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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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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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然摸了摸乔云峥的脑袋,轻声问道:“那她们有看到你么?”

乔云峥展颜一笑,道:“她俩说的可入神啦,压根就没发现我。”

“你也当没看见她们就是。”乔嫣然只这般说了一句,就此揭过再不提起,随即笑语盈盈的和乔云峥说别的事儿。

入夜,乔庭然的确如约而至,且随身拎了一口描金绘彩的大箱子。

乔嫣然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看乔庭然将大木箱丢在眼皮子下,发出极沉重实在的闷响,只余一把铁锁哗啦啦脆响在安静的夜晚,一脸快要瞌睡的没精打采,问道:“三哥,这就是让我等到现在、你要还给我的东西?”

乔庭然动作利落的坐到乔嫣然对面,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随手抛给侍奉在一侧的竹云,浓眉自在肆意的斜挑,笑着吩咐道:“竹云,将锁打开。”

竹云弯腰去开箱,乔嫣然端了茶杯在手,静看乔庭然卖什么关子,只听“咔嚓”一声响,竹云已将铁锁打开,伸手取下锁,将箱盖翻开,只见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发出足以闪瞎人眼的灿光。

乔嫣然只瞄了一眼,登时就“噗”的一声,很没形象的喷了茶,一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掏出手绢儿抹着手上的水渍,有点无语的惊讶:“……三哥,你是打劫去了么?”

乔庭然的神态则淡定无比,大言不惭道:“不错,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会去骆承志那里,搬他一箱金银珠宝,一百倍还给你银子。”

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问道:“你看看,这些够不够?若是不够,我再到他的库房搬点去。”

不是够不够的问题,骆承志看着也不像个傻缺儿,岂会让人随随便便搬走这么一大箱财宝,乔嫣然非常纳闷道:“三哥,你和骆将军到底什么关系?”

乔庭然目光中有患难与共的同舟共济,认真的想了一想,语气庄重的答了四个字:“生死之交。”

乔嫣然伸手指着乔庭然的左颧骨处,那里仍有一处残留的淤青,默默问道:“他把你揍到脸青鼻肿,你把他打到鼻青脸肿,这就是你俩的生死之交?”

乔庭然抓了抓鬓角,理直气壮道:“一码归一码,谁让他敢捆我回家!”说着又开始埋怨起来盛怀泽,非常不忿道:“皇上表哥也是,明知我还不愿回家,偏让骆承志将我送回,骆承志那个死脑筋,连个弯都不会转,只知道领命照办。”

乔庭然在外流浪两年,已是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肤,眉眼轮廓较之先前,愈发俊朗深邃如刻,乔嫣然忽然出声问道:“三哥,你这两年,一直都在北疆军营么?”

乔庭然正自喝茶,倏然间抬眼,目光闪烁:“皇上告诉你的?”

新帝登基,亦伴随政权交替,人心难免浮动,先帝共有六子,盛怀泽以非嫡非长继位,自隐藏内忧,安定许久的边境之地,也趁机蠢蠢欲动,北方临国屡次进犯骚乱,定北大将军方振山受命坚守北疆,前些日子刚刚还朝,身在前线,兵戎相见再所难免,乔嫣然摇了摇头,担忧道:“我猜的……三哥,那你没伤着吧。”

乔庭然大大咧咧的甩甩两条长腿,笑嘻嘻道:“当然没有……”微一迟疑,低声道:“你别告诉娘。”

知他怕乔娘担心,乔嫣然颔首应下,又问道:“爹是不是都知道?”

乔庭然立时吊儿郎当的摸摸眉毛,阴阳怪气道:“他是问过我呀,可我偏不告诉他……”纵使一副怪腔怪调,语中仍流露些许黯然,不屑道:“反正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能从鸡蛋中挑出骨头来。”

烛光下,乔庭然一双浓眉丰致,相貌颇英挺朝秀,其实乔庭然长的最像乔爹,偏偏脾气比乔爹更强横,乔嫣然暗暗叹气,想到乔娘交代的事情,转了话题问道:“三哥,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乔庭然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道:“娘让你问的?”

