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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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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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半晌后,打开了太后送的红木锦盒,乔嫣然将里面的画卷取出,拨动画轴摊在桌面,一幅连着一幅的图画映入眼帘。

秘藏春宫图卷所用的纸张,质地纹理密而滑,着墨浓淡两相宜,画技更是超凡脱俗,极为诱人遐思,所绘姿势更是繁杂多样,纵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尼姑看了,只怕也要心起还俗之念。

乔嫣然是个俗人,所以脸微红心微跳的看了下去。

盛怀泽又一次没让通传,悄悄进来寻乔嫣然,步伐轻盈的迈到乔嫣然背后不远处,看她微垂着头,似乎极认真的看着什么,于是踮脚探眼望去,待看到画卷内容后,不由神色一阵古怪,暗暗感慨母后实在贴心,片刻之后,盛怀泽脚步往后轻退两大步,方清了清嗓子,“咳”出一声。

盛怀泽故意咳声提醒,本意是想让乔嫣然有时间收起图卷,免她处境尴尬,哪知道,乔嫣然扭头过来时,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惊慌过度,手下已无意识的将画卷挥落了地上。

展开的画卷之上,正有一对裸、身男女,侧面交融,勾颈互拥,极尽缠绵之态,盛怀泽眼神明亮,各处细节看的十分清楚。

乔嫣然慌中出了乱子,盛怀泽有些哑然失笑,只好故意愣了一愣,乔嫣然却直接傻掉了,傻到忘记其实还可以亡羊补牢,赶紧捡起来收好,这样子,盛怀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过去了。

但是,乔嫣然一傻到底,忘了动,更忘了捡。

于是,无奈的盛怀泽,只好故装若无其事,弯腰拾起画卷,也不看一眼,兀自卷起,语气如同寻常一样,只是涵义却有了那么点深远的意味,道:“这画日后闲暇了再看,不急。”

——不急你妹啊。

昨日蒙眼若是惊吓,今日则可以称之为惊悚,已然没脸见人的乔嫣然,十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想归想,地洞是绝对没有的,于是,干脆伏趴到了桌面,直接装死中。

盛怀泽将画卷装回红木锦盒,丢开一边,亲自倒好一杯茶水饮尽,又坐了好半晌后,瞧着乔嫣然还拿一脑门乌黑黑的头发对着他,不由开口说道:“嫣然,朕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坐了半天,你还要视而不见到几时?”

——下辈子!

见乔嫣然仍然无动于衷,半点反应也没给,盛怀泽的语气听起来倒是信誓旦旦,但是内容又极其没有说服性,又道:“朕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似怕乔嫣然不信,又额外补充了起强调作用的俩字,道:“真的。”

——你骗人!

对面的小妮子还给他一动不动,盛怀泽轻笑一声,重新拎起茶壶,再慢慢倒着一杯茶,道:“嫣然,朕一向言而有信,你再不看朕,朕可要差人去请太后啦,这句话,可绝对是君无戏言。”

——威胁我!

不得不说,威胁很有作用,在水落杯盏的清脆声中,乔嫣然的脑袋终于钻出乌龟壳,在盛怀泽的凝目注视下,小声投降道:“别,我看你还不成么?”

盛怀泽微微一笑,将新倒好的一杯茶放在她眼前,神情依旧是素来的悠然自得,撇过刚才的意外之故,只口内温和道:“朕今晚得闲,嫣然想做什么,朕都依着你。”

乔嫣然觉着脸上仍然滚烫,温度怎么也下不去,估摸贴上一枚凉鸡蛋,基本可以蒸个半熟半透,有点窘迫的问道:“表哥不是去看大皇子了么?”

盛怀泽的口气中没有太多的担心,依旧暖声和调,简略两句道:“这不已看完回来了,那里已有御医伺候着,朕又不通医理,留着何用?”

看棋盘棋盒还摆放在侧,未曾收走,不由弯唇而笑,建议道,“你棋艺薄弱,朕来给你指点指点如何?”

