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载酒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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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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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拉慕容明初过来自己身边。

“砰!”就在两人几乎僵持住的时候,大门被毫不留情的踹开。

“施锦。。。。。。”看到来者,秦商紧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了许多,强硬的甩开裴氏的手,便拉着慕容明初到了门边。被甩的几乎跌了一跤的裴氏站起身便想叫人过来,只是还没等开口,施锦手中的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皇后娘娘,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皇上灵前。”

“那她呢?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裴氏对脖子上的刀很是畏惧,但还是不甘就此对其言听计从。

“与你无关,从现在开始,除了哭声,我不想再从这昭阳宫听到别的声音,你好自为之。”说罢,施锦收了刀便示意秦商这一大一小跟自己走。

“你。。。。。。”殿内的裴氏还不死心的想说什么,不过刚开了口,一把刀便凌空飞来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刀刃擦着她的脸颊和耳朵飞过,斩下她的几缕发丝却未曾伤到她半分。

施锦转过身,扔了没有用的刀鞘,又从来往的侍卫腰间随手抽了一把刀出来拿在手上继续朝外面走去。看得目瞪口呆的秦商没有愣神的时间,只能拉着小皇子跟紧了他的脚步。三人穿梭在宫内来往的禁军之间,走了一会儿,她总算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你一直拿着刀做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要离开,其他的,别问。”施锦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安的预感更加加深。

绕过几个不知名的宫殿,秦商虽然并不太了解宫里的地形,却也能看出这是通往宫门的路,而来往的禁军集结之地也是皇城门前。皇帝驾崩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出了宫外,文武百官都在朝着宫里赶来,但是谁也不会想到,刚刚进了这宫门就会受到这种待遇的接见。

离皇宫最近的安京军驻扎在都城外十三里处,就算赶来也要一定的时间,如今整个皇城内的军队力量只有中宫禁军。三人来到宫门前的时候,不断赶来的百官及宗室成员都被禁军围困在了此处,赵衍也站在其中,眼见着他们三人出现,第一个先跪下了身,“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一句太子,让尚且是皇子的慕容明初的身份被提高到了另一个位置,即使慕容明初在此之前并没有被册封为太子,但皇室的继承人只有他一个,这句太子殿下可以说是向所有人表明了这才是黎国的储君,即将登基的皇帝。短短的一瞬沉默后,其他大臣们也都跟着跪下身。

面对这番景象,慕容明初刚刚要开口说什么,施锦已将手搭在了他肩上,低声嘱咐道,“殿下,为了您的安危着想,现在您只需要听着就足够了。”

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慕容明初想要反驳都不能就被推到了秦商怀里,施锦的刀尖在众人目光所看不到的地方横在了秦商腰间,见识了刚刚刀刃擦过裴皇后脸庞那一幕的慕容明初为了自己的赵母妃乖乖闭上了嘴。

接下来无非是身为宦官的施锦替年幼的储君传达了圣谕,将这些文武大臣都带到了皇帝灵前,名为守灵哭丧实为软禁,然后重重禁军便把守住了那座宫殿,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飞不出来。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秦商按照命令一步不离的跟在了施锦身边,拉着慕容明初的手都是微颤的,却又只能一言不发的假充镇定。

“现在还不是让你见他最后一眼的时候。”施锦也看到了她看向那宫殿的眼神,只是并不会因此让她进去。“而且,尸身早就入殓了,你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皇帝死后的入殓是要挑着良辰吉时的,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慕容济能够安然躺进这棺木中已是不易。秦商只庆幸自己在望向那宫殿时,慕容明初便被施锦一掌打在后颈昏睡过去,不然身为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孩子听到这个回答会有多么悲伤。

“那颜央呢?”回想了一下刚刚在宫门前看到的场景,秦商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到颜央的身影。

“你以为直到现在还没赶来的安京军是去了哪里?”施锦反问。

☆、第21章 改朝换代

安京军上将军肖楚清带兵包围了颜府时,颜央刚刚换上了那一身白而刺眼的丧服,一年戴了三次孝,他都快忘了白色之外的颜色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子。

“哥哥,要不要。。。。。。”一旁的尔雅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便被颜央打断。

“没关系。”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尔雅的,也是说给府内的诸人。

“颜大人。”肖楚清下了马,亲自走到了颜府院内,“您应该不用末将多说什么。”

站在门前的颜央只是一笑,轻声示意身边的尔雅放下剑,然后自己独身一人走到了院子中央。短短几步他走的如往常一般轻松,但环绕在他四周的上百名精兵却一刻都不敢松懈,手中刀剑尽皆指向身处中心的他,而随着他走的每一步,占据高处的百名弓箭手也移动着手中弓箭,再往外,数千士兵严阵以待只待一声令下便围攻进来。

“倒是劳烦将军走这一趟。”等到走到肖楚清面前时,颜央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神色间倒像是真的觉得愧疚。

相反,“颜大人莫要怪罪末将就是了。”肖楚清握着剑的手一直是紧攥着的,虽然他也知道颜央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而且哪怕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这安京军,但就是不由自主的防备着,比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还要警惕。

说来可笑,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对峙,更加害怕的竟然是人多的那一方。

相较起来,颜央就放松的多,得了肖楚清的允许后才叫来尔雅到身边嘱咐道,“家里可能要封上一阵子,你若是有机会见到她,叫她带你离开。”

“那你呢。”尔雅知道他的意思,但比起自己还是更担心他一些。

颜央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转身朝着肖楚清说道,“走吧。”

肖楚清却是没动,颇为警惕的问道,“你们刚刚说的'他'是谁?”

