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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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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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好吧,你坐对面吧,离得远一些或许我就不会伤到你了……”指了指对面的一排桌椅,花恨柳提议道。
    这个提议却要比刚才花恨柳起身相迎要更安全、也更容易让人接受,白羽厄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选了与花恨柳所坐之处斜对着的位置坐下,这才镇静了许多。
    “你继续说吧,刚才你说道受雨晴相请了。”见对方坐定,花恨柳示意话题继续,开头提醒道。
    “对……对,她派人来告诉我说你今天可能没办法出去逐一拜访两大王族,于是就让我过来看看你想问什么,帮你解答一下的。”
    “哦?她自己到王府去找你说的么?”花恨柳听他此言皱眉问道。
    “不……不是!”见花恨柳皱眉,白羽厄慌忙摆手道:“是公主院里的下人送的口信儿,说她自己不方便出来,可能是因为一些事与国母闹翻了……”
    “那你来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事呢?”嘴上虽然问着话,但花恨柳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如果是两人闹翻了的话,也难怪了……
    “这个……却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事呢?”听闻花恨柳这样问自己,白羽厄不禁苦笑道:“您若是不点明个范围,我便从念青城里最漂亮倡人、最好听的戏子和最……”
    “你就帮我分析分析铁陀王和银瓶王其人吧!”
    “嗯?你什么什么?”白羽厄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似的,侧着耳朵再次确认道。
    “你没听错,就给我讲讲他们两个人吧!”花恨柳却是一脸正经地盯着白羽厄,一字一顿道。
    “这个……”白羽厄一脸为难的模样,见花恨柳全无一丝松口的模样,不由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怎样看出来的?说这话的口气,不需细听花恨柳也知道,这才是说此话的这人真正的模样:冷酷、自傲、自我。
    “猜的。”花恨柳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将对方阴冷的脸色看见一般,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身前,道:“不论是朋友还是对手,既然已经走到我跟前了,如果对方没有骗我的意思,我也自然要以礼相待,坦诚相待。”
    “哦?怎么个以礼相待、坦诚相待?”白羽厄接过茶却并不喝,直接放在手边问道。
    “以礼相待便是别人与我开玩笑,我便与别人开玩笑,大家乐乐呵呵一片其乐融融的安稳氛围,得过且过便是。”说着,坐回原处又道:“坦诚相待么,自然就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有恩必谢、有仇必报啦……”
    “你是感觉我哪里做得不好么?”听到“有屁就放”四字,白羽厄眉头一皱,反问道。
    “都挺好的,你装傻我跟着装傻,这不是以礼相待么?你问我话我答,我问你话你答,这不叫有问必答么?有没有屁要放我却不知,不过趁着这会儿咱们没翻脸,你想放就放也没有关系的……”
    “后面两句呢?”
    “有恩必谢我已做完,你并未当着我女儿的面发难,我敬你一杯茶算是抵消过了;有仇必报么,想来我们很快就会结仇,很快就要刀剑相向的……这个我不急,你若急的话我也可以跟着你的节奏来。”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白羽厄的反应,却见对方仍然是一副阴冷的模样,连明显的反应都没有。
    “我没有当着你女儿的面发难,你敬我一杯茶就抵消了?”许久,白羽厄在花恨柳的期待中冷笑一声问道。
    “是的。”他郑重地点点头。
    “你凭什么以为……”
    “因为你中毒了,这杯茶是解药,你爱喝不喝。”仿佛是随意说一件并不如何大不了的事情一般,花恨柳将头侧向一旁道。
    “中毒?我怎么没有发觉?”白羽厄不信,配合着挤出一脸错愕的模样问道。
    “神仙倒知道不?一个叫韦正的人去刺杀我,就是栽在这种药上的,后来变得如何惨我没有去看过,不过他们说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没听说过此人,你不需要看着我,我自己这次来也是自己的打算,不会派什么垃圾来探路。”白羽厄看出花恨柳似乎很在意韦正与自己这一方的关系,也直言道,说完便端起茶杯一口饮下。
    “还是那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的?”放下茶杯,白羽厄仍提出了自己之前提到的问题——他不明白,自己是如何露陷的呢?
    “你是世子,身份尊贵无比,遇到危险的时候叫且叫便是,可是这里离门口也不过**丈距离,以那平措的能力难道会听不到?”哼哼一笑,花恨柳道:“他自然听得到,也自然知道根本无须担心你,那也就是说你一进门表现出来的随意、怯懦便是假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白羽厄认真地点点头,道:“我问你一题你答了,不妨你也问我一题我答了,这样才符合你说的有问必答、以礼相待,如何?”