提到下棋,乔嫣然颇有点垂头丧气,道:“表哥,名师未必都能教出高徒,爹爹说我于下棋一道,是烂泥难上墙——实在烂透了,表哥指点我下棋,铁定是煞费苦心事倍功半。”

盛怀泽好奇道:“舅父棋艺甚佳,朕也十分佩服,不过,舅父疼你的紧,也会这般言辞厉害的骂你?”

乔嫣然慢慢道出缘由,述说自己的冤情:“爹爹教我下棋,屡教无果,本来只是有一点点惋惜,我没有承继到他的好棋艺,哪知有一次,我三哥也刚好在旁,还没说上三句话,已将我爹气的掀了棋盘,指着三哥,说他是脑瓜不开窍——榆木疙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我也稍带着一起骂了进去。”

盛怀泽的声音是极致的温柔,道:“棋艺差也无妨,反正朕会一直让着你。”

乔嫣然抬起眼睛,浓密的睫毛弯弯翘着,浅浅的一颤又一颤,似极了蝴蝶展翅欲飞的羽翼。

盛怀泽忍下吻她眼睛的冲动,接着道:“那今日不下棋,你琵琶弹的甚妙,不过已入夜,打扰了母后休息也不好,不如我们来猜谜如何?”

乔嫣然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道:“不好,我出的谜题,表哥都猜得到,还是里外都没面子。”

所提建议被拒,盛怀泽丝毫不以为忤,只继续道:“那我们就说说话,你今天下午看的《游景记》,看了可有何感想?”

乔嫣然想了想,说道:“书上记载,江南有座杨柳城,那里四季温暖如春,花儿都常开不败,甚是稀奇,表哥曾数次前往江南,可有到杨柳城看过?”

盛怀泽颔首,出言赞道:“待过三天,景致的确极美,怎么,你对那里有兴趣?”

乔嫣然深深点头,表明自己颇有兴趣,道:“京城一入冬就冷的很,我每次出门,都要裹的严严实实,笨重的像个胖粽子,如果京城也能一直暖和如春,便可时时薄衫轻裳,那该多好,表哥,你说是不是?”

盛怀泽满面抑制不住的笑容,道:“你这丫头,尽提刁钻古怪的要求,小时候让朕摘星星给你玩,这大了些,又想京城四季如春,真把表哥当神仙啦。”

乔嫣然眸光微转,为自己辩解,道:“是表哥自己说,不管我要啥生辰礼物,都会送给我,哪怕是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刚好我比较喜欢星星,所以就要天上的星星了。”

光阴如箭,盛怀泽颇有感慨,道:“你五岁时候的事情,到现在还记着呐。”

乔嫣然笑盈盈道:“当然,我记性好着呢。”

盛怀泽眼中划过流光溢彩,群星汇聚在一处的璀璨华丽,笑道:“那朕送你的星星们都还留着么?”

乔嫣然眨了眨眼,亦笑:“一直留着,装在水晶瓶里,晚上当蜡烛使呢。”

盛怀泽柔声道:“让京城只剩春天,朕做不到,不过,若有机会,朕定带你去杨柳城转转。”

窗外有风拂过,吹得树枝声簌簌摇动,乔嫣然的心也似被摇动,不由轻声说道:“表哥,你待我真好。”

盛怀泽倾身探前,曲着食指勾她鼻尖,宠溺的低笑:“傻丫头。”

随即起身下地,道:“夜深了,你早些睡,朕要走了。”

乔嫣然欲起身相送,盛怀泽按住她的肩头,道:“外面凉的很,别出来了。”忽而弯腰俯首,嘴唇贴近乔嫣然耳边,低声道:“嫣然,你不仅笑的美,脸红的样子也甚美,朕很喜欢。”

说罢,踏风而走。

第10章 ——第10章 ——

盛怀泽人虽离去,唇齿间温热的气息,软煦绵绵的话语,犹似残存在耳际,高兴与难受两种截然分明的情绪,相互纠缠环绕,蔓延流淌在心怀,有那么一瞬间,乔嫣然冰雪覆盖的心脏似乎松开了一条浅微的缝隙,温情脉脉的热流仿佛就要浸入心际,终是又在凛冽的寒风呼呼声中,紧紧合拢了心脏,恢复到完整如初。

缓缓睁开眼睛,烛火明灿灿的映入眼,乔嫣然静静瞧着那团灼灼光亮,浅浅呼出一口气,而后扬声唤道:“竹雨,竹云!”

