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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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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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我心情也很难受。我想,房间里没有,不是给了日本人,就是在自己身上带着,于是,我准备到咖啡厅喝杯咖啡,然后,想晚上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在动手,没想到,正巧碰上了你们,当时,我也是猜测,我猜他今天刚到,应该不会马上拿给日本人,多数是在身上藏着,于是,我就给您使了使眼色,没想到,您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思,我看你把咖啡洒到他身上,我就去了洗手间,然后,把他打晕,翻了一会才找到的。”“那你是在哪儿找到的?”我好奇的问。尚合笑了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苏文起回来了,尚合将图递给了他,苏文起当着我和尚合的面打开了矿藏图,那是一张不大的图,绘制在一张厚厚的蓝色的纸上,上面密密的写满了山的名称,和一些矿产的具体位置,苏文起扬着嘴笑了笑,说道:“这个老狐狸。”“怎么了?先生?”我好奇的问,苏文起抬起了头,笑着说道:“他只写了一部分,不过,就是这些也够了。”我点了点头,苏文起转过身去,笑着问尚合偷图的全过程,尚合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我笑着插嘴到:“尚先生可真够机智的。”尚合笑着谦虚了一下,苏文起这时来了兴趣,问到:“那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尚合突然抬头看了看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低声的暧昧的说道:“在那老东西的裤裆里。”我忍不住的“哎呦”了一声,脸红了,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大声的笑了出来。苏文起笑的声音更大了,不仅仅是因为许文良的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又要立功了。
    我想了想,笑着对苏文起说道:“先生,这会尚先生可是立了大功!”苏文起哈哈的笑着,说道:“没错,尚合呀,你想要点什么呢?”尚合站起了身,严肃的说道:“还望先生成全,收下尚合吧。”苏文起笑了笑,不过,是有些勉强的笑,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我站了起身,走到苏文起的身边,在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了,我说:“先生,尚合冒这么大的风险,还不是出于对先生的敬重?你还考虑什么呢?这么好的弟子若是不收,到时候,错过了,可是要后悔的。”苏文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大腿,说道:“好,若是我苏文起还不识趣,就显得有眼无珠了。”苏文起话没说完,尚合“噗通”的一声跪在了苏文起脚下,连连给他磕头。苏文起站起了身,笑着扶起了他,说道:“不过,那也要兴师动众一些,这样,找个黄道吉日,我正式收你为徒!你以后跟着我,可要好好的努力。”尚合连连点头称谢。
    可是,这一刻,不知怎么的,我的内心中,充满了对尚合的鄙视,在我那曾经不成熟的脑海里,对那个背影的印象是坚强的,是值的依靠的,更应该是一个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汉子,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还是当年的那个背影吗?他跪在苏文起的脚下,像一只狗一样的膜拜着苏文起的灵魂,那一刻,我觉得他们很脏。
    以后的一段时间,我时常拿出那只钢笔,我开始陷入年老般可怕的回忆,正如我当年所想的那样,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可以完全值的依靠的人,苏文起?他是爱我的,这是无需验证的试试,可是,他对我的爱,更多的是因为我有能力协助他敛财,很多他不需要出面的事,我可以帮他处理,很多他不能说的话,我可以帮他说,我充当着一个助手和性伴侣的角色,在他的心中,我是可爱的,而这种可爱,更多的,是来他看好的忠诚。我被苏文起利用着,而我呢?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苏文起呢?我依靠着他,依靠着他生活,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比任何人都明白。尚合巴结苏文起的目的更加的明确,无非是想借力向上爬,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理想?可惜,他过于卑微,让我瞧不起。
    十二月初,聚福楼,苏文起大摆筵席,向好友们宣布,即日起收尚合为关门弟子,尚合当场大表决心,说了一些诸如从此以后要效忠苏文起的话等等,看的出来,苏文起是很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收了一名得意的弟子,更多的,是一种张扬、一种自负。今天回想起来,苏文起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些飘然,有些轻浮,忘了自己的身份。难怪人会说,成功的时候要想一想还有过去,失败的时候,要想一想还有未来。苏文起这时只顾到自己的心情,忘了身边还有许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距离过年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越来越焦急了,我又重新和苏文起申请了,告诉他,我不准备等张家的人了,要一个人回去。苏文起皱了皱眉头,始终也没扭过我,在后来,我真的回去了,不过,身边多了尚合。
    苏文起派尚合帮助我,我还记得,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苏文起和我说了很多。“梅子,你的想法太单一,万事要小心,万万不可贸然行事。”我点了点头,笑着要他安心。苏文起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了我,我笑着说道:“你这是给我诸葛亮的锦囊妙计呀?”苏文起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写着“李淑萍”的工作证,上面的照片却是我的。“这是?”我诧异的问,苏文起笑着说:“这是我帮你弄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显出来,你知道,这是假的。”我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张工作证,写的是监察局的刑侦科副科长,我皱了皱眉头,我有这个能力?我笑着说:“先生,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点会像科长呢?”苏文起笑了笑,说道:“我要不写你是科长,你能随便拿着枪?再说了这东西和枪都是保命用的,你别没事儿瞎显摆!”我点了点头,苏文起叹了一口气,说道:“梅子,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事儿全靠你自己了。要记住我的话,每句话要考虑三便在说出来,记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次派尚合跟着你去,犯事多和他商量,我虽然没将全部的计划告诉他,只说你是回去帮我办事的,但是,遇到危机时刻,你可以找他出主意。还有,你不需要将全部的计划说出去,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就多一份风险,明白吗?”我点了点头。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苏文起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怎么了?”我连忙抹了抹眼泪,试图露出微笑,但是,我失败了,却还是和苏文起说:“先生,这段时间,没有桑梅的照顾,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还有,若是桑梅回不来了,你……”我没说下去,眼泪流的更快了。苏文起一看,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抱住了我,正如他第一次抱我那样,温暖而安全。“你别傻了,有我呢,你怎么会出事。再说了,梅家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有势力,毕竟,梅如海早就下野了,若是他闹,我自然还会有办法的,你做好你应该做的就可以,千万别节外生枝。”我点了点头,像是那个晚上一样,将眼泪蹭在了他的脖子上。苏文起笑了笑,没说出别的。此时此刻,我们试图掩饰内心中的不安,但是,没有人成功。“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钟风情更与何人说?”
