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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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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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当着她的面啪声甩上了门。
温柔呆住,好半响才懂得拿出手机拨给占南弦。
铃声响过十遍,无人接听之后自动断掉,直到傻傻地下到一楼,温柔过于震惊的脑袋仍茫然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车开出之后,双手自有主张直接往洛岩道疾驶而去。
楼上温暖走进浴室,连人带衣站在莲蓬底,水柱扑面而下。
洛岩道有幢曾经轰动一时的独栋别墅,是三年前占南弦花五千万买下来送给薄一心的订婚礼物。
拿出占南弦特制的名片通过大门口戒备森严的盘问,车子驶到门庭前随便一停,温柔冲上台阶对着门大踹大叫,“占南弦你给我出来!”
几秒后门被从里打开,身形高大的潘维宁堵在门中央。
温柔盛气凌人,“占南弦在不在!”
半掩门内传出一把柔和女声,“让她进来。”
潘维宁侧身让过,温柔毫不客气大步进去。
装饰华丽的偏厅里薄一心半卧在临窗的软榻上,面色平和地看着一脸怒容的来客,“南弦不在这儿。”
温柔冷声问,“他在哪?”
“通常这个时候他会陪苓姨用午饭,然后下午会回公司。”
“他在哪里用餐?”
薄一心笑了,“你何不去问温暖?她前两天还住在那呢。”
温柔结舌,“你说——什么?温暖住在哪?!”
薄一心仿佛十分讶异,“你不知道?”
温柔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再看薄一心那种看好戏的神色,心头不禁一沉,“你,还有占南弦,你们对温暖做了什么?”
薄一心优雅地起身,“三年前,当温暖和朱临路突然出现在我和南弦的订婚宴上时,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们做了什么?”
温柔冷嗤,“翻旧帐?那你整温暖的事要不要一起算?”
薄一心淡淡道,“温柔,我衷心给你一个建议,要么你回去说服温暖,最好象以前那样从世上消失不见,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要么,你就耐心地看下去,好戏通常还在后头。”
“哟呵!威胁我吗?我本来还真的想叫温暖辞职,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啊,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怎么样欺负我们姐妹俩。薄一心,我也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敢再惹温暖,我用人头担保就算占南弦也罩不了你。”
薄一心也不动怒,只是对潘维宁道,“麻烦帮我送客。”
温柔拂袖而去。
山顶洛阳道,一辆宝蓝跑车缓缓自古银色大门里开出。
任由手机铃声一遍遍响彻驾驶座,微弯唇角的占南弦始终充耳未闻,就是不接,直到他的另一支私人专线响起。
“一心?怎么样?”
“人刚走。也真禁不起激,我好心好意劝她一两句,她却气得决定把妹妹继续留在你的虎牙里。”
他轻莞,“哦?”
“我告诉她你下午会回公司。”带点赌气的语调不无挑衅意味,“可能她会去堵你。”
占南弦浅浅一笑,“今天不回去,再过半小时是职网巡回赛年终总决赛的开幕式,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薄一心静了片刻,“你不是一向把周六下午腾出来只和温暖独处?”
浅笑自脸上悄然消失,他轻柔道,“她今天不会回来。”
第十一章 钥匙,辞职(3)
                  星期一是浅宇和大华电信签约之日,温暖一早回到办公室,先打好辞职信,装在白色信封里放进抽屉,等到丁小岱回来时,她把所有签约要用的资料都已准备完毕。
十时正,占南弦和高访领着一群人进来,为首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精瘦矮小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只鹰勾鼻子,眼风凌厉,高访笑吟吟地称他杨总。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会议室,温暖和丁小岱分头行动,一个赶紧去端茶水,一个抱着合约跟随进去。
温暖先把合约,方案书,进度图表,附件等需要签定的文件完整摆放在杨文中及其律师面前,然后向主位走来,占南弦定睛看着她行近,她的神色很淡,淡到他没有忽略她的反常,自他们上来到现在,她一声招呼也没打。
她头也不抬地把同样的资料放到他面前,当放下最后一份文件时,他抬手来接,不经意触到她的指尖。
她象被毒蛇咬到一样倏然惊退,不小心撞到正从身边经过的丁小岱,丁小岱受力的身子稳不住,手中托盘里的杯子在惊呼中跌了出去,旁边几人慌忙躲闪,水全泼在了桌面的文件上。
水势沿着会议桌蔓延,现场一片混乱。
丁小岱吓得战战兢兢地躲在温暖背后。
占南弦沉声道,“你们怎么做事的!”顿了顿,转头对杨文中道,“杨总,出这种意外真不好意思。高访,你先陪杨总去附楼消遣一下,等温暖把文件重新准备好后再过来。”
杨文中看这情形,也只能够起身,“不忙,早就听说浅宇附楼的设施独一无二,今天我可要好好参观参观。”
高访笑道,“听说杨总对麻将牌颇感兴趣,不如今天我们打个七七四十九圈怎么样?”
“哈哈哈,高经理你不提还好,一提我还真有点手痒,可惜今天不能待太久,我下午还要去代中把合同也签掉。”
“杨总放心,我们肯定在中午前把事情办妥,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说话间一群人熙熙攘攘已经出门走远。
会议室里占南弦放缓了脸色,对丁小岱道,“你先出去,一会再叫人进来收拾。”
丁小岱慌忙应声是,离开前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温暖。
旋转椅往左侧一转,双手手肘搁在扶把上,占南弦十指交握,仰首望向站在面前的她。“你怎么了?”他柔声问,唇边忍不住弯出笑痕。
她的语气十分冷淡,“我先出去把文件重新准备一下。”
他向她伸出手,“温暖——”
她几乎是反射性地迅速退后,远离到他可触及的范围,抬起的清瞳里闪过无声伤怨和浓浓戒备。
他冷星眼内极快飞起一丝复杂情绪,在眨眼之后消失不见。
他忽然道,“对不起。”
她扯扯嘴角。
是她自己蠢,明知是火坑还踩得义无返顾,无谓怨天尤人。
他弯了弯唇,“三年前,洛岩道的别墅在公开销售前把目录寄了一份给我,当时一心很喜欢他们的风格,于是我花五千万给她买了一幢,没多久洛阳道的房子也开始筹建,在我的亲自监督下——你知道那花了多少钱和我多少时间?”
