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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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神州志-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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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七环视四周,冷笑道:“我李七生平从不亏本杀人,想活命的就快滚。”
    王泰面色凝重的横刀于胸,沉声道:“你就算将这里的人全杀了又怎样,谁想动大帅就得问过我们。”
    李七像听到这世上最荒谬的笑话般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竟成仰天狂笑。原虎等却丝毫不敢松懈,这人行事无常,任何时候都可能动手。果然,正在大笑的李七忽的一晃,人影轻烟般在场中一绕,立有数人颈血狂喷,人头落地。
    好可怕的出手!王泰勃然变色,大喝道:“快上!”与原虎雷行云等扑了过去。李七动作快绝,如影如魅,在人群中往来穿插,每过一处必有人喷血倒下,原虎等连他的边也沾不上。不过一会儿工夫阻拦他的人死伤贻尽,只剩原虎等三人。
    看着一地死尸血流成河,三人头皮发麻,这李七太可怕了。李七轻蔑的看一眼呆立的三人,转身又向木船走去。王泰醒悟过来,大喊一声:“站住!”举刀猛砍他背。
第十九章
    雷行云则一个错身绕到李七身侧,左手大刀削向他脖子。李七头也不回脚下向旁轻轻一跨,动作虽不大却避过两人攻击,跟着伸指弹在雷行云刀身,雷行云立刻如遭电击,飞跌开去。李七另一手则反向抓住王泰持刀手腕一扯,王泰不由自主身子在半空绕个大圈来到李七身前,眼见李七一掌向自己头顶拍落,却无力反抗。
    原虎大急,急运山神玉,李七身周冒出数根土刺齐齐扎向他全身各处。李七咦了一声,抡起王泰在周遭一旋,撞得土刺尽数破碎。他随手丢开鲜血狂喷的王泰,转过身来:“我记起来了,你叫原虎。就是你杀了我两名地部中品杀手。”
    “是又怎么样!”原虎不欲跟他罗唣,脚下不停人已合身扑上,同时双手向前一推,李七脚下土层蔓延而上将他下半身包个结实。
    李七不闪不避,任由土层把他封住,还犹有余暇的笑道:“果有些鬼门道。”跟着向前一步,包住他的土层沙砌般塌落,竟丝毫不起作用。他手臂一长抓住原虎前胸将他提了过来,至此原虎才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在李七面前,自己根本连个婴儿也不如。
    李七仔细审视原虎一番,缓缓道:“现在没空跟你算帐,你先躺一会儿吧。”手上加劲,原虎立觉一个无股抗拒的大力涌入体内,在经脉间大肆破坏,他口鼻鲜血泉涌般溢出,四肢一松萎倒在地。
    李七满意的笑笑,正待转身,忽的一人大喝一声攻到背后,兵刃破空声大得出奇。哦?还有这种高手。李七讶然回头一把抄住刺来长枪,赫然是邓广洋。王泰在远处焦急大呼:“大,大帅!”无奈身受重伤,在地上拼命扭动想要过来却几次挣扎均未爬起。
    邓广洋面对李七毫不畏惧,大声道:“我邓广洋一生纵横沙场,杀敌无数,难道今日在你这宵小面前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成!只可惜大丈夫不能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声气沧然,昔日烈士雄风犹冲霄汉。
