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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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太史慈-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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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笑道:“还是主上高明。”旋而肃容,一挥手中长刀,冲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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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对场上的形势了然于心,原本他就没有准备消灭眼前这股黄巾军,毕竟他们很有可能变成自己日后的资本。他早已算定眼前必然会出现这种形势,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太史慈这招缠斗敌军,援兵突袭对黄巾军这种乌合之众是一条绝妙好计。

但在太史慈看来此计如是对付黄巾军中其他的莽夫还能行得通,可对面军中毕竟有臧霸这种智勇双全的人物,而自己又做作的如此明显,那么臧霸应当知道此时的黄巾军该何去何从。

如今看来,这臧霸果然不负自己所望,找到了最正确的途径。保全住了这一股实力,而且居然自己留下断后,这份壮士断腕、舍弃小我、保全大局的勇毅更增太史慈收服臧霸之心。

此时陈横已将带领军队杀到,两股大军象两道澎湃方向相反的海浪般撞击到了一起。

臧霸对上了陈横,双方也不搭言,各举刀枪,战到一处。

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说到黄巾军中的勇将,臧霸是排不了第一。

历史上被关羽斩杀的管亥当是黄巾第一高手。关羽马快刀急,环视三国能挡住关羽前十回合的并不多,可就是管亥挡住了关羽三十招。

异人周仓也是一流战将,能够在赵云充满杀机的枪下保住性命的人并不多。

其次就是着眼前的臧霸了。

陈横哪里是他的对手,不到二十招,就被臧霸一刀看中肩头,翻身落马,所幸臧霸久战脱力,又受了一点轻伤,只是劈碎了陈横的铠甲,并不能要陈横的性命。

陈横的亲兵大骇,拼死抢回陈横。

臧霸暗叹一声。转身又杀向身边的敌军。黄巾军看得己方主帅把对方大将砍落马下,生死不知,不由士气大振,连声欢呼,奋勇冲杀,一瞬间黄巾军竟然占到了上风。

不过臧霸心中苦笑不已,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优势不过是昙花一现,先不说张英大军转眼杀到,就是在一旁的太史慈就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形势了。

的确,战争不是靠一个人打的,但是如果一方主将落败,那么无疑军中的士气将会大受打击,而太史慈恰恰就能做到这一点,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果然,下一刻,满面含笑的太史慈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再下一刻,一团枪影从太史慈身前爆出。

此时张英远远看见自己的老搭档陈横落马,不由双目赤红,怒吼一声,加速冲击。黄巾军辛苦取得的一点优势转瞬间被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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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太史慈的枪招了,可是现在仍然看不清银枪的走向。不由一咬牙,闭目一刀向枪影砍去。

太史慈吓了一跳,心道你这不是送死吗?我可不想失去一员大将,连忙枪式一变。把臧霸罩在银芒之中。

外人是很难看出其中玄妙的,以为臧霸无比凶险。

而此时刘繇的士兵在近处目睹太史慈的枪法,无不士气大振。

在银芒中的臧霸一刀劈在空处,不由睁开眼睛,只见周围全是耀眼的光点。随后,自己的身后传来乐太史慈刻意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让我送将军一程。”

臧霸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身呢,眼前光点散去,跨下马一声嘶叫,猛地向前窜出,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太史慈并没有做别的,刚才只是用银枪轻轻点在了臧霸跨下马股上。

黄巾军大乱。

太史慈心知机会难得,策马向臧霸逃走的方向追去。

留下张英和刘繇在此赶杀四散逃走的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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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霸不明所以,不过亦知此次一败涂地,自己的大军肯定完了,不过这是值得的,至少换回了孙观等人的安全撤离。

东莱郡是不能呆了,经此战役,曲成、掖县、当利、卢乡的黄巾军将会腹背受敌,接受刘繇大军的冲击。

但愿孙观能稳住阵脚,能够收长广、挺县、即墨、壮武、不其五地的黄巾军的散兵游勇,保存恢复实力,安全到达泰山。

又不知跑了几多时,跑出去多远,胯下马已经减慢了自己的速度,臧霸眼前却一阵眩晕,心知是刚才与陈横打斗时震裂了太史慈给他留下的伤口,血流过多所致。

那个陈横武功一般,力量却不小,与自己不相上下。

天渐渐地黑了,臧霸舒了一口气,心知如果自己挨到天黑逃生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毕竟自己在山林中有着丰富的求生经验。

而且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了什么地方,行了一路也没有看见一个村落,现在整个青州到处都在交战中,反而此处安静得很,看来一定已经远离战场了。臧霸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背后却传来马蹄声。臧霸回头一看,不由头皮发麻,暗叫一声:我的娘,怎么是这个活阎王。

原来太史慈追了上来!

他到底想干什么?臧霸看着身后神情轻松的太史慈,玩猫抓老鼠吗?把心一横,干脆一勒马,停了下来,也没有双手提刀—— 自己这点本领在人家面前塞牙缝都不够。

太史慈饶有兴趣地看着臧霸,这还是他与臧霸交手来第一次仔细端详对方。

只见臧霸气度沉凝,脸目灰白,两眼锐利如鹰,一派高手风范,不由心中暗赞,在如此的形势下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臧霸亦同时在打量他,要不是刚才交战半天,臧霸实难想像眼前这个体形长得极为均匀,而且看上去非常年青,容颜俊俏,有着嫩滑的肌肤刚发育的少男,竟是如此的厉害,若是这太史慈换上文人服饰,定是个是个翩翩俗世佳公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在战场上悍勇无敌的少年英雄。

臧霸心知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里,索性一言不发。

太史慈收枪下马,悠闲的牵马走了过去,笑着对臧霸道:“宣高兄,打了半日,你不累我都累了,下来陪我走走好吗?”

