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不是这样的……」暖暖抱著我，我的头搁在他的心跳得很快的胸膛，他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地安慰，「你什麽事也没有，是我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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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别骗……」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
「你先休息吧！」暖暖松开我，把我轻推回我刚才躺著的大床上，「我去跟他们说你没事就好。」
「暖暖，我为什麽要睡在你房里？」感觉好奇怪。「是不是你告诉妈妈你生日那晚喝醉到我房里的事？」难道妈妈现在是要撮合我和暖暖的时候了吗？「政情呢？怎麽没看到他？」他也赞同吗？
「妮妮，你……」响个不停地巨大敲门声（或者可以说是敲撞声）掩盖了暖暖的话，暖暖叹气，无奈似的走去把他房门打开。
「你怎麽照顾小妮的？你怎麽会让她……」
「你给我安静！」暖暖发狂地大喊，然後用力甩开一进来就抓住他衣领的高大男人。
天！这个高大的男人──是小思！
「小思，你怎麽把头发剪得这麽短？」都变成了刺蝟头了！而且……「你怎麽突然这麽高？」哇！才一天而已，不是吗？「难道，我昏迷很多天了吗？」
「你……不怕我了吗？」小思站稳身体走向我，他蹲跪在我床边，一脸的激动，「小妮，你终於叫我小思了！」
「我不是一直叫你小思吗？还是你要我叫你尤政思？」小思的问话让我不禁开玩笑反问。
「不！叫我小思就好！小妮，你以後都会叫我小思吧？」
「是，小思。」我咧嘴笑著点头。
小思好奇怪。他似乎很兴奋，但却没有像以往地对我动手动脚，且他竟然还不介意刚才暖暖把他推到在地上。虽然地毯是不会有很痛的感觉，但他向来都目无尊长的啊，他怎麽会任由暖暖对他动手？
「小妮，我……」
「很晚了，我们先出去，让妮妮好好睡吧！」暖暖伸手拍开小思伸出状似想碰我的手，然後把地上的小思拉起，再关上房灯，双双走了出去。
暖暖几时变得这麽有大哥哥的威严了？真想不到小思也会有听他话的一天啊！
我满意地闭上眼，也决定听这个难得发威的律师弟弟的话，好好睡一大觉。只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麽应该来这里的男人却没有来呢？
Chaos
「你醒了。」
「政情！」我才翻身，还没睁开眼，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我兴奋地坐起身，再张开眼──
这个一脸冷漠站在我床边俯视我的男人，一点也不像是那个最近会和我开玩笑的尤政情。
相较小思与暖暖看到我醒来时的兴奋，我的这个合法丈夫未免太奇怪了。他怎麽一副我得罪他似的望著我？
「暖暖刚好去接个电话。」
「喔！」好奇怪好奇怪！怎麽大家都这麽奇怪？暖暖去哪里他跟我说做什麽？「对了！我怎麽睡在暖暖的房里？就算你的房间或许不方便让我睡了，但也可以让我回自己的房间睡啊！」
「不方便让你睡？」政情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皱眉瞪著我。
瞪耶！我到底几时得罪他了？难道──
「是我临时回来，周芬栗生气你了，所以你在生气我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嗄？什麽问题？」我一头雾水地摸著额头，不想浪费精神去想他之前问了什麽问题，便转开话题指责：「喂！我现在是受了伤的病人啊！你怎麽不关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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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的关心吗？」
「尤政情！你是在扮Cool吗？」我受不了他的阴沈模样大声问道。
「你──」政情还是瞪著我，但眼里的怒火似乎有点软化了，他的口气不再像刚才那麽疏远生硬了，他问：「你要搬回自己的房里睡了吗？」
「我……」我本来是打算从欢儿家回来时，要试著和政情和好的，但……但我和她老公上床了！我竟然差点忘了！我──我……我算是出轨吧？我……该坦白吗？政情他会怪我吗？唉！他可能也不会在乎吧？想了想，我决定像那些罪人对神父告解地开口：「我和欢儿的老公上床了。」
「我知道。」
「嗄？你知道？」我十分惊讶地抬起刚才一直低下的头，望著已坐在床边的男人，问：「你怎麽会知道的？」
「那时候在医院，韩刻斋就跟我道歉了。」
「你一定觉得我很惨吧！」听了他的回答，我的头更低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和他……」
「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设计。」我的头被摸狗式的轻抚著，政情继续说著我惊讶不已的话：「是你所谓的朋友给你喝了些东西。」
「喝……东西？」欢儿给我下药吗？怎麽会那样？「你又怎麽知道的？也是欢儿老公说的？」
「是你的朋友亲口承认的。」
「欢儿承认？她回来了吗？还是你们跟她通电话了？」
「威妮，或许你无法接受，但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告诉我什麽？」政情的支吾令我焦急追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政情握著我露在被单外的双手，轻声道：「威妮，你这次撞到头，和你记忆中的那次，是不同的。」
「什麽记忆？什麽不同？」
「你的记忆是韩刻斋推了你，所以你昏迷了，是吗？」
「是……」难道不是吗？
「但是，自那天後，事实已经过了……很久了。」我才点头，政情又打断我接下去。