不无自嘲地笑了笑,他道,“耗时整整一年十个月,总造价是六千七百万美金。”
她长睫一颤,抿唇不语。
他站起身,绕过她踱到落地的透明幕墙前。
“虽然我很清楚那是为你而建,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带你回去,因为这些年来你从没真正想过回到我身边……带你回去干什么呢?向你展示我今日的成就?让你知道我实现了当年的诺言?还是借此告诉你,你离开我是大错特错?”
他回过身来看她,背光的眼眸淡明暗幽。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了解我内心的矛盾和挣扎,由此当天上掉下一个绝好的机会,让我遇到有家不能归的你时,我毫不犹豫就把握了。”
咬咬唇,她终于开口,“你带我回去真的——不是……?”
“要是我目的只在于和你做*爱,又何必第一天晚上把你送到之后就离开?”唇角不自禁再度弯起,他向她走来,眸光闪熠,“相信我,如果我只是单纯想把你搞上床,不需要等到那一天。”
她白玉凝脂的脸飞上淡淡绯色,也许是躲不及,也许是没再想躲,迟疑间他的手已抚上她柔和的颊线,“别再躲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要。”
有人敲门,她慌忙挣开他,一脸带笑的高访走了进来。
她赶紧道,“我先去准备文件。”
占南弦摇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高访道,“杨文中已经回去了,今天不会签约。”
温暖愣住,有点如惊弓之鸟,“怎么突然变卦了?不会又和我有关吧?”
高访忍俊不禁,“不关你的事,半个小时前有人向大华董事会的每一位成员寄递了一份文件,举报杨文中和代中有佣金交易,大华现在内部大地震,勒令他马上回去交代清楚。”
温暖看看他,再看看占南弦,他脸上含着成竹在胸的浅淡笑意,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会议桌面的水渍上,终于明白了一点什么,拉张椅子颓然坐下,“原来你们故意的。”
全世界都以为大华和浅宇会在周一上午十点签约,现在看来,不过是占南弦设的一个局,“你们早知道到会有人暗捅杨文中?”
“不是知道,只是判断。”
“到底怎么回事?”
“南弦预料到整桩生意中必有这么一个人,他既不想让大华和代中顺利合作,一定会选在他们签约之前搞破坏,同时又不想让我们从杨文中被搞下台这件事里获利,所以他最好的破坏时间是在我们签约已成定局之后、又赶在代中未签约之前。”
由此他故意布了一个迷阵,先把浅宇的签约时间定在与代中同一天,只比代中提前四五个小时,到了这一天他虚张声势,被蒙在鼓里的杨文中粉墨登场。
这样外人多数会以为浅宇已经和大华如期签约,那个人就算有什么怀疑,也因为时间仓促而无法等得到消息的确认,因为他必须得赶在下午代中签约前揭发这件事。
温暖想了想,“我还是不太明白。”
高访解释道,“凭借杨文中个人的能力,他不可能敢独自向代中抽取高额佣金如此之久,由此可以推断,在他背后肯定还联合了董事会里的其他成员,只不过因为他这一派目前当权,事情又一向做得隐秘,所以别人拿他们没办法。”
而如无意外,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会让杨文中致命,被辞退自不必说,还极可能官司缠身,这就必然会牵连到大华董事会里的权力更替,其内部想趁机踩着他上位的人绝不会少。
“这和我们签不签约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一方面由于我们是和杨文中签约,要是他出了事浅宇可能也会被牵连进去,虽然我们什么都没做,但如果传出去需要接受商业调查,那对公司影响不好。”
“这点我可以理解。”
“另一方面,杨文中出了这种事,大华不但陷进诚信危机,和代中的关系也肯定从此破裂。如果我们已经签约,被捆死了在这桩生意里,则大华最终上位的人就有机可乘,他免不了会想方设法把代中吐出来的那一份交给相熟的公司去做,以此来巩固他的地位,而绝不会考虑再交给我们。”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已经签约,那么在已有了浅宇这个合作商的基础上,新的当权人一定会把原来代中的那份交给自己人去做,这样一来,浅宇除了手中已得的这份合约,不可能再有别的渔利——告密者要破坏代中又不让浅宇得利的目的就都达到了。”
“没错。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签,随时可以中途抽身走人,这样情势就微妙了。” 
“怎么微妙?”
“很简单,我们完全可以向大华提出,要求他们把代中的那一份也交给我们来做,如果他们不答允,大不了这单生意我们不接。”
“我明白了。”
如果浅宇在此时退出,则大华之前为了筛选合适的合作商以及一次次磋商谈判所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就等于付诸东流,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还得再耗费漫长的时间去把流程重来一遍。
另一方面,能帮大华克服技术难关的大公司本来就不多,如果既没代中,又缺浅宇,就算得权者想把生意交给别人去做,也未必能在董事会上获得通过——董事会里只要存在野心勃勃的人,就不可能会让得权者顺利运作。
在这种如战国烽烟各派相持不下的境地,为了保持势力的平衡,反而和任何一派都没有深入往来但资本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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