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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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与梦想-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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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事业就有设在缅因州、佛蒙特州、新罕布什尔州和马 萨诸塞州的六个纺织厂和两个经营房地产的公司,东波士顿公司和波士顿港口发展公司。他 每年向慈善团体捐款5万元。他和他的妻子、四个孩子住在波士顿栗子山郊区一所时髦的住 宅里。  当年新罕布什尔州参议员诺里斯?科顿向亚当斯介绍戈德法因时,曾说他是一个热心公益的 百万富翁,不曾像其他一些纺织商为了追求廉价劳动力和低额税率向南部迁移。亚当斯向人 打听过,也发现一般人都认为戈德法因是一个可靠的商人,在同行中名声很好;他对待职工 也不错,给工人的工资较高,并从来没和纺织工会闹过纠纷。他还召开过一次劳工代表和经 理人员代表参加的联谊会,缅因、新罕布什尔、佛蒙特和马萨诸塞几个州的州长都出席了。 除科顿外,缅因州参议员弗雷德里克?佩恩、众议院议长约翰?麦科马克、波士顿市长约翰 ?海因斯以及杜鲁门政府中的约翰?斯蒂尔曼和莫里斯?托宾也都是戈德法因的朋友和 给他说好话的人。  国会对戈德法因的拉拢关系的活动的调查表明,在上述这些友谊中,有一些也不是那么光彩 的。科顿住的房子是归戈德法因所有的,佩恩所以能买下一所住房,是靠戈德法因无息借给 他3500元购房预付款,而且这笔钱始终也未归还。他和福克斯的关系,是在他打破常规 ,向《邮报》提供40万元贷款,以换取该报在社论中支持马萨诸塞州州长保罗?德弗竞 选连任时开始的。最近,戈德法因和福克斯的关系已趋于恶化,这也许就是福克斯在作证时 揭发他的原因。  戈德法因和亚当斯自结交以来一直来往密切。雷切尔?亚当斯和夏洛特?戈德法因两人也很 要好。他们四人经常在一起度周末——亚当斯在他的回忆录中说戈德法因是“一个很好玩的 人”——当年轻的所罗门?戈德法因在达特默思学院几乎要跟不上学习的时候,是“谢尔曼 大叔”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教训,才使他能够走上正路。明白这些情况,送些礼物就比较可以 理解了。他们经常彼此送礼,戈德法因家有雷切尔送的一幅油画,戈德法因戴的一块古尔特 金表上就刻有“谢?亚?赠给伯?戈?”字样。亚当斯听说戈德法因在报税 时扣除了他的旅馆费用曾颇为吃惊。在他的印象中那些房间是戈德法因的一家公司长期租下 的,亚当斯要是不去住,也就空在那里。至于他为戈德法因帮过的一些忙,他说,他认为丝 毫没有不正当的地方。他没有给他出过主意。他也不知道由于自己给朋友提供了情报就违犯 了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规定。不管怎么说,他为了给朋友方便最多也只做到这里。任何一个被 华盛顿官僚机构弄得晕头转向的商人,如果来求他,他也同样会帮忙的。  白宫记者死盯着哈格蒂追问:“这是不是表明,政府在对待高级官员不得占人便宜的问题上 已改变了以前的态度吗?”他回避说:“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私人朋友 ,要是你说的就是这个的话。”他们仍毫不留情地追问:“私人朋友就可以这样做吗?”他 又一次采取回避的态度:“我只以州长发表的那封信为依据。事实就是那样。”  