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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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车- 第4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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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夹了一个花生米,扔进了嘴里,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说:额也没饿多长时候,就是来的时候一直啃窝窝头,渴了就找个公共厕所去喝点自来水,他娘了个爪耙子,你那房子店真偏啊,没有卖窝窝头的,厕所里也没有水管。
  看的出来,其实他也是一个实在人,一个被生活所逼迫的实在人,从大山里出来,他自己身上没多少钱,村里资助他八十块,让他送信,但这八十块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笔巨额财产,而且也不是他自己的,回去估计还要报账,所以他是能剩一分钱就是一分钱。
  我说:那你来的时候,坐的啥?
  来类时候呀?坐的小拖?拖拉机?,额在窑厂门口蹲了好些个时候,终于逮到拉砖的小拖往你们这个市区来的,额就大哥长大哥短的,给了十五块钱,坐在小拖上赶了过来。说完,他又赶紧夹菜,这一大碗烩面外加花生米以及干煸豆角,他自己一个人都快吃完了。
  可见他饿了多久。
  我不吭声了,他吃饱之后话却多了起来,这个时候问我:小兄弟啊,你还是个经理类?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盒芙蓉王,递给了他,他看起来并不认识这种烟,因为他的眼中并没有浮现出觉得这种烟多珍贵的表情,而更多的味道则是疑惑,像是没见过——
  抽了一口之后,才赞叹:咦,这烟得劲啊。
  我哈哈笑道:你也学会我们这的方言了啊。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高铁东站,所幸他带的还有身份证,我俩就做高铁直奔陕西,在到了陕西,他自己就知道怎么走了。
  而我们在赶了一天的路程之后,晚上还没到,只是赶到了当地一个县城里。他说天黑进山太危险,只能第二天早上再走。
  我嗯了一声,说:那行,住宾馆去吧。
  他一歪头,说:住啥子宾馆啊,天桥下边可暖和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问题是县城里有天桥吗?
  天桥没有,但是有别的桥啊,桥洞里可暖和了,走,额带你去。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节俭的人,他不想让钱花在他觉得不值当的地方。以农华弟。
  我说:跟我走吧,桥洞我也能受得了,问题是还没到那个程度,住宾馆就行了,我请客。
  到了宾馆,开了两间房,晚上就在这里入住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葛钰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她告诉我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被这个噩梦吓醒了。
  我笑着说:噩梦而已,不要怕。
  但是等葛钰把这个噩梦给我讲了一遍之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葛钰说,她在梦里看到我跟着一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一起吃饭,一起坐车,还一起住宾馆,那个长满虫子的人,每一次走到我的身后都会看着我贪婪的笑,好像是要吃掉我的样子。
  我身上隐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就打开了灯,往身后看去。身后什么都没有,我笑着说:没事,只是梦而已。
  阿布,你在哪?我很想你。葛钰很少跟我说出这种话,但我俩很少有时间真正腻歪在一起,我知道她真的很想我。
  我说:在外地出差呢,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喝口水早点睡吧。
  葛钰嗯了一声,这就挂断了电话。而我,则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电视墙上,这堵墙的另一边,就是宋大财的房间,葛钰刚才详细跟我说她梦里的一切,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就是她的梦境,跟我的经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首先她梦到我和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梦里她看到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不停的吃,而我一口都没吃,我面前也没有饭菜。我想了想,这不正是宋大财我俩在焦化厂附近的小饭馆里吃饭的情景吗?
  再往后,她梦里看到我和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一起坐在火车上,我在闭目养神,而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却翻着一本书,不停的嘿嘿嘿笑。这不就是在高铁上宋大财的反应吗?他没坐过高铁,没见过上边的杂志,翻开之后看到里边的美女,还忍不住的赞叹:额滴个亲娘类,一个个长类这么俊。
  而这些都不是让我最害怕的,最害怕的是,葛钰最后的梦境里说,我和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住在了同一个宾馆,午夜十二点之后,他就跑到我的房门口,来敲我的房门。等我醒了去开门之时,他就赶紧跑,然后每隔十分钟都会来敲一次。
  我当时问葛钰最后会发生什么事,葛钰说,在我第三次开门的时候,她看到我身上也忽然变得浑身都是虫子,她就直接吓醒了,然后这才跟我打电话,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很安全。
  我虽然笑着安慰葛钰,但我心里却早已惊颤不已,看了一下表,此刻刚好十二点整。
  呼,可能就是一个梦而已。我正要蒙头大睡,忽听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从外边传来
  ps:
  第一章。


第631章 隔壁屋的死人

  手腕一惊,手机直接掉在了床上,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慌乱的样子,而是镇定自若的问:谁啊?
  外边没人吭声,我走过去,正要开门。却忽然想起葛钰所说的话。她说在我开门的时候,我的浑身会长满虫子,那我还能过去开门吗?
  坐在床上思索片刻,外边的敲门声依旧存在,但我问是谁的时候,外边敲门那人也始终不吭声。
  想定了注意,我觉得就是不能出去,不管谁敲都不能开门,熬过今夜,到了明天早上一切就都没事了。我可不想让我的浑身长满虫子。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第一次敲门的时候我没开,过了大概十分钟,外边再次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我又问:谁啊?