竹雨和竹云推门而入,带进些许的凉意,均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含笑唤道:“小姐。”

乔嫣然盘着双腿,端坐暖榻之上,面色温静无波,声音更是平和如水,道:“我发给你们的月钱,是不是已积攒到一辈子都用之不尽啦。”

竹雨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道明晃晃的疑惑之色,颇茫然不解的再唤道:“小姐?”

乔嫣然忽而沉下脸,语气中夹杂颇多恼怒,道:“连扇门都守不好?是不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

竹雨和竹云双双噗通跪地,竹云一向话少,故垂头闷声,竹雨素来话多,于是,脸上的表情是天大的委屈,说出的话更是地大的委屈,弱弱道:“小姐,皇上让奴婢们噤声,奴婢们也不敢吱声呀……”

乔嫣然拧起秀美的双眉,拿眼使劲瞪着她俩,口内低声清喝道:“笨啊你,嘴巴不能出声,手脚会不会弄出点声响?”

停顿之后,又道:“给我站起来回话!脑袋垂那么低,不知道我低头看你们,脖子会累到泛酸的啊,存心气我是不是!”

竹云的两侧唇角,浅浅细细的约微勾起,站起身来后,轻声说道:“谢小姐,奴婢知晓了。”

竹雨起身后,却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迷不悟,道:“小姐,可奴婢若是偷弄出声响,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砍了我的脑袋?”

乔嫣然默默看她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竹雨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乔嫣然已神情闲适,身姿慵懒的靠到厚实的暖枕上,淡淡道:“若有下次,记得试上一试,再放皇上偷偷进来,今年剩余的月钱赏钱、以及开年的红包和压岁钱就一并没了!”

竹雨又想了想,再一次很认真道:“可那是皇上呀,真的会掉脑袋……”

乔嫣然已默而不语,扭开脸凝望烛火温亮,竹云附耳还未开窍的竹雨,低声道:“你可曾见过,皇上在小姐面前什么时候发过火,小姐既然这样说,就不会让咱们脑袋搬家,听话便是。”

竹雨一阵恍然大悟,保证道:“小姐,奴婢记下了。”

皇宫是盛怀泽的家,他在家里可以神出鬼没,来往极其随意,她昨晚看书发了呆,今晚看春宫图入了迷,若是次次都这般不打招呼,指不定下一次会有啥更尴尬的事。

明年的春天已越来越近,近到余生都将深锁这座金丝华笼,从此再不知什么是天高云阔,盛怀泽待她再好,终归是一朝帝王,如花美眷经年环绕在侧,焉知不会有变却故人心的一天,什么情比金坚,不过是痴傻女子的一场痴梦罢了……

声音透出极度的疲倦,乔嫣然吩咐道:“竹雨,我要沐浴。”

竹雨福了福身,笑应:“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乔嫣然瞧着文静的竹雨,忽想到一事,问道:“我月信是不是又该来啦?”

竹云沉着的点了点头,道:“是,约摸就是这两天。”

乔嫣然双手抱头,又趴到桌面,闷声抱怨道:“噢,好痛苦。”

曹操真是个神奇的人物,果真是名不虚传的随叫随到,乔嫣然睡觉前,不过顺嘴略提了月信两个字,月信就如曹操一般,在当晚的电闪雷鸣中,慕声而来。

彼时窗外已下起大雨,震耳的水声哗啦啦连成一片,乔嫣然被吵醒时,迷糊之间只觉下、体粘腻的慌,随即起身更衣,才知月信已呈汹涌之势到来。

之后,乔嫣然在床上翻来覆去,来回不停的折腾,折腾了好半晌,许是将自己终于折腾累了,在暴雨如注声中,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之时,天色虽已亮,却带着水雾蒙蒙的阴沉,雨势似乎比昨晚更大了些,雨串砸地的声音,听在耳中密而不绝,乔嫣然起身梳洗一番后,又麻溜溜的钻回被窝,遣了竹云回禀太后,自己身体不适,今日不过去问安了,又将竹雨新装好的汤婆子,紧紧搂在怀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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