总统助理之所以不能理解别人对他和戈德法因的关系可能做出的解释,在某种程度 上是由于他 不理解别人对他自己的看法。亚当斯知道亚当斯是诚实的,事情就是这样。他认为他的那个 朋友也一样诚实,这也是不容怀疑的。那些和这位前州长关系密切的人都认为,他是被那个 从立陶宛来的走霍雷肖?阿尔杰霍雷肖?阿尔杰(Horatio Alger,1832~1899年), 美国儿童故事作家,所著小说109种,内容无不以穷孩子发迹致富为题材。—译者 的发迹道路的移民给捧糊涂了。亚当斯幼年在新英格兰所接受的教养使他对自己的钱没 有挥霍的习惯,可是他却抵制不住一个挥金如土的人对他的慷慨殷勤。就这样,亚当斯不知 不觉地滑进了泥坑。  在6月7日,他和戈德法因的关系已被揭发整整一个星期之后,亚当斯在小组委员会上作证时 ,还承认自己“不够谨慎”。他说:“如果……我自己曾有过任何可以引起别人丝毫怀疑的 行为,我只能说,这种错误是认识上的错误,而决不是用意上的错误。”现在的问题是,仅 仅承认这一点是否够了。他做出这种让步,只是因为发现坐在白宫大门里面,发表声明攻击 那些指责他的人“捕风捉影、含沙射影”已无济于事了。报纸编辑对政府官员的道德问题一 贯是十分警觉的,他们提醒读者,1956年5月4日,艾森豪威尔总统曾说:  
25。整顿受挫(7)
如果有一个人到本政府的任何一个部门来……自称因为是我家的成员、我 的 朋友,或因为与白宫有某种关系……因而便可以享有某种特权,他就要马上给轰出去…… 我不相信我的工作人员中会有人犯下行为失检的错误。但是,如果在本政府的任何部门发生 任何此类事件,我一旦察觉,就得请他立即离开。  现在,在两年零55天之后,艾森豪威尔在印第安条约厅当着257名新闻记者却反 复声称:“凡是了解谢尔曼?亚当斯的人从来也没有对他的为人正直和诚实有过任何怀疑。 也没人相信他可以收买。”别人指责亚当斯不够谨慎,这个词儿他自己也用过了。艾克说: “现在,白宫属下的人都必须极度谨慎……决不能再粗心大意。”但是,不能因为一次失足 便失掉一个十分难得的总统助理,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本人喜欢亚当斯州长,我钦佩他的才干。因为他无论在对待私事和公事 方面都很正直,我尊敬他,我需要他。  我承认他在这个问题上缺乏那种必要的小心谨慎态度……但我完全相信他是一个宝贵的公仆 ,一直是有效地、勤勤恳恳地、不知疲倦地在进行着一项艰巨的工作。  艾克和哈格蒂一起研究过这个发言。哈格蒂认为很好,并相信这将可以解除亚当斯所受到的 压力。只是在事后,总统的这位新闻秘书才惊愕地看到声明稿上有“我需要他”这极为失策 的一句话。这样一来,总统等于给批评他的人以口实,让他们把他描绘成一个没有一个得力 助手便无能治理国家的老朽,而且对他自己所定白宫规章——任何工作人员如发现行为不检 便将立即撤职的规定——也允许有例外。  总统那番话实际等于为亚当斯对他的朋友和施惠者伯纳德?戈德法因的信赖作了担保。现在 ,主要得看亚当斯相处不够谨慎的那个人的态度了。这就接着马上看到了,结果彻底毁了亚 当斯。后来在国会山举行的几次听证会简直变成了滑稽剧。会议开始时,戈德法因手里拿着 一份长达25页的介绍情况的发言,大踏步走进了众院小组委员会的会议厅。戈德法因在 上午7点,也就是他预定出席作证的三小时前,便把发言稿全文向报界公布,这已使众院委 员会极为恼怒。现在他身穿一套深蓝衣服,系着一条标有伯?戈字样的蓝绸领带,泰然自若 ,扬扬得意地开始宣读发言稿。接着,他摘下他的金表,把它递给委员们传看(“希望能 还 给我”)并解释说:“我现在戴的这块表,后面刻有‘给伯?戈?’——那就是伯纳德?戈 德法因—‘谢?亚?赠’——那就是谢尔曼?亚当斯州长——日期是‘1953年1月20日’, 这日子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艾森豪威尔总统举行就职典礼的日期。”