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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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婚-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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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样,想知道心还会不会疼?想知道的太多……
  这样的秦淼是不曾出现在雷臣骁面前的,带着一些风尘,带着一些无奈,带着最真实的真。
  秦淼看着那蓝樱桃:“我今天是准备打算来刺激你的,谁知道我现在竟然在这里和你分析我的心。”秦淼挑挑自己的眉头。
  秦淼突然放弃了来之前的想法,其实易素的情绪真的很好猜,她几乎一猜一个准,这样的人算计起来其实很容易的,只是突然好像一切都没趣了。
  素素的视线定在秦淼的脸上,可是那视线却很模糊,有些隐隐约约的看不清,好像是玻璃杯从中间裂了那么一道缝,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灰尘皑皑总之就是看不清,她缓慢的撕开罩着樱桃的保鲜膜,从中取出一个,雪白的指尖微颤,将殷红的果实送入口中,也许是秦淼故意选这么难吃的,也许是因为她的口腔出了问题。
  总之很涩。
  樱桃的皮黏在舌尖上,死活不肯离去,易素觉得有些酸,眯着眼睛,眼睛中有水雾。
  “你还爱他是吗。”素素淡淡的将樱桃壳吐出,看了一眼桌面,并没有可以扔的地方,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抽出一张面巾纸,面巾纸很柔,真是个很好的牌子,软软的香香的,紧贴着唇将壳吐在里面。
  秦淼将白雾从口中吐出,无奈的笑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骗你。可是素素,我不知道我的路到底会通到哪里,对雷臣骁我不确定。”
  易素听到秦淼的答案笑笑,眼里有极端的泪汹涌而至。
  明明透明色的大玻璃纯粹鲜亮的一汪,但照在素素的脸上,仍旧是模糊,昏暗的。
  也许是因为素素脸上的阴影太浓重了,像是红暗交汇浓重的红色之后的那一抹苍白的釉色。
  秦淼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她不知道,一个人一直坐着,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几次眼泪差点跑出来,明明欲醉欲落的,可是下一秒却消失不见。
  素素的头发全部顺了下来,两面的长发挡住了脸,面前高大的沙发背耸立在面前,任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手边只有一杯水,对面还有被撕开保鲜膜的樱桃果篮,和秦淼的那杯水。
  泪落的悄然无声,慢慢、慢慢滑下心尖,滴在心瓣上,似乎可以听见滴答的一声。
  耳边一声一声呼啦啦的风铃声,空气里有老板娘似水的声音。
  易素坐了很久,起身的时候脚有些发麻,因为从入座她的动作就没换过,几个小时就维持着一个动作。


  结账的时候,被告之秦淼已经结过了,素素出了咖啡店的大门,迎面吹过来一阵带着刺骨寒气的风,直直扎入她的衣服中,她捏捏手中的背包沿着路面向左迈开步子。
  她身后,秦淼从一侧走出,手中还夹着那颗烟,抿于脚下,然后转过身和她背道而驰。
  素素今天穿的是平底的长靴,蓝色的牛仔裤被掖在靴筒里,大大的白色毛衣更显得单薄。
  脚掌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动。
  她知道自己笨,自己傻,自己活着没劲儿,这些她都知道,如果她要脸的话,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婚,马上离开。
  她想重重的抽自己一嘴巴子,狠狠的抽,不然她永远不会醒来。
  满街的沧桑,映入眼帘的满满都是人的脸,高兴的脸,悲伤的脸,面无表情的脸,无知所错的脸。
  可能挂的是北风,她的头发被吹飘在半空中,空中隐隐有结冰的温度然后猛然就罩在脸上,极冰极寒,那种感觉就跟用刀去挂贴在窗子上的冰霜似的。
  她的鼻子被吹得通红,两边的耳朵似乎已经成了冰坨。
  进入地铁入口,下楼梯的时候,在快要入主门的地方有一个少年,黑色的卷发,暗色的格子衬衫军绿色的马甲,袖口的位置微微挽起露出一双长而干净的大掌,脖子上围着一个由粉、紫、金黄柔和在一起的羊绒围巾,围巾一圈一圈的围在脖子上,只能看见他半个下巴。
  男孩儿的眉头像是极浓的笔头灌注在眉间上,细细长长的眉眼,橘色的唇嘟嘟着,像是一块果冻,在唇的下方有一道从中间竖下去的痕迹,左侧的卷发微微倾荡着,而右侧的发则是如常。孤傲的一个人弹着吉他,身后放着一把黑色的打伞。闭着眼睛,不管他人,他的指尖在弦上游荡,唱着:
  ……
  当你在穿山越领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
  思念是一种病
  ……
  素素的脚尖满满停下,就站在少年的五步之内,她突然肩膀抖动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命的从眼眶中跌落,快速落在地面上。
  明媚的阳光随着进入的人来来回回的映照进来,光束斜斜推在半掩未掩的入口绵门帘上,碎碎烁烁的。
  外面和入口之处的温度差异极大,绵门帘上几个塑料透明的小窗子里面有水珠不断坠下来,坠在塑料面上汇集成水雾,满满上面的水雾多了起来,然后汇流而下。
  而易素就站在门边,单薄的背影,肩头一直在抖,她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好奇的人的视线,像是站在风中的小稚菊。
  男孩儿一曲完毕之后,挑起极阴柔的眉眼滑过易素的脸,衬衫微微一动露着可见性感锁骨上面戴着一条有星星形状的铂金链子。一秒之后调整自己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用一种极致华丽的女音演唱着:
  ……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
  小心我真的生气
  ……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小姐小姐小姐不可以
  小姐小姐小姐别伤心
  小姐小姐小姐对不起
  ……
  突然转换的风格,一些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身后背着各种可爱书包的女初中生、女高中生都停下脚步跟着调子哼哼起来,随之而来的动静将易素的哭声给压了下去,没有人在会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个女孩依然在哭泣,也没有人在好奇她在哭什么。
  男孩儿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在男女声之间驾轻就熟的转换着,年轻桀骜不驯、张扬的脸孔迎着骄阳。
  旁边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一面听着一面皱眉,一面嚷嚷着:“这跟要饭的有什么差别?这唱的是什么……”
  有些白领从少年身后走过,淡淡的眼睛在扫到他身后放着的那把大伞会意的一笑BillionaireCouture。
心有千千结22 被掩埋在心底里的秘密(二十二)
  原来,一直以为的伤害都不是伤害,那伤害呢?
