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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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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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荡起,薰香的暖风拂过脸颊。

乔庭然一下一下轻轻推着秋千,看乔嫣然慢悠缓荡,似一条泛舟清湖上的一叶翩翩小舟,虽悠闲自在,却不够畅意开怀,于是笑问道:“嫣然,要不要稍高点?”

乔嫣然双手握紧秋千绳索,应道:“再高一些吧。”

乔庭然只略使力一推,乔嫣然已双足离地高高掠起,垂在后背的黑发轻柔舞起,裙摆开出一朵洁白似雪的花。

裙发飞扬间,欢笑如歌。

贺伯远远瞧着那一抹悠荡的白影,数十年前的时光,似乎又历历在目触手可及,感概轻叹道:“自小姐出嫁后,这架秋千已有二十多年没人玩过,老爷也不让拆,就一直留到了现在……就这么远远看着,若是不论相貌,单看这位乔小姐的身姿背影,倒似足了小姐,都穿着雪白的衫子,戴一只红宝石簪子……”

骆承志静静听着,也静静看着。

陈旧的秋千悠悠摇动,像岁月的小舟,一下摇到了腊月时节。

进入腊月,眼瞅着就是热热闹闹的春节,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是乔嫣然第一次不在京都过年,不禁有点怅然若失。

腊八这一天清晨,早饭自是腊八粥,有黄米、白米、红枣、莲子、核桃、杏仁等食材,半夜便开始微火慢炖,食在嘴中,香甜软糯,自然可口。

乔嫣然刚放下碗,贺伯亲自跑来寻乔庭然,笑道:“乔公子,有位叫孔海繁的公子,来探您和小公子,小公子请您到前头去会客呢。”

乔庭然乍闻孔海繁之名,脸上神色甚是喜悦,喜到直呼一声:“黑炭头!”

而后抛下碗,拉了乔嫣然直奔骆府客厅。

乔嫣然只能默默善了个哉的,这几个月来,乔庭然简直要把她别到裤腰带上,走哪儿拖哪儿,还美名其曰:贴身保护。

还未进得厅内,远远在门外,便已听到一把豪放的嗓音,朗朗大笑道:“呀,将军,许久未见,您还是这样白,水的跟软馍馍似的。”

乔嫣然听得不由大乐,话说,这骆承志也真是一朵奇葩,你说一个大男人吧,长的修长俊美也就罢了,这是老天格外厚待,偏偏那一脸的肌肤,白滋滋水汪汪,新鲜的嫩豆腐与之相较,都要黯然失色,最关键的是,这样的皮肤是纯天然而生,无任何护肤保护,还怎么也晒不黑,怎么也晒不粗,简直天理难容了好么。

乔庭然不待进屋,已在外头大声插话道:“黑炭头,许久未见,赶紧出来让我瞅瞅,你丢到黑煤堆里,还能找不找得着!”

哈哈大笑声中,客厅门口闪出两条高大的人影,一条自然是乔嫣然已经看到熟眼的骆承志,另一条必然是来客孔海繁了。

乔嫣然展目一瞧,不由失笑,只见孔海繁身形魁梧,却生的面如黑漆,偏偏露出一口极其雪白的牙齿,如此黑白分明,呃,好一条黑黝黝的汉子。

孔海繁出得门来,瞧见昔日的好伙伴乔庭然,手牵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一道前来,如此神态的亲密之举,不由大惊道:“庭然,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啦,怎的都不通知兄弟们!”

乔庭然看一看被他一路拖来的乔嫣然,眉目斜飞间,说不出的英姿越然,嚷嚷着大怒道:“黑炭头!你眼珠子也戳黑煤堆了么,什么瞎眼神儿,这是我亲妹子!”