乔嫣然轻“嗯”了一声,道:“说些形貌特征,我好交差。”

哪知,乔庭然忽然双眼一翻,语出惊人:“谁说我喜欢姑娘,姑娘有什么好喜欢?”

如果乔嫣然此时还在喝茶,必定会雨雾纷纷再喷一次,有些磕磕巴巴的翻译道:“你不喜欢……姑娘?三哥,该不会你喜欢的是……”男人吧,我的个哥呀……

乔嫣然正自惊疑不定,乔庭然已然憋不住的哈哈大笑,道:“我逗你玩的……”

乔嫣然松气之余,不忘将怀里的方形抱枕,照乔庭然的脑门砸去,怒道:“三哥,你怎么什么玩笑都开!”

乔庭然一把轻松接住软枕,掂在手里,随意朝上抛了又抛,微蹙了眉头,道:“我只是觉着,盲婚哑嫁有甚么意思,要生活一辈子的人,总不能太随意凑活不是?”

第25章 ——第25章 ——

思想觉悟挺高,只是放在这样的时代,忒有些不现实,因缘际会的巧合,实在少之又少,正如乔娘当年所言,儿女的婚姻大事,理应遵循父母之命,以及媒妁之言,世风如此,故有违世俗者,常为人诟病非议。

乔庭然抛开手中软枕,动手揭去烛台上的透明灯罩,口内继续淡淡道:“若无真心意,何必结连理,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愿辜负旁人。”

蜡烛不停歇的垂泪,蔓出的灯芯略长了些,乔庭然端过身旁的针线箩筐,从内取出一把小银剪,垂眸剪去多余的灯芯,忽然抬脸挤眉弄眼,拖长了声调的笑道:“好妹妹,你一定理解哥哥的,对不对?”

乔嫣然凝视着乔庭然,有些许失神,片刻后微笑:“对。”

乔庭然一身白衫英越卓然,眉目如雕刻一般清晰明朗,含笑放回手中小剪,又变成大大咧咧的模样,道:“那就好,所以娘那里,你知道该怎么交待啦?”

乔嫣然捧起灯罩,遮住跳跃斜舞的烛光,轻轻笑道:“我会对娘讲,三哥准备考文状元,说若是不拔得头筹,为您争光添彩,就一日不娶妻,你看这样说成不成?”

乔庭然的脸登时黑如锅底,力道十足的狠剜了乔嫣然两眼,口气中尽是不悦之意,道:“小丫头蔫坏,我的书念成什么鬼样,娘会不清楚,你这样说,是想让娘再拧我耳朵,使劲捶我一顿,顺便拿眼泪淹死我,是不是?”

乔嫣然扬眉一笑,面容粲然生辉,十分小心眼的瞥着乔庭然,轻飘飘道:“逗你玩的,谁让你刚才骗我来着……”

乔庭然无奈的笑了,只是笑中带着溺爱,沉吟着“唔”了一声,左手肘弯磕在桌面,手掌托着自己半张脸,身姿有些疏懒,打起商量道:“好啦,是哥哥不对在先,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个道理我懂,这样,你帮我和娘说好话,我呢,把这三年落下的生辰礼物,全都给你补上,怎么样?”

随即,乔庭然落落的伸出右手,乔嫣然也不犹豫,直接“啪”的一掌击上,掷地有声的答道:“成交。”

目光轻转,忽而落在乔庭然拎来的那口大箱,此箱长的既方正又宽敞,把人的胳膊腿儿杂揉成一团,起码能塞下好几个,这么大一箱子财宝,价值和份量一样都不缺,搁她这儿只觉实在烫地板,不禁微微皱了眉,道:“三哥,这箱金银珠宝,你还回给骆将军吧,我一点也不缺银子。”

乔庭然也瞄着木箱,依旧左手托着脸颊,神色是若无其事的平静,只是声音带了点猜不透的疑惑,问道:“嫣然,你知道,我开口问骆承志借银子时,他说了啥不?”

乔嫣然等乔庭然过来期间,本来已然神乏体困,乔庭然真不愧是出现在哪里,就能将哪里扰到春波水乱,被乔庭然这么一惊又一乍,乔嫣然萎靡的精神头儿,也就充满生机的鲜活过来,皇宫内匆匆一见,直到今日方能再畅所欲言,此情此景,也可称作兄妹秉烛夜谈了,也就顺着他的疑问说道:“说了什么?”

