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说再见(正文+两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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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说再见(正文+两个番外)-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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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依依,我和董事长谈好了,你过来我们医药公司以后,先做我的私人秘书,薪水不错。”那个温柔的笑靥,正对着我柔和的微笑。
  “秘书?不是单纯的文员吗?”
  “文员工资很低,而且依依学历也不错,只做文员没有发展的空间,我也没有办法帮她争取到更好的福利。”
  “做秘书,那不是有时候要和你一起出去应酬?人际关系上,依依没有你那么圆滑、会保护自己,做秘书不太好……”北北有点谨慎的声音。
  “放心,我会保护依依的……”
  “我还是不太放心……“
  “我保证。”
  ……
  我紧咬着下唇,身边很多他们交谈的声音模模糊糊,我的神思也一直恍然着。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一直看着,那个恬静的小男孩……
  第八章 美丽的女人
  越接触崔若涵,越觉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美丽,与漂亮是不同的,它存在于内在,焕发于外表。
  她,是一个无处不美的女人。
  而这个我曾经憎恨过、厌恶过、设计过的美丽女人,她成了我的上司。
  她在这家医药公司的职位是董事长助理,处理的事情,很繁重也和很烦琐。但是,她永远是温温柔柔笑着的样子。
  和北北估计的一样,有她在的地方,我的女性魅力根本直接被人忽视,整个公司,雄性动物的目光里,只有她。
  她实在有太过骄傲的本钱,但是,实际上,她是一个极其温宛的女人,而且,私生活检点到,近似于修女。她从来不与除了北北及她的哥哥以外的男人私下个人约会,哪怕,只是一顿简单的晚餐。
  永远的笑容、永远的谦意,是她拒绝不懈的追求者,永远不变的态度。


  工作上,她是最好相处的上司,她努力的、非常耐心的把自己的知识毫无保留的教授给我,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新的环境,不熟悉的领域。
  她很照顾我,也很保护我。
  对公于私上,她从不凭借别人的错误,来成就自己的成功,她的人缘非常好,因为,她是那么温宛、谦和的一个人。
  越接触她一分,越了解她一点,我越胆颤,当年的事,我也越在意。
  很多时候,我觉得,在她面前,我自己就象披着羊皮的豺狼……面对着她,我觉得,与她相比,我自己的心灵污秽不堪。
  就好比一个爱情故事,她是最善良的女主角,而我,就是那个让人恨不得群殴致死的坏心眼、总是破坏别人幸福的女配角。
  我曾经是一个任性的坏心女配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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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酒人生。
  中国人的应酬桌上,永远不缺一样东西,那就是酒。
  今天,坐在五星级酒店包厢里的,全部都是来自东北的代理商。
  东北人的豪爽与能喝,是出了名的。
  我想保护她,所以,在几个客人向她接踵而来的敬酒时,已经按捺不住主动站了起来。
  我握住一杯向着她迎面递来的金黄|色的酒杯,“我来吧。”
  我微笑,一向自认自己虽然没有酒量,酒胆却不错,大不了把自己喝趴了,只要,只要,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心里也舒坦一点。
  “哇,崔助理一向说自己胃不好,都让我们理解一下。这次好了,终于有了秘书妹妹愿意喝酒了!”
  我愣住了。原来,若涵应酬从来不喝酒的!
  那个中年代理商咧开嘴笑,笑容里,虽然都是和善,不过,却让我有了掉入了圈套的感觉。
  崔若涵压压眼角,微微叹气。
  我的脾气一向干脆,“好!我……”喝这个字,还没出口,已经被一个温宛的手掌制止。
  “王总,大家这么熟了,我可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欺负刚出社会的小女生哦!”她笑着起身,态度依然温柔有礼。
  “我哪敢欺负刚出社会的小女生啊!”那个王总爽朗大笑,“还不是因为崔助理滴酒不沾,我们自己几个大男人喝也太乏味了!”周围一片热闹的应呼声。
  “我也是因为胃不好,不是故意扫大家兴……”她微笑,温柔的笑容,能醉倒任何男人。
  她就象风中盛开的一朵纯洁的百合花,男人恋慕,却也不会轻易玷污,美好的东西,大家总是希望珍藏。
  “所以我们也放过崔助理啊,既然这个新来的小秘书可以喝……”另一个代理商插话。
  “若涵,我能喝的,我可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女生哦。”我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音量对她说。
  她拍拍我的手,话语柔和却坚决,“我答应过你哥哥,一定保护你!我不会失信于他。”
  我再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她坚定的眼神制止。
  “和小女生喝有什么意思?老总们,不如我拿我这快要报废的胃,陪大家喝几口吧……”

