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拚却醉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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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拚却醉颜红-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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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好意思说,但是这次去南方考察,每到一个地方,我会觉得特别自豪,三江还不是最好的,但它是变化最大的,是速度最快的,我的摄像机和话筒记录了这个过程,镜头里永远有一个不知疲倦的身影就是楚天舒。”
    崔燕笑道:“还说你说不过我,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是因为你跟楚天舒,所以看到的都是他楚天舒的成绩。如果你当时一直跟任远重呢?”
    天蓝道:“任书记也是我特别尊敬的,他在你们禹城时说的那句话‘我如果收了你一分钱,我就不值一分钱。’听得我热血沸腾。但是,在三江见到的任书记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
    崔燕细问:“怎么呢?”
    天蓝摇头:“说不好,没想过。来,喝酒,生日快乐,说他们干什么?”
    崔燕道:“说贝克斯的事吗。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但是我要是告诉你贝克斯里面可以做一条大新闻,你敢不敢?”
    天蓝皱眉:“燕子你今天说话怪怪的。什么叫敢不敢?揭黑调查我又不是没做过,关键是要看它有没有新闻价值。”
    崔燕道:“好吧,回头跟你细说。先过生日,给我唱支生日歌吧。”
    天蓝眼珠一转,笑道:“听着啊……太阳落山明早还会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你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你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崔燕伏案大笑:“打死你坏蛋,调都找不准还敢取笑人。”
    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走到这桌跟天蓝打招呼。天蓝起身握手:“宗总你好。”给崔燕介绍:“盛世家国的宗总。”
    崔燕微微颔首。天蓝又介绍:“崔燕……”
    宗圣荣接话道:“三江台著名播音员,幸会幸会。”
    崔燕淡淡道:“客气。”
    宗圣荣掏出名片,双手递上。崔燕单手接了,并不交换,也无话交待。宗圣荣等了一下,对天蓝笑道:“你们慢用,再联系。”深深看了崔燕一眼,转身离开。
    天蓝奇道:“宗总挺有水平的,你住的世纪花园就是宗圣荣的手笔。人也特朴实。你这是干什么?”
    崔燕撇嘴:“我知道他,傍着某位市领导,拿到全市三分之一的工程。”看到天蓝面露不豫,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又在背后说你偶像坏话。”
    正是饭点,大厅里却只有几桌客人,零落散布在各个角落,唯有崔燕两人挑了最显眼的位置。崔燕穿的露背装,在三江这样的小城市煞是打眼,经过的客人无不多看一眼。
    崔燕手机响,看看接了:“在贝克斯……不生气,自己生气多无能啊,让你生气才是本事呢。”
    天蓝笑道:“和好了?”
    崔燕也笑:“想想他也是挺惯着我的,可是我不是想发脾气,我是真的太在乎他。”
    天蓝从崔燕肩膀看过去,低声说:“任远重书记也在这里。”
    崔燕换换坐姿,笑道:“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夜夜笙歌。”顺手拿过披肩盖上裸露的后背。
    天蓝道:“嗳,你看看你今天,三江还有没有好人了?难道过了今天生日就进入更年期了?”
    崔燕低声问道:“任书记过来了吗?”
    天蓝奇道:“任书记过来干吗?已经出去了。人家那么大领导怎么会跟我们小小记者打招呼。”
    崔燕开门进屋,任远重已在客厅。崔燕扔下手袋自去洗手间卸妆。任远重跟进来,从身后揽住崔燕,笑道:“宝贝生日快乐。又大一岁。”
    崔燕任他抱着,冷冷道:“是啊,更加人老珠黄,更加懒得看一眼。”
    任远重放手,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掏出一支盒子放在桌上,扬声道:“我先走了。明天还有个会。”
    崔燕从洗手间闪出:“明天周末,有什么会?”
    任远重皱眉:“周末课堂。”
    崔燕挡住门:“不许走。”
    任远重道:“我是不想走,可是你总是这样子,不能好好说话吗?一会儿好一会儿恼,你知道我现在多累,多一点谅解,多一点信任好不好?”
心里的爱
    崔燕埋头在任远重怀中,道:“人家想你,睁开眼睛就开始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想。”
    任远重道:“你也有工作啊,多想想工作。”
    崔燕撒娇道:“人家的工作就是想你!”
    任远重无可奈何笑道:“猜猜给你带的什么生日礼物?”
    崔燕道:“手表。”
    任远重奇道:“你怎么知道?”
    崔燕笑道:“去年是手表,前年是手表,我不信你还有什么新花样。”
    任远重也笑:“真的吗?我不记得了。”
    崔燕道:“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不是我。”
    任远重道:“刚好了,又来。”
    崔燕道:“紧张什么,我知道你现在除了楚天舒脑袋里没别的人。你说我的情敌要是个女人也好啊,居然是个男的。”
    任远重皱眉道:“别出去乱说。”
    崔燕钻到他怀里,轻揉他的眉头,道:“我知道。不会给你惹麻烦。你放心,我来帮你。”
    任远重拿开崔燕的手,看住她道:“你别乱来,坏我的事。”
    崔燕道:“什么呀,是他楚天舒坏我的事,让你都没有心思好好爱我。”
    任远重道:“又大了一岁,不能一天到晚爱、爱、爱的挂在嘴边了,爱不是用来说的,是用来做的。”
    崔燕认真地道:“爱你,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任远重失笑:“这不还是说,来,让我教你怎么做。”
    灯光熄灭。
    良久。
    崔燕抽手拉开台灯,腻声笑道:“我终于明白人类是如何进化到直立行走的了。”
    任远重拉过她,亲一下道:“又有什么高论?怎么进化的?”
