒谷捕捉几只火眼蟾蜍祭炼血魂百魄幡,却冤家路窄撞上了阿牛与秦柔。他远远见得这对少男男女器宇非凡应是修仙之人,便动了邪念,妄图擒下二人再吸其精血元婴以助修炼。
    阿牛黑脸一红放下陆离鸟,尽管对方话中多有不敬之意,他却仍恭恭敬敬抱拳道:“在下翠霞门下罗牛,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屠暴听得阿牛自报家门竟是出自天陆正道翘楚门下,忽然记起昔日在遮日崖曾听神鸦上人说起,雷威亡命千里便与那翠霞派的盛年、丁原和罗牛等人大有干系。不用多问,这两人深入别云山必是为雷威与神鸦上人而来。
    他双眼一翻故作不屑道:“翠霞派,老子怎么没听说过?”
    换了丁原必定会反唇相讥,可阿牛只憨憨一笑道:“本门僻居中州,前辈未曾听说过也不奇怪。”
    屠暴一愣,没想到阿牛对自己的讥讽毫不动怒,也不晓得是真没听懂还是有意装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时他倒找不到藉口发作,于是沉脸问道:“既然如此,你们跑到别云山来作甚?”
    秦柔见此老神情古怪,目闪凶光,装束也十分的诡异,多半是魔道中人,说不定与红袍老妖还有什么干系,需得多加提防。况且蜀州之行只为追杀雷威、神鸦上人,也不宜另生枝节,打草惊蛇。
    她怕阿牛实话实说惹来麻烦,当下答道:“晚辈是奉师门之命来此寻觅几味仙草,不想遭遇前辈,如有打扰尚请前辈宽容则个,晚辈这就告退。”
    屠暴哼道:“别云山是何所在,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行踪诡异,言辞闪烁,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夫更不能轻易放过!”说罢左手食指轻轻一弹,射出两道血光。
    阿牛平日有些木讷,这时却不含糊,手疾眼快拔出沉金剑“叮叮”两声格开血光,怒道:“我们对前辈并无冒犯之意,您为何动辄伤人?阿柔,这老伯太不讲理,我们还是走吧。”
    屠暴见阿牛轻而易举接下自己的“血煞指”,不由小吃一惊,暗道:“这个娃儿可有些棘手,什么时候翠霞派又调教出了这么个难打理的年轻小辈?”他被阿牛当面怒斥,干脸上皱纹堆起更多冷笑道:“想从老子的眼皮底下溜走,可没那么容易!”
    蓦然谷中阴风惨淡,粉红瘴气的颜色迅速转深,既而赤如殷血翻翻滚滚迫向秦柔与阿牛。秦柔见状从袖中祭起雷霆所授的“平波珠”,一蓬光华当头洒下护持住自己与阿牛。
    阿牛仗剑望着屠暴不解道:“前辈,我们与你并无冤仇,你何必要苦苦相逼?”
    屠暴两次出手都劳而无功,不免大失颜面恼羞成怒道:“老子就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你便如何?”
