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合欢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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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欢txt-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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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马上的青衣伟岸男子怎得如此熟悉?
  有过去在宫里当差的爷儿惊呆了,高高扬起手臂:“看,那不是皇上?!怎么背弓持刀去祭天?”
  他的惊呼,立时得到周围一群人的仰望与附和:“哦,是皇上、是皇上!啧啧,威武极了!”
  ……口风儿改的可真快啊。
  玄柯却没有半分心思顾及,耳边全是青娘软趴趴没骨头一般的声音,一会儿是她捂着帕子媚笑:“看我,又骗了你。我走啦,你快点来找我。”
  一会儿那笑又变成了挑眉嗔怪:“我小气极了,才不想看到你娶别的女人……你若半年不来,别怪我寻了别人。”
  该死的,昨夜真不该一时心软喝了她的酒……她那样一个薄凉的性子,怕用不着半年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没有了她,他要这天下何用?要那么多荣华富贵做甚?他原本就是个不争的性子,这一路的费心挣扎,还不是全都为了她?如何她却怎也看不到他的心?
  心中痛极,又怕青娘遭遇不测,一路驰马狂奔。
  从城南将军府到西城门,途中必经过圣坛。高高的坛中央,一身红袍凤绣的姣妍少女早已候了多时,眼见得远处飞来一骑黑亮骏马,那马上的男子,青色长袍逆风飞扬,持长刀挎弯弓,威武得迷花人眼目……这便是传说中百战百胜无坚不催的震国大将军、大宋国天子,她的夫君啊。
  想到即将要完成的鸳鸯一幕,着了浓艳胭脂的脸颊更红了……羞煞个人啦。
  还以为他要给她一个不寻常的婚礼呢,可是玄柯深邃的眸子里却不曾有她,竟是直直饶过圣坛去了城外。
  一瞬间少女潋滟的眼神黯淡了……母亲骗人,说什么以她的姿色、以父亲的身家,天下的男人不敢不爱她。可是你看,那人他就是不爱,他却偏偏爱那个负心出走的平民小妇。
  一颗心碎的眼泪沿着精致妆容滴下来,那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折煞了一群围观的人。
  贺老太监揩着拂尘徐徐缓缓走上阶来,淡淡福了老腰,依旧哑着嗓子:“启禀娘娘,封后被延迟,皇上去寻青娘娘了。”
  他的言语间很是恭敬,怎得看在旁人眼里嘴角竟似含着笑。
  ……
  城门口圆眼睛的小兵仔儿忽然得了结巴:“今、今日出城的女子就一、一人,去、去、去的是那东边的方向,卑职罪该万死,没能看出娘娘变、变了妆容……”
  “驾——”玄柯听得不耐烦,狠狠一拍缰绳出了城。他如何不知道青娘披着一张假面?哪有女人身体与面皮的肤色差得那般夸张。可是她不说,他向来不问,他爱她,便包容她的全部……


  该死的,她却滑溜得好似一只狐狸,到了如今他连她的真名、真面目都尚且不知,她竟又狠心将他抛弃,自己一个人走了……忽然间心中生出无限酸楚,恨不得立刻将青娘寻到,紧紧裹在他怀中,逼着她说爱他。
  路边一片茂密森林里好似有红色身影在晃动,隐隐的似听到女子在笑,细一听又似在哭……玄柯心弦一瞬纠紧,赶紧策马进了林子。
  寂静的数林中果然有女子红衣袅袅,她的双手双脚被红绳牢牢束缚,四名黑衣执着绳端,拖着她柔软的身体在树干间晃动。
  有似哭似笑的嗓音在幽幽吟唱,鬼魅一般勾人心魂。
  “玄柯——你别过来——”见玄柯来,女子一瞬清醒,连忙扬声惊呼,声音好不凄厉。可是她嘴上呼喊着,手中的短匕却毫不气地向他的心口袭来。
  该死,她被控制了!