  易素回拖着快要僵掉的身子慢慢的走回母亲的家中,心已经冻僵了,步子踏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出一条小直线,电梯升高,最后一晃,稳稳降落在27层,叮!一声,电梯两侧的门滑开。
  走廊之内两侧的窗子外面漆黑,甚至就是连颗星星也看不见,电梯外屋顶上面的灯泡许是才换过,那样的亮,灯丝盘索在白色的细管之内,素素的手从电梯按钮上移开,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门前。
  这座房子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纪念,父亲被查以后,就剩下了这个房子没有被查去,易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独独这个房子会被留下,妈妈说起初的时候,父亲弄了这套房子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爱女以后恋爱了,而喜欢的人家庭又不好,房子以前登记的是一个她不认识人的名字,所以得以保留下来。
  走到门边,似乎就连门框也带着父亲的味道,让她安心。
  易素试着从背包中将钥匙取出来,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拿不出来。
  反复试了几次,她也放弃了,最近的情绪似乎一直在紧绷着,其实她并没有在外面待多长的时间,可是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抖,像是筛子抖个不停,就连牙齿也跟着发抖,手慢慢的按上门铃。
  没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易素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想进门,习惯的抬了一下头,猛然看见前方的一张脸。
  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她愣住。
  然后就几乎没有压抑的时间,她暴吼出口:“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允许你来的?”
  这些事情她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是她一直就骗自己说,只要没有见到人,她就可以骗自己说没有发生过,没有发生过,只是谣言,一切都是谣言,妈妈还好好的。
  那边母亲听见她尖利的声音,倒吸口气,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盘子,啪地一声,盘子就摔在了地上。
  男人去扶易母的手,易母推开男人的手,男人的脸上闪过受伤。
  “素素……”

()
  易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妈妈,因为她知道,父亲去世后,如果没有妈妈她已经死了,可是母亲对父亲的背叛她不能接受,特别是这样被她看见,在父亲买给她的房子内。
  她觉得父亲被亵渎了,在这个房子里,曾经这个男人走进来过,这一切串联在一起,易素神经中某个不经敲打的神经线当场就断了,她陷入疯狂中。
  “我爸爸才死了几年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没你这样的妈,你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死了……”
  她美丽的外衣被人狠狠扒掉,什么都不剩,如同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听之任之,曾经她是那样的幸福,有爸爸,有妈妈,可是爸爸离开了,妈妈嫁人了……
  嫁人了……
  易素快速的越过易母的身边,易母看着易素甚至不敢出手,男人在后面拥着易母。
  素素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的翻找着,东西掉了一地,她仿佛没听见。
  易母跟着她走进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你要找什么?”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易素将放在书柜里的三个镜框装拿在手里。
  “素素,你该醒醒了……”易母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
  易素冷冷的挥开,像是小兽一般的红着双眼狠狠的看向她的母亲。
  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母亲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会拥着仇恨的目光去看着,生了她养了她,给了她无尽爱,在她被世界遗弃的时候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母亲。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易素抱着头大哭,慢慢的蹲下身。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以前知道,可是没有见到,她可以不停的骗自己,可是一旦见到,她虚构的堡垒瞬间就塌陷了。
  她更像是一个战败的国王,手中提着长剑,可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只有落寞,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哀伤。
  易母身子倒退了一步,她看着易素的眼睛,眼泪从已经不在漂亮的双目中跌落。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现在说恨她……
  男人慢慢走进来,外面大开着灯,而屋内却光影稀疏,完全是在借着外面的光,男人叹口气。
  “我先走了……”那语气里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易素的身子一僵。
  她不是不明白,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也许妈妈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笑容,不是不明白子女给的再多,妈妈求的也只是身边的一个人,她明白,都明白,可是……
  “你不用走,我走……”
  易素抹了把脸。
  易母突然冲过来拉扯易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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