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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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俱乐部-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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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岸边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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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叶白帆,在水天一色金光闪闪的海面上,就像几片雪白的羽毛,轻悠悠地漂动着。
  山叫流苏山,是闻名全国的4A级国家森林公园。尖刀似的主峰,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霭。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那是叫做“一线天”的景点。
  一线天南面不远处,一堵石壁似摩天大厦仰面压来,高得像就要坍塌下来,咄咄逼人。山巅上,密匝匝的树林像扣在绝壁上的一顶巨大的黑毡帽,黑绿丛中,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
  她们三个去的时候,一场春雨刚刚结束。
  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的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在流苏山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伊春立刻就爱上了这里,一边张开双臂拥抱什么似的,一边享受地闭上眼睛,喃喃道:
  “就是这里吧。这种地方,就是脾气再坏的人来到这里,也会为之动容的。”
  丛苇却不这么看。她以为,这样风景如画的地方,是很适合旅游和心灵调养,但是,却不适合伤感伤痛伤心的人倾诉和发泄。而且,这里的租金太贵,每个月要五千多,还不包括水电费。
出轨俱乐部(6)
“要不,阿春出资来这里买一套别墅吧,苇子只当借鸡生蛋,如果经营得好,赚了钱可以分成。”
  刘贝拉唆使般坏笑着,顺手在伊春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
  丛苇还真有些动心了,期待地望着伊春。
  说实话,办一个俱乐部,想想是非常美好的事情,善事。不过,真要做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所有的积蓄几乎都压在了那辆本田车上,丛苇手头没有多少存储。她又是个对金银没概念的人,月头发薪水的时候,会得意扬扬地带着澹澹胡吃海喝,四处游玩,月底薪水花光,就成了典型的“月光族”。
  伊春听贝拉这么说,立刻睁大眼睛,摆出一副三世贫农的模样,悲从中来道:
  “你以为嫁个有钱的商人,就什么都有了么?错!赵福嘉可不是省油的灯。我嫁过去这么久,除了每月划给我几个零花,大钱根本就不归我管。他有专门的理财专家,赔本的生意从来不做的!”
  说完,看看刘贝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亮光一闪:
  “咦,贝拉,你跑保险不是赚了一笔嘛,贡献出来,租了这房子,俱乐部有了收益,你也好坐收高利贷。”
  “你可别误导丛苇。我那俩钱,早都填进林启辉那个王八蛋的口袋里了。”
  林启辉是刘贝拉的老公,市教育局管人事的小科长。人倒是好人一个,对刘贝拉百依百顺,大声呵斥都不曾有过。认识他们的人都说,像林启辉这样的老公,在如今的年代里,真的是华南虎一级,已经绝迹了。
  但是,那样一个堪称模范的男人,麻将瘾却大得惊人,很多时候一夜不归,输出去的钱已经没法子用数字计算。刘贝拉跑保险挣来的钱,几乎在林启辉的麻将桌上全军覆没。为这,刘贝拉苦口婆心地劝说过多少次,也是没法用数字计算了。可是,林启辉总是像贪官改不了顿顿暴殄天物一样,还振振有词地说,我林启辉堂堂一硕士毕业生,在单位里被人挤成面条,上不来下不去,难道打两把麻将也要被老婆管吗?
  听刘贝拉这么一说,丛苇拉起两个女人就走。
  这边风景再好,对她们来说也是画饼充饥,干吗还浪费时间?
  最终,俱乐部地址选在西海路和凯旋路交界的路口,已经是蓝城的西北边缘了。再往西走大约一公里的样子,就是农人的田地,种满了水稻玉米高粱花生之类的作物,望去满眼生绿,一派田园生机。
  丛苇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跟流苏山别墅相比,房子虽然小了些,旧了些,好在环境还有的一拼。
  而且这里靠近农村,天生一种让人心里踏实的感觉。或许,这里才可以让那些失措的女人找到安全和依靠。
  房租也还能接受,每月两千。提供全套的桌椅用具,安上电话电脑就可以工作。
  这样,只要把手续办齐,一应设施从市场买来装上就行,再把牌子挂出去,一切OK。
  但是,在俱乐部的命名上,三个女人又起了争端。
  丛苇倾向于“女子俱乐部”,理由是本俱乐部就是专门为女子成立的,当然要将“女子”二字冠之于名。
  “不行不行,太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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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春第一个反对,摊开两手大摇其头。
  刘贝拉希望叫“红袖俱乐部”,还搬出清代女诗人席佩兰“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的句子来大肆聒噪。
  “贝拉你傻啊?红袖添香,那是指旧社会书生学习时有年轻貌美的女子陪读。丛苇弄这个俱乐部,就是为了给那些可怜的红袖们一个发泄胸中闷气的地方,怎么可以叫这样的名字?”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出轨俱乐部(7)
伊春不以为然道。
  这种注释,是刘贝拉没想到的,一时张着嘴巴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依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这也不好,那也不行!”
  丛苇赌气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摸出一支摩尔点上。
  “嘿,就叫‘出轨俱乐部’啦,多贴切,多形象啊,你们说是不是?”
  伊春一着急,灵感顿现,突然一拍脑门儿,兴奋地嚷叫道。
  “出轨俱乐部?”
  丛苇和刘贝拉同声惊呼。
  “咋样?酷吧?丛苇你付我店名钱。嘻嘻,也就我伊春能想出这么美妙的名字啊,我牛吧?我是不是太有才啦?你们倒是夸夸我啊,我一高兴,没准还能整出更让你们想不到的创意来呢。”
  伊春险些被脑袋里冒出来的“出轨俱乐部”几个字给电晕了,自得其乐地拍着手掌,为自己加油喝彩。
  “这……行吗?”
