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翻拿过白布,抹了些皂角液,轻轻在王畅柔嫩的肌肤上擦拭起来,“明日清晨。”
王畅在澡盆中转过身子,望着郭翻,眼睛里已是泫然欲滴了,“这么快?”
郭翻叹了口气,摸摸了王畅的头发。
“那何时回来?”
“三个月吧,这百日的时间够做那些事了。”
王畅到这时,终于可以体会那些诗句里所描述的闺怨是何等的真实生动了。他此时的幽怨,比那些怨妇们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夜才体会到灵肉相融的欢愉,与心爱的人彻底结为了一体,今夜,便要与爱人分离。就算那分离不过是几十上百里的路程,可一想到郭翻一点武功也不会,却极有可能要与那些凶猛野蛮的鲜卑人作战,王畅心中就泛起一阵寒冷,就算在那温热的澡盆里,也浇不掉那冰冷的感觉。
郭翻见王畅在澡盆中发抖,以为水冷了,皱着眉头道,“来人啊,水怎么是冷的?”
王畅抓住郭翻的手,“不是水冷,是我身子冷,抱我,抱我!”
郭翻见王畅这番摸样,以为他生了病,摸了摸额头,并未有发热的迹象,却又担心,开口叫人去唤崔苗苗。
王畅也不管自己身体还是一片湿润,内部经过昨夜的摩擦还是一片红肿和黏糊,支着身体翻出了澡盆,脚一软差点摔倒,郭翻急忙将他抱住,王畅勾住他的脖子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爱人主动献吻,郭翻自然毫不推拒,吻了一阵,两人都有些情动,郭翻将他压在身下道,“畅儿,你身子经不得连日的欢爱,若再像昨夜一样,你身子便得伤了。我抱着你,我们好好睡一觉罢。”
王畅摇摇头,将手伸到郭翻的身下,摸到那昨夜在自己深处搏动的硬物,轻轻摩擦起来,“今夜,你一定要用力抱我,我才能在这三个月里靠这两夜的记忆来想你。”
这话让郭翻那刚用力压下的兽欲再次从血中沸腾了起来,也顾不得王畅的身子了,分开他双腿便想立刻要他。
王畅的那里还红肿着,郭翻如此粗暴立刻让那里被撕裂了,血流了出来,郭翻一阵心疼,立刻就要出来,王畅抓住他的肩膀,“不要走,就这样,留在那里,留在那里!”
郭翻看着王畅,总觉他仿佛立刻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可眼里却没有泪珠,心中更是疼痛,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拔了出来,搂紧王畅,朝外喊道,“去请崔大夫来!”
王畅看着他眼里都是委屈,“你不想要我?”
郭翻抱紧他,“我想要你想得快忍不住了,但我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
崔苗苗很快便到了,给王畅上了药,又熬了些降烧的药给王畅喝了,便静静离开。
王畅有些埋怨地看着郭翻,郭翻走过去将他抱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发,“畅儿,别伤心,我三个月后便回来了,别为我担心。”
王畅抓紧了他的手,将头埋进郭翻的怀里,身子终于还是轻轻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29、第 29 章 。。。
郭翻离开的时候,王畅并未送行,郭翻翻身上马,回头张望了一阵,见门内并未有人出来,叹了口气,勒住马头慢慢带着人往前走了。
待人都走得不见了,王畅才走出门口,看着郭翻消失的方向站了好一阵,闭上眼睛,转身回了郭府内。
坐在椅子上,王畅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虚,这主屋实在是大得有些可怕,空气中尽是些孤独的味道。王畅按住自己的胸口,什么时候郭翻已成了自己身边不能离开的人,没了他,连心跳的声响都觉得惊人。
王畅寻了一册老黄历,翻开后在郭翻回来的那天圈了一个墨圈,又翻到今日的地方,用毛笔在那纸上划了一根线。低头看了半晌,王畅安慰自己道,不管如何,已经过去了第一日,以后自己每日划去一日的历纸,待那纸越来越薄,郭翻回来的日子便近了。
把那剩下的九十来张纸翻来覆去数了几遍,已经是近正午了,小南子敲门来送了饭食,王畅懒懒地吃了几口,打定主意午后去中书台看看。他中毒后已许久没有做自己的公职了,前日上了一次朝,昨日和今日又没去,自己向来以奉公尽职为豪,如今这也无甚可自豪的了。
下午进了中书台,好些人便围了过来,先寒暄了一下王畅的身体康复如何,便有人旁敲侧击打听他与郭翻的关系。
王畅知道那日早朝,自己被郭翻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进抱出的,已引发多少人的猜测,只那日他并未回到尚书台处理公务,这些家伙们没找到机会,如今看这些同僚们一脸的好奇,知道若不给他们一个答复,只怕脱不了身。
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与郭翻相爱的事也不觉有何好隐瞒的,当下便道,“我如今住在郭翻家,我与他也算是如那夫妻一般在一起了。”
这从当事人口中道出的实情大大满足了同僚们的好奇心,可这实情也实在是有些让人震惊。
有些平日便与王畅有隙的同僚心中得意,知道今后总算抓住了王畅的一个丑事,便可四处宣扬,让王畅的声名臭起来。与王畅交好的同僚们多半叹气,有些直言不讳的还劝道,“此事不太妥当吧,大人的兄长和父亲可有何说的?”