  “青娘莫怕,待我救你!”玄柯心中焦急,秒秒间闪身避开,伸手取下精弓,眯起眼睛准备向那红绳射去。
  四名黑衣见状,立刻变换了位置,那利箭便擦着女人耳鬓刺入身后的树干。
  玄柯凝眉,听到青娘吃痛哀叫,可惜他的心神才晃,青娘却立刻又变成了一张哧哧笑脸,持着双刃向他飞过来……
  他避,她杀;他躲,她攻,刀刀都是致命的招数。才在他面前嘤嘤的哭、凄凄艾艾让你可怜得不忍动她,下一秒忽然又眉目一挑,满脸杀气地刺向你心口。
  玄柯专心应对着,又怕不慎伤着了青娘,又要防止自己被她凛冽的双刃所刺。可是女人那张熟悉的素淡容颜,却渐渐晃花了他的心神。
  她哀怨的说:“不是很爱我麽?怎么还要让别的女人做你的皇后?我真恨你!”
  她又凄凉的说:“呜呜,玄柯,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来吧,不如让我们一起死?”
  ……
  玄柯终于开始有些心神不稳了,却还在竭力支撑着。
  靠得近了,忍不住便涩哑着磁性嗓音问:“青娘……你做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哧哧你不是总嫌我丑么?一脸的雀斑黄皮……我走了,你正好自由了。”女人妖媚笑起来。趁着这当口,那双刃间忽然弹出一排银针,将将向他的心肺袭去。
  “唔……”玄柯抵挡不及,慌忙退开数步,却终究被一枚细小银针刺入,左臂瞬间嗜血一般的剧痛。
  她那样自信的女人,几时同自己纠结过容貌?他亦从未嫌弃过她的肤色。
  一瞬间,城门口小兵仔儿的声音又浮上了耳畔:“卑职罪该万死,没能看出娘娘变、变了妆容……”
  该死的,如何竟忘了这个?忽然开始意识到不对劲,自进了这个林子,他的眼里便只剩下了红,心中越在意她哭、她笑,内力便愈发挥洒不出……定是着了什么的陷阱!
  看着玄柯有些熟悉的面容,红衣抿着唇,眼里头尽是薄凉冷意。西疆五幻阵之情幻,中情越深,越难破阵……她赢定了,呵呵哈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爱都被那个不争的女人夺去?连这个自己百般勾引都不成的冷血将军都能为她着迷至此。而自己呢?费劲了心思最后却被当成刀剑来使,当成她的替身来用……不公啊!
  然而她的笑容还未敛起,白嫩的颈项却已被玄柯不气地握住:“说!你是谁?青娘人在哪里?”
  五幻迷情阵,情醒则阵破。
  该死的,她哪里被他看出了破绽?
  却也不是个老实的货色,听着男人杀人一般的冷冽嗓音,心中忽生出了恶念,下一秒又变成了酥/媚的口气:“呵,你真心那么爱她麽?……那不如我们做场交易吧你给我一样东西,我呢,告诉你她人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咕。。昨天某人又说话不算数了,于是今天更了六千+,补补昨天的双更→→
  ☆、娘子合欢
  “噗——”女人的身体被大网罩向半空;锻凌钰掌心之力豁然一滞,一股真气强力反噬,胸口如被撞击一般,颀长的身躯直直倾倒于地上。


  他本已受重伤,方才那一瞬更是抱着与青娘同归于尽的心不要命冲开了大|穴,此刻心头之血喷在地上;鲜红鲜红一片,好生夺目。
  林子里不知道何时早已打斗声一片;花幽谷的黑面暗卫与一群蓝衣死士正在竭力厮杀,黑与蓝密密匝匝交织成一片。
  “爹爹~~;痛……”头顶上方传来小儿哀哀哭唤;稚嫩的嗓音沙哑哆嗦着;参杂着女人柔声的忍痛安慰,听在耳里,心便越发痛个不行。
  他知道那小东西最是恐高。在谷里时总哭着要娘亲,怎么哄都还是哭个不停,只好牵着他去林子里荡秋千,结果他却怎也不肯坐上去,死死拽着他的裤腿越发哭得厉害,口水儿泪珠儿蹭得到处湿,恼得人哭笑不得。
  该死的……
  锻凌钰撑着两手试图站起来,可惜才撑起上半身却又立刻趴下去。他在掌心运气,却又发现万般吃力……一瞬明白自己的内力正在迅速消失。
  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绝望,却也不想让人看出,咬着唇龇牙道:“卑鄙!凡动我女人者,我玉面夜叉必不放过他性命!”