    李七长叹一声:“邓大帅不愧人杰,手下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可惜成王败寇,就让我李七送你一程吧。”握住手上枪杆一缩一伸已捣入邓广洋胸口,邓广洋大喝一声,蹭蹭走上几步,枪身穿过身体由后背伸出,滴滴鲜血顺其滴落地下。他怒目圆睁,发须倒竖,猛的一口血喷在李七身上,临死犹屹立不倒。
    李七由始至众未有动作,直到邓广洋死去,他才撮掌成刀割下邓广洋头颅提在手上,反手向齐应贤扔了过去:“齐将军,邓广洋已死,望你将他尸身好好安葬。”
    齐应贤一把接过,看着邓广洋死不瞑目的脸,忍不住仰天大笑:“邓广洋啊邓广洋,你终于还是死在我的手里,如今海镜再无人可以阻我齐应贤,哈哈哈……”
    王泰目眦欲裂,大吼一声猛的站起向李七走了两步却又跌倒,就此晕去。地上原虎拼命咬住嘴唇,眼泪流出,到最后邓广洋终还是死在齐应贤手上。想起以往种种,这名豪爽老将对自己几人爱护有加,他第一次最深切的感受到一种愤恨,一种对自己无能,对敌人的切骨之恨。要是,要是我的武艺再高一点就好了。心情激荡下体内山神气高速流动,使被李七震断的经脉奇迹般连接起来,他狂喝一声竟一跃而起,挥掌扑向李七。
    李七终于第一次感到了震惊,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原虎体内各主要经脉全被他以重手法震断。但现在,他怎可能还能站起,且功力似还犹胜先前!饶是如此李七的反应仍丝毫不慢,他轻松化解原虎此掌后又在他胸口拍了一掌,虽只三层功力,原虎仍是禁受不起,再一次飞跌开去。
    缓缓的,吃力的,在李七惊讶目光的注视下,原虎又再爬起身来,挥掌扑上,跟着又飞跌回去。他哇的吐出口鲜血,腹下伤口裂开,伤势已极严重,但原虎却毫不犹豫的再爬起身。
    看他不顾性命的样子,李七眉头大皱:“小子,找死么?”
    原虎盯着李七狠狠一笑,犹如负伤垂死的野兽,连李七亦感到一丝心惊。看着原虎不顾性命的又一次扑上,李七闷哼一声:“都是蠢货,好,我成全你!”手臂一紧,骨节劈啪爆响,他已准备认真对付这个不知死活的奇特年轻人了。
    忽的一人从天而降与李七对了一掌,啪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却是白闲舟。他挡住原虎道:“事已至此,徒死无益。快走吧,好好代我照顾行云跟灵月。”说着抓住原虎将他一把扔回船上,回头冷冷看着李七。
    李七亦正盯着他,高手间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人绝对有实力与自己一拼,他很狂,却不傻。所以他再没理会原虎的去向,将全副心神放在了白闲舟身上。
    雷行云已在船上,身上负伤多处,虚弱无力的靠在船沿,任周灵月为他处理伤口。燕九伤得轻一些,仍在不住扔着炸弹阻止底下官兵靠近。经过惨烈一战后。这方活下的只剩他们四人了。这时只见人影一闪,却是吴宗之跳了上来。
    见他向自己走来,雷行云吃力的笑笑:“吴兄是来拿霜雪珠的么?”
    吴宗之不答,迅速将置于地上的灼玉匣打开,然后口中默念,掌中精光一闪已出现一个水团,他小心翼翼的将霜雪珠放于水团中,水团立被冻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球。他将冰球扔回给雷行云道:“这个冰球可暂抵霜雪珠大半寒气,短时间内带在身上亦无妨,灼玉匣借来一用。”
    说着跳入场内将灼玉匣望空一甩,大叫道:“霜雪珠就在这儿,快来抢啊!”
