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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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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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这则新闻,我脑子马上跳出曹冬娥来,回来的会不会就是她失踪多年的丈夫?我记得司秦麦老人说过,曹冬娥的丈夫就是在解放前夕失踪的,那时候曹冬娥嫁过来不久,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些信息和新闻里都对得上,最最主要的是,我清楚地记得,曹冬娥的墓碑上刻的名讳正是“秦曹氏冬娥”!
    没错,一定时曹冬娥的丈夫回来了,我把报纸递给海叔,激动地说:“海叔,您看这篇新闻!”
    海叔掏出老花镜戴上,看完对我说:“曹冬娥失踪的丈夫回来了,你还不快去看看,打探一点消息回来?”
    我说:“我肯定要去,我马上得去,万一他去得晚了,他又回台湾了。”
    我来不及叫上陈帅虎,推出电瓶车就出发了。
    车到龙山村,我直奔曹冬娥家,我没猜错,她家里果然来了很多人,我站在院子里张望,却不见曹冬娥。
    走进客堂屋,一个耄耋老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毛毯,不用说,这肯定就是曹冬娥的丈夫秦玉玺了。旁边坐着一操着台湾腔国语的男生,和村干部在聊天。年长的村民也来了不少,都在和秦玉玺拉家常。
    因为人多,我进去也没人注意我,我抓住一个村民问到:“老太太呢?怎么不见她人?”
    村民说:“唉,这个老太太,也忒不近人情了,秦大爷回来后,她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还说不认识她男人。”
    旁边一位年长者也说:“就是,虽然几十年不见,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吧?连我们些老哥们都认识他,她是玉玺哥的堂客,怎么会不认识?”
    我问:“没人进去劝劝她吗?”
    村民说:“这几年她诡异得很,没人跟她说得上话,劝了也白劝。”
    我说:“我去看看。”
    我走到她卧室门口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而以前她家的门基本都是不上锁的。
    我敲门,她理都不理,我绕到屋外从窗户往屋子里望她,这会子她正坐在椅子上入定,脸色晦暗,没有一丝生机。我知道她现在是无法回应我的,就又回到客堂间。
    此时临近中午,村干部们都回去了,几个村民去厨房张罗着帮助做饭。趁秦老爷子空闲的时候,我就凑上去搭讪。
    我说:“秦大爷,这次回来,感觉家乡变化大吗?”
    秦大爷感叹说:“简直是翻天覆地啊,想不到,想不到。”贞广坑号。
    我说:“这次回乡,打算住一段时间吧?”
    秦大爷说:“我这次回乡,原本打算落叶归根,不回台湾了。但世事难料啊!”
    从聊天中得知,秦大爷四九年去台湾后,退伍做了小学教员,过了几年眼看回乡无望,就又娶了太太,生下三个儿子。台湾的太太去世已经多年,两岸三通以后,秦大爷就动了落叶归根的心思,想着死后能埋进自家祖坟。他知道自己离开家的时候,新婚妻子已经身怀六甲,所以他以为曹冬娥现在也应该是儿孙满堂了。可哪里知道他们的儿子也已经死了,连孙子都没留下,最让他伤心的是,当年的妻子已经不认识他了,他回家后那么多天,她一直就没理过他。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在台湾那么多年,龙山村的家都在我心里,但现在来了我才知道,我没有家了!”秦大爷伤心道。
    我安慰他:“秦大爷,您不要怪曹奶奶,她比您更苦!您当年突然失踪,她一个人生下儿子,一个人抚养孩子,一个人替您的父母养老送终,再后来,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您想想,她这一辈子该多苦!”
    秦大爷点头:“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她不肯认我是应该的,我没脸回来了。”
    我说:“秦大爷,曹奶奶不是不认您,您也应该听村里人说了,曹奶奶这几年身体状况不太好,脑子经常犯糊涂。”
    秦玉玺说:“都这把年纪了,有几个不得老年痴呆的?我还是来晚了。我恨啊,我恨我当年就不该赌气离家去县城,如果那天我没走,她这辈子就不会这么苦。”
    什么赌气?不都说秦玉玺当年是去县城逛集市,才被抓壮丁的吗?
    我问:“秦大爷,当年你究竟是怎么去台湾的?”
    秦大爷摇摇头,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冬娥是民国三十七年秋天嫁给我的,到年底的时候,就怀上了孩子,我是秦家独子,因为全家人都喜之不尽。在外人看来,我们秦家和新娘子曹家算是门当户对,我和冬娥更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恩爱夫妻。”

173 新婚往事
    秦玉玺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捂着胸口。显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一旁的孙子赶紧给他喂药,过了一会,才渐渐平复。
    他继续道:“冬娥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们感情是很好,但渐渐的我就发现,她有时候会突然脾气性格变得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对我冷若冰霜,有时发作几个小时,最长的时候会一天都不理我,过后又会恢复正常。仍然对我温柔有加。刚开始我还能容忍她,但时间长了我心里也老大不痛快,我在家里是三代单传的独子,从小被父母宠大,从来没人给我受这个气!”
    听秦大爷说到这里,我便问道:“当年她发作时,是否呆呆坐在椅子上,象入定一样,谁也不理睬,而且脸色晦暗,没有神采?”
    秦大爷却说:“不是这样子的。她人还是精神的。就是好像换了一个人,言谈举止都不象是她了,对我突然就很厌恶的样子。”
    我本以为秦玉玺说的就是我现在看到曹冬娥的情况,但看来那时她的状况跟现在还不是一回事。
    我说:“您继续讲,后来怎么样了?”
