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性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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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性正浓-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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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歌: 老车是什么职称?名片上又有哪些头衔?
  车前子: 所以我们没有前途,趁着后业余知识分子的年头前职业Zuo爱分子的假期还没有结束,“泛”一把做“爱”是可能的,也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篇第六》)”的,尽管有点“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论语·述而篇第七》)”。随意、暧昧、似是而非、鸡零狗碎,这没什么不好,如果是爱的话,如果这就是因为“泛”而做“爱”的话,那就更好了。爱当然有崇高性,崇高性就崇高在其中有不可摧毁的贬低性,崇高性就是贬低性,也就是贬高性和崇低性,在爱这个问题上,崇低性是我们没有解决的问题,声音太大了,所以调子要低一点,低一点,再低一点。


  陶文瑜: 老车的话要想一想,这样恰到好处地用文言文,而且把孔子都抬出来替你说话,对我是震慑的,Zuo爱分子这个想法有创意,可能归在体育类里比较合适,因为多少是有一点“更高,更快,更强”的意思的,可能还是一个群众性项目,不行,太乱了,老车你太有想像力了。
  荆歌: 老车的意思是不是与诗坛上著名的“下半身”理论方向一致?
  周瓒:人们有关爱的知识,的确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时代,人们对爱情也有不同的理解。我小的时候,听广播看书,发现大人们喜欢用“心灵美”这个词来劝谕当时的年轻人,在爱情方面要重视内在美什么的,现在听起来当然很滑稽。不过,现在也许不会使用“心灵美”这个词儿了,但正统的知识仍然提倡相爱的双方情真意切、一心一意、白头偕老什么的。即使《大话西游》里的猴子也那么油腔滑调地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珍惜,失去之后才后悔莫及,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要给这份爱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而一个年纪小我差不多十岁的朋友告诉我,她们宿舍里的同学一起看这个碟,大家听到这句话,全都掉了泪。我的朋友还说,每一次她看到这部分,都会感动唏嘘。
  陶文瑜: 前几年流行过琼瑶小说,我去一所中学上课,说起这个话题,我就劝同学们与其隔靴挠痒,还不如好好谈一次恋爱。许多事情有它的不可替代性。
  赵霞: 在文学、艺术方面,世俗、波普的东西没什么好说的,怎么样都可以,畅销小说怎么样写都可以,好莱坞影片怎么拍都可以,这和一道新菜怎样做、一个摩登女郎怎样打扮一样,无关紧要——这时候所谓的“自由”倒是挺必须的,没有“自由”我们到现在还穿着非灰即蓝的服装呢。但真的做文学、做艺术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原则,即使是某种新流派、新风格的发明、倡导者也肯定有他经过了思考、斟酌的严肃动机。事实上我在最近的一篇访谈中提到过,文学或其他艺术很多时候都有独立于时代之外的气质,正如博尔赫斯作品的译者陈东飚在一篇序言中写的:“他(博尔赫斯)是一个来自过去的人物,一个时光旅行者,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与这个文学爆炸的时代极不相称的是,博尔赫斯可说是通过一种单调获得多样性的……博尔赫斯不属于现在,但更可以说博尔赫斯几乎也不属于时间。他站在时间之外……”换句话说,作家并没有义务在作品中时时刻刻模拟这个时代,或者径直猥猥琐琐地感恩于自己受到的时代带来的牵制。如果他能从壅塞中看出清澈,就好了。
  周瓒: 虽然爱的知识不断变化着,丰富着,但毕竟也还有些东西是恒久的。从前,人们讲究门当户对,所以,《灰姑娘》所寄托的人们对于消除贫富、阶级差别的纯洁之爱的童话一直不断上演着,只是文类和版本不同而已,这故事简直成了“经典原型”。现在,贫富、阶级差异之外,人们更打破了种族、性别,甚至族类的限制,去探讨爱与性的存在。不过,归根结底,也还是从人自身的立场出发的,即使是“另类情爱”,大多也被饰以爱情的光环。
  赵霞: 自有以不变应万变的人,他们只按照自己内心的声音行事,不会在爱、性这样的大问题上轻易地随波逐流。我以为,真正的开放是懂得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既不受外界怂恿,也从不拘囿于他人的眼光——做到这点其实很难。没头没脑胡搞一气最多只能算伪开放。在一个禁忌变得越来越少的社会,人面临的选择突然比以往多了许多,这时候监督几乎不再来自于外界了,而只来自于自身。一个明智的人应该在善于解放自身的同时,也善于掂量、反省。风流如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还要在遇到他心爱的女人特蕾沙时谨慎地问自己,“这到底是出于疯狂,还是爱情”。辛格的小说反复触及的也正是这个主题:努力使理智与情欲(以及善与恶等等)在自己内心达成某种平衡。至于性欲,什么时候弱过呢?只不过有些人不乐于总是支配于动物性的本能。他们想,抵御一个诱惑比顺应一个诱惑难得多,于是他们知难而进。况且我们还要谈“爱”,谈这个很多人已经不配去谈的东西。打情骂俏,共享Se情短信,与其说是“泛爱”,还不如说是增进友谊,否则太玷污“爱”这个字了,也与实际情况不符。和“爱”相比,单纯的“性”常常让人觉得无谓、无趣,甚至有些滑稽了。叶辉有一首诗是这样的:“关于这个女人。她的一个情人曾躲进/大衣柜。另一个情人藏在床下。接着她丈夫回来了/所有的情感一下子绽放/如同一扇久闭的大门//他和他是同一个人,甚至他和他们也是的/在一些时间,一些气候里//像是在模仿。她的丈夫脱去衣裤,照镜子/他就是镜子背面的那人。他躺在床上/则是床下之人的反影。”(《窥视》)很形象,也很尖锐。