  外边还是没人吭声。我忍住心中的好奇,不管敲几下门。我始终都不去开,只要外边的人不说话。我是一定不会开门的。
  而且,我想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这破宾馆里根本就没什么猫眼,除了打开门之外,我是无法窥探到外边情景的。
  这太折磨人了,每过十分钟,敲门声准时就会响起,我想打前台电话,但这屋子里却根本就没有配备电话,一个小乡镇的宾馆,也就跟民房差不多,完全没有宾馆里该有的东西。坐在床边,我很是焦急,但解决问题才是目前最关键的。我就盯着房门,大概在又快到十分钟的时候,我紧紧的盯着门缝。看看有没有人会从这里路过。
  十分钟后,敲门声准时响起,但门缝里照射进来的光芒却没有被阻挡,这表明外边根本就没人路过,又或者此刻我房间门口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我很是急躁,因为那个宋大财从山沟里出来,他虽然知道手机是什么东西,但他并没有手机,也不会用。我不可能直接打他电话联系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我,除了开门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要不然就一觉睡到天亮,啥也别管,啥也别问。打死不开门。
  不过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每过十分钟就会响起的敲门声真的让我如坐针毡,这个根本就不可能被完全忽视掉的,因为每一个人在入睡前,只要躺在床上,在很静的环境下,听到不停的敲门声,任凭谁都扛不住的。
  当门外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忍不住大声骂道:外边究竟是谁,妈的一个劲的敲门,烦不烦?有本事撞门进来!
  外边忽然传来一句:啥?我是客房服务员,送夜宵的。
  “放门口吧。”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当即就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的睡。
  可不管我多用力的蒙住脑袋,那敲门声都能钻进我的耳朵中,让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给我气的直接拔出匕首,站在房门后,在与眼睛平行的高度上,直接用匕首开始挖。
  既然这房门上没有猫眼,那行,老子亲自造一个猫眼总能行了吧?
  我的黑光匕首很锋利,几乎在三五分钟之内,就将这用碎木屑压制而成的廉价木门给挖出了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破洞,从破洞里往外开,正好看到对面的房屋门。
  这下好了,一会再响起敲门声的时候,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敲门。
  我冷笑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今天我就跟你杠到底了。
  大概又是十分钟过去了,但这一次并未响起敲门声,果不其然,在房门上挖出一个破洞之后,那个一直敲门的人,不敢再这么继续恶作剧下去了。
  而就在我这么思索的时候,房间外还真的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我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抓住匕首就冲了过去。
  可等我到房门口一看,却发现敲门声并不是从我这门上传来的,而是从隔壁房门上传来的。
  那敲门声也是敲了三五下之后,没有了声音的。听声音的来源,像是来自我房间右边,好像就是宋大财的房间。
  我一怔,心想葛钰梦境里,那个浑身长满虫子的人,应该就是宋大财没错啊。而她的梦里是宋大财在一直敲我的门,现在我门上挖了一个洞,怎么他自己的房间门开始被敲响了?
  第一次敲门,宋大财似乎没有察觉,到第二次敲门的时候,我在房间里隐隐听到了宋大财朦胧的声音:额滴娘类,谁啊?大晚上不睡觉。
  宋大财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房门也不响了,敲门声停止之后,我觉得事情应该就会这么平息了。但又过了十分钟,宋大财的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了。
  我立马一个激灵,窜到我的房门后,从猫眼里往外看,外边根本没有任何踪迹,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脚步声。
  但敲门声却是一直存在的,宋大财的声音再次传来:娘卖x的,哪个王八羔子哟?
  这一次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高了,估计他被吵醒,心里正窝着火呢。不过在他发火之后,敲门声也停止了。
  最后,又过一个十分钟,宋大财的房间再次传来敲门声之时,我只听一句:日你先人嘞,额倒要看看这是哪个王八羔子。
  咣当!
  外边传来一阵拉门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宋大财拉开了房门,但是随后又传来一句:谁呀?
  片刻后,咣当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宋大财应该是没出什么事,眼看着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就不怎么往心里边去了,这就收好匕首,准备上床睡觉。
  但就在床上躺了十分钟之后,忽然我的房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我听的真真切切,就是我的房间门被敲响的。
  我也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到底是谁啊!
  拉开灯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句:哎呀,小兄弟啊,你赶紧开开门,额给你说个事呀。
  这声音正是宋大财的,而我房门那个被挖出的破洞中,正映照出一颗眼球,我知道宋大财应该是把眼睛贴到了那个破洞上,正往屋子里边看。
  我说:你发生什么事了?
  宋大财说:哎呀,不得了啊,额房间里闹鬼了啊!
  我笑着说:睡的好好的,怎么会有个死人呢?没事,继续回去睡吧。
  谁知宋大财贴近我的房门,急躁且害怕的说:兄弟,你不晓得啊,额床上真的多出来一个人,还是个死人啊,现在怎么办啊,额好害怕啊!
  宋大财在外边急的浑身颤抖,我从自制猫眼中看了个一清二楚。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一个乡野村夫,演技不可能到达这种地步,我问:那个死人长什么样,多大?男的女的?
  宋大财拍着手背说:哎呀呀,兄弟啊,额哪里还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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