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夫有本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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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昏君,夫有本要奏-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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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临向后转身,抬起手指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心,“相公,别老皱眉,不好看!”

“好,我不皱眉,不过,不许你乱做决定!”

“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她,两人也不会被人逼到悬崖边上。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分彼此!”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不是甜言蜜语,可更胜甜言蜜语,她感动的眼底泪光点点,忍不住细声啜泣起来。

这一幕,看在夏侯傲天眼底,心弦波动,心头五味杂全。

这么多年,他从没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身边的人某不是贪图他给予的权力和财富,从他这里想的从来都是得到,而不是一心一意的付出。

这样的生活,他习以为常,从没思考过没什么不对,但打第一眼看见她,他突生一种同类相惜的感觉,让他不以为然的缺失感不断放大,于是想要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可为何,她动情的人不是他!在布桑国,他是万人之上的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具有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她却看不上他,偏偏喜欢上一个幼稚无能的小皇帝!

所以,与其说想得到她,不如说输给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心有不甘!

夏侯傲天一直没让人调查尚成宇的来历,所以仅凭当初的猜测断定尚成宇的小皇帝身份,若干年后再相见,才意识到当初的武断是多么的可笑。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们耗,赶快做决定!”夏侯傲天高傲的蔑视两人。

韩君临没理他,而是深情的看着尚成宇,“相公!”

尚成宇先翻身下马,然后接她下来,牵着她的手往悬崖边上走,“如果不能活,那就一块死好了!”

两人一步步的靠近悬崖,尚成宇满眼全是她,忽略了她手上的动作。

韩君临用尽全力把他推远,从怀里掏出玉簪,抵在喉咙处,“放他离开,我跟你走!”

她就站在悬崖边上,脚下的碎石不停的往下滚,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吹的她衣炔飘飘,发丝乱飞。

“娘子!”尚成宇被她推倒在地,爬起身一抬头,就见她拿着簪子抵的咽喉处,那白玉簪,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他白着一张脸抬脚靠近她,却被韩君临制止,“别过来,你快走!”

只要活着,就与一线生机,所以她打定主意让他离开,自己留下来想办法,再说,暗中保护自己的人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他没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看她脚后跟已踩空,在退一步就掉落悬崖,尚成宇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动一下,“你骗我,你又骗我,说好一起的!”

面对他一声声指控,韩君临笑了,“活着,总会有机会重逢的!”

这件事因她而起,她不会让无辜的他卷入,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好好的,她就心安了,看他又试图靠近,她把重心放在右脚上,左脚凌空向后,异常坚定的看着他道,“相公,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她单薄的身影随风飘摇,犹如枝头的枯叶四处摇摆,只怕风再大一点她就会乘风而去。逆风的她,发丝乱飞,遮住她美丽的小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强烈的不舍和绵绵的爱意。

“你快走啊!”她用尽全力怒吼一声,脚下不稳,身形在风中晃了几晃,吓的尚成宇额头冒出了细汗。

见他仍旧无动于衷,韩君临道,“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尚成宇亦是怒吼,“我们说好的,生死不离,可你却骗我,骗我······”

听着风吹过山谷的呼啸声,韩君临的双腿不停的颤抖着,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如果他执意不肯离开,这里真的就成了两人的葬身之地。

她移开视线,转头看骑着高头大马的夏侯傲天,明白她的暗示,夏侯傲天一挥手,身后一人跳下马,三两步的走到尚成宇身后,尚成宇听到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后面一掌打倒在地,一阵天旋地转后,他被人扔在马上。待他从马上挣扎着下来,他已经在包|围圈外面。

“我相信,相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她清凉的声音夹在春意温熏的山风中迎面扑来,可尚成宇却感觉如冬日烈风,刮的他的脸生生痛着。

“九儿!” 一声呼唤,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我等你!”看向来救她的护卫,领命道:“保护好他!”

看他被人带着离开,她才收起踩空的左脚,可由于在悬崖边上站的时间太长,她腿脚发酸发麻,一个没站稳,身子晃了好几晃,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后倒去!

138 【荣光之路】执念

寂静的山谷中,一阵微凉的清风吹过,郁郁葱葱的草木随之摇摆,摇曳的风姿落在水面,引的深处的鱼儿追逐嬉戏。能逐是寂。

湛蓝的天空倒影在湖面,清晰可见湖底的白云朵朵,原是高不可及的云朵,似乎一碰到水面就能采摘到。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哗哗的水声,放眼望去可见一道白亮的瀑布从一处陡峭的悬崖上飞流而下,落在山脚下汇成一汪深潭。

在这层峦叠嶂、山明水秀、景色宜人的山谷中,一个年轻俊俏但削瘦的男子站在水边的大石上,正脱下衣衫,准备再此跳入深潭。

“小宇,别找了,我们回去吧!”尚成洁站在水边,看着执着不肯放弃的弟弟。

尚成宇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天她坠落悬崖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闪现,已痛到不能再痛的心,已经完全麻痹,他的眼泪也已流干。

抬头看高不可及的万丈悬崖,耸入云霄的最顶端,是她曾跌落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冰凉的山泉一下灌入耳鼻,他却感觉不到,伸开双臂划动水面,往最深处游去。