这时坐在观 众席上的雷切尔?亚当斯不禁愣住了。她现在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的这位朋友一直就是 这样向许多素不相识的人,其中包括一些联邦政府的官员,作自我介绍的。  接下去的场面就更热闹了,前来给这个众目所向的百万富翁帮忙的人中,有一位崇拜他五体 投地的秘书米尔德里德?佩珀曼;有罗杰?罗布为首的一批律师,此人曾在法庭上对罗伯特 ?奥本海默进行过无情的反证诘问;有曼哈顿的一位报界联络员特克斯?麦克拉里;有设在 华盛顿的希尔顿…卡尔顿饭店一个报界联络机构,其特色是鱼子酱,免费供应的威士忌酒 和 “报界接待员”比亚?杜普雷伊。杜普雷伊是波士顿的一位美人,她的最突出的活动是要记 者们别搞错她的胸围、腰围、臀围的尺寸(分别为35、22、35英寸)。另外,还有纽约 的一个宣传人员杰克?洛托,他自称是“前国际新闻社首席记者”,而在他发布的新闻中, 却把他的委托人的姓名写成了“伯纳德?戈德芬因”。一天深夜,洛托抓住两个侦探在隔壁 屋子里对他的办公室进行窃听。两人中一个是一直为小组委员会工作的私人侦探巴伦?伊格 内修斯?萨克莱特,他因此立即被解雇了。另一个是德鲁?皮尔逊的采访助手杰克?安 德森,皮尔逊拒绝将安德森解雇。他说:“我需要他。”  在戈德法因发言稿的第一页上,麦克拉里用印刷体书写了一句话:“你一定成功!”实际上 戈德法因搞得很糟糕。麦克拉里还把讲稿上应该强调的地方划了线。戈德法因在念到那些地 方时过于强调,拼命大声叫喊。麦克拉里还在讲稿上每隔几段写上“此处可喝一玻璃杯的水 ”。很不幸,他事先忘了检查一下委员会会议厅的情况。那里根本没有玻璃杯,只有纸杯子 ,结果,弄得他的委托人糊里糊涂,不时偷偷四处张望。但不论是麦克拉里,还是其他任何 人,都不能对戈德法因所造成的无比恶劣的印象负责。他那样子完全像一个下流、卑鄙、两 面三刀的骗子,因为实际上,他就是一个下流、卑鄙、两面三刀的骗子。  他说话声音粗哑,口气蛮横,介绍了在新英格兰纺织业和房地产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是 如何爬到现在的地位的。艾森豪威尔和亚当斯对这个世界是毫无所知的。在他们的脑子里, 所 谓企业家就是乔治?汉弗莱那样的人。戈德法因却完全是另外一类。他挥舞着那只手表,说 福克斯是毁人名誉的能手。但当委员会的律师质问他关于他违反联邦企业管理机构规定的事 时 ,他又拼命否认过去已讲过的话。不,他没有什么记录可查:“我是不管文书工作的。”这 要问他的秘书;“毕竟,我又不是会计员。她是。”这时坐在离他不远的忠诚的佩珀曼小姐 立即开腔要想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记录,罗布却大声制止她:“不用你讲,不用你讲,不用 你讲!”戈德法因请求国会议员谅解,他解释说,亚当斯不过给了他一些指点,怎样去找“ 那些庞大的联邦管理机构,一个小人物如没有朋友的指导,一到那里就会完全晕头转向。”  这时,小组委员会已抓住他讲的一句谎话。在他开头的讲话中他曾明确地说:“我的纺织厂 第一次在联邦贸易委员会发生麻烦是在1953年……11月。在那以前,无论我还是我们公司 里的任何人都从来没有因这类事和联邦贸易委员会打过交道。”这话对于他的辩护,对于 亚当斯的话是否可信都是十分重要的,因为这意思无非是说,只是在联邦贸易委员会于1953 年11月控告他虚标成色时,他才给弄得莫名其妙,因而需要谢尔曼?亚当斯给他解释解释到 底是怎么回事。而现在小组委员会的调查人员却拿上证据来,说明戈德法因在1942年,以及 在其后的每一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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