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载酒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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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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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通人性,只有制服不了它的时候,才会遭到它的百般刁难。这烈马既已被降服,便不会对马背上的主人再做违抗。但是拖着身上被划出的一寸来长的伤口,伤口尚在流血的它将满心狂怒和痛苦发泄给了场上的另一个人。

林和希眼看着那最烈的一匹马像是杀红眼一般朝着这边奔来,只能纵马躲避。忽又听鞭声呼啸,他本能的转身一挡。长鞭缠在长枪上,僵持中,顾尔雅唇边的笑意越加明显,而且十足的蔑视,“上过战场吗?打过仗吗?学过武研习过兵书就以为自己战无不胜了?我领兵的时候你还在学着写两军交战这四个字呢。”

最终,这一战只打了一炷香的时间,未分胜负。但到底谁占了上风,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秦商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顾尔雅一次。

但是除了她之外,其余观战的文武百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这一次双方的交战无疑也代表着祟朝和鹒犁。鹒犁大将军,所有人单单是听说传闻已是心生畏惧,何况是亲眼见识到了。

被人注视议论的感觉并不好,武试还未结束,秦商就示意顾尔雅可以回去了。两人穿过人群走到武场外,正准备回到公主府之时,那林和希却突然追了出来。

“殿下。”

他的声音也与施锦的毫无区别,这样出声一喊,秦商不由自主的一愣停下了脚步,片刻后才缓了缓心情转身问道,“什么事?”

“不知能否与您单独谈谈?”说着,他又瞥了一眼顾尔雅,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能。”她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一个明摆着不怀好意还阴阳怪气的人,竟然要与她单独谈谈。在明显会出事的预感之下,她会答应才是怪事。

“那我去把您先夫的骨灰倒了喂狗。”

“去哪儿谈?”她平静的问道。

*

尽管顾尔雅再三阻拦,秦商还是选择与林和希走在了宜湖边的小路上。她不担心他会杀她,而且对除此之外的其他危险并不在意。毕竟,与自身相较起来,她更担心不来的后果。如果真如尔雅所说的那样,那依面前这个人的性子,岂止是会将施锦的骨灰喂狗,她相信他能把整座禧福寺都烧成灰。

尔雅派来的手下就潜伏在两人的四周,无论是秦商还是林和希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后者很快就提出了一个建议,“你想坐船吗?”

“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

“我在庄山住了那么多年,甚少出门,还从来没有坐过船呢。”他对着停靠在岸边的画舫跃跃欲试。

这个对话和场景熟悉的简直让人发抖,本是准备向他投以“你真无聊”的眼神的秦商看着他的面容愣在了原地。将近两年前,她与另一个人在这宜湖边也说了相似的话。只是如今除了这宜湖的景色和面前之人的脸孔之外,一切都变了。而且纵然长相相似,他终究不是“他”。

“愣着干什么?”他的动作一点也不见外,拉起她便朝着停靠画舫的地方走去。挨得近了,身上那特殊的青梅香更显浓郁。

上了船之后,精致的船舱里便只有他们二人单独相处了。

“你想谈什么?”她不想与他纠缠太久,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什么。”他在窗口看了一会儿风景后才走回来坐在她身边,收敛了笑意看着她,“我只是很好奇,你看着我这张脸,会不会想起他?或是说,你在对着这张脸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是刻意学过还是天生相似,他此刻的表情与当初的施锦如出一辙。一晃眼间,她几乎以为那个人死而复生了。只有他身上的青梅香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是当初撑着红伞为她蒙上缎带的那个人。

“你对他,真的没有过男女之情?没有过不该有的想法?没有想过让他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见她不回答,他稍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张让她几次想要避开目光的面容很好的映在了她的眸子里。

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秦商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是反击。不闪不避,她回以他一笑,“我想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哥哥,或是弟弟,他从未正眼瞧过我,我要到哪里去对着他的脸幻想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如果给你这个机会,你真的会有不该有的想法?”他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她的话语,然后突然伸出了手,“如果这样做呢?你能想到什么?”

他用一根手指头戳到了她的胸。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这脱缰的疯狗出场之后,本文纯情的画风彻底变得很不一样→_→

【鉴于很多人根本不看文案上的群号,我就在这儿说一遍吧,142793914,敲门砖随意,群里有番外,可以随时解惑和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第56章 一无二

“啪!”她面无表情的拍掉了他的手。

这下子,愣住的反而成了他。很显然;他本想看到她更激烈的反应的。

“你是闲着没事做吗?”秦商不耐烦的站起身吩咐船夫将船靠岸。

“那你知道我从庄山逃出来有多难吗?”他紧跟着她走到船舱外;“被抓回去的话;那可是生不如死。所以,冒着这么大风险出来;我总要找点乐子才够本。”

“上岸后右走;西三街有得是乐子让你去找。”都城的西三街是安京有名的风月场一条街;她给了他最有用的建议。

“不一样。”他执着的跟在她身侧,“您可是我的亲弟妹,不,还是嫂子吧。。。。。。”;他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角,嘴角上扬的越发明显;“嫂子听起来更刺激一点。”