站在水边的尚成洁无声的叹气,都找了近一个月,就是有尸体也早就被鱼吃的只剩骨头了,何况,她怀疑人根本就没死。

严铁林所在的军队就驻扎的山的一侧,得到消息的他们,第一时间派人来谷底寻找,可这山谷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这深潭也被打捞的鱼虾不剩,可就是没人影子,所以大家猜测她人根本没死。ZyQ0。

可是,要说人没死,这也不大让人信服,因为这谷底人烟罕至,她一个女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死也得重伤,怎么可能走的出去。

可怜她死心眼的弟弟,天天跳水找人,不吃不睡的,人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这样下去,非得英年早逝不可。

想到这里,尚成洁突然打了个激灵,小宇跳下去好久了,怎么还没上来?

她心惊,慌忙放声大喊,“快来人,跳下去找人!”

只见四个熟识水性的士兵,脱下外衫,光着上身扑通扑通跳下水。

过了一会儿,渐渐看清浮上来的人影,看弟弟毫无知觉的被人捞出来,尚成洁脸色大变,“快快抗上来!”

******

尚成宇病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病,每天昏昏沉沉的,有时睁开眼是朦胧的白天,有时睁开眼是模糊的夜晚,有时听到外面的风声或者雨声,有时耳边会有说话声,有时他被人背起,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就这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他想睁开疲惫的双眼,把眼前的一切瞧个分明,可他没有勇气,他一直等一道熟悉的声音来唤醒他,可他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不知这样过了多少天······

“······;”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处于混沌的他开始期待。

“小宇,你快睁开眼看看娘啊,小宇······”佟小翠爬儿子身上哭泣着。

哎,又不是她,她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不知道他在等她吗?

“小宇,不要睡了,你睡的够久了,该醒来了,小宇······娘知道你听的见,快,听话,醒来······小宇······”佟小翠一遍遍的唤着,可床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年轻俊美的容貌不在,留下的是苍白的面孔、深陷的眼窝、高凸的颧骨和瘦骨嶙峋的身板,现在的尚成宇,除了会喘气外,和死人无两样!

看佟小翠越哭越凶,尚成洁的眼角也噙着泪水,她上前劝道,“娘,别哭了,小心哭坏身子!”

佟小翠向后倒在女儿怀里,捂着心口痛声质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被人从京城的广福庵接到瓦城,她以为是和女儿女婿团聚,不曾想看到的竟是唯一的儿子油尽灯枯似的躺在床上,任她这个做娘的怎么都叫不醒。

尚成洁抱住佟小翠,一边哽咽一边述说事情的经过,不过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跌落悬崖的是女扮男装的小九,亦是她未曾正式见面的弟妹。

正在哭泣的佟小翠察觉到没提一次小九,儿子的眼皮就会轻微跳动一下,于是开口试探性的叫道,“小九小九······;”

尚成洁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去,发现没叫一声他的眼皮就会跳动一下,毫无生气的弟弟突然有了反应,惊的她连喊带叫的跑出去,“大夫大夫,我弟弟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片刻后,屋里挤进来好几个人,严铁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难得出现一丝忐忑,“大夫,这样,可行吗?”

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捋着同样花白的胡须,不确定的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管什么办法,总要试上一试。”14671928

一直握着儿子双手的佟小翠道,“总归是个法子!”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糟糕不过眼前模样。

尚成洁走上前,半蹲在床前,在众人期盼中,轻声道,“成大哥,我是九儿!”

所以的人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皮剧烈跳动后,无不带着喜悦。

“小洁,快,继续!”佟小翠张皇的催促。

“相公,我是九儿,不要睡了,快点起床······”

“······”这不是她的声音,可说话的语气却又那么的相似,是她吗?她回来了吗?她终于回来了吗?

感觉到手指在动,佟小翠激动的眼泪刷刷的掉,想要开口说话,一碰的老大夫示意她噤声。

“······;相公,今儿天气很好,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尚成洁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循着之前两人在尚府相处的情形开口。

“······;”

“······”

“好!”他干涩的嗓音挤出一个字,顿时惊呆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屏住呼吸,看他紧紧握住佟小翠的手,而他的双眼也慢慢睁开,先是一片混沌,然后渐渐清明,待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韩君临后,尚成宇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股腥味涌上来。

看他吐出一口黑血向后倒去,尚成洁眼疾手快的托住他,“小宇,小宇······;”

佟小翠痛哭,乞求道,“大夫,快救救我儿子啊,快救救他!”

老大夫捋着胡须,反而笑了,“夫人,莫要伤悲,令公子已经没事了!”

“什么?”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老大夫,一脸的疑惑,希望他多少两句,赶紧解释清楚目前的状况。

老大夫道:“这是抑郁之血,能吐出来,表示胸中滞气已去,所以目前无生命之忧,不过!”他顿了顿,道,“心病尚在,需要家属耐心开解,让病人有活下去的动力才是!”

听到这里,几个人都沉下脸,世间最难解的就是心病。

人死不能复生,少了解心病的心药,他怎么可能回到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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