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载酒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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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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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担心我的安危吗?”他反问。笑语盈盈的让人恼也不是,回他一笑也不是。

是啊,他可是颜央啊,这世上无人可比的颜央。天底下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又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性命之忧?

“那就祝你一路走好吧。”平静的丢给他这句话,秦商便招呼着施锦一起去嘉王府。虽说太子已经继位了,拖了这么久的嘉王造反一事却还是交给她解决了。而她一个人气势不足,必须叫上一个最能吓住人的人撑场面。

“你怎么不去?”见那两人的身影离开,颜央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

“没有必要。”顾尔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你就当做,我是学到了你的自信吧。”

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平静的说话了,而且因为一些事情的发生,他们也注定做不成正常的兄弟。嫌隙是存在的,而且大到无法弥补。顾尔雅说完话之后就懒得再坐在这里看他,索性站起身走向了别处。颜央抬头瞥了一眼他,倒也没说什么,拿过了桌子上的地图继续看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

“公子。”下人匆匆跑了过来,然后低声禀告着,“小公子想见您。”

能被一直跟着他的下属称作小公子的,唯有明初。而且听着下属的语气,似是出了什么不方便说与他人的事情,明初不肯进来见他。

“知道了。”放下手里的东西,颜央站起身朝着府外走去。幸好当时在接位时动了些手脚,现在他膝盖里的钢针早已拿了出去,虽然疼痛未减半分,但起码可以随意走动。

“表哥。”见他真的走了出来,坐在府外石阶上的赵明初难掩喜悦。毕竟当日在宫中相见时,他一直对着这个表哥单方面的吵闹了很久。“我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

“怎么会。”颜央也能体会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可言的表弟的心情。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却让无比依赖他的对方为他担心着。就算明初真的对他发脾气,他也不会生气。

“表哥。。。。。。”见他没有生气,明初这才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

“颜公子!”从嘉王府方向跑来的侍卫一见到颜央,立刻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停下了脚步,“您快去嘉王府看看吧。公主。。。。。。公主她出事了。。。。。。”

“什么?”看着那侍卫焦急的语气和神情,颜央也能猜出秦商那边是真的出了意外。

“我现在过去。”说完这句话,他便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明初,交代道,“你去府里找尔雅,让他帮你的忙。”

“表哥。”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明初唤了一声,却丝毫挪不动脚步,只是轻声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救救我。。。。。。”

可惜已经走远的颜央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了。

“怎么?”刚好从府内走出的顾尔雅看看他,再看看远处颜央的背影,笑道,“心碎了?”

赵明初没有回头看他。他与顾尔雅素来不合,从小时候起,他就从来没将颜央身边的那个少年看在眼里过,而且厌恶逐年增长。

“既然是来求救的,为什么不喊住他?”顾尔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走到他身边饶有兴趣的问着。

但是其实不用明初回答,他也能理解这个少年的心态。颜央轻易的丢下他走开,少年已经心灰意冷了,又怎么会用自己那近乎卑微的”尊严“去唤住对方。

“他是不是叫你来找我帮忙?”即使没有得到一句回答,顾尔雅仍是说的很开心,“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别恨我,要恨,就恨你的表哥吧。”

说完,他也头也不回的朝着嘉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颜央能朝着那个方向走,只能说明是秦商出事了。

被留在原地的赵明初站了很久很久,终是一笑,笑的凄凉无比。

到了最后,他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求救。

因为除了自己的表哥之外,他也不想让任何人挽救他。

回到宫里时已是傍晚。

“朕还以为你因为害怕那个条件而逃走了。”正在看奏章的赵秦真从桌子后面抬起头,然后对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

“当然不会。”少年温顺的微垂下头,“我答应您。”

*

靖嘉元年,前朝永熹帝慕容明初因病故去,靖嘉帝下令厚葬之后,宫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名讳身世不详的宦官,时任内侍少监。

☆、第97章 诗情画意

嘉王府其实并没有出事。

嘉王赵升和嘉王世子赵恒早在赵衍驾崩时便跟着自裁而亡了。当然,至于这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谁也不会细究下去。当今圣上仁厚;嘉王的其他家眷们没有被流放或处决,只是被软禁在这富丽堂皇的府邸之中。而秦商此次前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该被关在这里的人还会被关在这里;直至死亡。

只是,就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出了些变故。

起因不过是嘉王三子赵慎问了一句自己的二哥赵静在何处,秦商自然不知道自己那个神神秘秘的二堂哥身在何处,便也回了不知。但那赵慎却像是疯了一般突然质问起她为何惟独不治赵静的罪。还没等秦商回答;赵慎的正妻曾巧之突然腹痛难忍。后者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秦商自然是要找来产婆为其接生。只是妻子难产之际,赵慎反而像是大仇得报一样不停的念叨着“报应。。。。。。报应。。。。。。”

秦商在津京的时候是参加过这个三堂哥的婚礼的,她本是不懂这对夫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口问了一句之后;赵慎已经疯魔的说出了事情的缘由。原来他觉得曾巧之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只因他曾撞破过妻子与二哥赵静的“密会”。原来那曾巧之早在赵静还没有被接回赵家时便与其相识,本是少年情谊,却阴差阳错的嫁给了赵静的弟弟。