    虽然,并不是长时间的分离,但是,这次,我将走的更危险。梅如海是个老狐狸,不会轻易的露出尾巴,而且,他见到我,一定会格外的防备着,更加的困难。梅如海一向心狠手辣,我回去折他的脸,他怎么会放过我?我为了报仇,他为了不让我报仇,为了各自的利益,我们是尘世间的两个傻瓜,为了私欲互相的争斗。可惜,笑到最后的那个,不一定能笑得最美。
第六十六章 思绪

           坐在火车的三等车厢中,我不顾火车的摇晃,仔细的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我喜欢这艳丽的红色——妖魅而凄楚。我无暇欣赏窗外干枯的树杈上挂着的太阳,也无暇欣赏冬日荒废的麦地的忧伤,更无暇顾及由于寒冷而发出哀鸣的乌鸦的啼叫声,我不眨眼的仔细的欣赏着我的手指,脑袋中,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苏文起交代的一切细节,到了家乡,我首先要做什么,然后要做什么,收尾的工作又要怎么做,这些看似繁杂而混乱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在我的脑海中一次一次的闪过,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由于成功而激动的颤抖时身体里所发出的寒气。
    这时,突然一个灵感闪过我的大脑,我慌张的抬起了头,眼前,尚合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熟的样子,尚合不是一般人,这就是我的想法,在偷图的事件中,他的表现几乎完美,可惜,又有些太完美了,让人不敢相信。苏文起沉浸在升官发财的美梦中,没有醒来。但是,我是清醒的,我突然意识到,尚合一定经过非常专业的训练,不然,不会有那么好的素质,身体和心理。他自始至终临危不惧、不慌不乱,甚至还保持着自信的冷笑,他一定不只是一个身份简单的教师,或许,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又突然想起有一个下午,我去看望了受伤的许文良,他伤的不轻,被人打伤了颈椎(当然,我知道,这个人是尚合),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图丢了,他懊恼的很,自然是对我冷言冷语的,他也应该隐约猜到,我和这件事情有些牵连。后来,听说,原来日本人绑架了他的儿子,他拿了图来换儿子,结果,日本人临时改变了时间,导致他多等了一天,也就给了我们有机可乘的机会。他的儿子最后还是放了出来,可惜,腰部一下已经全没了,不过,还是活着的,半死不活的,在北京医了些日子,最后,还是没留住性命。我始终没弄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突然改变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是苏文起干的,不过,苏文起和我解释过,日本人贪心,还需要许文良交一些钱,算作有诚意的保证金,许太太留在家乡筹钱,许文良先带着图来到北平,和日本人保证,先放了他儿子,在给钱,双方一僵持,就有了后来的事儿。许文良没了儿子,是我害得,我虽然感到愧疚,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虽算不上爱国,但是,起码用我自己的方式进了一份力。
    我又想起十二月初,和姜玉芝去了趟戏园子,见了那个叫于文海的戏子,平日里见他,都是在戏台上,他画着浓妆、光鲜亮丽的样子,可是,私下一看,才发现,于文海并没有姜玉芝形容的那样的潇洒,或许,唱惯了花旦,走路与说话中总有一丝女人的气息,虽然不魅,但缺少了男人的刚性。姜玉芝巴结一样的对他介绍了我,于文海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苏文起算不上大人物,不过是国民政府的小官,犯不着得罪、更用不着巴结。可见,他也算见过市面的,对任何人都淡淡的,不太客气。姜玉芝是鬼迷了心窍,一见于文海两眼发光,不顾及大庭广众,给于文海端茶递水,帮他拿这拿那的,于文海不断的皱着眉头,大概是烦了玉芝,碍于情面无法训斥。我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姜玉芝图的是什么,若是图钱,于文海没有,若是图爱,于文海不给,她一味的付出,只能换来别人的白眼,究竟是伟大还是愚笨?我不得而知。到了后来,于文海突然说:“你也知道规矩的,我化妆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跟前的。”姜玉芝尴尬的笑了笑,低声和他说:“晚秋是我的朋友。”于文海皱了皱眉头,我冷冷的大声笑了,于文海的眉头皱的更难看了,姜玉芝一看,连忙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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