王畅一笑,“我已被王家赶了出来,如今我已不算是王家的人了。”
这话更是让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个平日交情不错的官员拉住王畅的手急道,“如此不妥啊,王大人,你且不可如此冲动轻率啊!这得从长计议啊!”
王畅微微笑着握住那人的手道,“赵大人,您的关心在下心领了。人生一世,与其感慨光阴蹉跎,世事无常,不如抓住自己能抓住的。得必有失,今后在下也许会觉得后悔,但再来一次,也许当初我依然是此抉择。若想通了此节,便无甚可后悔和害怕的。今后如何,走一步算一步罢。”
王畅平日很少说这些,今日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周围的佩服的人倒多了起来。
只有那赵大人还是拉住他的手道,“大人,父母兄长之恩不可轻废啊。他们如此,也不过是为了爱护你,切不可轻易伤了他们的心啊。”
王畅知道赵大人实在是担心自己,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已下了决心,他这外人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于是连不迭点头,终于打发了赵大人。
随后王畅坐上自己的位置,开始处理些还留在手中的公务,不经意抬头一看,许多同僚竟在偷瞄自己,遇上他的目光,都转过了头。
王畅心中笑了一下,自己如今既是声名败坏又是无所依靠了,不知自己这中书令的位置还能保留多久,又或者保住这职位却没了实质的权利。自己倒可以到地方去做个小官,可离开了京城,便不能与郭翻厮守了,因此还不如便这样维持现状的好。
王畅打定主意,低头便又看起了文书,到了时辰,便起身离开了尚书台。
回到郭府内,小南子已经笑盈盈地递上一封信,“大人,是老爷过江时写给您的,让人送了回来,您拆开看看吧。”
王畅看着那信封上写着“良人畅儿亲启”,脸立刻红了起来。
良人即可称呼丈夫也可称呼妻子,这畅儿是两人私下里的昵称,这样大刺刺地写在上好的纸封上,真是说不出的羞人。
王畅一边心中暗暗埋怨着郭翻,一边却又甜蜜异常,将那信封紧紧拿着,却不急着拆开,一直到进了里屋,又洗净了双手,才将那信拆开。
郭翻并未在信里说些什么要紧的话,不过是要他爱惜身体,不可喝酒,便要喝,也只能喝府内的龙岩沉缸,不可去那阴暗的小巷内寻一个破烂酒馆喝那些酸酒,又要他穿得厚实些,天气已开始凉了起来,又道他还须得让崔大夫再医治一段日子,调理一□子,又要他不可太过挂念自己,自己此番督军已是做足了准备,断然不会有何意外,要他放心在家中等着……总之絮絮叨叨的,多半是牵挂他的话语。
王畅读完一遍,又一个字一个字细细品味,仿佛要从那字中看出郭翻平日望着他的深切眼神。小南子晚膳已放上,又催了他好几次,王畅才将那信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胡乱吃了几口。
是夜王畅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自从离开王家,他便夜夜在郭翻的怀中入睡,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他便已习惯了这个男人宽厚的怀抱和温暖体温,今日要他在这冷冰冰的被褥中睡去,实在是难为他了。
王畅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却一片清明,突然听见门外轻轻的一声响,随后一声“吱嘎”,门被人从外轻轻地打开了。
王畅心中一惊,有人进来了!
是谁?这人要干什么?
王畅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这是他今夜才放在枕头下的,是为了在郭翻不在时保护自己的准备,却没料到第一天便用上了。
那人的脚步很轻,王畅几乎听不见,只好捏紧匕首,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
终于那人轻轻按在了他的身上,并用力似乎要将他翻过来。
王畅装作睡着的软绵样子被那人翻了过来,然后猛然从床上翻起,举起匕首朝那人猛刺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30、第 30 章 。。。
那人似会武功,吃惊之余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王畅的匕首,接着连退两步,便出了房间,随即转身轻轻一跃,上了屋檐便往外奔去。
王畅追出房门,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觉得那身形似曾相识,突然开口道,“李奇!是你吗?”
那黑影顿了一下,停在那屋顶上,似乎在犹豫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王畅赤着脚奔到屋檐下,开口道,“是你吧,你是偷偷来看我的吗?还是哥哥派你来的?”
那黑影还在是不动,王畅踮起脚,“你下来吧,我们聊聊,我不会做什么的。况且你会武功,你真的要走,我如何能拦住你?”
那黑影转过头,走了几步,跃下屋檐,朝王畅拜了一拜,“二少爷好。”
王畅看见他,便想起了哥哥和父亲,拉住他的手到了屋内,先是急切地问,“哥哥和父亲还好吗?”
李奇犹豫了一下,才道,“老爷……气得病了几天,大少爷……让我来暗中照顾您。”
王畅“啊”了一声,“父亲现在如何?身子好了没?”
李奇道,“老爷只是气得有些吃不下饭,身子虚了几天,已缓过来了。大少爷心里担心您,可又不好说出来,我每日都需向他报上您一日的行踪。您离家那天,他便让我跟着您了。”
王畅又“啊”了一声。这李奇若是天天跟着自己,那自己与郭翻的欢爱,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了?莫非他也向哥哥汇报了这些?
王畅有些脸红,却又不好问出来,只好站起来,装作去点烛火。
李奇待他举了烛台过来,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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