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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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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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纸卷吸水的部分正在向我的手指蔓延。我下意识地抖了抖手,一不小心,沾着污物的纸卷脱手掉了下去? 
卫生纸本来是很轻飘的东西,不过沾了污物的又不同,没忽悠几下,就直落到底,还正好落在一个行人面前。那人愣了愣,看到落下的是什么后,不由地抬头怒气冲冲地寻找谁这么缺德? 
我心中一喜,忙向他大力地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那么高的楼,要一下子找到目标并不容易,直到他脖子仰成几乎直角了才发现我。我大喜过望地冲他挥手打手势,怎奈实在太高了,在他看来,怕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有个人在挥手吧。见他似乎骂骂咧咧了几句,便走了? 
虽然这个意外并没有引起外面人的重视,但我却因此想到一个新的办法。我可以把求救信息写在纸团扔下去啊? 
翻下马桶盖坐上去,我拿了根牙签,又扯了一大截卫生纸,用牙签蘸着腰间还没有凝结伤口的血,在卫生纸上写:救命。请看到这封求救信的人速打电话给冯锐堂,手机:xxxxxxxxxxx,我叫林河,现在被囚于……写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刚刚那个小伙子无意间透露这里是39楼,但那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呢?要是我听了他的这么写了,万一错了,不是前功尽弃而且打草惊蛇吗? 
正犹豫间,听到外面,那小伙子高声在问:“喂,你好了没有啊?? 
我惊觉,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得抓紧,不然好容易得到的这个机会就要流失了。不如,我就写,“现在被囚于窗口墙上画了标记的那间。”然后,再涂点“标记”在窗口,这样比较万无一失? 
打定了主意,我装着仍然很痛苦的声音道:“就……就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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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还有一两分钟吧,我猜? 
正打算往下写,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是山下鸿。我心中一凛,行动已经比大脑快地把手中的纸捏成团握在手心。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门已经被推开了? 
冲进来的正是山下鸿。被房间里面的不良味道刺激得皱了皱眉头的他,机警地盯着我看,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眼光落在我坐的马桶上,他眼中精光一现,嘲道:“怎么,你原来是坐在盖着盖的马桶上面穿着裤子上厕所的吗?? 
我苦笑:“想偷这几分钟单独待一小会儿,你也不给啊。? 
我的解释似乎让他满意,紧张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下来,一面四周打量,一面不太在意地随口说:“独处?我看是想打主意怎么逃吧?? 
我仍然苦笑:“在这种地方,我还有什么主意可打?难不成还爬出去?”刚刚说到这里,我还在苦笑的嘴角蓦然僵在那儿? 
窗台边缘,有一小块不显眼的血迹!那是刚才倚在窗边往外墙上涂记号时,一个没注意让腰间的伤口不小心蹭上的? 
山下鸿并没有如我祈祷的那样忽略这一小滩绝不显眼的血迹。他的视线跟我的同时停留在它上面,转回头,他打量我的眼光落到了我腰间的伤口上,再别过去看看那滩血迹的位置,便飞扑到窗口,探出头去往外细瞧? 
失误既然已经造成,此时我更关心的不是如何追悔,而是把仍然握在手里的求救信销毁? 
由于墙外的标记才开始画就告失败,山下鸿未必会发现那残迹。只要我毁了手上的信,窗口的血迹就可以说是我趴在那里“透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留下的? 
不激怒他是努力保存自己的基本要件? 
更何况,我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希冀:要是那个行人去保安或物业投诉的话,也许就会被注意到异常呢? 
在他扑向窗口的时候,我已经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遍所在的环境? 
虽然山下鸿的注意力现在在外面,但立在门口的那个小伙子对我的一举一动可都注意得很? 
我站起来,转身背对向门口的小伙子,顺手按下了抽水纽,然后再顺手翻起了马桶盖? 
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他的注视下进行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只是一般人的正常程序,只是在翻马桶盖的时候,我手里的纸团顺着马桶盖滑到了翻起的盖子跟马桶的夹角里,而那一点点落下的声音,则完全被冲水声掩盖了? 
除非后来的人翻下盖子,不然,它会很安全?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把盖子掀起把纸团扔里面冲走。不过考虑到如果那样做,虽然速度上可能成功,但被发现我扔了什么进去试图销毁的机会也极大。而一旦被发现,很难想象他会怎样反应。所以我保守地选择了现在的方案? 
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的山下鸿,回身来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下巴,转脸对那个小伙子说:“林警官可是个很麻烦的人哦,你一会儿不看着他,他就会给你搞出许多事情来呢。”他接着转头对我说:“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有机会跑了!怎么样,刚刚从这边看出去,感觉如何啊?是不是死命叫了都没人听得到啊?? 
我拨开他的手,苦笑道:“要是我真的死命叫过,你们会听不到吗?? 
他的手一把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管你想打什么主意,这次都别想成功!? 
“Alex!”他转头对那小伙子命令道:“把他绑回去,给我好好看着,一刻也不能松懈!? 
重新被绑回床上,Alex更故意地把绳子绑到特别紧,大字型地摊在床上,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我不禁开始觉得有点后悔起来。要是半个月前,我肯在贵州多花点时间…? 