  可惜这样的细节却没逃过玄天的眼睛,玄天笑起来:“呵呵哈~~想不到花幽谷绝情谷主原是个痴呆的角色……我在树上看了这许久,贱人的心早已不在你身上,何谓你的女人?”
  瘦高的身形从树梢上飞落,抬了抬手,一群蓝衣蒙面便将一群人全全包围。
  好似故意存了心思挑衅,玄天踩上锻凌钰苍白手背,在脚底细细研磨:“你看,你如今内力尽褪,已似半个废人,空有一身招式又能奈我何?还不如……我们一起杀了那个武夫,我赐你当个京官供你一世享乐……你说呢,我的小舅子?”
  指尖儿被踩得钻心疼痛,却不及最后那句刻意加重了口气的“小舅子”,半世绝傲的玉面夜叉几时受过如此侮辱?一刻间,越发恨极了紫苏的背叛!
  锻凌钰咬着牙,抑住胸腔内汹涌的血腥,将一柄素白绒扇向玄天将将指去:“滚……我锻家从来不屑与仇人为伍!即便要杀,在杀他之前,也必然要亲自结果了你这条狗命!”
  口中说着,冷冽的狭长凤眸便向几步外的紫苏看去,眼里头波光潋滟,猜不透是轻蔑多些还是嘲讽多些,可惜,那恨却是赤果果地刻进了骨髓。
  知道唯一的弟弟已将她彻底抛在了锻门之外,紫苏撇过头,紧了紧鹅毛薄毯,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辈子的起起落落、悲悲喜喜,她的心早该死了,一如她将死的身。比不过青娘的年轻,还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解释去争取,他们若肯原谅她,那就原谅吧;若不肯原谅,就让她就背负着罪孽死去好了……她累了,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呵呵,一只将死的蚂蚱还敢嘴硬……那么,不如就试试吧。”玄天顺着锻凌钰的视线望去,看到女人一张沧桑沉寂的绮丽侧颜,眼里头掠过一丝寒凉,对着何庆扬了扬手。
  何庆费力扯着网绳的另一端,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女人与孩子。那是张与死去的女人十分相似的脸,看多了,竟像是那女人附身回来讨债一般,看得他心底里头直慌张。
  肥厚的嘴唇抽了抽,眼里添上几许踌躇:“皇、皇上,这蛇皮大网,再……再拉就要闷死人的。”
  好个下贱老骨头!玄天不耐烦扫过一眼,阴着嗓子徐徐道:“或者,太尉大人可以替她们去死不是麽?”
  “诶诶,别、别,臣、臣拉就是!”何庆慌忙哆嗦着老腿应下来。那么多的蒙面死士,皇上却执意让他亲自扯绳子,不是试探他还是什么?他如今已经废了一只眼,可不能连命也废去啊……就当他没娶过那个女人、没生过女儿好了。
  终究是个自私的混账角色,咬咬牙,狠狠将绳端一扯,登时原本已然十分紧实的网罩又将将缩去了小半儿空间……
  “嘤嘤……娘,痛痛……”臭兮兮的蛇皮黏过来,好恶心啊,川儿的手背被勒得条条红痕,忙挣扎着使劲儿蜷进青娘的怀里。多久多久没有这样被娘亲抱过了,每天夜里头梦见的都是娘亲,可是娘亲的脸色为什么这么白、为什么不对自己笑?
  才不及二岁的小儿好似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忙伸出嫩嫩小指头去帮青娘揩额间的汗,可怜巴巴哄着自己道:“不痛不痛……”
  “乖……宝贝儿别动,再动,锁得……越紧了。”青娘抑着腹中阵痛,抓住川儿的手费力侧开身体,尽量为他腾出一个半弧形的空间,又小心取出瓷瓶吃了那保胎的药。
  不论哪个都是手心手背的骨肉啊,既然来了,怎也不舍得让他们轻易就没了的。
  “哼~,一柱香的功夫他若不来,吃多少药你亦是要死!”玄天轻蔑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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