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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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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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衣服甩在椅子上。“你要明白,现在是迫在眉睫。不到万不得已,谁会想用这种办法?”糜伟震说。
    我不再说话,心里充满了难过的情绪。那是一种哀愁混杂着没落。现在的我,有多狼狈?竟没有一丝的主动权。
    我到是羡慕川岛芳子,至少,她是自由的。
    “我们都不会亏待你的。”糜伟震说。
    我将烟丢到了地上,回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狠狠摔上。
    糜伟震在外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像个怨妇一样地坐在窗边。原本准备遗忘地、过去地那些种种不幸有一下子袭来。狠狠地压倒了我。
    幸福是什么?
    我不知道。十几岁嫁给梅翰林时。只觉得幸福就是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后来。我跟了苏文起。那时。我年轻气盛。不甘心过平凡地日子。折腾了几年。才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福。
    而如今。我地生活中根本与幸福扯不上任何地关系。
    我。不过是戏台上地伶。唱着一出又一出地戏。这些戏全部都是唱给别人听。没有一出是我心甘情愿地唱出来地。
    或许。我不该被医生救活。
    我开始有些怨恨萧烈,如果他当时没有将我即使送到医院。那么,此刻我一定离开了这个世界。或许,死亡也是一种幸福。
    不用任何的思想、没有任何的意识。我们生命中所承载地那些重,也随着生命的离去而远行。原来。早在我们出生之前,命运就已经写好了它独有的格式。
    掏出了匕首,我划开了左臂。听说,这里有一条血管,可以那些奔腾的血液流出身体。抛弃。抛弃血液的同时也抛弃了我们自己。
    那些无法承受地生命之重已经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已经实在无法在和命运抗争。命运面前,我是个失败者。
    有个外国人和我说,命运在你的手中掌握一半,另一半在上帝的手中。生命就是一场赌博。用你手中的那半去赌赢上帝手中的那一半。
    我输了。没有人能赢过命运,这是事实。
    看着血液一点一点的从我的身体中流出,顿时有一种异样的快乐。它离开我后,我就不被在感知这世界上地任何悲欢离合。不需要每日在花费任何的心思。
    我是输了,我赢不过命运。但是,我可以死亡。我想用最愚蠢的死亡来与命运最后赌一局,这局,它赢不过我。
    一切,都将会随着我的死亡结束。我死了,就不必在理会着世界上的一切。
    我是自私的。因为怕伤痛,所以选择了死亡。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糜伟震走了进来。他并不是发现我自杀。相反,他是准备来和我商量戴笠安排的任务。
    他一进来,我们两个都呆住了。
    空气凝结在了一起,一分钟以后,糜伟震彻底的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糜伟震惊呼道!
    我十分平静的笑了笑。“自杀。”我说。
    糜伟震狠狠的咬着牙齿,将手中地盒子狠狠的摔倒了地上。他走过来扯过窗帘一把撕开,将窗帘撕成碎布条。用一条紧紧的勒住了我地胳膊。
    “去医院!不然。别想在看到苏文起。”糜伟震威胁我说道。
    我笑了笑,掏出匕首对准了心脏。
    “我死了。就不会在欠任何人的。我相信你不会对他下手。”我十分冷静的说。
    “啪”的一下,糜伟震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嘴巴。顺势。他从我的手中抢过了刀子。抢夺的过程中,刀子割伤了他地手指。
    “晚秋,你是疯了!”他一面将刀子甩到了一边一面说道。
    我冷笑着扬了扬头。他看着我地样子,叹了一口气。“到医院去。”他说。我摇了摇头,执意不肯跟他走。
    他生气的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既然,我没办法改变你们地主意,那就只有改变我自己。”我冷冷的说。
    糜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不能不在任性?”
    “你们能不能不逼我?你知道我地感受吗?我累了,我真的不愿意在做那样的事。整日提心吊胆的,不能容许有一丁点自己的想法。我就想是个傀儡,你们的手不断的操控着我。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嚷道。
    糜伟震一把抱住了我,将我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肚子上。他不断的拍着我的肩膀,试图缓和我的情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答应你,只要这次事情结束,我带着你,我们去马来亚,那里气候宜人,最适合居住。”糜伟震说。
    我不在说什么。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打算过和他过一辈子。但是,他似乎已经规划好了我们两个的未来。
    我要和他过一辈子吗?难道,要和他去马来亚?