    “不需要。”花恨柳出言直接拒绝道。
    “哦,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不如就直接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与雨晴公主的婚事,半个月后就要举行了呢……”
    轰——轰——
    花恨柳听闻,顿时如遭雷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讯
    天不怕在韦正刺杀之后的第二日曾经与佘庆提起过,经此之后他便不需要担心花恨柳的安危了,如果不是遇上杨武这般高出太多的对手,花恨柳自保足足有余。
    同时他也私下向佘庆表达过自己的忧心:武者之道最忌心基不稳,于私可能成为上进之路的障碍,从此一寸不近,于公或许心性大变大肆残杀,而花恨柳正是心基太浅,若是短时间内提升过高,一旦遇到他心理承受不住的打击,恐怕整个人也会心性大变。
    当他与花语迟自外面抓了十几串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走进宾舍时,却看到花恨柳一人独坐在台阶前沉默不语,当即找到杨简询问什么情况。
    “什么?那个银瓶王世子来过了?”听完杨简的介绍,天不怕大概了解了花恨柳由此反应的原因,却仍然心有疑问道:“半个月的时间不是还不算短么?他也不至于如此振作不起来啊……”
    “不知道啊……”杨简轻皱眉头,听闻天不怕这样问心中也非常担忧。
    “好吧,我去问。”天不怕摇摇头,向灯笼讨好了几句,放下手里大部分的糖葫芦只留下手里两串向花恨柳走了来。
    “听说银瓶王世子来过了?”递给花恨柳一串,花恨柳本无要接的意思,却见天不怕问完后就那样擎在自己跟前,不得不接下来。
    “来过了。”咬下一粒包裹着满满晶莹透明糖衣的糖葫芦,他回应道。
    “如何啊?”见花恨柳开始咬,天不怕也不甘示弱地咬下一粒问道。
    “有惊喜。”他口中言说有惊喜,脸上却全然没有惊喜的神色,见天不怕不解,便将两人见面经过细细讲给天不怕听。
    “奇怪,为何要告诉他呢?”不明白花恨柳分明已经将神仙倒施下却为何又为白羽厄解开,天不怕问道。
    “没什么啊,我想杀他之心自然是有的,可是又不甘心这样被嘲弄,所以想正正当当、光明正大地打倒他——你想问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又怎么会下毒?”见天不怕似有话要问,花恨柳反问,见果真点头,笑道:“我就是想提醒他,暗着来我能收拾他,明着来我一样不怕。”
    “嗯,既然不怕,那我回来的时候为何见你垂头不语、完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嘴里还慢慢塞着没下咽的糖葫芦,天不怕却嘟囔着边问边又咬下一粒。
    “还有半个月就是婚讯了,听说是为了给那位新登基的大君请福,以一场盛大的喜事象征着自此以后在他的治理下国家都能丰衣足食、安享盛世。”说到这里,花恨柳不禁失笑,这一套好像在蜀国也大有人支持啊,即民间所谓的“冲喜”一事——一边遵从着儒家的礼仪教化,一边还向着民俗民习献媚,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儒、名吏、圣君是怎样想的。
    “你也说有半个月啊,不是仍然有时间准备么?”将一连四五颗嚼碎的糖葫芦一股脑咽下,天不怕的嘴鼻眉眼险些没重叠到一处去,仿佛这世上所有的酸辛都让他这一吞便消失不在了一般。
    “我想的是在这个消息之后的事情。”见自己手中所剩与天不怕相差太大,花恨柳又咬下一粒道:“有这道婚讯也便表示不是银瓶王反戈倒向了皇室一边,便是倒逼了皇室这边迫使答应这件婚事对不对?”
    “应该是这样的。”天不怕点点头正色道。
    “那也就是说现在要么是皇室、银瓶王二打一铁陀王,要么是皇室一抵二银瓶王、铁陀王了……无论哪一种情形出现,对我们都是不利。若是前者,在谈判的条件上几乎可以肯定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了,我们可以立即卷铺盖滚回熙州,因为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白玛德格自然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再去触银瓶王与皇室联盟的霉头;若是后者,我只能说这件事出力不讨好,一方面皇室不领情,仍然对国内存在这幻想,一方面银瓶王、铁陀王视我们如死敌,无不想处之而后快,最坏的结果是我们出了力、丢了性命,最后却便宜了其他人……”
    “这就是全部你担心的?”听花恨柳分析得还有些道理,天不怕不相信地继续问道。
    “当然了,我自然不会忽略另外一点:有婚讯也便代表她妥协了!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一点……”对于天不怕的质疑,花恨柳丝毫不避讳地承认道。
    “我想骂人你知道吗?”轻叹一口气,天不怕一脸凝重之色地对花恨柳道。
    “你不必焦躁,事情有我……”
    “放屁!”见花恨柳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天不怕怒骂一声,道:“我之前的老祖宗也好,各位前辈师兄也好,在培养掌门人这一块上从没有一个像我这般累,不但要管着宗门传承,连自己学生的婚事家事也得管,你说我该不该骂人?”
    “先生英明,所谓能者多劳……”花恨柳却被他这句抱怨弄得回答应该也不是,回答不应该也不是,唯有避重就轻大赞先生。
    “不如我们谈一个条件吧?”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天不怕激动之下竟丢开了剩下的那半截糖葫芦,两眼放光地看着花恨柳道:“我帮你解决西越之事,你劝灯笼答应我……”
    “停!”一听天不怕又开始动这个脑筋了,花恨柳不禁更加头疼,道:“先不说你能不能解决这次西越的事情,但是后一件事,你不想想灯笼才多大?她真正的父母是谁你知道吗?如果人家亲生父母不答应我答应了又有什么用啊?”
    “你是说,需要先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喽?如果她的亲生父母不反对你也无话可说了吧?”听到这里,天不怕皱皱鼻子心道:亲生父母还真是不好找呢……
    “如果他们不反对,我自然无话可说。”花恨柳并未觉得这个逻辑有何不对,想了想笃定道。
    “嗯,行,就冲你这句承诺,我还是决定要帮你一把。”天不怕满意地点点头,见花恨柳投来一对白眼,他也不介意,拍打拍打屁股上的灰尘,便要走人。
    “你这就走?你不是说帮我么?”
    “对啊,我帮你,但又没有说是现在帮还是什么时候帮,也没有说如果帮用不用告诉你怎么帮啊,你继续想怎么先搅乱再平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凑到灯笼那边继续讨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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