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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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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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在她眼中,丁原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般。 
丁原微笑道:“哪裹这么麻烦,大家就在此处等我三个时辰,容丁某回头再叙。” 
说罢,晏殊迟迟疑疑在头前引路,丁原疾步向前,反越过晏殊,大步走出客厅。 
绝情婆婆望着丁原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奇异神采,却不晓得她究竟想到了什么? 
年旃转身,恶狠狠瞪着绝情婆婆,一字一顿的低吼道:“老婆子,要是丁原这小子三个时辰裹还没出来,老子管叫万壑谷鸡犬不留!” 
绝情婆婆无动於衷,淡淡道:“老身难道是被人吓大的么?丁原要是死在裹面,那也是天意。” 
年旃呸道:“狗屁天意!” 
桑土公在一边赶紧劝说道:“年……年老祖,稍……稍安勿燥。丁……丁小哥……素来福大命……命大,这回也……准没……没事。您……老人家不妨,先……先喝口茶……歇一歇。” 
年旃怒道:“老子就剩元神,要喝个鸟茶?”不过好歹也听了桑土公的劝告,坐了下来,可屁股刚一粘椅子,猛然跳起叫道:“老婆子,看给老子弄个沙漏来,老子要一边数着辰光,一边等丁原那小子。” 
绝情婆婆这次没有反驳,手一挥,片刻后就有弟子捧上一只沙漏,摆放在了厅口。 
年旃盯着沙漏,左瞧右瞧了好一会儿,见挑不出什么毛病,才冷哼一声收起元神,藏进冥轮裹满厅的晃悠,就好像人在焦躁志忑的踱步。 
绝情婆婆好自以暇的品着香茗,冷眼旁观,心中却暗暗诧异道:“年老魔为人私心极重,素来冷酷无情,残忍噬杀,怎么会对一个年轻后生如此的着紧? 
“纵然说丁原是为他求取雪魄梅心才冒险入洞,可要是放在一百多年前,为他送死的人还少么,也没见他眨一下眼皮。难不成,这老魔头在潜龙渊裹待了九十馀年,居然修身养性,凶性大敛了?” 
这时,厅外有一弟子进来恭敬禀报道:“师父,晏殊师姐已将丁公子引入寒洞,她眼下正在洞外守候。” 
绝情婆婆微一点头道:“下去吧。” 
那弟子应了,转身退出客厅。 
厅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沙漏在“沙沙”的流淌,日头照射在窗上,形成的光影也渐渐的西移。 
桑土公茶几上的糕点早被一扫而空,茶盏也见了底。他修炼多年,自然不会如寻常人那般饥渴,更无贪嘴的嗜好,奈何、仰情着实的太过紧张,不知不觉就把桌上能吃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肚子。 
就算这样,也才过了一个半多时辰而已。 
年旃的冥轮忽然在空中一停,说道:“不成,老子不能在这裹乾等。桑胖子,咱们到洞J权口去瞧瞧!” 
桑土公应了一声,刚要起身,就听绝情婆婆徐徐开口说道:“年旃,你现在过去也没有用了。丁原直到现在还未有动静,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只不过,老身既然答允给他三个时辰,自然要遵守承诺,不好提前入洞寻他,等到了点,沙漏流尽,你们再到洞口,等着收尸就是。” 
年旃的九宝冥轮一跳,低喝道:“你说什么?” 
绝情婆婆道:“年旃,氤氲寒洞你也该听闻过,没有百辟云衣,和天陆六珠之一的青泓灵珠,老身都不敢妄自踏入一步。即使身怀两宝,以我三甲子的修冯,至多也只能支撑半个时辰,就必须退出。如若不然,不消半炷香的工夫,浑身精血必为氤氲寒罡凝固成冰,立时成为洞中魔物的盘中美餐。” 
她冷冷一笑,续道:“丁原入洞已快两个时辰,周身又无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的保护,你说他还能有几分生望?” 
年旃哩然道:“这么说,你根本就是想让丁原到洞裹送死去!老子可明白了,你这是将当年对羽翼浓、赫连宣的仇恨,尽数转嫁到了丁原这小子的头上,这才故意把他引上死路!” 
绝情婆婆不置可否道:“随阁下怎么想,但丁原是为救你才冒险入洞,事先小徒晏殊也曾警告过他,只是他恃强逞能,不肯听劝罢了。” 
年旃哈哈厉笑,喝道:“倘若他果真死了,老夫就要你万壑谷上下几十口,一起殉葬!” 