    秦柔低声道:“阿牛哥,看来这位前辈是存心要留下我们,你再说也没用啦。”
    阿牛苦笑道:“老前辈,既然这样阿牛只好得罪了!”摆开翠霞剑派的起手剑式,沉金古剑守住门户,遥向屠暴。
    屠暴见阿牛峙若山岳,气势沉稳,竟是不可轻辱,倒也不敢贸然放手强攻。正踌躇时身后几名千叶岩的手下有眼无珠,以为阿牛、秦柔年纪颇轻甚好对付,立时跃出围杀而上。
    屠暴有心要摸清阿牛虚实,故此也不阻拦,至于死几个手下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阿牛见对方冲了上来,对秦柔招呼一声道:“阿柔替我压阵!”丹田真气一动晃身迎上。
    他为防范屠暴的血瘴剧毒改以内胎呼吸,沉金古剑荡风崩云力劈而出。那三个屠暴手下不过是初炼成妖的马前走卒,平日虽称呼屠暴为“仙师”,可也未曾真个学到什么。对付凡夫俗子或可手到擒来,可一遇上阿牛高低立见。
    转眼工夫那三人连珠似的飞跌出去,哼哼唧唧半晌爬不起来。阿牛不欲下杀手,因此出手时留有馀地,那三人所受之伤皆在皮肉,却是他们被打怕了,知道今天没好果子吃所以不敢再起身乾脆装死赖在地上,惟恐被屠暴喝令再上。
    屠暴眼中凶光一炽,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血魂百魄幡微微晃动,黑底幡旗上冒出一团血雾,上百的骷髅头颅嚎叫飞起,空洞的眼中突然射出妖艳的红光,直扑向阿牛。
    阿牛陡遇强敌精神一振,沉金古剑焕出古朴光华护住周身,一掌一剑翻飞纵横,凡有三尺之内的骷髅头颅无不被击成齑粉,不能近身。
    屠暴接连受挫凶性大发,口中真言念动血魂百魄幡上的太极符印当空腾起,宛如圆碟飞转到阿牛头顶,射下一红一黑两束光芒。刹那阴风更疾,四周一片天昏地暗,血幡中积聚百年的阴煞厉魄尽数出笼,铺天盖地涌向阿牛。
    秦柔恐阿牛失手,飞起大雷怒剑跃身助阵,两柄古剑一金一青舞起团团光雾,硬是抵住了血幡的攻击。
    双方僵持约莫半柱香的工夫,终究秦柔修为稍浅,手中大雷怒剑渐渐浸上血色,玉颊红如胭脂,呼吸也开始急促。
    阿牛奋起神勇,沉金古剑一式“百转千流”直绞得数只骷髅头颅呜咽崩碎,头顶太极符印也感应剑气之利发出震晃。秦柔这才微松一口气,稍一调息便祭起九雷动天。
    这次声势与方才对付青鳞蜥蜴时大有不同,竟是九雷齐发,但见九道雷梭呼啸飞纵,光华漫天,头顶风号云动,血瘴一触即散。那些骷髅被雷光一炸立时灰飞湮灭,化为乌有。
    阿牛见势催动丹田真气,沉金古剑与身躯合而为一冲天直上,幻化成一束金光轰击在太极符印上。
    这一切兔起鹕落快逾闪电,端的教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第二章 朱丹
沉金古剑轰然撞在太极符印上爆出连串彩光,方圆数十丈内地动山摇,飞石走木。阿牛被震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如同撞在一堵铜墙铁壁上,朝后飞抛出去。他急忙深吸一口气稳住胸口翻腾的气血,双腿一弹在半空站定。 
那面太极符印却也是四分五裂,不成形状,屠暴急忙催功收回。只见四五片符印落到血幡上光芒一闪,重新恢复太极图案,只是边角坑凹,色泽黯淡,不复初时凶戾。 
屠暴耗尽心血炼制的血魂百魄幡竟被阿牛与秦柔联手破去,不由心疼至极,对面前这两人自也恨之入骨。他恶狠狠盯着秦柔道:“九雷动天,娃娃你是雷霆的什么人?” 
秦柔一气祭出九把雷梭亦是大耗真元,玉容如霞细细娇喘,回答道:“他是晚辈的义父。” 
屠暴微微一惊,寻思道:“我原本以为这两个娃儿皆出自翠霞门下,即使杀了也没甚么。想那翠霞派尽管势力雄厚称雄天陆,可一来不见得为了两个弟子远征南荒,再则那些老鬼都讲究什么规矩礼数,我匿身别云山他们也奈何不得。可雷霆却是不同,他当年手段狠辣不羁,睚眦必报,招惹到他等若自掘坟墓。我欺负了他的义女,要让他晓得必定是后患无穷,今日更不能放过这两个后生!” 
想到这里杀心更盛,只是方才几下交手屠暴亦明白秦柔与阿牛决非易与,自己的血幡又被破去,想杀了眼前二人谈何容易。 
秦柔见他沉吟不语,问道:“前辈可是认得晚辈的义父?” 
