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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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婚-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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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上天堂太孤单,彼此拥抱下地狱才不会寂寞,不是吗?他淡淡的想。
    茅莹莹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
    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闪,只是又迅速的黯淡下去,像一点飘摇的火烛,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她手下做得很漂亮的指甲狠狠扎入掌心里。
    “恭喜你。”
    心底里最后的一丝信仰也终于在瞬间倒塌,心如死灰。
    恨不得,爱不了,她的人生还能求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茅莹莹挂了电话,双睫上悬挂着泪珠,闭上眼睛,然后淡定的走出酒店。
    身后古井般深幽的黑眸定定的望向那么脚步有些仓促凌乱的身影,没有追出去,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薄唇,眸底若有所思。
    “小舟你父亲。。。。。。”周母被人用轮椅推了过来,眼眶有些红,这么多年终于能看见儿子结婚了,只是。。。。。。
    周小舟的脸色果然阴了起来,接过工作人员的手,推着母亲进入礼堂:“他来我便走。”
    周母叹口气:“小舟啊,妈妈都不怨了。。。。。。”
    周小舟那双眼睛里光芒四射,仿佛嵌着钻石,折射出的清辉让人不能逼视,转身进了和茅侃侃同时举行婚礼的对面宴会厅。
    父亲?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为什么选择和茅家同时同地同酒店举行婚礼,这个只有周小舟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要的就是茅莹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亲眼看着自己娶了别人,这些都是她欠自己的。
    周小舟整理好礼服气质优雅的再次进入会场。
    茅莹莹连衣服也没有换,披着长发,黑色的高龄小绒衣外面随便的套了一件灰色的泡泡袖西装外套,绒衣的领子上还挂着那条金色大扣的长链,紧紧勒在臀部的牛仔裤,坐进车里,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油门上,车子蹿了出去。
    车子的窗子都大开着,茅莹莹已是一脸的泪水。
    她和周小舟彼此间联系却淡薄如同场秋雨后,梧桐树光秃枝桠,萧索寒凉,除了那一场意外。
    一路无阻的将车开到了画廊,从车里翻出画廊大门的钥匙,借着广场上的光推开大门。
    茅莹莹所经营的画廊位于市中心,虽然过年了,不过这里的酒店早就已经被订满了,所以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用害怕被抢,因为这附近的人群不断。
    将屋里所有的灯打开,满堂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有些刺眼,莹莹将外套脱下,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将自己平时作画用的画板取出,调色盘之列的一一摆在台子上。
    慢慢坐下身,在画板上铺上白纸,拿起一旁的笔刷。
    她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只是一笔一笔扔了上去,当她完成了最后一笔,茅莹莹看着自己所画出来的东西,还是哭了。
    她认识周小舟的时候才二十岁,在茅莹莹所有的印象里,从二十岁的那一年到二十五岁结束,这里面有她这一生都难忘的快乐和苦涩。
    周小舟认识茅莹莹的时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低谷。


    周母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从生了周小舟开始就闲居在家专心照顾老人和孩子,可谓算是一个好妈妈好媳妇儿的代言人。
    可是男人和女人看到想得到的永远不一样。
    无论他是多么正经或者他已经有多么老了,年轻的少女依然有为他发狂,或者是为他的地位发狂的。
    “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你这样缠着他有意思吗?”周母对面坐着一位端庄的女人。
    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并没有时下那些年轻人的张狂,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精炼。   
    她从走进屋里到坐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母的头顿时像是被木槌给重重砸了一下,砸的她睁不开眼。
    并不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也只是侥幸的觉着他在上面,至少不会胡来。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以先离开吗?”周母勉强扶着沙发的扶手坐起身,小舟这个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她不想儿子看见。
    女人优雅的起身,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面上。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说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不会放手,请你们离婚。”
    女人优雅的走出大门,身后周母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周小舟和茅莹莹回来的时候,周小舟抱起周母直奔医院。
    周小舟知道详细的情况后冲进他那父亲的办公室,很可惜的是,那位很忙的人在外地开会,迎接他的是那位美丽端庄优雅的秘书。
    女人将一杯水放在周小舟的面前,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们能谈谈吗?”当女人看见周小舟起身的时候如是说着。
    周小舟冰冷的双眸淡淡扫过女人的脸,冷哼。
    “你认为我们有必要谈吗?”周小舟迈开步子。
    “我爱你父亲。。。。。。”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说话的同时女人转过脸看着和所爱男人有些相同影子的少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太像了,只是小舟是他父亲的缩影,女人淡淡的想,如果周小舟能试着了解她的话,其实他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她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疼小舟的。
    周小舟忍不住蹙了眉,忍了半响,最后说:“对,陪着我父亲走向成功的女人是家里那个任劳任怨的,现在陪着他拥有成功的却是你,你当然爱他。”
    女人叹口气,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女人的唇角淡淡的笑着,看着小舟转过来的面容:“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不会生气,我只是想问问你,小舟,如果有一天你爱上除了女朋友之外的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女人的五官线条很是柔和,迎着阳光:“我觉得我们是一种人,当这份爱消失不见的时候,我便会离开,可是现在我爱他,你父亲爱的那个人也是我,所以你母亲只能退让。”
    周小舟手下的拳头握的直响。
    最终父母依然是离了婚,最让周小舟觉得这个世界冷漠无情的是,他母亲赡养了一辈子的公公婆婆竟然在儿子离婚之后住进了那个破坏掉他家庭的人的家里。
    对于那个女人周小舟这一辈子全部的恨意全部都奉献给了她。
    遇见茅莹莹算是意外中的不意外,事情、事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周小舟从车子上走下,叫司机先去转一圈,然后再回来接他。
    他慢慢的走进画廊,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照在地上,四周吹着淡淡的风,吹起了他黑色的大衣。