    这群江湖人与官兵已杀红了眼,很多人甚至都忘了当初来这儿究竟为了什么,只拼命的杀!杀!杀!场中现在尸横遍地,到处都有各行道术攻击留下的痕迹,还活着的人仍在不顾性命的厮杀,反没多少人顾到原虎这方。
    听到吴宗之的叫喊,众人抬头上望,眼尖些的立刻认出了灼玉匣,立有数人冲天而起扑向它。越来越多的人向场中汇集,在灼玉匣将要下落的地方挤成一团,到手的人才一落地便被下方的人砍为数块,跟着灼玉匣在无数人手中辗转翻滚。没人可以持有它超过五个呼吸的时间,不是被人抢走就是自己先变为尸体再被人拿走,双方疯了似的拼抢着,甚至有人为了它不惜杀害自己的同伴……
    吴宗之看着场中地狱般的情景,害怕的吁了口气,转身对木船施了个法术,一道水流推着木船缓缓起行,他对原虎道:“此道法术可带你们走出三十里外,海镜已非你们应留的地方,保重了。”
    原虎感激的点点头,吴宗之此举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出意外他们应可平安逃离。他对吴宗之抱拳作别:“大恩不言谢,吴兄今日之助我会铭记在心。”
    吴宗之笑着摆摆手:“举手之劳,就当报答原兄救出宋爷。这次就是他散布谣言引来这些江湖中人的。”再看一眼已渐行远的木船,他对原虎挥挥手,转身走入黑暗中,离开此处。
    “白叔,白叔还没上来。”周灵月突然叫着扑到船舷边看着下方,白闲舟已与李七斗在一起,两道人影兔起鹘落,闪电般在场上你来我往,气劲爆响声连般不断,根本分不清谁人是谁。
    雷行云忍着伤痛叹道:“你还不明白吗,若非为我们,师叔何至于此。若他早一步带你离开,也不会有现在了……”忽的脸上肌肉一抽,再说不下去。
    原虎也自感慨不已,白闲舟外冷内热平日沉默寡言,从来都是默默随在周灵月身后保护,自己与他说话加起来都没超过十句。但此次为保住几人性命,竟是奋不顾身的代他们挡住李七,他知道,今后再也不会看见这名令人肃然起敬的高手了。
    周灵月呆看了一阵终于明白过来,她哇的一声扑在雷行云怀里放声大哭:“哇,是我不让白叔带我走的,我怕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哇…都怪我,都怪我害了白叔,若不是我硬要来这里,白叔又怎会死…哇……”雷行云默然无语,只伸手抚上周灵月脊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这条载着三名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和一名悲痛欲绝的少女的小船,带着一船的愤恨与无奈,伤心与失望,缓缓向城外驶去,永不回头……
第二十章
    轰!燕九扔出的一箱炸药成功将铁闸炸开,小船顺利驶出城外。再不会有人注意这方了,所有的人都加入到争夺那只空匣的斗争中,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在这枚稀世珍宝前展露无遗,可,这该怪它吗?
    出城的刹那,三人无不感觉心头一松,偌大一个海镜就像一座活生生的炼狱,三名年轻人在其中遍尝欢乐,痛苦,伤心,愤怒,相聚,别离,还有生和死……只不过短短十天,但对他们来说,却有如十年那么漫长,残酷的现实在他们身心均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不同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们均与十日前不同了,但,这种变化对他们今后来说,是幸运,抑或…痛苦的开始?
    原虎走回靠到雷行云身边道:“为何不见昊来?”
    雷行云漫不经心的将那只装有霜雪珠的冰球放在手上把玩,答道:“昨天晚上齐府大乱,是你做的吧?他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后就告诉我们你有可能又出来了。今天下午又出去寻你,说好若没找到就晚上一起走,因我们实在不能再等。没想到他没回来,齐府的人反而杀至,接着你就来了。”
    原虎回头望望夜色中的海镜城,吁口长气道:“今晚这处闹得这么大,昊来很聪明,该会知机离开,只不知以后我们何时会再见面了。”雷行云点点头,又专注的把玩着冰球。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所有人都不说话。原虎知道大家都是在极力避开谈及一件事,那就是邓大帅的死。本来所有人都可平安离开,没想到因龙族的突然出走而使一切都乱了套,大帅的死可说是他们来海镜最大的一个失败,这个失败今后一生都无法从他们脑中抹去,虽然这并非是他们的错。
    一直坐立不安的燕九再忍受不了这能把人闷出鸟来的沉默,没话找话的问原虎道:“阿虎,这几日你究竟上哪儿去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
    原虎也很高兴能打破这尴尬的闷局,他马上答道:“说来奇怪,这几天……”忽然所有人都面色一变,因他们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至,显有大批人马正追在船后不住接近。
    原虎起身到船尾探看,在天上月亮的微光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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