孔海繁顿时眼睛一亮,又是欢喜又是害羞道:“那你这般火急火燎地带你妹子来见我,是不是想找我当你妹夫!刚好,我娘正催我赶紧娶媳妇,我也想娶个水灵灵的姑娘……”

话还未尽,乔庭然已松开乔嫣然,掳袖子找孔海繁打架去了。

乔嫣然敛一敛被乔庭然抓皱的衣袖,而后站在原地望着乔庭然飞扬跳脱的身影,与孔海繁越打越远,正自远眺他二人衣袖翻飞,余光中望到骆承志走下台阶,于是扭过脸看向他。

骆承志行至跟前,虽仍板肃着冷脸,言语却很是客气道:“乔小姐,他二人还不知要闹多久,请先到厅内一坐。”

乔嫣然微一摇头,亦客气有礼:“多谢,外头阳光正好下来,我想晒一晒太阳。”

骆承志也不勉强,只挥手招来一个骆府小厮,命他从厅内搬出一把座椅,放到阳光下让乔嫣然就坐,又让丫鬟沏来一杯蜂蜜水给她。

乔嫣然作为客人,有椅子坐有热水喝,而骆承志作为主人,却脚踏实地地站在一侧,这感觉实在怪怪的,不由出言道:“骆公子也坐着吧。”

骆承志看一眼乔嫣然,表情比声音还冷淡,道:“不必,我站着就好。”

乔嫣然自讨了个没趣,默默闭嘴,不再言语。

或许乔庭然手脚束缚了太久,和孔海繁动起手来后,竟老半天也没停下来,乔嫣然蜂蜜水喝的有点胀腹,自然要去排解一下,刚站起身来,还没走出两步,骆承志寒凉的声音已然响起:“乔小姐,你去哪里?”

乔嫣然默默善了个哉的,她要去出恭,这个也要报备么,古代大家闺秀的矜持,只能让她委婉回答:“水喝的有些多……”

骆承志行事虽是个死心眼儿,其实脑筋还是会拐弯的,听到乔嫣然的婉言,先看一看乔庭然白衣翩掠,而后扭回脸道:“我陪你同去。”

同一句话,由骆承志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和乔庭然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差别这么大呢,乔嫣然轻咳一声,极力镇定道:“不必了,我有竹雨陪着就好。”

骆承志虽不声疾色厉,语气却不容拒绝,更是言之有理地解释道:“暗杀偷袭,一向出其不意,任何丝毫疏漏,都可能被有机可趁,乔小姐在杨柳城的安危,骆某职责所在,绝对不容有失。”

略顿一顿,又道:“或者,你可以唤庭然陪你同去。”

乔嫣然再默默善了一哉,若是唤了乔庭然,不等于告诉孔海繁,她这么大一个人,出个恭竟还要哥哥陪着,呃,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来着……

于是,乔嫣然第一次在出恭时,有了极其复杂的感觉。

等她出恭完毕净手出来后,发现她的脸,基本还是丢到姥姥家去喽,只见乔庭然、孔海繁和骆承志同站一处聊天,瞧见她和竹雨出来,乔庭然冲她摆一摆手,催道:“嫣然,快点,落烟煎好了药,正等着你过去喝。”

第79章 ——第79章 ——

遵照陈文肃的医嘱,乔嫣然需每餐两刻钟前用药。

遵照盛怀泽的嘱托;乔庭然务必对乔嫣然时刻形影不离;别的任何人,谁也无法得到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有了前车之鉴;乔庭然早已发誓;必定不会再有后车之覆;故乔嫣然后脚刚迈离他的视线,乔庭然立即果断得撤手;尾随到了乔嫣然身后;孔海繁深知乔庭然是号不把对手揍趴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暴武狂分子;这么干脆利索的冷落还没累趴下的他,也就好奇的跟上去一探究竟。

然后,孔海繁有点囧。

他们三人在一起时,啥事没干过,就是吧,共同给一个出恭的姑娘守门,倒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不过吧,看骆承志这么面无表情,乔庭然又这么若无其事,他似乎也不能太囧囧有神,不然吧,也显得他太土老帽了不是,密密麻麻的敌军围着他时,他尚且镇定地面不改色,这么点小囧事,应付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面色如常的与其余二人谈笑风生。

这三个大老爷们神色很如常,乔嫣然却极其不淡定了,不知不觉中,脸色比身上穿的绯色衣裙,还红了些,听到乔庭然的催促服药声后只应道:“知道啦。”