屠暴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故意叹道:“何止认得,当年在老夫的千叶岩我与你义父还曾秉烛夜谈,参悟天道。如今想来当真获益非浅,对雷兄的学识更是五体投地。圣教亡后老夫就再未听到他的消息,原以为他已被天陆正道所害,今日得见故人之女,实在令老夫不胜感慨唏嘘。” 
他说的似模似样,脸上的神色更是教人无法不信。秦柔尚自有些疑虑,暗想倘若果真这样,义父为何从没向自己说起过此人,更未提到过南荒之行? 
阿牛却信以为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原来您是雷老伯的朋友,刚才的事实在对不住啦。” 
屠暴笑在脸上,恨在心头,呵呵说道:“也是老夫没有先认出雷兄的平波珠来,否则也就不会让大水冲了龙王庙。适才的误会就不必再提,且先到老夫的府上去坐坐,如何?” 
秦柔对屠暴的话将信将疑,婉拒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们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前辈赐下姓名,晚辈亦好转告义父。他日他老人家若能得闲,自会重临故地,与前辈共叙旧情。” 
屠暴料到秦柔与阿牛不会答应,他一摇头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不便强留,但有一物就麻烦你转交雷兄。他见到这样东西,自会晓得我是谁了。”说着将血幡交与手下,从怀里掏出一尊寸多高毫不起眼的铜鼎掌心真气轻送,凌空推向秦柔。 
秦柔不禁又多信了一分,收起大雷怒剑双手接过铜鼎,只觉此物看似不大,分量竟也不轻。她躬身道:“前辈的话与铜鼎晚辈必当带到。” 
屠暴嘴角露出一缕狞笑,说道:“不必了!” 
秦柔与阿牛顿感不妥,可尚未反应过来屠暴右手虚点铜鼎,口中真言念动低喝道:“疾!”那铜鼎如应斯言,猛焕出血红光芒,鼎身瞬间滚烫如岩浆一般。 
秦柔知道中计,急忙双手一推欲抛出铜鼎,可惜慢了半拍,只觉得手腕一麻立时整条左臂失去知觉。一只三尾蜈蚣从鼎中蹿出,正一口咬中了她。 
原来这铜鼎唤作“聚雪”,平日屠暴用以招引毒虫炼化成蛊。表面看来鼎中似乎空无一物,实则在屠暴真言驱动下可释放出各种毒虫奇蛊,秦柔一个不慎为其所乘。 
阿牛见那铜鼎里七彩的蛊毒烟雾蒸腾,无数形状各异的毒虫蹿跃而出,连忙手起掌落凌空将铜鼎劈飞,再一指弹杀了叮在秦柔腕上的三尾蜈蚣。转眼秦柔的毒气已攻到肩膀,本如脂玉般细腻洁白的颈上也隐约呈现触目惊心的绛红色。 
阿牛又惊又怒,更是懊悔不已,沉金古剑怒鸣如雷指向屠暴道:“你恁的歹毒,竟用暗箭伤人,快将解药拿来!” 
屠暴诡计得手大是舒畅,喈喈笑道:“小崽子,居然毁我法器,老子焉能放过你们?莫说我不认识雷霆,就算他是我兄弟也一样不能轻饶!想要解药,凭本事来拿吧!” 
秦柔运功苦苦支撑,咬牙道:“阿牛哥,别管我,先离开这里!” 
但阿牛怎会舍下秦柔自己逃跑,他一手挽住秦柔沉声道:“阿柔,你再坚持一会,待我跟他讨到解药。” 
秦柔不由一急,惟恐阿牛人单势孤再遭毒手,正想劝说却见他目光炯炯,神情肃穆,整个人哪里还有半分呆头模样。 
沉金古剑龙吟而起,在空中散发出层层紫雾,四周古木枝叶萧萧飘落,声势宛如山摇地动。阿牛右手剑诀一指,全身翠微真气汩汩奔流腾起庞大气势,沉金古剑在主人意念催动下越飞越疾盘旋舞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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