()
  落落大方的,她美丽的微笑着,那份美丽,让所有人移不开目光,让男人们忍不住怜香惜玉。
  ……
  几个客户,果然很够意思,只让她喝了一、两杯红酒。
  但是,我慢慢从她椭红的双颊发现,她根本是滴酒不能沾的。
  “大家慢用,我先失陪一下。”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我也赶紧起身,扶着她去了洗手间,果然,她难受的呕吐了起来。
  在那一声又一声的呕吐声里,我的人,和心,都震摄住了,震摄在她温柔的呵护下。
  同样的,我也越发的难受了。
  总是想发泄点什么,闷得发慌的难受。
  怎么样,怎么样,我才能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好了,舒服多了。”她又在再次笑盈盈的站在了我面前,朦胧的醉意已经退却不少。
  我跟着她,两个人步出了洗手间。
  “待会儿,我装不舒服,我们提早退场。”她和我咬耳朵。
  “好。”我点头。
  她的脚步依然不太稳定,一个踉跄居然险些摔倒在地面上。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早我一步,及时拽住了她。
  “谢谢。”她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抬头,随后,整个人一震。
  我帮忙扶住她。
  随着她怔愣的目光,我也抬眸,同样,愣住了。
  眼前高大、西服革履的男子,粗旷的轮廓被冷冽的气质所代替,极富男人味的不羁被眼角冰冷的眼神所代替。韩少羿,在那英俊如昔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当年那个桀骛不驯的少年半点影子。
  崔若涵马上回过神来,略有尴尬的手一避,韩少羿原本拽着她的手,也顺势一松。
  韩少羿冰冷的眼神,看了一下她,一抹复杂难懂的情绪,掩盖在世故、冰冷下,他的唇角嘲弄的淡淡一勾,“‘姐’真是好兴致,以前不是酒精过敏吗,居然现在也能浅酌几杯。”
  姐?!!我错谔的眼神望向韩少羿,难以置信的种种疑问悬在心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九章 坦 白
  我错谔的眼神终于微微引起了韩少羿的注意,他眯着眼睛回视我,没多久,他微眯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开,眼眸里结满了薄冰。
  崔若涵扶着我的手慢慢直起身体,脸上也慢慢展现淡淡的美丽笑容,“羿,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她的淡定,她的自若,令韩少羿冰冷的眼神有了一丝的裂缝,但是,很快,那丝裂缝被自傲的语气所代替,“刚打嬴了一场官司,带事务所的同事来庆祝一下。”
  崔若涵微微一笑,依然神情自若,只有和她紧握双手的我,早已经知道,她的掌心已经濡湿一片。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豪门遗孀争产案,原本是毫无一丝胜算的官司。你的表现相当出色,不愧是X城排名第一的律师。”她依然笑得很静谧,语气里的平淡与赞许,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故友。
  “没有我嬴不了的官司。”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庞,仿佛誓要将她看透。
  “确实。”她点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无风无浪。

()
  周遭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我现在一个官司的代理费,就能抵沈易北一年的收入!”他是故意的,起码,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故意的挑恤。
  “易北不需要与任何人攀比,他一直是踏着自己的理想,坚定的前进,他的成功不是能与金钱划上等号的。”她不是故意的挑恤,只是本能的维护医者的尊严。
  “我是市侩,怎么比得上沈易北这个王子,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懒得的用眼角瞥人!”
  我真不明白北北到底哪得罪他了?需要他这样冷潮热讽吗?
  “在你不了解一个人以前,请不要轻易批评别人。”崔若涵淡淡一笑,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失望,“你还是没变,看来,成功并不能给你代来平和的心情。”
  韩少羿复杂的眼神千转百折,眼里越来越难以掩饰的愤怒,几乎想将全世界毁灭,他的唇角勾起淡漠的嘲弄,“看来,你这几年‘说教’的本领越来越强了,对谁都有兴趣去唠叨了!”
  “怎么说,我们也算家人。”她的笑容里有着和海祈相似的温暖,即使眼前的人曾经重重伤害过她。
  但是,她越是这样,韩少羿仿佛越生气,他一把拽过停驻在他身旁的一个明亮的都会女郎,“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字,令那个女郎原本精锐的目光顿放异彩,原本被忽视的不悦也一扫而光,女郎正大光明的倚上了韩少羿的手臂。
  我手心握着的那只手,正极剧的失温着,原本濡湿的热汗,也变得有点微凉。
  “小妈现在和爸爸在法国定居,虽然她从来没有提起你,但是我知道她很想你,有空的话,带上你未来的妻子正式拜访一下他们。”她的语气,依然是令人挫败的平淡。
  “放、心!我、会、的!”一字一顿,韩少羿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还有客户,不便长聊,先告辞了。”她不卑不亢,只有靠得她那么近的我,才能感应到,她再也支撑不下的情绪。
  韩少羿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我们跨出数步,冷冷的话语才传来,“多带点“眼睛”!别再象以前一样笨,老是看不清楚,身边藏了多少‘别有用心’的人,象傻瓜一样被人耍着玩也不自知!”他的目光,箭一样的射向我,带着寒冰一样刺骨的冷冽的警告。
  他的话,成功的令她用力震了一下。
  她误会了,但是,我知晓,韩少羿指得是我,只是他无法体会到,他这样的言语,没有达到预期警告的作用,反而成功的将她刺得体无完肌。
  她挺直背脊,拉着我的手,跨步向前,步伐甚至有点凌乱。
  我们在走道上拐了好几弯,她才停下来。
  我忍不住问,“若涵,你……还好吧……”
  她抬眸,扯动唇角,牵强一笑,“我很好。这个世界上难受的事情多的是……我们必须去学会的只有忍耐。”然后她疲惫的对我说,“依依,你去和客户说一声,我不胜酒力,我们两个先告辞了。我在门口等你。”
  “好。”我点头,松开她的手,走到包房的中途时,我回头,看见她正颤着手掏出手机,“哥……”她的声音已经全然哽咽,“你来接一下我……”
  我的心,顿时,被一只魔手拧着,痛,却愿意继续痛,这种折磨,连自己也不想轻易饶恕自己的心情。
  其实,她从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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