乔庭然轻嗓子咳了一声,然后调整面部表情,学起骆承志的神态语调,面无颜色的冷言冷语,道:“你踢开库房门,直接搬就是。”

呃,模仿的……形似神不似。

不过,骆承志这神一般的回答,还真是高端大气有档次,乔嫣然也不免惊诧无比:“就这样?”

乔庭然切换回属于自己的音容姿态,颔首应道:“就这样,真是爽快利落的很,连我要借多少银子,都不问一下,也不怕我一时见钱眼开,将他的家产搬个精光……”

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的人,从来都不少见,不过,像骆承志借银子给别人,豪迈到如此境界的,当真是百闻难逢一件,乔嫣然颇不委婉的笑道:“我知道,三哥不会见钱眼开,不过,这骆将军也着实太大方了些……”

乔庭然神采奕奕,兴致勃勃的接着道:“谁说不是呢,我本来只是信口一问,他这般回答,我当时还琢磨着,以为这块大冰疙瘩终于开窍,懂得开玩笑啦,还大大的愣了一愣,又确认的问他,你真借啊,骆承志只说了五个字,你爱搬不搬……我勒了个去,爱搬不搬,不搬可不就是傻子……妹妹,你说哥哥我像傻子么……”

乔嫣然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三哥自然不傻。”

于是,逸兴横飞的乔庭然,理所当然的继续说下去:“哥哥是个实诚人,骆承志既这般说,那我自然也不和他客气,当即挽起袖子,就奔他的库房搬去了……我拎着这箱珠宝离开时,骆承志的那张冰块脸,连半点裂缝都没有……倒是他的账房管事快要哭了,跟我割了他好几十斤肉一般……不过,这箱子还真是挺重,我的黑旋风也扛不动……最后老何给哥套了辆马车,一路运到了咱家门口,我又给你提溜了过来……”

乔庭然的表情实在太过惟妙惟肖,乔嫣然已然乐到趴在桌面,笑的可谓花枝招展,最后强自忍下笑意,还是讲道:“三哥,你脸皮实在太厚啦,明天快给人还回去吧。”

乔庭然一时懒病发作,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子汉也装起了柔弱,张嘴就吐出非常完美无瑕的借口,道:“搬来搬去,也怪累人的,我现在手臂还酸着呢,嗯,这箱银钱就先存你这里,哥哥什么时候需要用的时候,自然会来扛走。”

乔嫣然住的这座庭院,不仅清雅有余,而且富足宽阔,专属的藏金纳银之所,就是塞进十来口这样规模的大箱,也占不去多大的地盘,当下也就不再多言,只微微感叹道:“这骆将军如此视金钱如浮云,倒还真是挺少见。”

乔庭然深以为然的点头,忽而又竖起了食指和中指,似可爱的小白兔直起的双耳一般,摆在乔嫣然的眼睛前,曲起手指,朝下一勾一勾又一勾,郑重无比的补充了两点,道:“不仅如此,骆承志还视美女如白骨,视权势如云烟。”

乔嫣然不由瞪了瞪眼,实在讶然不已,人生在世,大都难逃功名和利禄的诱惑,不喜权势,不贪金银,不爱美色,如此淡名薄利寡色,那不是神仙才该有的派头么,这骆承志还是人么他,不禁非常怀疑的问道:“他这么清高啊?”

乔庭然“嗤”笑一声,目中闪过些许同情,又划过怜悯之色,嘴角勾起,语气却幽而淡,道:“什么清高,不过是寒透了心,变得无欲无求罢啦。”

闻言,乔嫣然只笑着摇头,却半点也不相信,看烛光明亮,静声说道:“三哥,哪怕是佛家的光头和尚,身处世俗红尘之外,尚且做不到无欲无求,更何况他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

乔庭然若有所思,只道:“我认识骆承志到现在,不知捉弄过他多少次,可他既不曾笑过,也未曾怒过,一直那般冷冷淡淡……从来相由心生,你说,一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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