说罢,直接携了竹雨回依柳院服药。

三人都在后头跟着,乔庭然是因为乔嫣然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骆承志的原因也大致如此,至于孔海繁,他专门绕道杨柳城,就是来瞧这俩人,让他坐客厅孤零零喝茶,他还不如拎包袱走人。

明寅四年初的寒山寺大案,以及再度掀起的奏请立后风波,孔海繁虽远在边疆,却也略有耳闻,亲眼得见这话题中心的人物,不由赞道:“庭然,你这妹子生的可真俊,比我们楼兰的漠瑶花还好看。”

漠瑶花乃楼兰名花,并非因它有多么姿娇态娆,而是因为它的独一无二,只能存活于楼兰的大地,纵然连根带土移到别的地方,也活不长久。

其实那花也没多么好看,至少在乔庭然眼中,那绿叶子稀稀疏疏没几片,叶形是宽阔的芭蕉状,花的形色和白茉莉也差不离,与他爹精养的珍稀花种,差得实在远了去。

这等胸无点墨的夸奖之语,比乔庭然之前搜肠刮肚的称赞之句更直白,乔庭然却听的十分高兴,比漠瑶花还独一无二,那自然是至高无上的上上之好,乔庭然拍一拍孔海繁的肩膀,又是沧桑又是愉悦地叹道:“黑炭头,你的眼光真是不赖,我这妹子,可是京城响当当的美人。”

想了一想,却不忘提点道:“黑炭头,咱们兄弟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不许对我妹子乱起心思,不然,不是被砍上面,就是被割下面,你可自己掂量清楚。”

伸手戳一戳脑门顶的天空,眉头微蹙道:“我离京前,上头特意给我有交代,谁若对她存了别样心思,该剐就剐……跟我前来的那些侍卫,虽然听我之命,可忠心的却不是我,他们若是偷打小报告,我也管不着。”

乔庭然以手指天,又言明是他的上头,不言而喻,乃是特指天子之意。

孔海繁不由抖一抖脖子,善了个哉的,他脖子上的家伙还要留着吃饭用,下面更还要替他老孔家传宗接代用,哪一处都丢不得,忙郑重表明自己的清白:“我先前只是玩笑之语!我只待三天就走!我老娘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

又指一指骆承志,下意识地思量琢磨道:“庭然,你该多多提醒将军,他这么朝夕相对你妹子……”

话到一半,兀自停下语端,呃,就骆承志那冷冷淡淡生人勿近的性子,会喜欢女人么,大将军的女儿虽泼辣了些,可生的那般貌美,骆承志不也没瞧上么,庭然这妹子,虽然更好看些,可这么弱不禁风,骆承志大概也应瞧不上吧,呃,不过,有那么多漂亮的妹子曾示好骆承志,他一个也没瞧上过,这家伙该不会有啥问题吧,呃,一念至此,望向骆承志的目光不由古怪起来,他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呢。

骆承志会对自家妹子别有用心,乔庭然似乎完全没想到过这一层,听到孔海繁的提醒,很是低语疑惑:“这块冰疙瘩?”

慢慢凑近骆承志的脸,认真道:“骆承志,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可别让我难做。”

面对孔海繁的古怪目光,和乔庭然的善意提醒,骆承志只冷冷淡淡“嗯”了一声。

乔庭然看不出任何端倪,撤回脸后凝视晴空碧澈,道:“承志,我执意邀你一道前来,只是想我妹妹的安全,多一重保障,你是我朋友,我可不想因此而害了你。”

骆承志肃冷着脸,声无起伏道:“你想太多了。”

乔庭然抓一抓头发,怒道:“我本来没想这么多,都是黑炭头多嘴!”

孔海繁自觉挺冤枉:“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嘛。”

乔庭然哈哈一笑,朗声道:“难得咱们三个齐聚在一处,中午好好喝几杯。”刚说完,又敲一敲自己的脑门,低叹道:“哎哟喂,高兴傻了,我已戒酒了。”

孔海繁甚是惊异,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难以置信道:“你这个大酒缸,竟然会戒酒!”

乔庭然寞落一笑,似有悔伤:“贪杯误事,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在方府和方老头喝到酩酊大醉,若是早早回了家,与乔嫣然一道前往寒山寺,他一定不会让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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