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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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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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则需要莫大的毅力才能熬过这魔鬼般的训练。

  9月8日下午,我们开始进行器械训练,也就是单双杠,听班长说,他们的老班长已经可以做单杠一到八练习,也就是跟体操运动员一样在一条杠上上下翻飞,而到了他们,最多只能做到五六练习了,如今到了我们这一届,班长撇撇嘴,只要在军训期间单杠一练习合格就谢天谢地了。

  当时我们很不爽,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刺伤了我们年少的自尊心,但是真的上杠的时候,却不得不闭上了嘴。

  单杠一练习的动作很简单,跳起来,两手握杠,手臂使劲,使身体上移,下巴超过杠就算合格。

  康班长训练我们班和九班,一开始他让九班出来两个兄弟站在单杠两侧当保护。

  康班长问我们道:“有没有愿出来表演一下先的。”

  “报告。”郑明高高地举起了手。

  班长笑着点点头,示意郑明出列。

  郑明迈着八字步谦逊的向我们点点头,走到杠子下,慢腾腾的弯腰抓一把沙子,在手里拍了拍,有高举着手回头向我们示意,嘴里还念念有词:ladies and gentemans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 下面出场的是来自中国的郑明。

  好像中国的体操世界冠军一样。

  班长静静的望着郑明的表演,没管他。

  “你他妈快点。”猛子骂了郑明一句。

  郑明转过身,双膝微弯,两手高举,纵身一跳,稳稳的握住单杠,真想那么回事,难道是真人不露相。

  但是接下来的就让人瞠目结舌了,只见郑明跟条大泥鳅一样,使劲往上去,但是就是上不去,憋得脸都红了,最后只能铩羽而归,引来一阵哄笑。

  “都别笑,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班长沉着脸说道。

  然后班长跟我们做示范动作,他一口气做了七八十,看他做的是如此的轻松,而轮到我们做时,要么是跟郑明一样,一个也做不好,要么只能最几个,离班长定的三十的及格线远多了。

  而才仅仅训练一个下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手心的皮已经被磨掉了,洗手的时候钻心的疼,从此,单杠就是我们的一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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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相比于体能训练,队列训练就稍稍好点,但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就好比一个是黄世仁,一个是胡汉三,我们就是旧社会受苦受难的童养媳。

  今天练正步,正步是最帅的也是最能反映军人阳刚之美的队列动作,当然,毫无疑问,它是最累的。

  班长拿过来两个板凳和绳子,把绳子绑在板凳腿上,离地大约二十五厘米,班长告诉我们,踢正步的时候,脚面离地的高度就是这么高,脚尖正好和绳子一般高,不准高也不准低。

  为了让我们尽快找到踢腿高度的感觉,在进行踢腿练习的时候,一只腿支撑,另一只腿踢出,然后固定住,以这个姿势五分钟不能动,因为做动作的时候,腿部肌肉很紧张,结果三分半的时候,我的腿抽筋了,疼得我直吸凉气。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烦心的是我的鞋太咯脚,站军姿的时候就已经把后脚跟磨破了,现在更是血肉模糊,一动疼得钻心,但我没说什么,每天训练前,用卫生纸把脚包着,多一层保护膜总好点,除了卫生纸,我还试验过用硬纸壳、塑料袋等等。

  倩妮曾告诉过我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我要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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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我们我们班会餐,拿饭卡刷西瓜,但马龙没来,他总跟我们不合群,班长和春都和他聊过,但收效不大,班长对我们几个说,他是少数民族,我们要理解尊重他。

  吃完饭,春带队回去,回到中队,我让郑明把我的马扎和水壶带到班里,我先到水房里洗一洗。

  回到班里,我看到郑明正在焦急地团团转。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郑明哭丧着脸说道:“你没发现我的床上很简洁吗?我的被子没了。”

  听他那么一说,我也赶紧帮他找,这时,队值过来了,他笑眯眯的问我:“哥们,找什么呢?”

  “郑明的被子不见了。”

  “别找了,被队长扔楼下了。”他冲阳台努努嘴。

  郑明一听急了,冲到阳台上,我也跟了过去,往楼下一看,我操,可不是,被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地上呢。

  “队长干吗要扔我被子?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哼,自己为啥就不自觉点呢,人家叠的是豆腐块,你叠的是窝窝头,不扔你仍谁的。”这时,任杰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奚落道。

  郑明本就一肚子火,这会更忍不住了,“我操你妈,你说谁呢?”

  “我说你,怎么着,也不知谁拖咱们班的后腿,每次内务评比都是后几名。”

  郑明冷不防一下冲过去,我一把没抱住,他一脚踹在了任杰的肚子上,任杰打了个趔趄,然后捂着肚子蹲了下来,但是却恶狠狠的盯着郑明,别看郑明平时吊儿郎当的,内蒙古的,生下来就十斤,拳脚功夫很是生猛。

  我从后面紧紧抱住郑明,“干什么你?”