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一年未见的身影,颜央琢磨了一下称呼,最后还是选择了将会成为最正确的那一个,“公主殿下。”

*

元贞帝慕容济驾崩第三日,以丞相赵衍为首的群臣觐见皇子慕容明初,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由奏请其继位。又三日,慕容明初登基,改国号永熹。

一切都那样匆忙而又理所当然。

被关在梧栖宫长达七天的秦商直到最后都没能见到慕容济最后一面,连棺木都不曾见到。现在想想,当时在御花园的那一次,他留给她的背影,就是她此生见他的最后一眼了。

同样被软禁宫中的文武大臣们在经历了七天的“静思”之后,该明白的已经明白,想不通的也不再细究。在生死未卜的前程面前,甚至没有人去关心皇帝的死因。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秦商一直没有见到殷阮,心中的怀疑却是越来越深,那一日殷阮所说的话与其是想要加害慕容济的宣言,不如说是想要放弃自己性命不去怪罪别人的遗言。真的是她下的手吗?

没有人能验证她的猜测,而且无论事实是怎样的,结果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她能做的只有祈祷自己所关心的人的平安,无论是殷阮,慕容明初还是颜央。虽然事情看似正在朝着史书所写的方向发展着,但她仍是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又过了不知多少天,等到慕容济的葬礼结束该安置后宫诸人的时候,施锦终于打开了梧栖宫的大门。

“我要见父亲。”多日的软禁,她甚至已经没有精力抬起头看他。

“皇上正在准备登基大典,您先去见见太子妃或是皇后娘娘吧。”施锦早已脱下了那一身宦官的衣服,也不再刻意压着嗓子说话,平静的告知了这些事情,然后平静的看着她愣了一下后用尽力气冲了过来。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秦商心知他说的皇帝绝非是慕容明初,揪住他衣衫的手虽是用不上力却也不肯松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前朝永熹帝已经昭告天下退位让贤,现在是您的父亲继承大统,定国号为祟,改元建兴,不日便会举行登基大礼。”虽然是改朝换代的大事,施锦说的仍是轻描淡写,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恭敬,不同于之前装出来的那般虚假,而是真真正正的恭敬,“所以您要记住,您现在已经不是前朝的皇后,而是这祟朝的公主殿下。”

“皇后?我应该已经是太后了吧。。。。。。”秦商只觉得一切都荒唐无比,从太后到公主,这样的身份转换已经不是她接不接受的问题了,而是达到了能够沦为历史笑谈的程度,“慕容明初呢?”

“性命无忧。”

“慕容济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没有又如何?”他的语气还是那般平静,连头都没有抬,“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

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太不真实,秦商还有种自己在做梦一般的感觉。

“突然?”听到这两个字,施锦终于正眼看向了她,“你在这几日看到的突然,是在你不知道看不到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命相搏的争斗之下换来的,谁也没有资格说突然。”

世间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一朝而成。身为六军统帅之子,面前这个人忍辱负重的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爬到顶点,这其中艰辛与屈辱无人能够体会。而他也不过是这改朝换代的大业之中,一块普通的基石。秦商没有再说什么,虽恍若梦中,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这个角度看到的才是全部。

只是,这算是历史已经改变了吗?

永熹帝继位不过一个月黎朝就已灭亡,这天下已经不姓慕容改姓了赵。赵衍这一派终于赢

了,无论是颜央还是裴光缪都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没有翻身余地。史书上所写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真正的历史,所有人的结局都要从现在开始改变。

“颜央呢?”

“刑部大牢。”

“我想见见殷阮。”

“过些日子您自会见到她。现在虽是大局已定,仍恐有图谋不轨之人,您还是小心些为上。”

“你们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这么不高兴?”见不到颜央和殷阮并不是多么意外的事情,只是明明大事已成,秦商看了看眼前这个功臣的表情,却找不出丝毫喜悦或是欣慰之情,唯有忧愁和担忧。

“您不必关心我的事情。”施锦避过了这个问题。“您不是一直想出宫吗?现在就可以出去了,若是您有心情,还可以去为自己的公主府亲自选址。只不过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无论您去哪儿,我都要跟着您。”

他所说的话,她一向没有权利去反驳。只能慢慢跨过了门槛,走出了这关了她几乎一个月的宫殿。今天的天气很好,天朗气清,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她抬起手遮挡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外面的世界静的可怕。

“宫里的其他人呢?后妃们呢?”琴瑟静好很早被带走了,她知道她们不会有事,但其他人的命运就无法猜测了。

“元贞帝的后妃中,没有位份的遣回原籍,妃位以上的已经尽皆在禧福寺出家。”

“所有?”她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

“所有。”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所有,也就是说,包括了原本在冷宫的璟妃虞苏姜。那个女人是眼前这个人的全部,纵使赢了这天下,只要虞苏姜的处境难过,他也绝对高兴不起来。

“父亲不知道你的事吗?”身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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