那天冯锐堂给我的那封来自贵州的信,其实是我的三师父安妮写的。三个师父自从处于半退休状态后,就到处旅行,寻找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的生命里早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惊奇,要平淡下来很难。可是,三年前,跟着祖籍贵州的二师父李飞帆去故地探密的大师父保罗,在之前就因为看武侠小说的关系,对云贵地区的养蛊秘事着迷到不得了,一旦有机会深入其中,就根本不想走了? 
他还美其名曰搞研究,在那里跟当地政府合作,斥巨资建立了生物研究所,光明正大地借研究当地各种生物的名义研究起“蛊”这个神秘的玩意来? 
一向在一起的其他两位师父,当然也就和他一起在贵州暂时定居了下来? 
本来,我们之间的通信非常之少,只是在三位师父会在哪里住一段时间的时候,才给我封信告诉我行踪。因此,上一封信,已经是两年半前的事情了? 
而这次的信,来的时机不可谓不巧,恰逢我面临人生难关时,安妮来信告诉我说,大师父的研究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对于“蛊”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还没有搞明白,但因为他的大方豪爽,已经跟当地几个部落结成了良好的友谊,学了很多很多“法术”? 
不错,“法术”,这个就是安妮来信里面用的字眼。因为,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蛊”这玩意神奇得不得了,一定是某种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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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灵机一动,想:要是大师傅学会了那么多下蛊的手法,我何不赶紧去跟他学两招?这样,要是最后不得不面对山下鸿的话,也可以有点防身的法宝啊? 
于是,我星夜赶往贵州跟三个师父会合? 
我跟山下鸿当年的纠葛,虽然从来没有跟他们多说,但以他们的人脉本事,自是非常清楚。我把现在的状况一说,他们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可惜的是,大师父告诉我,下蛊这个东西,毒物要自己养的才行,而且手法千变万化,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学得了的,要是匆匆学了,搞不好一个出错,反会让下蛊之人被毒物反噬,那时候可就药石无用了? 
我当时还想再试试,不过,在三位师父的劝阻之下,总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以为白跑了一趟,只有悻悻然打道回府了,不过大师父说,虽然现在他不能教我,但可以在我身上下点蛊帮我防身? 
一向喜欢捉弄人的大师父,想了半天,居然给我下了个“红丝蛊”。据说,相传,红丝是以前某苗族的圣女,长得美貌无比。但作为圣女的她,是不能跟人交合的。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长老给她下了蛊,若是有人跟红丝交合,就会当场死亡。后来,就把这种凡是跟人交合后男方会死的蛊,叫做“红丝蛊”? 
老实说,我心里面是惴惴的。“红丝蛊”针对的虽然是男性,但它的蛊是下在女性身上的啊,我……这个……生理结构就不同吧。不过大师父说,蛊之玄妙,自来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反正会有用就是了? 
于是,我被大师父下了“红丝蛊”后,有点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现在躺在床上,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禁不住苦笑起来。看来,以目前的情况,要杀山下鸿,只有用自己的身体武器了? 
只是,照我观察的情况来看,山下鸿这次因为组织受到重创,要处理的事务怕是非常多的,轮到他得闲来收拾我,不晓得要到几时了? 
更何况,就算那是杀死山下鸿脱困的唯一办法,我也实在不想跟他再发生关系? 
原来以为我可以的,但再次见到他,我才明白,我连碰都不想再被他碰到? 
====================? 
惭愧……我觉得辩解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好的两天一贴没有能够实行,实在很愧对大家。客观上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让我不能按时填,但还是要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至少,我自问不是匆匆忙忙交货的,每个情节都在脑子里面滚了很多遍,还有很多情节想出来了以后,再否定掉。反反复复很多次。至少,我是认真在写。也欢迎觉得有问题的朋友指出我的不足。(除了速度。嘻嘻? 
怎会如此 28 
室内的温度渐渐地升高,我的汗也在往外冒。腰间的伤口被汗滋得刺疼。我看看Alex,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呆,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刚想开口要他把这间房间的中央空调开关打开,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以他的逆反心理,如果我开口要求的话,他恐怕是会宁可自己热,也不愿意让我好过的。与其如此,不如等他自己觉得热了,再开吧。 
果然,Alex的额头也开始冒汗,他擦了擦,正打算起身,转眼又看见了我浑身的汗,以及被汗滋着的伤口。他开心地笑了笑,起身,把椅子拖到房门边,坐下,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立刻,他很夸张地做了个舒服的表情,然后转头挑衅地看着我。 
即使相隔甚远,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外屋的空调制造出的丝丝冷气。只是,那微弱的凉风对我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我别转头,不去理Alex孩子气的挑衅,自己开始东想西想起来。 
不知道冯锐堂现在对情况把握到多少了。虽然刚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估计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如果他够聪明,现在应该会猜到我仍然在嘉都;本身就是大楼业主,会让他比正常途径更容易也更快拿到租户名单。 
所以,剩下的就是过滤问题了。 
我假设自己就是冯锐堂,开始动脑筋想他会怎么办。 
事情的发生,比我预想的更快。当我听见外屋的扑通扑通声时,就觉得有了变故,几乎在差不多的时间,Alex也一软、倒下了,我只来得及想了一下:难道是……也跟着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这种事情,如果事前事后没有合适的对照的话,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躺在嘉都原来暂居的那套房子的卧室床上,边上守着个行动部的同事。看到我醒来,他马上出去,冯锐堂跟着就急急跑了进来。 
“情况怎样?”我问。 
冯锐堂笑着向我比了个V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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