    慢慢的靠在一棵树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将一根烟送入口中,慢慢的点燃。
    脚下有圆月的剪影,若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幅画,一幅很美的画作。
    画里有白色,有黑色,有淡黄,有树,有月亮,男人靠着树看着前方,从未关严的门缝里流泻出的一丝长长的带着光亮的光。
    周小舟扔掉手中的香烟不以为意的笑笑,胸膛发出闷闷的声响。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取出电话:“现在回来接我。”
    车子没一会儿返了回来,周小舟的影子消失在白雪之中,黑色的车子尾灯慢慢消失在这个雪夜,没人知道曾经画廊对面的那棵树下,一个男人站了很久。
    黑色的车子急速的行驶在风里,坐在后面的男人微微闭着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茅莹莹缓缓的站起身,将画板上的白纸抽离,淡淡的笑着,然后关闭掉所有的灯,将大门锁好,取过外套,出来的急,没有穿大衣,有些冷,她缩缩脖子,放弃了再开车的念头,一个人行走在这该是团圆的一年。
    中心广场上,还有的父母带着孩子在放鞭炮,似乎孩子们就是格外的喜爱那个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茅莹莹沿着街角缓缓的走动着,脚下的靴子咯吱咯吱踩在雪上,发出声响,脆脆的,很好听。
    茅莹莹其实觉得有些孤单,看着街上都是成对成对的情侣,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外面窗子面对面坐着的情侣相互依偎着。
    茅莹莹深吸口气,双手不停地搓着,呵气,手有些冷,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到了手上只有一秒的热度,然后变成了冰冷的寒气。
    沿着江慢慢地走着,街上的车比以往少了很多,不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似乎都休息了。
    “老板。。。。。。”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
    男人左手食指一摆:“走吧。”
    黑色的车子快速的超越了前方还在慢悠悠走路的女人。
    车子和女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茅莹莹的额头流下的汗顺着眼眶跌落和男人的脸交错而过。
    茅莹莹的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些汗,她有些后悔自己的率性而为,靴子的跟实在太高了,脚磨得有些疼。
    * * * 
    易素拿着电话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给雷臣骁的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的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并没有睡,只觉得孤单。
    以往每年也是如此,可是素素会留下陪她,虽然还是一样的冰冷,可到底比如今强,想到今天的晚餐,想到家里人的种种,想到自己以前的不平,老太太心里很难受。
    她和雷臣骁的父亲结婚的时候,雷臣骁已经两岁了。
    对,雷臣骁不是她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说过。
    她不是不怨恨自己这样的命运,可是时光一蹉跎就过了,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对于雷臣骁的父亲,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这样搭伴过了半辈子,雷臣骁的父亲对她很好,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爱。
    她把雷臣骁当成自己的孩子,老了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要了一个孩子,是不是就会不同呢?
    对于雷臣骁她真的做不到对易素的喜欢。
    老太太揉着头,站起身,想回房间,才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柔柔淡淡的声音。

()
    易素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管如何雷母对她很好,这两年之中产生的感情不是洪水,说退就能退的。
    “妈妈过年好。。。。。。”
    老太太无声的哭了。
    不是不委屈的。
    养了雷臣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说陪陪自己的妈妈,现在他身边换了秦淼,情况不用想也知道。
    这个秘密就让她带进棺材吧,老太太如是想。
    “素素过年好啊。。。。。。”雷母抹掉眼泪。
    电话里两个人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因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理由。
    易素的心很难受,自己母亲的孤单就是雷母的孤单。
    挂了电话,已经三点多了,将客厅的电视关掉,听着屋子里钟表发出的哒哒的声音,易素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电视机带走了最后一点的光抹,易素踩着拖鞋推开自己的房门,茅侃侃已经睡了。
    她站在门前,客厅了皎洁的月光淡淡的印入屋内,家中不适其他人家开着灯,那一点的光亮在易素推门的时候随之倾泻般的进入房间内。
    看着床上的男人,易素一时百感交集。
    心里说不上是恨他还是其他的,她怨过,这个人为什么就非的是她呢?
    也恨过他往死了里去逼迫自己。
    淡淡的叹口气,就这样吧,脱掉外衣上了床,茅侃侃自然的抱过她的身子。
    当怀中的人淡淡的睡去,茅侃侃在月色之中猛然睁开眼睛。
    睡眠对于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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