“你当这是家庭伦理剧?变态。”她本是想瞪他一眼,但在回头看向他那张脸时却又有些移不开目光,“你不要顶着他的脸,他的名字来发疯,行吗?”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林和希挑了挑眉,面上隐有不悦,“这是我的脸,林和希这三个字也本就是我的名字。要说冒用,明明是他冒用我的。林家只有一个林和希,那就是我,他迟早要死,长成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没有意义。”

“啪!”这一次,她的手是照着他的脸扇下去的,结果半路被他拦住了,打在了他的手上。

“想干嘛?为他出气?林家将他养大本就为了送他去死的。”他牢牢抓着她的手腕。

秦商默不作声的换了另一只闲着的手又打了下去,然后又被他抓住。将她的两只手腕都禁锢在自己的手中后,他的表情终于又变成了得意洋洋的愉悦。

“你真的这么想?”她一脸悲伤的仰着头看他,楚楚可怜。

“我就是这么想的。”他配合的微微弯身靠近了她。

“咣!”就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她终于找准机会一个膝击用膝盖狠狠的撞上了他的两腿之间。这一招她在现代时反复练习过无数次,百分百中从未失手。本是为了防止心怀不轨的变态粉丝扑过来,却没想到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甩了甩被他松开的手腕,她连眼都不眨便变回了一脸嫌弃的表情,“谁管你怎么想。”说完,便趁着船靠岸的时候走了下去。

甲板上痛苦的林和希望着她的背影走远,这才慢慢的站起身,对着船夫吩咐道,“调头,去禧福寺。”

*

秦商回到公主府的时候,顾尔雅正站在院子里看桃花。

阳春三月,正是桃花盛放的时候。少年站在桃树下,微风不时将花瓣吹落在他的肩头。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但却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跟疯狗有什么好谈的?”她用简单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个画面营造出的美好气氛。

“呵。”他轻笑了一声,坐在了树下的椅子上,然后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她默不作声,也没有挪动脚步走过去。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长长的声响。他没有硬拉着她过来坐也没有说别的,只是懒洋洋的一抬腿将身边的椅子踢了过去,刚好踢到了她的腿边。秦商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坐了上去,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干什么?”

“看你一脸等我告诉你秘密的表情,我当然要如你所愿。”他朝着椅背上靠了靠,摆了一个足够舒适的姿势才开口说道,“庄山不是一座山,也没有世间传闻中那样与仙妖有关。你说那是门派也好,学堂也好,里面的人都是凡人,虽然都是披着人皮的疯狗。平民百姓和百官畏惧庄山,因为庄山的疯狗们最喜欢出来咬人。但是帝王君主畏惧庄山,因为庄山能够撼动这个王朝。”

她没有多么惊讶,只是平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黎朝开国已逾百年。当初开国的功臣们虽捧了慕容家独掌皇权,却也留了后手,庄山就是他们的退路。那时的庄山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作为掌门,开朝的所有元老权贵都暗中选了自己族中的子弟送去庄山‘学艺'。一则,如果慕容家过河拆桥,无论出了什么意外,他们留在庄山的子孙和势力也不会受到波及。二则,如果未来黎朝的君主残暴不仁,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庄山也有足够的实力取而代之。你要知道,开国之时,天下势力分散,慕容家拥有的只是皇位。那些开国功臣们手中所握着的才是真正的权力。虽然后来也慢慢被皇帝收回了一些,但是皇帝知道他们隐藏起来的才是真正可怕的。后来,庄山一代代的传下去,如今在那里的人皆是当年那些功臣的后代。”

“开国的皇帝没有与庄山对抗,因为觉得没有把握而且不值得。”秦商仔细思考之后推论出了前因后果,“毕竟那时皇帝自己也知道这是其他人让给他的皇位,以他自己的势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在庄山并不想取代他的位置时,他没有以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去与庄山相争,而是把这个任务留给了自己的后代去做。但相对的,让世人知道世上有这样一个可以与皇帝抗争的势力,并不利于君主坐稳皇,所以庄山的秘密向来只有皇室内的寥寥几人知道。只是这个秘密传了百年,慕容家的后代不知晓此事,反倒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的很清楚。”

“你要是能用这种冷静和理智去看你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至于被算计的那么惨。”因为她说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他很是欣赏的点点头,但也因此对以前的她很是同情。

“庄山存在了百年,里面的势力和人数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逐渐壮大起来。”她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如今黎朝覆灭,他们这么急着找颜央回去,恐怕就是想改朝换代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所认为的政治斗争太过简单了。她把颜央他们想得太过简单,也把皇座上的皇帝想的太过简单。

不说别的,单说出使鹒犁一事。出使鹒犁必经津京,而传说中的庄山就在津京。皇帝让她带上她府里的人一起去鹒犁,真的只是为了让这些人在鹒犁露出真面目?不,津京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也就是从津京归来后,颜央终是离开了公主府。

“你要是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尽管问我。别当我是你府上那些只会装神秘的人,我可是知无不答。”解释完庄山的问题后,他等着她继续发问。

“你装无辜装了这么久,为了什么?有什么好处吗?”她问出了一直困惑的事情。

“没有。只是我自己的乐趣之一而已。”

“那混在颜家呢?”

“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看颜央倒霉。”

“你的事情颜央知道多少?颜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对我的了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深。虽然相处了十一年,但是他爹不允许他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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