    秦大爷说:“她刚怀孕那会,我爹娘高兴坏了,我也打心眼里高兴。心想现在孩子都有了,她的心思应该都放到我身上了吧?可是她还是老样子,简直让我失望透了,过了年后,她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这一天早上,她起床后又莫名其妙开始对我发作,我忍气吞声地劝慰她,让她一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可她竟然对我说,她不想给我生孩子!这句话把我惹毛了。我气昏了头,所以就对父母称去县城逛集市去了,其实就是离家躲避她。”
    我问:“她得知怀孕的时候,就感到不高兴吗?您觉得她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秦大爷说:“我当时是气昏了头,其实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很高兴的。平时也很注意饮食,看得出她其实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在台湾的这几十年里,我一直后悔自己太冲动,后来我有个医生朋友告诉我,冬娥可能患有间歇性的精神病。”
    我说:“那您到县里以后呢?”
    秦大爷说:“我到了县里以后,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上闲逛,一直逛到傍晚的时候,气也有点消了,就替家人买了些东西,也替她买了一只白玉手镯,就准备回家了。也就在这时,遇到**抓壮丁,我就被带走了,我参军后后打了没几场仗,不久**战败,退缩台湾,我也随部队去了,那时我们也不想去,但是根本没得选择,想回家都不行了。刚开始几年,耳朵里还经常听到政府要光复大陆,我觉得还有回乡的希望,后来光复大陆不提了,我就彻底死心,断绝了回大陆的念想,于是在台湾娶了我后来的太太,生了三个儿子,儿子成家立业后,又给我生了一群孙子,我们秦家在台湾倒是子孙满堂了。”
    秦大爷掏出一支泛黄的白玉手镯,说:“这只白玉手镯我一直带在身上,是我对她对这个家的唯一念想。我本来想回来亲自给她戴上,哪知她现在根本不肯认我!”
    我沉吟片刻,对秦大爷说:“据我观察,或许情况跟您想象的并不一样,您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急着回去,我帮你沟通沟通。”
    秦大爷感谢地说:“谢谢你,你和冬娥很熟悉吗?你贵姓?”
    我说:“您叫我小魏好了,前些日子我有个朋友租住在您家,所以我跟曹奶奶还是接触很多的。我现在再去看看她。”
    当我再次扒窗户看曹冬娥的卧室,发现她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
    我敲敲玻璃窗,她发现了我,对我笑笑。
    我用手指了指她的房门,然后我又绕到她门口去敲门,她知道是我,便开了门。
    我进屋后,她又把门插上了。
    “你来了?”她开口还是这句话,这似乎是她的开场口头禅。
    “嗯,来了。”我也每次只能这么回答。
    曹冬娥突然去翻柜子,翻箱倒柜一通,拿出一条白色手绢递给我看,我接过手绢,看到上面绣了一朵荷花,荷花下面有二条金鱼在嬉戏,整个图案看似还没完工。
    曹冬娥说:“好看吗?”
    我说:“挺好看。”
    曹冬娥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说:“我眼神不好,现在要想补上最后几针,已经无能为力了。你要是喜欢,这条帕子就送给你吧!”
    曹冬娥突然要送条没绣完的帕子给我,我很意外,但我不敢拒绝,就收下了。
    我说:“秦玉玺回来了,您为什么不见他?难道您真不认识他?”
    曹冬娥没说认识,也没说不认识,她淡淡地说:“他跟我没有关系。”
    我问:“您是恨他当年丢下你,一个人去了台湾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都这把年纪了,一起安度晚年吧!也好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曹冬娥恼怒地:“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跟我没关系!没关系的人,我恨他做啥?”
    我心想,曹冬娥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恨极了呢,还是对秦玉玺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看也劝说不了她,边拿着手绢走了出来。
    秦玉玺看我从曹冬娥房间出来,就问:“怎么样?”
    看着轮椅上行将入土的老人,我不忍心打击他,便善意地骗他说:“曹奶奶说,和您分开六十多年了,您突然回来,她不习惯。您给她点时间,让她慢慢适应。”
    秦玉玺狐疑地说:“当年她嫁过来时,我们从未谋面过,也没见她不习惯啊,说实在的,那时候她除了偶尔会冷淡我,大部分时间,我们也是恩恩爱爱的。”
    我怕秦玉玺不信,随手就把曹冬娥给我那条手绢掏出来,递给秦玉玺:“您看,这是曹奶奶当年给您绣的手帕,您失踪后,她就放起来了,所以没有绣完,现在她让我把这块帕子给你,这说明什么?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秦玉玺接过帕子,颤颤巍巍地放到眼前仔细看,突然就老泪纵横:“冬娥,是我对不起你!”
    我说:“您把帕子藏好了,要是丢了,曹奶奶就真生气了。”
    秦玉玺把帕子放在贴身口袋里,用手抚摸着,过了一会,他突然说:“不对啊,我记得冬娥不会刺绣,她是绸缎庄的大小姐,一向娇惯得很,根本不会女红,有一次我衣服划破了一个口子,我让她替我逢一下,都补得歪歪扭扭的,哪里会绣这么精致的东西?”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后来曹奶奶就学会了刺绣,给您绣了这个。”
    秦玉玺说:“也是,看着帕子的绸缎,是那个年代的素缎,现在早就没有了。”贞广阵圾。
    看秦玉玺是信了我的话,但秦玉玺的话,在我心里却又多了一个疑问。
    关于曹冬娥的身世,我最感到不解的就是曹记绸缎铺的曹冬娥和豆腐孤女曹冬娥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现在最知情的,恐怕就数曹冬娥的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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