「很久？」难道──「我之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
「没有。你很快就醒了。」
「尤政情，你说话很奇怪，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麽？」我心里突然一阵不快，「如果你是因为知道我和欢儿的老公上床而嫌弃我，不让我睡在你房里的话，我可以了解，但是，请你别说话转弯抹角的。你到底想说什麽就说吧！不让我睡你房里是吗？好！我明白了！谢谢！」我推开他，生气喊道：「现在请你出去吧！」
「不！威妮，你不明白……你……你之前失忆了。失忆了整整一年。你忘了我……威妮，你忘了我们，你只依赖政暖，这也是为什麽你会睡在这里的原因。」政情非常严肃地接下去，「威妮，你忘了我们。一年。你忘了我一年。」
「你一定在开玩笑。你是在报复我乱和男人上床吗？对！一定是那样！」
不然，实在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他竟然说一年？失忆一年？
他一定在说笑的……
一定是那样……
Chaos
半小时後，我简直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政情说的竟然都是真的，而且！他还说漏了重要的一点：我，生下了我的第二个女儿。
这感觉好恐怖。明明是自己的生活，应该是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但我却毫无印象──
「我很高兴看到你终於恢复正常。」歆玉拉著我的手，一脸感慨地，「虽然那时候的你也是你，但就是不一样。你不记得我们，和我们大家都很生疏，你就只依赖著暖暖而已，睡也要睡在暖暖的房间，你啊！你都不知道你的政情多难过。」
「他很难过吗？」我看他根本是生气吧？我一醒来时，他那吓死人的眼神，哪里可以和难过并提，根本是相差得十万八千里嘛！「我看他是想趁机抛弃我，好和其他女人……比如周芬栗一起吧？」
「芬栗半年前就搬出去了。」亲密地坐在我旁边的政情笑著把我搂紧他怀里，像是开玩笑，却又很认真地以额头抵著我的额头说：「威妮，这个你要负责哦！」
负责？我负责什麽？难道──
「不会是我失忆时乱说了什麽得罪她吧？政情，你应该知道我……不大正常嘛！」不是我想推卸责任，而是不知者不罪嘛！「你就不会自己留住她吗？」
「妮儿，你误会了。」歆玉拍著我的手背，笑著解释：「那时候你失忆，就把政情忘了，政情很难过，芬栗都有一直给他安慰……」
「是吗？感情这麽好啊？」我挣扎脱离政情的怀抱，不快地问：「那她为什麽还要离开？」
「哪有感情好？如果是感情好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了。」妈妈似乎看出了我的妒意，而笑道。
「就是啊，妮儿，芬栗可是因为政情拒绝她，她才离开的。」歆玉把我推回政情怀里，「妮儿，你就别折磨政情了。政情是非常爱你的，你看，他都没有因为你抛弃他和暖暖一起就变心……」
「我没有抛弃他。」唉！又说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没有接受暖暖……」
「你当然有。不然雪花怎麽来的？」
「雪花？什麽雪花？」
「就是你和暖暖的女儿……」
「我的女儿是雪绒。」感觉到政情的拥抱加紧了，我微蠕动身体表示我的抗议。「歆玉，你别当我现在还失忆啊！」
「你的确是失忆了。失忆了一年前的记忆。」妈妈叹气，说：「你去年平安夜生了雪花。雪花是你和暖暖同房期间有的女儿。」
「你们说我一年前失忆，然後直到昨晚才恢复记忆，这个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我仍可以勉强接受，但是……」怀孕外加生孩子？「不，我接受不了。我到底几时怀孕的？我根本没有印象。」
「那就别想了。反正你都没有记忆，就当那些事没发生，就当作那一年的你不是你好了。」政情温柔的声音安慰著，他拿下我因头疼而按在双额的两手，「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这样就够了。」
一年吗？就这麽一昏一醒，他们说已经一年了。我的认知还是政情爱著周芬栗的，怎麽他现在却深情款款地望著我？
「我失忆後，是忘了你，不接近你，只接近暖暖一人吧？」看著眼前的脸都快贴向我的男人，我问：「那你为什麽还会为了我拒绝周芬栗？」他不是应该很气我吗？我记得我早上醒来时，他的脸明明很凶……
「妮儿，所以我说政情很爱你啊！」
「小可爱，你是在怀疑政情对你的爱吗？」
不。不是怀疑。而是知道。我知道他根本不爱我。
甚至，这个「爱」字并不是出自尤政情本人嘴里。
只是，他为什麽也没有解释？他以前不是很急著解释让我知道他的心有所属的吗？
太奇怪了！我敢肯定，尤政情绝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才会失去理智地拒绝对他献殷情的周芬栗。
拒绝？他真的拒绝她吗？还是，周芬栗是因为看见我和暖暖一起才……
啊！对了！就是这样啊！这才是原因啊！原来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我敷衍点头，然後使力站起身，令政情无从再像围墙那样把我围住。我挤出笑容，不看也跟著我起身，而整个身体贴近我的男人，我转向妈妈和歆玉，转开话题，问：「那麽，你们说我的女儿雪花，还有雪绒，她们两人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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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二叔、三叔，还有我的老公，他们四人争著把你的两个女儿还有我的儿子带去You & Ladies炫耀了。」
「无法……置信。」我词穷地挤出这四个字。
一年前，是妈妈和歆玉在争著雪绒。现在，竟换成了家里的男人？
「对了，小可爱，你和暖暖的事打算怎麽处理？」妈妈打断了我遐思，问。
「我……」没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