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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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当道- 第7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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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孟长青的注意力又放在外面,之后我转头时候,奶奶已经拿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包骨灰颤颤巍巍进了房间里面。
    我正想叫住奶奶,外面村民在这时候把爷爷拉了回来,紧接着就是张伯伯浑浑噩噩走了进来。
    张伯伯进来时候目光涣散,看起来跟具行尸一样。
    这也是鬼上身的征兆,孟长青跟我说过,人分男人女人,好人坏人。鬼也分冤鬼怨鬼,坏的称为鬼,好的称为魅,像李妍就是属于魅这一行列的。
    不同种类的鬼上了人身表现不同,怨鬼上身,不能沾染地气,所以需要踮着脚。魅上身,会至心智迷惑,没有正常思维。
    张伯伯现在这情况就是被魅上身了,我一想就知道这是李妍做的。
    张伯伯进来后,爷爷猛地挣脱村民的手,挥起锄头猛地一锄头敲在了张伯伯背上,嘴里骂咧道:〃你个畜生,平时看我们不称心我们也没怪你,你挖死人坟干什么?还拿来给人喝。〃
    张伯伯被爷爷这么一敲,直接向前倒在了地上,李妍也从他身体里面分离了出来,把村民都吓了一大跳。
    李妍出来后没人念咒不能回到手链里面,又受不了村民眼光,站在屋子中间一脸无措。
    孟长青见她无措,念了念咒,她听见后对孟长青投来了感谢的目光,随后便进入了手链里面。
    李妍进去之后爷爷气不过又挥起了锄头,这次被孟长青拦了下来,并让村民们拉住了爷爷。
    之后他将地上哼唧的张伯伯拉了起来,他虽然被打了一下,但并无大碍。
    孟长青拉起来之后问他:〃骨灰是不是你挖的?〃
    张伯伯有些紧张,颤声说:〃我晓不得那是骨灰,我拿的明明是豹子骨头粉,我真晓不得那是骨灰。〃
    〃那你的豹骨头粉是找谁拿的?〃
    张伯伯满脸焦急,生怕爷爷再打他,就说:〃我自己家的,买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才送给他奶奶,真不是骨灰。〃
    孟长青听见前些年这词儿后愣了一下,然后问:〃谁告诉你豹子骨头粉可以治风湿病的?〃
    张伯伯一听,想了想说:〃就穆万童带着海娃子出门的那天,李大海到我屋子喝酒,他找我要海娃子和穆晓晓的生辰八字,说是要帮他们看一下亲事,我当时说不知道,要过阵子去问问海娃子奶奶再告诉他,那时候我顺带提了一下海娃子奶奶得了风湿病的事情。他听了跟我说他前段时间听人说的一个偏方,还问我前些年买的豹子骨头还有没有,那玩意儿可以治这病,我想着都是乡里乡亲,就把它给了海娃子奶奶,那真不是骨灰。〃
    孟长青听了,忙向我们问起了李大海的来头。
    这李大海不是我们村的,但跟我们是同一个乡,他是个端公,平时也是给人看坟墓算命为生,他和二奶奶是我们这附近仅剩的两个神职人员。
    知道来头之后孟长青连忙让村民带路去找李大海,还不准我去,说是他知道我生辰八字,不能跟他靠太近。
    我依了他的话,留在了屋子里面,由叶爷爷带他过去的。
    孟长青走后,爷爷把村民也轰走了,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听见别人多说几句话就会发飙。
    村民走后我进屋看了看奶奶,奶奶这会儿正端着那包骨灰坐在床檐上瑟瑟发抖,我进去安抚了她好一阵,她才把手里骨灰交给我,说是累了要躺下睡觉。
    奶奶睡了之后我出去找爷爷,爷爷这会儿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我四下喊了一声,不见他答应,我心想他今天事情多,压力大,加上这大晚上,怕他出事,于是我就打着手电出门找他去了。
    我猜想爷爷这会儿应该是去后面山丘了,尽管很害怕,但涉及到自己家人生命安全的事实,我还是壮着胆子跟了过去。
    刚到山丘底下,就听见上面传来了嘀嘀咕咕的声音,因为距离原因,我没有听得很清楚。
    走近了些看见晓晓爸爸的坟墓前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这影子身形正是爷爷,我正想去喊他的时候,爷爷却弯腰把一个东西放进了晓晓爸爸的棺材里面,放完之后摇起了手里的一个铃铛。
    这铃铛我之前见过,我也问过他这是什么铃铛,爷爷说这铃铛是怕骡子走丢而挂在骡子脖子上的,后来骡子摔死了,铃铛取下来放在了家里。
    我见爷爷摇着铃铛叮铃作响,不知他要干什么,就想要再看看,没立即出去。
    爷爷摇了会儿铃铛之后停下用一口很蹩脚的普通话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ぺ虚惊异怪坟墓山林ぺ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ぺ当方土地家宅灶君ぺ查落真魂。收回附体ぺ筑起精神。天门开ぺ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我听了愣在了原地,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时候会念这些东西?这一定就是一些咒语,以前可没听说过他会这些玩意。
    爷爷念完后又不断地摇起了铃铛,摇了约莫两三分钟才停下,然后把棺材盖子合了起来。
    之后没停留半秒,直接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后我才到晓晓爸爸坟墓前看了看,随后通过棺材上那大洞看向里面,在这里面发现了一张长方形的黄裱纸。
    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李大海的名字,还写有‘辛亥ぺ乙未ぺ丙子ぺ戊子’等字。
    在这些字下方还画着我完全看不懂的符文。
    我是第一次见爷爷弄这些东西,顿时生了疑心,就将这张纸条收了起来。
    之后回家爷爷正坐在椅子上抽闷烟,见我回来就厉声问我:〃你跑哪儿去了的?〃
    〃我去茅厕了。〃我随便想了个地方告诉了他。私杂叉亡。
    他只哦了一声,叼着烟袋闷不做声,好一阵子之后才让我去睡觉,他在这里等孟长青回来。
    我这会儿不敢违逆他的意思,跑回了床上,回床上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都在想晚上在晓晓爸爸坟前干了些什么。