桑土公急忙道:“年……年老祖,丁小哥说……说三个时辰……必定有……有他的道理。咱们再……再等等!” 
年旃怒啸道:“你没听这老婆子说么,老子一刻也等不了。先让我血洗万壑谷,再夺了百辟云衣与清泓灵珠,进洞去找丁原!” 
说实话,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打算,后来碍於丁原的阻拦,才暂时罢手。 
如今,丁原进入氤氲寒洞,没有半点音讯,惊怒父集之下,年旃凶性顿时大发,哪裹肯听桑土公的劝说。 
年旃元神跃出,右手一挥冥轮,罩着绝情婆婆轰下。 
经过这两个来时辰的歇息,他真元恢复不少,这一轮灌注了满腔愤怒与杀机,撕开层层光焰声势无比惊人。 
绝情婆婆抽出无心朱颜刀,身形舒镶如白云出岫,迎上年旃。 
两人一一次交手知根知底,连一个过场都不摆,各自施展三甲子的苦修魔功,招招夺命,步步惊险,转眼从厅裹斗到厅外。 
桑土公也追出屋来,却急的直跺脚。 
一边是晏殊的师尊,一边是丁原的朋友,偏偏这两个人的修为又都胜过自己太多,没等他挨近,就被阵阵狂飙迫飞出来。 
旁边万壑谷的弟子也聚集了不少,可大家都晓得绝情婆婆的脾气,谷中的几位长老也只远远压阵,不敢上前相帮。桑土公有心找晏殊来劝驾,可看这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式,只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买帐。 
他情急之下,灵光一闪,乘着众人不注意的工夫,悄悄退回厅中,矮墩墩的身子一晃,钻入地下。 
他先前随晏殊入谷时,曾有见她指点过氤氲寒洞的大致方位,当时只因着雪魄梅心珍藏於内而心生好奇,却没想眼前还真用的上了。 
桑土公凭着记忆在土中疾行,竟比在陆上还快。 
平日裹在天陆九妖中,他也不是什么起眼人物,不仅远不及红袍老妖独尊南荒,威震四海,也比不上雷公雷婆、赤髯天尊等人。可要是一钻进土裹,那就彷佛换了一个人,纵横驰骋,天下盔一双。 
他在土中潜行出数里活别该已到了氤氲寒洞的底下,腰板一挺,三楞锥破土而出,紧接着将自己圆鼓鼓的脑袋伸到了外面。 
一股凛冽的寒罡从头皮一古脑的灌下,雾蒙蒙的冰岚宛如利刃刺疼双眼,就好像整个身子突然被扎进了冰水裹,冻得桑土公一个激灵。 
总算他生死关头的反应,远比说话速度来得快,赶紧气走全身,抵御彻骨冰寒。 
饶是这样,桑土公的感觉只不过稍暖和一点,头发籼历毛上首先凝起一簇簇晶莹的蓝色冰霜。 
他勉力睁眼打量四周,却惊骇的察觉视线裹冰寒的淡蓝色光岚浓烈如烟,缭绕弥漫,令他完全看不清三丈之外的景物。 
这时候,他或是坚持原意,入洞找寻丁原;或是立刻抽身而退,借着土遁回到氤氲寒洞之外。 
桑土公怔了半晌,终於一咬牙窜出地面,手中三棱锥狂舞如风,防备着四周突如其来的魔物偷袭。 
他辨明方向,才走出几步,牙齿就重新开始打颤,原来体内的真元,竟然丝毫镇不住洞中寒罡,片刻之间冰毒已渗透肌理,直钻经脉。 
桑土公不禁暗暗心惊,思量道:“我才进来这么一小会儿就吃不消了,丁小哥入洞两个多时辰,又要时刻提防对付那些魔物,现在哪裹还能有命在?” 
这一下子,不由得对绝情婆婆的话更多信了三分。 
可他不甘就此死心,只觉着丁原与苏芷玉曾经数次救过自己与晏殊,大丈夫有恩必报,焉能因为贪生怕死而瑟缩不前? 