  班里几个人都过来,这时班长也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一拳打在郑明胸脯

  “真出息,打自己战友。

  郑明瞪着眼睛,可能感到委屈,眼睛慢慢红了。

  “咱们军校有这么几条高压线,你们决不能碰,第一就是考试作弊,一经发现,立即开除,你找谁都没用,校长都不好使;第二就是小偷小摸;第三是男女关系;第四就是打架斗殴,这一条,使条例条令明确规定的,前段时间让你们自己看条例条令,你们不知好不好好地看,看来有必要进行一次考试,今天,我们对就发生了一起战友间打假的事,十班的郑明,任杰,站起来。”

  郑明和任杰站了起来,表情都很低落。

  “打架,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次就在军人大会上口头警告一次,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时间,中队肯定不会轻饶。”

  队长说完后,教导员接过话头:“同志们呐,你们想一想,你们来自全国各地,走在一起容易吗?那是缘分,你们应该好好珍惜。。。。。。”

  教导员说着,我本想记下来,但是练单杠练的手心血肉的,太疼了,笔都握不住。

  最后,副队长就全队这段时间的内务作了个讲评:“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我们中队的内务水平有了较大的提高,前天院里对新生队进行内务检查,我们队还不错,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首先是我们的一些细节方面,比如宿舍有蜘蛛网,此外就是咱们的被子问题。”说到这里,副队长停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瞥了郑明一眼,郑明低下了头,副队长接着说道:“今后,队里会加大内务检查力度,被子质量还不合格的,中午就别睡觉了,我和区队长商量了一下,我们开办黄埔军校,中午到俱乐部叠被子。”

  听副队长说得有趣,很多人都笑了,但是我身边的郑明却把头埋的更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手却攥得很紧。

  最后,队长又批评了七班,因为七班有些人不服他们的负责人,在班里公开跟负责人顶了起来,队长说:“我可以理解,你们也许会认为,大家都是学员,我干吗听你的,但是你记住了,什么就服从命令,在战场上,你不服从命令,上级就能枪毙你,在这里,请你地下你高贵的头,如果你不低下,我会想办法让你低下的。”

  晚上开完会回到宿舍后,郑明的情绪就很不好,坐在马扎上闷着头不说话,反而是任杰觉得出气了,耻高气扬的,老在郑明面前晃悠,郑明鼓着眼跟个大蛤蟆似的瞪着任杰,我生怕他俩再出什么事,就把任杰拉到阳台上,“小杰,你那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练得怎么样了,欣赏一下。”好在任杰只要听到有人愿意听他弹吉他就什么都忘了。

  晚上体能训练完后,郑明拉着我,“老陆,跟我去一趟军人服务社。”

  “你自己去吧,我他妈累得动都不想动。”我没好气地说道。

  但郑明不死心,可怜巴巴的说:“老陆,是不是我被领导骂了,你也开始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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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知到郑明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他。

  郑明跑过去跟康班长请假,康班长瞅瞅郑明,点了点头,但又不放心的说,早点回来。

  放心吧,班长,我能会给你惹事。

  听郑明说这话,班长差一点没吐出来。

  到了军人服务社,这时是九点半左右,服务社里有很多老生,我们的军人服务社是两层楼的建筑,一楼有工行、邮局、眼镜店、衣服店,二楼有福印店、照相馆、书店,但最受人欢迎的无疑就是杂货店,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而且装有空调,大热天的往里站会都舒服。

  军人服务社啥都好,为我们这群当兵的解决了许多问题,但是有一个最大的诟病,就是这里太他妈黑了,卖的东西死贵,外面卖的一桶方便面如果是两块五,那里面至少要卖三块五,外面一包云烟十块,里面至少要十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去卖苹果,那卖苹果的老板根本不用秤,大苹果一个一块,小苹果一个五毛,这么算到真既省时又省事。

  其实只要好好想一想,也能想通,我们军校学员平时根本出不去,买什么东西没其他地方,垄断必然导致暴利,即使有很多人不满意,但这里的生意却一如既往的火爆,整个三号院有六七千人,你有种不去买有的是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军服有—女人。

  这时候,老生们有很多,那些趴在柜台上和女服务员聊天的是大四的,那些坐在一旁吃泡面喝酒抽烟的是大三大二的,像我们这样穿着体能训练服一脸怯生生的一看就知道是大一的菜鸟。

  我没什么好买的,就站在外面等郑明,十多分钟,郑明出来了,但是看到他拎的东西却吓我一跳,这王八蛋竟然拎了两瓶半斤的红星二锅头。

  “你他妈找死?”

  “怎么了?”郑明一脸的惊愕。

  “你不知道上次队长说了不准喝酒,要是被逮了,死定了,你可别拉我下水。”

  “我靠,就这点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郑明仍一脸的无所谓。

  我没说话,说实话我真不敢。

  “老陆,你说咱俩是不是哥们,今天我被班长打了,在大会上又被队长骂了,这人都丢到家了,你就不能陪我喝点?”

  “算了,算了,下不为例。”

  军人服务社旁边就是食堂,食堂后面伫立着一个大烟囱,旁边是一片草地,晚上黑漆漆的,我和郑明拎着东西走到这里,坐下。

  郑明把塑料袋里的酒鬼花生和牛肉干撕开,然后递给我一瓶酒,我拧开瓶盖,跟郑明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一股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体内,顿时胃腔里跟照了火一样。

  我放下酒瓶,抬头望望天空,今晚没有星星,在天上只有一轮弯月孤独的挂在那里,无言的望着人世间的一切。

  “老陆,今天都几号了星期几了?”

  “谁知道呢,问这干吗?那一天不都一样,反正咱们也没有双休日。”

  “我们也来了十多天了,也不知这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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