    到半夜时候,我睡不着觉眼睛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给我吓了一大跳。vqrrrr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师徒三人vs天帝宫三人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被送上了山,中午时候胡海燕也被来的人带走了。爷爷和村民知道真相后也都十分气愤,胡海燕被抓走了,他们把气撒在了张伯伯身上。
    这次孟长青没有阻止,任由他们去了。
    张伯伯被村民数落得躲进了屋子里面。闭门不再见人,村子里的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爷爷在接下来的几天显得极为落寞,孟长青见他伤心,也去劝说了他几句,他却每次只对孟长青笑笑,道声:〃我没事,你让海娃子带你到处转转去吧。〃
    奶奶下葬后第三天,加上守夜的四天。刚好是头七还魂的日子。
    这天,爷爷一早就起床开始准备饭菜,中午吃饭时候给奶奶也准备了一双筷子。这顿饭吃得很憋屈。
    头七晚上,我们仨正坐在家里闲聊时候。有村民慌慌张张跑到爷爷家说道:〃你们快去看看,穆万童家的牛不行了。〃
    我们听了,立马风风火火赶到了牛圈旁。
    我们去的时候,大黄牛正躺在牛圈里面不停地哼着,听见声音我们的声音后立马睁开了眼睛,随后眼里滚出了豆大的泪滴。
    本来平日里都是张伯伯给人和牲口看病的,但是这会儿他却闭门不见客,对前阵子村民指责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孟长青见村民没办法,主动请缨道:〃我来看看。〃
    这些日子孟长青已经在村民眼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愿意相信孟长青,事实上,道教的山医命相卜,他确实都会一些。
    孟长青到这大黄牛面前看了看,然后在它肚子上摸了几下,摸上去一会儿就缩回了手大惊道:〃它要临盆了。〃私杂序血。
    我们听了都极为错愕,村子里面的牛平日里都分开关着的,怎么可能怀孕?
    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疑惑,叶爷爷突然跑过来说道:〃刚才穆万童打电话来了,她就要回来了。〃
    听见二奶奶要回来,别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我和孟长青呆滞了一下,但是现在还有手头的事情要做,没时间管更多的东西,只能先将二奶奶要回来的事情先放在一边。
    这大黄牛有气无力地躺在牛圈里面,时刻在准备着待产,孟长青自然听见了村民的议论。
    这牛一直独处,是不可能怀孕的,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事儿有怪,更别说孟长青这样睿智的人了。
    村民都在议论这牛到底是怎么怀孕的,孟长青也边在牛肚子上抚着边思考。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爷爷这时候开口说道:〃他师父,你说会不会是他奶奶投胎投到牛肚子里面了?昨天晚上他奶奶给我托梦,说她本来要投到乡里另外一户人家的,但是快进屋的时候被他家狗撵了回来,之后没地方去就随便投了一个地方。〃
    爷爷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可能,今天刚好是头七,这牛又刚好要生了,时间掐得刚好。
    孟长青听了也觉得有可能,就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牛在外面吃草的时候跟村里其他牛交配了,至于是不是叶海奶奶投胎,这个根本无从得知。你们也不需要太紧张,都先回去,一会儿让会给牛接生的人给它接一下就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暂时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不然一只牛是不可能怀孕的。
    村民各自回家,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守着,他们不准爷爷呆,在这里,怕爷爷伤心,硬是把爷爷连拉带扯地带回了屋子里面。
    晚上爷爷一直不睡觉,老惦记着那牛,一直嘀咕说那牛要是生了的话,他一定要找我二奶奶把牛买过来。
    孟长青陪了爷爷一会儿,爷爷让孟长青去睡觉,孟长青好几天没睡觉,也没拒绝,上床就睡着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我和孟长青被堂屋里面村民的声音吵醒,出去一看,是叶爷爷他们。
    他们见孟长青出来,忙上前说:〃昨天我们守着牛,它肚子没半点儿动静,就以为它晚上不会生,想回去装了一袋烟再回来看,可装完烟再回来,那大黄牛已经没气了,脐带拉得老长,也不见生出来的小牛犊子的踪影。〃
    爷爷和孟长青听完,没浪费半秒时间直接往村下方牛圈赶去。
    我步子慢,随后才赶到,看到现场时候一股腥味让我差点儿吐出来,大黄牛肚子已经瘪了下去,一眼看去,肚子位置只剩下两张皮了,瘦弱得不得了。
    它眼睛还是瞪着的,里面依然眼泪汪汪,眼睛周围已经爬满了蚊子,看得我心里极为难受。
    在这村子里面时候,陪我最多的除了晓晓就是这头牛了,它虽然不会说话,但在我心里却一直拿他当玩伴,当朋友。
    这短短的七天时间,先是奶奶去世,再是大黄牛去世,让我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我怕过不了多久爷爷也会去世,二奶奶去世,孟长青去世,甚至是晓晓去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孟长青本来蹲在黄牛面前查看,看见我掉眼泪了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旧事物的消失代表新事物的产生,就跟太极一样,他们只是换了另外一种活法而已,或许有一天你还可以再见到他们。〃
    我听了点点头,可心里的悲恸却丝毫没有减少。
    之后孟长青笑了笑,然后弯腰在黄牛身上查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抬头摇摇头,说没看出什么。
    之后村民们猜想是大黄牛难产,小牛出来之后大黄牛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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