这也算是一段曲折的孽缘了。秦商不方便论断别人的家务事;但却怕已经失去理智的赵慎会伤害妻儿;便令人看住他。结果不成想曾巧之在难产之下生下了一个女儿,自己却因为想要保全孩子失血离世。赵家彻底乱成了一团,赵升的妻子,秦商的婶婶抱着那个小婴孩,恳求秦商为其取个乳名。秦商推却不得,认真思考了一番,才说道,“苏,就叫苏苏吧。”

她隐约记起了赵静当日有说过,他本该姓苏名晗。秦商的直觉告诉她,这孩子就是赵静的血脉。当然,她在随口取了这个名字之后,还料想不到,日后苏晗统一天下,膝下除了一女再无其他子嗣。这乳名为苏苏的小公主便成为了那个盛世王朝的女帝,又是一番传奇人生。而这个与赵家其实并无半分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她的一生励精图治,政绩为后世所传诵。至于她终身未婚,却与少师顾祈纠缠一生的情史也为野史所津津乐道。

处理完赵家的事情,秦商刚刚踏出嘉王府的大门就看到了颜央,再往后看了看,还能看到尔雅正在朝这边走来。

“你们都来做什么?”她不由困惑。

“侍卫说你出了意外。”看看她的神色,颜央大概也能猜到是那侍卫大惊小怪了。不过虚惊一场总是好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看到身后的顾尔雅之时,微微皱了下眉,“明初呢?”

“走了。”顾尔雅答得轻松,似是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再问他也问不出什么,颜央便示意跟在身旁的下属去打探了一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一切都已经晚了。

*

知道明初的事情时,秦商正在准备去津京的东西。而听到暗卫所说的“少监”二字时,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也随之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想那“少监祸国”的少监到底是谁,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竟是自己认识的人。就算是自己认识的人,她也没想过明初。任何一个人都比明初更有可能,那个少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成了那祸国殃民的内侍少监?

“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着暗卫,而她问的不是这件事的真假。她问的只是这宦官身份的真假。

“千真万确。”暗卫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暂不论皇帝和明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为一个皇帝,赵秦真在一些事情上表现的确实足够谨慎。他对外宣布了前朝皇帝已死,却在保全明初一命的时候,剥夺了后者的尊严和生育子嗣的能力。自古以来,君王为什么信任宦官?因为宦官不会有子嗣,便不会有谋夺皇位的危险。皇帝到底还是防着这个前朝君主的。。。。。。只是,为什么宁肯这样防着他也要留他在身边?秦商不由想到了当年看到明初佩戴的那枚血玉,他说那是父亲给太子,太子又给了他的。

秦商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种都让人不愿深想。

“你会。。。。。。”她问颜央,问了一半没有问下去。

颜央只是摇了摇头,神色间有几分怅惘。

事已至此,多言无用。

离开安京的日子选择了初秋的一天。颜央想要回家,秦陵也要回家,九九执着的想跟着秦陵回家。秦商想去津京游玩,顾尔雅陪着她去,她又因为曾经的心理阴影强硬的拉上了施锦。一共六个人踏上了路途。至于黎笙和辛夷,不约而同的表示想要留下来“看家”。秦商又哪用得着他们二人看家,但也清楚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便放任他们二人留下。顾漾不告而别回了鹒犁,似是找到了新的情人。殷阮不愿意走动,便去禧福寺散心,林和希成日去那里献殷勤。

所有人都各自找了事做,秦商便也放心的再次前往了津京。

津京地处偏南,他们到达时,那里的天气还很炎热。几人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念莲城”的小镇,终年笼罩在烟雨之中,自有一番不似人间的诗情画意。

“听说这个小镇已经存在几百年了,还是《帝女记》里面那位女帝亲自赐名的呢。”九九久居津京,自然对每个地方的传说都很是熟悉,“听说是为了怀念一个男人,还是个百般对付她阻止她继位的太监。”

秦商对这种传说还是很感兴趣的,在青石板路上边走边听她讲。而等她听完后,顾尔雅连房子都买好了。

“不过是暂时落脚,买这个做什么?”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宅院。其他几个人倒是淡定的指挥着一并买下的下人们收拾屋子。钱给的多,效率也快,没一会儿,大门上的匾额都换成了“顾府”。

“不想住客栈。”她的丈夫给了她一个最不合理,却又无法反驳的理由。

“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蹋啊,咱们过几日就要走了。”她跟在他后面不停的念着。

“走了也有可能再回来啊。”他猛地停住脚步然后极快的转身,跟在他身后的秦商自然没控制住自己撞上了他,然后被他微微低头就吻个正着。

秦商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把我的金马车给卖了?”

“在你眼里,你相公就那么穷吗?买个宅子还要卖了别的东西?”说着,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来一串钥匙递给她,“给你。”

“这是什么?”她不解。

“好东西。”他揽住她往府里走着,“是一个地宫的钥匙,以后有机会回了鹒犁你就知道了。”

她本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如今听他说了这句话倒是有些好奇,两人一问一答的说了很久的话。

青瓦白墙,石桥流水,柳暗花明。这个依山傍水的小城称不上繁华兴盛,却自有一番诗情画意。绵绵细雨漾着水雾漫漫,早已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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