    “你听我说,一年前我就已经在那里买下一片地,我们过去就能做生意。那里也可以是我们的下一个家。”糜伟震说的忘了情。
    我轻轻的推开了他,只说了一声:“在说吧。”我无法打断他的思路,他已经将未来规划的那么好。若是我说,从未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他会怎么样?或者说,我这样简直是在自讨没趣。算了,暂时还是让他继续留着对我的依恋吧。
    两年以来。糜伟震从不碰我。我们之间除了情报的买卖并没有过多的感情交流,与其说是情人到不如说是同谋。
    可是,我知道,糜伟震一直都期盼我能用真心对待他。他是个聪明地人,自然知道。开始我只是为了利用他除掉张勒抑。
    我被送到了医院,手腕上封了三针,算是止住了身体里奔腾的热血。
    只是,没过几天,我就被送到了一间私人的诊所。那间诊所的大夫过去是陆军的随军大夫,据说医术很好。
    糜伟震带着我,到这里伪造一朵樱花。谁也不知道,樱花少佐身上地樱花是什么样子。半开的还是全开的,或者。只是樱花的花瓣。
    在这之前,从未抓获过日军的中级以上的特工,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联络。
    我又成了一个诱饵,一个鲨鱼的诱饵。被抛在了水中,岸上,又多少人正笑眯眯的期待着鲨鱼咬饵时地那一瞬间的快感。
    想到这里,我无奈的笑了笑。
    说到伪造樱花,那简直是一种罪。要将烙铁上先刻出一个樱花的图案,接着。将烧红的烙铁烫到我的上臂。
    听说,日本的军官向来有这种习惯。传闻川岛芳子的屁股上烫了一朵牡丹,当年我忘记观察她的全身。
    模子刻好的时候。我和糜伟震就到了那家私人地诊所。为了减轻痛苦,医生帮我打了麻醉针。我像是一个即将被屠宰的羊,无可奈何的等着屠夫下手。
    糜伟震找了一条白色地长手帕蒙住了我的眼睛。他到是很细心,知道最恐怖的不是烫,而是烫前的等待。
    这种等待,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糜伟震一直抓着我的右手,他的手心冰冷甚至还有一些汗水。
    “放心吧。这个医生很有经验的。”糜伟震说。
    我想笑一下。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笑地出来。
    这时。医生为了安全起见,将我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上。糜伟震死死的捏着我地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听到医生将烙铁放在炉子里,炉子里地木柴经过烧烤发出“啪、啪”的声音。
    突然想起。过去糜伟震和我讲过。商朝的最后一个皇帝辛,发明了一种叫做炮烙的刑法。所谓炮烙之刑,即铜柱上涂油脂,下烧炭火,令人行柱上,堕炭火而死。
    我现在所遭受的不也正是当代的炮烙之刑吗?可笑的是,竟然是我自己必须心甘情愿接受的。这个世界,多疯狂?
    糜伟震抓我的手更加的紧了,这时,我感到一股热气逼近。突然,一个滚烫的铁压在了我的手臂上。
    “啊!”我使劲的嚷道。那声音,简直是野兽的咆哮。一种发自肺腑的疼痛让我无法的忍受,一股压力憋在我的心里,压的我十分的恼怒。
    我听到,烙铁烫在肉上发出了“丝丝”的声音。那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声音,躲不掉,却让人不住的反胃。
    “晚秋。”糜伟震喊道,他的手几乎捏断了我的手指。谁说的,用烙铁烫花时注射麻醉药就可以缓解?
    就在糜伟震的喊声、被他捏疼的手指还有难以忍受的大面积袭来的无法承受的恼怒的炮烙之痛中,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眼泪,掉了最后的一滴。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色与权利

       
    手臂上的伤口半个月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我终于明白戴笠的那句话。确实容不得我更多的去做衡量,单单养伤就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每日,都有一位专门的医生帮我换药。那一种据说是秘制的药,涂上很快就会好。我的夏天要比别人来的都早。还在五月中,我就换上了短袖。露出了裹着纱布的伤口。
    不能穿普通的长袖衣,衣服的摩擦会让伤口疼痛难忍。
    这期间,我看到了所有段余兴的资料。
    此人32年调入警察厅,并一直秘密的帮助戴笠工作。军统正式成立后,他是第一批军统的正式员工。目前已经是刑侦科的科长。
    这样一个人,戴笠却怀疑了他,实在令我匪夷所思。据说,这人的副官曾秘密告诉戴笠,段余兴曾秘密像日本人出卖过情报。正是如此才引起了戴笠的怀疑。
    戴笠一向多疑。但是,他十分的聪明,从不在被怀疑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疑虑。甚至有可能会故意与被怀疑的人搞好关系,以方便他更一步的了解被怀疑人。
    那年的五月末,我的伤口几乎已经快要养好。为我敷药的老中医留下一些自制的药,据说,这些中药可以让皮肤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正常。不会让人看出是新伤。
    糜伟震给我带来了一些段余兴的片段,某一个晚上,我收到了他在沙沙舞厅跳舞的通知。打扮妥当后,独自出了门。
    这种生活,和婊子有什么区别?我十分的恼怒。
    可惜,我的恼怒出了为自己添麻烦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沙沙舞厅里挤满了寻求欢愉地人们。前线地战士们流着血。换来地。是这里地人们大把大把地花钱买来地啤酒。
    血腥与和平。
    任何一个和平都是由血腥换来地安宁。可这安宁地背后。又着一颗一颗遗忘地贪婪地心。试问。还有什么比宁静更加珍贵地东西呢?
    我在一张桌子地面前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冷漠地注视着舞池里地人们。男人和女人们。高兴地扭动着自己地躯体。
    来这里地。除了带着任务地我。应该都是快乐地。
    除了见到苏文起和桑彦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地快乐而言。
    这时,我看到舞池里一个男人搂着身穿白色旗袍的姑娘。那张男人的脸,就应该是段余
    几乎和照片上差别不大。他大概三十岁上下,头顶已经秃掉了一半,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俨然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模样。
    我冷笑了几声,放下了咖啡杯,随便找了一个老头子就下了舞池。转到段余兴的身边时。我故意用鞋跟狠狠的踩了他的舞伴一脚,并迅速地转身。
    “哎呦。”那白衣女子立刻喊了出来。
    原本四目相对,正用眼神说话的他们立刻被我的恶作剧打断。
    “你怎么样?”段余兴问道。
    “很痛。”那女子说道。段余兴扶着她离开了舞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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