    崔燕道:“压直的。”
    任远重纵声大笑。忽然想起,问道:“宝贝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
    崔燕突然沉默,把任远重的手从腰间拿开,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可能怀孕了。”
    任远重沉默良久,才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崔燕紧紧咬住下唇,忽然笑了起来,双臂缠上任远重的脖子,道:“吓到了吧?骗你的,让你再气我。”
    任远重跟着笑了起来,揉揉崔燕的头发,起身穿衣。
    星期六上午,楚天舒如常来到办公室,外出考察半个多月,文件已经堆成了小山。秘书已经按规矩分类放好,楚天舒刚批了两份,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楚天舒马上接通,王主任恭恭敬敬的声音:“楚市长您好,我是玉山,今天是周末课堂活动,市领导们都到了,您看您什么时候能到?”
    周末课堂是市委书记任远重亲自主抓的一项学习活动,每个周末,邀请一名专家学者到三江市给全体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讲课,内容涉及政治,经济,行政,司法各个方面,已经坚持了一年,楚天舒觉得这种做法很好,现在很多干部的基本素质实在是有点欠缺,又不可能让他们一一去进修,这样讲座的方式既可以突出工作中常需面对的重点问题,又解决了领导干部们时间紧的的难题,每次周末课堂,楚天舒只要有时间,总会到上课的礼堂去听一听。
    楚天舒看看面前的文件,温言道:“王主任,你帮我向任书记请一个假,我刚从外地考察回来,手头有很多文件,这次周末课堂就不参加了。”
    王玉山为难地说:“楚市长,您上周不在,可能有件事情您不知道,上次课堂活动的出席率比较低,任书记提了要求,以后只要在家的领导干部必须都要参加,如果有要事不能参加的,必须亲自给他打电话请假。您看。”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隐隐有些不快,他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这么搞未免有些教条,他想了想,说:“好吧,我知道这个事了,就这样吧。”说完挂掉电话。
    楚天舒很快拨通任远重的手机,关机的声音。楚天舒想起来,任远重曾经提过会议上不准开机的要求,但是大家都是把手机调到震动上的,因为大家都是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谁也不能保证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联系。没想到任远重自己倒是一直不折不扣地执行。
    楚天舒正想给常务副市长何伟打电话代他请假,忽然响起敲门声,楚天舒扬声:“请进。”话音刚落,秘书匆匆忙忙推门进来,面红耳赤地说:“楚市长,对不起,有件事情是我工作失误,我忘记告诉您,现在周末课堂是必须参加的,不能请假。您快去礼堂吧。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任书记还说要等您。”楚天舒心中亮光一闪,忽然明白了任远重的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他是不想接自己的电话。楚天舒笑了笑,道:“好的我这就去。”秘书连连检讨:“对不起楚市长,给您添这么多麻烦,中午一下课我就去找任书记承认错误。”楚天舒一边快步走向汽车一边回头安慰秘书,“没关系,等会儿我跟任书记解释一下。”
失落
    楚天舒大步走进礼堂,能容纳两千人的礼堂已经座无虚席,专家和任远重在主席台就座,楚天舒走到第一排中央为自己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拿出笔记本和钢笔,然后向主席台上点头微笑。任远重面无表情地点头回礼,专家则一脸清高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两千人等了半个小时的市长。
    和任远重共事近两年,这类的事情大大小小也出过几回。楚天舒起初觉得很不舒服,虽然任远重是全市的一把手,但楚天舒觉得毕竟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工作上应该是各有侧重的,互相支持的,任何事情应该多沟通,多理解,应该互相补台而不是互相拆台。但是任远重却时时事事要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要压人一头,而楚天舒却一直信奉这样一个观点:人不必自己找最重要的位置坐,而是要做到你坐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成为最重要的位置。
    后来,楚天舒分析了任远重的想法,不外是两点,第一,这两年楚天舒上任以来,政府为城市实实在在办了一些事情,在市民中和干部们中间的威信很高,而市委的工作不象政府这样摆在在明面上,任远重那样好强的性格会有失落感。第二,任远重担心楚天舒的声望日隆,将来自己会在提副省级的竞争中落败。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第二点。对于这个问题,楚天舒原来的想法是最后凭实力说话,但在三江两年,楚天舒亲眼看着这个城市完全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已经和三江有了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他说不清自己是三江的一部分,还是三江是自己的一部分,楚天舒始终相信,感情的付出是双向的,也许正因了自己的这种感觉,三江人也对他报以完全不同的态度,傍晚和夫人在街上散步时,常会有人认出他来,远远的看他只是对他笑;有时候到夜市上吃羊肉串,周围就会围上一帮市民和他喝酒聊天,反映问题;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收到不署名的问候卡片和E…mail。有时候任远重在有像今天这样的这些举动的时候,楚天舒就忍不住想,自己如果能在三江多呆上几年,就可以为三江多做很多事情,就冲着三江人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也值得了。自此打定主意,不与任远重争些什么,先尽力把他抬举走,决不能把精力放在内耗上,并且为了不引起任远重的猜疑,这半年,到省里汇报工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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