  荆歌: 赵霞这番话说得真好。引用的叶辉的诗,也很有意思。其实在过去,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意识到了,许多时候,爱与性与婚姻,是分裂的,至少是貌合而神离的。对某些男人来说,妻子代表了婚姻,妾代表了性。而爱情,则要到妓女那儿去寻找。这个问题,在我看来,今天是尤为突出了。许多人都能很轻松地在婚姻之外获取性与爱,甚至不用具体的对象,就能得到爱情,比如网恋。当然这样的爱情,与传统是有很大不同的。其实我们今天讨论的重点也就在这里。
  赵霞: 不不,我不是这样想的。在我看来“爱情”仍旧是一个纯粹、严格的概念,这么说吧,我理解的爱情或多或少是朝向永恒的;有些东西只是和爱情有点相像而已,它们事实上只是极其短暂的激|情、幻象,甚至游戏(否则那个情人无数的托马斯也不用向自己发问了),把它们立即归为爱情,未免太轻易。而且婚姻未必就是爱的反义词——当然每个人运气不一样,运气好的话,一个丈夫或者妻子就能满足一切,这恐怕也是最完美(有点理想化)的境界了。
  陶文瑜: 我只聊天,不思考,只就事论事,不触类旁通,我们轻松一点进行,谁能不能现身说法,举自己的经历把这个问题说得更好。
  车前子: 荆歌你说“爱的碎片唾手可得,俯拾皆是”,怎么我的运气这么差,从没遇到这样的好事?别说爱的碎片,我现在想捡个碗片都不容易。
  荆歌: 老车客气了!你在我的心目中的经典形象,是“踏花归去马蹄香”。你儿子的|乳名,不就叫“马蹄”么?而且据我所知,你还是一个极端的情调主义者。我不相信你的生活里一点儿碎片都没有。碗片也许没有,但金缕玉屑恐怕不少。至于你觉得自己运气差,那绝对是你的谦词,或者说你总是严格要求自己,以免骄傲使人落后。
  车前子: 荆歌说“看一场电影,聊一聊天,调一调情,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诸如此类,便可将往昔那种凝聚的、炽烈的、一根筋的爱化解了。一日三餐成了吃零食”,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尽管我很少看一场电影,基本不调一调情,从没发一个黄|色短消息过去,我觉得这挺好,吃饭,一日三餐,多累,我们的性能力、性欲,就是被吃饭这个问题搞坏的。吃零食挺好,有零食吃说明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小康,零食可比大米面粉贵多了,那天我去买面粉,吓我一跳,只要两毛五分钱一公斤,当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二十多年前,我就是一根筋地爱着,现在我是过来人了,我想说一根筋的爱,是可怕的爱,消化不良的爱,它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之一。一根筋的爱,它是专制制度的产物或拥护者,以后我再分析给你们听。
  陶文瑜: 聊胜于无是可以的,打打情骂骂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相当于嗑个瓜子,但嗑瓜子不是点心,更不能取代一日三餐。
  赵霞: 话说回来,一个人不在“性”中浸溺并不意味着他不懂“性”:说不定正是他,时时受到情Se的勾引,也正是他,有意无意间让异性两眼迷离。打情骂俏没什么不可以,会打情骂俏的人好像经常更有趣些,也更有亲和力。可是,解风情和解裙衫毕竟是两码事。前者隶属于社交,后者,我们希望隶属于爱情。当然,知易行难,如果你实在寂寞难耐,或者你内心的声音告诉你你要的是无羁,那么,你便无羁去吧。
  周瓒: 但是,毕竟,性与爱是不能等同的。Xing爱信息的芜杂,Xing爱方式的直接,大概反而促使人们去重新定义爱。记得,美国女诗人艾德里安娜·里奇,在一首写她的同Xing爱经验的爱情长诗中有这样两句:“两个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工作/文明中的任何工作都不那么简单。”她一方面将“另类情爱”视为普通的、寻常的“工作”,这样就破除了所谓的同Xing爱是不正常的、应受到排斥的传统的禁忌观念,另一方面,她又将这份感情神圣化为“文明中的任何工作”之一。我想,这种看待情爱生活的观念,大概算得上是一种比较开放的、严肃的态度。她也在提醒我们,爱的工作需要我们一丝不苟地去做好,换言之,我们总是需要不断地锻炼我们的爱的能力。
  陶文瑜: 首先是守身如玉的更多,其次是有人分散了。但不少是出污泥而不染,他们的肉体分散了,但精神纯正,他们是杜十娘,只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肯把八宝箱扔掉,然后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爱人,再跳进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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