  良久,丛苇才微微蹙起眉头,迟疑道。
  “什么叫‘行吗’呀?指定行,保准行,太行了!说穿了,丛苇你搞这么个地方,可不就是让那些老公出轨的女人有个倾诉的地儿嘛,这名字往外一挂,看着就解气解恨,你说,那些可怜的女人能不喜欢来这里吗?”
  “行,伊春这几年没白跟了赵福嘉,有商业头脑了。”
  刘贝拉毕竟已过四十,觉得那名字乍听使人脸红,好像不是正经人开的正经地方,可是细一琢磨,伊春说的还真有道理。
  “这儿,对,就是这儿。”
  伊春来劲了,拉着丛苇走到北边墙壁,指点江山道:
  “就在这里弄个影视墙出来,然后刷上标语!”
  “标语?大字报要不要?”
  丛苇终于被伊春搞笑了,抬杠道。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人家是说出轨俱乐部的宗旨!听听,我都给你想好了:很久很久以前,谎言和真实在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穿了真实的衣服离开,真实却不肯穿谎言的衣服。后来,在人们的眼里,只有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却很难接受*裸的真实。”
  “接着编。”
  丛苇笑得蹲在地上,腰都直不起来了。
  “没了。就这些。刷到影视墙上,底色用明黄,字体颜色用黑。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做不做你说了算。”
  伊春径直回到沙发上坐下,脱掉鞋子,做瑜伽一样双腿盘起,双手莲花上翘,双目光线内敛,真的像入定了一样。
  “丛苇,你还别说,阿春这想法挺有创意的,不行咱就听她一回?”


  刘贝拉忍住笑,对丛苇说。
  “好吧,那咱就给阿春一个面子,出轨俱乐部,牌子我明天就找人做。”
  丛苇说着,走过去,一手搂住伊春,一手抱住贝拉,将头深深地埋在两个女友中间,将周身凛冽的寒气,慢慢逼回内心深处。
  一切,在这个春天,重新开始吧。
  如果婚姻也有季节,丛苇知道,她和许戈飞,已经走过了新鲜的春天,经历了火热的夏天,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走进了成熟的秋天。
  然而,意味着成熟的秋天,带给大家的除了欢欣,还有另外一种可怕的结局:秋风扫落叶。
  芳菲散尽之后,也许就该谢幕了。
  不过,一条道路的终结,也就意味着另一条道路的开始。
  从来如此。
  伤痛也好,留恋也罢,难舍也好,不甘也罢,该来的迟早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到。丛苇毕竟受过那么多年的正规教育,这一点还是能参透的。
  拥抱着两个跟她一样,虽然年龄不同,却已经历经坎坷的女友,丛苇的内心深处,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呼喊:出轨俱乐部,我来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出轨俱乐部(8)
13
  开业已经一个礼拜了,广告也上了日报和晚报,但是,来网上报名的人却寥寥无几,那部天蓝色的电话,也从来没有响起过。丛苇收拾好那只灰黑色书包,准备去俱乐部看看。
  难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丛苇一个女人遭遇了婚姻的不幸?如是这样,也好。毕竟少一个女人遭难,就少一份揪心的疼痛。
  好在丛苇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也不指望以此养家糊口,所以也没什么压力。
  将车停在刚刚开辟出的一小块平地上,丛苇就看见了一个徘徊的身影。
  那是个瘦弱不堪的高个子女人,长长的黑发一直垂到腋下,纷披的额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只看见右肩上斜背着一只棕色班卡奴小背包,双手绞扭在胸前,正从俱乐部的这边走到那边,还不时地昂头去看牌子上的字迹。
  丛苇的心一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心事重重。
  锁好车,丛苇轻轻地走过去,将玻璃门上的铰链锁打开。哗的一下,明媚的阳光就铺了满屋。
  女人似乎受了阳光的惊吓,倏地抬起头,一双柳叶般细长的眼睛,露出呆滞恐慌的神情。
  “进来坐坐吧,小妹妹。”
  丛苇一下就被那眼神惊住了。这样一双眼睛,应该充满柔和才是,可是她看到的,是一种几近崩溃的混乱的眼神。
  丛苇取出纸杯,倒一杯温水递过去。
  女人机械地跟进来,机械地接了,机械地在凳子上坐下,凄然道:
  “他要杀我!”
  丛苇大大地吃了一惊。感觉这个女人就像进了医院,已经完全把自己交出去了。她的心忽而沉重起来。
  “他要杀我!”
  女人目光呆滞地望着丛苇,声音颤抖地重复道。
  丛苇叹了口气,慢慢坐过去,靠近那个女人,然后,伸手为她抚了抚纷乱的长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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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发……”
  “我叫小燕子,哦不,刚开始他是这么叫我来的,现在,他叫我老乌鸦。”
  丛苇话没问完,女人迫不及待地抢着道。看看丛苇那双白皙细长的手,又黯然低叹:
  “我以前的时候,手也是这么白皙,他说我的手像葱白。不过,现在他把我的手叫粪叉。”
  然后就举起双手,在阳光里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
  可以初步判断,这个女人的植物神经,可能有一些间歇性紊乱。
  丛苇拧一块湿毛巾,轻柔地握住那双又脏又皱的手,仔细地擦着。
  “没用的,擦破了皮他也不喜欢了。他现在喜欢的是胡佳妮的脚。他要杀我。”
  “你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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