臧霸愕然:你累了?没看出来,看你精神着呢!

他越发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不过看着太史慈真诚的笑容,似乎没有讽刺的意思,于是也跟着下了马。反正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

若是换了别人,看他下马一定会趁机冲过来向他进攻。不过臧霸可不会那么傻,这招也许对别人好使,可对面是武功与计策都厉害的出奇的太史慈,冲过去只能死得更快。臧霸虽不怕死,却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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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缓缓而行,任由马儿在后面吃草。

落日下清风徐来。

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山东,空气出奇的清新,周围草木繁茂,绿茵遍地,不过此时都已染上了金黄色;不远处是个山谷,隐隐有悦耳的山泉声传来,无处不在的饱含花的香的风中更传递着杜鹃的悦耳歌喉;在昏暗的夕照余晖中,阵阵雾气在周围峰峦间飘摇,景色之美,令人心迷神醉。

就连臧霸这粗人也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太史慈这深知未来世界环境破坏有多厉害的人更是舒服地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口中不由呻吟出来。

太美了!这就是我伟大中华的大好河山!!

臧霸闻声不由侧头看向这在他心中奇怪已极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太史……,太史兄,你我是敌非友,为何如此对我臧霸,又为何对我黄巾将士手下留情?”

哼!早知你忍不住会问。

太史慈呵呵笑道:“我过了年才十七岁,看老兄你怎么也有二十五岁了,居然管我叫什么太史兄?不如叫我子义吧!”

臧霸原本对太史慈满是敌意,闻言却有点哭笑不得。

太史慈看着尴尬不已地臧霸,收起自己的笑容,认真道:“说真的,也许老兄你把我当成敌人,不过在我看来大家都是平民百姓,见面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多好,何必动刀动枪。”

臧霸心中暗怒,闷哼一声:“说得好听,如果不是你,今日这场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是没有屠杀我黄巾兄弟,可你毕竟是刘繇的斥候,又连施计策把我大军拖入泥潭中……哼!刘繇今次双手沾染了多少我黄巾兄弟的鲜血!恐怕也要算你一份吧?”

太史慈摇头道:“宣高兄,你错了,刘繇是刘繇,太史慈是太史慈,不能混为一谈。我今日出手只不过是报刘繇昨日救母之恩,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非到万不得已,比如昨日救母心切下,我太史慈是不愿意亲手伤害一人的。”

一顿又道:“我太史慈当然鄙视如狼似虎的官军,可是你们黄巾军在我看来和官军一样劫掠成性,否则我何用独自杀回黄县?”

臧霸心下恍然,但又大感尴尬,因为黄巾军的作风他还是很了解的,虽然自己屡次要求孙观严明军纪,但都毫无效果,更因为自己原本出身豪强,只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和看不惯官场的黑暗,才落草为寇的,所以孙观等人一直不大放心自己,此事也懒得再提了。

也因此才知道太史慈昨日大开杀戒,连挑王氏兄弟四人的原因是怕了黄巾军的滥杀无辜。不由对太史慈大生好感。又听说太史慈与刘繇并非一路,再看他一再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由认为太史慈有意投靠己方,心中狂喜,若能得到太史慈,那青州的黄巾军将势不可挡!

念及此,忙道:“如此说是我错怪太史……不,子义了。”一顿道:“请恕我臧霸冒昧,观子义今日之行径莫非也是我黄巾军的同道之人?”

太史慈一愕,继而涌起了想大笑一场的感觉。这个臧霸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趣。自己还没有说出自己想要收服他的意图,他倒反而想收服自己。不过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也难怪臧霸误会。

臧霸看着太史慈面容古怪,想笑又不笑的样子心下嘀咕莫非自己想错了,一丝恼怒涌到脸上,沉声道:“看来是我臧霸高攀了。”

太史慈连忙道:“宣高兄误会了,子义绝无半点嘲笑之意。子义年纪虽小,‘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懂的。”看见臧霸面色缓和,才道:“宣高兄是不了解我太史慈的愿望,才会有此误会。”

愿望?臧霸疑惑地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点头道;“是啊,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美好的愿望,想必宣高兄也有吧?”

臧霸闻言,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半天才说:“愿望,我也有,不过并不美好,……子义可知我臧霸本出身豪强,按理是不应该参加黄巾军起义,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我的奶娘惨死的样子!”

太史慈心头一震,知道自己无意中接触到了臧霸的内心,虽然应该高兴臧霸敞开心扉后自己有了收服对方的希望,但看到臧霸的样子,知道自己将听到一段人间惨事,心情哪还轻松的起来?唯有沉默的等待臧霸的下文。

臧霸沉默半响,显是内心经过了要不要回首和说出往事的抉择挣扎,才缓缓道:“我那奶娘本是安分守己的农民家的女孩子,土地就是她们农家人的命根子,她告诉我她小时的愿望就是能够填饱肚子,可惜很难:种地,却交不起租子,不种地,又没有饭吃,这租子只能一年压一年,她有两个姐姐,先后被卖掉,一直到她死也在没有见过她姐姐的面,连模样都有些记不清了,可就是这样还是还不起租子。她的父亲是在地里被活活累死的,母亲病重,别说是买药治病,就是想喝一碗米粥,家里都找不着一粒米。所以我小时就知这人世间有无数不公平的事情。”

言及此,臧霸这铁汉不由声音哽咽。太史慈静静地看着他,心知臧霸还有话说。

“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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