说不准,丁原只是冻僵,还有生机,又或者真的遭遇了不幸,好坏也要把他的尸身找到,不能教魔物糟蹋。 
桑土公一生僻居天南,又因是口吃而屡遭人前背后的嘲笑,再加上他原本是一只穿山甲修炼成妖,故不为天陆正道所容,打一开始就被列进了九妖的序列,视为洪水猛兽一般的魔头ept5。”。 
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他孤僻古怪的禀性,不愿与他人多打交道。可在桑土公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有人放弃这些成见,真心关怀於他? 
所以,即便如神鸦上人这样居心叵测者!不过对他是稍加和颜悦色,桑土公便将他引为知音,不惜万里迢迢赶赴天雷山庄助阵。 
十馀年前,他为抢夺《晓寒春山图》邂逅了丁原、苏芷玉,既而掳为人质,以图要挟苏真。没有想到苏芷玉不仅没有怀恨,反而恳求苏真救治自己,才保得一条老命。 
更难能可贵的是,丁原与苏芷玉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穿山甲炼化成形,就敌视疏远自己,更不曾因他的口吃而有丝毫的轻蔑讥笑。 
相反,这两人皆将自己看作了真正的朋友,倾心结交,屡次援手。桑土公拙於言表,在心裹却比谁都清楚。 
这个时候,他端的是豁出性命找寻丁原,明明知道危机四伏力有不逮,偏偏不肯钻回土裹独自逃生。 
又走了几步,桑土公的衣服上结起一层厚厚冰甲,肌肤冻得发青,连步子都险些迈不动。脚下的冻土又冷又滑,洞中的路径宛如迷宫,很快令他迷失了东南西北。 
他鼓起丹田一口真气,送出声道:“丁……丁小哥……” 
一股寒流立时倒卷入口,呛得嗓子口犹如冰刀割裂一般的疼痛,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没有想到,他这一声未叫来丁原,却招来了左近的一条三头翼蛇。 
此怪形状如蟒,生有三颗头颅,肋下四翅,鼓风而行,由於性喜苦寒,多出没在极北蛮荒之地,据说冰宫中就有豢养。 
偷袭桑土公的这条三头翼蛇长逾九尺,腰粗如桶,不过刚刚成年。换在其他情形底下,桑土公原也不惧怕,大不了一个土遁逃之夭夭。 
可在冰雾弥漫裹,三头翼蛇来的好快,连半点徵兆也无,就缠上三棱锥,毒信丝丝张嘴噬来。 
桑土公见状,一声大喝,将三棱锥猛力一挥,三头翼蛇吃不住庞大的力道,甩飞出去,毒信自然也落到了空处。 
可没等他庆幸战退魔物,脚下“喀喇喇”冰层开裂,钻出一只雪白的穿山甲,一口咬向他的脚脖子。 
桑土公见是同类,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念着五百年前是一家,也不忍痛下杀手,只左掌一按想将它驱走。 
谁晓得那穿山甲好生了得,身杂一抖,跃窜到桑土公背后,居然似高手一样,懂得趋避游斗。 
还没有半盏茶,周围冰岚中又陆续出现了三头魔物,凭的一个比一个难缠。 
它们似乎笃定桑土公早晚经受不住寒罡侵蚀,因而也不着急猛攻,只不断骚扰消耗他的真元。 
桑土公光是着急,偏无可奈何,只要自己一想土遁,立刻就有魔物攻到,使他毫无馀暇。 
果然,桑土公的真元飞速的被抽空,反应渐渐迟钝,呼吸却愈加的沉重,他暗暗苦笑道:“真没想到我桑土公埋头修行了这多年,到头来居然是死在这个氤氲寒洞之中,连尸首都不能剩下!” 
就在这刻,远处蓦然传来飘渺琴韵,如风轻颂,初闻时似乎尚在极远,可转眼已到近前。 
这琴声如泣如诉,彷佛蕴藏着说不尽的哀伤悲愤,又隐约跌宕着豪情傲骨,铮铮仙音,听着让人心情发酸泪眼欲滴,却又涌动无限血性。 
桑土公眼睛一亮,狂喜道:“丁小哥!” 
一蓬凄艳的红光,从层层冰岚深处波涛汹涌,澎湃磅礴而至。 
红光所到之处,淡蓝的雾光犹如风卷残云忙不迭的退避三舍,好像遭遇上了天生的克星。 
在红光闪耀的中心,丁原怀抱天殇,一曲方自於绝境中参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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