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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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雪-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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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朝中继续危害她了。”
  
  云游点头,“到时候打起来,你希望我的人干什么?”无欢笑笑,“除了刺探情报,我希望你保护无琰和无痕。做完这一切我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子静要是不放过无琰无痕,就靠你保护他们了。”“那是我徒弟,不消你说。我倒是担心,你想和西羌决战,一举消灭西羌,我看你的兵马没有问题,但是对方也不是脓包,你如何和杜确抗衡?”
  
  无欢摇摇头,“我也在等。现在我们的车马钱粮自然不成问题,我准备联络啸歌,一旦起兵之后,她肯定会带兵前来抵抗。只要她能控制住手下人,自然我们就不会腹背受敌。至于和杜确打,我必须等待一个最好的战机。否则,我就这么点命了,耗不起。”
  
  “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反了,子凝会怎么想你?”很久很久,无欢一句话都不说。现在,也许只有云游敢在她面前直接提子凝的名字。即使知道她不愿意说,这个问题,云游还是想要知道,想要明白无欢的想法,做好准备。
  
  “不知道。。。由她吧。。。既然她已经,这样对我。。。我也不必想她怎么想了吧。。。”
  
        
九十五
  秋冬之际,无欢在剧痛之中,开始相信上天在这么多年的苦厄之中,终于眷顾自己了。
  
  南齐的国土之上尽是丰收,北府剩下的属地中的农田依靠曹尽墨的才能大大的丰收了,曹大人笑得要开花一样在粮仓清点时给无欢写信:殿下放心吧,你就是要打三年不歇的战争,我也给你找来了足够三年半用的粮草。
  
  偏偏倒霉的是,限于地理位置,西羌却遭遇相当的饥荒。粮食匮乏,秋冬连旱,牲畜也开始没有吃的了。无欢旋即下令,让埋伏在整个西羌东边边境的各种特务们开始大肆购买牲畜,然后抬高粮食价格:为的就是趁杜确国内危机之际,抢他值钱的,但是不给他缺乏的。同时秘密通知很多南齐特别是扬州一带的商人,煽动他们去收购牲畜,又说什么西羌有金银万万两,不可以把粮食便宜卖给他们。消息还放到了朝廷里,搞得子静也觉得,不能坐视西羌变强,而今之机更加不能放过。
  
  这下可好,杜确挠头如何囤积粮草的时候,西羌子民们心里一急便把牲畜卖了个干净。子民们是富了,有口粮留在自己家里,却没有多少到了杜确手里。
  
  无欢想祷告上天,就狠心一点,让西羌再干旱一年,到来年秋天西羌饥荒更加严重的时候,她就可以一举拿下了。
  
  当然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冬日越深,她身上的伤痛却越来越严重。似乎混元丹的药效开始展现更加剧烈的副作用,这一次赶上劳累压迫,她病的想要死了一样。明明已经是当年更强更厉害了,随随便便掷树叶杀人的主了,却不想这一次风湿带头副作用殿后,痛到力气全无也无法入睡。
  
  “唔。。。”无欢抱着被子在床上挣扎纠缠,众人看着都心疼。止疼的药吃了好几副,针灸按摩全部上了,一点用都没有。众人只听见她深深克制在喉咙里的□。浑身上下的旧伤都在发着烧着了火。“你们。。。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熬一熬就过去了。。。”
  
  子清只好带着医女们下去,想和种道济商量一下怎么修改药方看看能不能把副作用减低一点。云游一干人等现在每天都在按无欢的指示做战略部署,现在也无暇在这里守着她陪她难受—你要献殷勤,还不如多做事。众人退去,这下只有玄芳一个留下来服侍我们全世界最痛苦的北宫爵。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在玄芳看来都是太慢了。无欢每抬一下手砸一下拳头,在她敢来都是十倍以上的痛苦加诸己身。
  
  夜也越来越深,玄芳看着无欢的痛苦慢慢结束,扶着她疲倦的身体躺好。汗水打湿衣衫,无欢只觉得自己下辈子的力气都已经散失。而心里全是迷惘和怀疑,到底这个药有没有用?有多大用?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子凝啊子凝,我已经连命都不要了,我已经如此痛苦了,
  
  却是为了你这么一个背弃我伤害我的负心人。何必何苦啊。
  
  “玄芳啊,你说,我做的这一切。。。是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无欢幽幽的对一旁正在帮自己换衣服的玄芳说,“殿下?”玄芳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本分的做事,“她根本就不爱我。。。她已经不爱我了。。。她都可以一刀捅死我,我做什么,也许她都不会感动,不会感动。。。”
  
  “殿下,伤心的事就别想了吧。。。”“可是。。。我根本就不恨她,我一点都都不恨她。我恨不起来,我始终还是爱她,我依旧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去做事情。。。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你呢,玄芳,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贱骨头?做的这一切都是无意义无谓的对不对?”
  
  “殿下,公主。。。公主她心里还是爱着你的。她依旧爱着你。”玄芳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是怎么说呢,怎么把那些原话说出来劝她呢。“她爱我?天底下哪里有这样想方设法杀死我憎恨我让我恨她的人是爱我的?!”无欢抓起身边的东西砸了出去,天知道怎么又有力气发飙了,一瞬间变得狂暴无比。玄芳忙不迭的走过去处理战场。
  
  无欢把身边的东西全部砸了出去,忽然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那块多年前子凝相赠的生日礼物,仿佛你我的眼泪流转在这一块玉中,时光也随之凝固。无欢越看越忧愤,五脏都随之碎裂,
  
  一咬牙,无欢本想把这块玉也掷出去。玄芳回头看见了这一幕,立刻跪下大喊,“殿下!!殿下要明白公主的苦心啊!!”
  
  无欢的手停滞在半空,听闻此语,忽然想起刚才说的一切。对了,对呀,原来,你是成心让我恨你。让我恨你。让我恨你。
  
  “殿下!公主也有她的苦衷,她只是不想你再活的那么辛苦了,不想你为她做那么多了殿下!”玄芳跪在地上叩首,不敢起来,便没有看见无欢居然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让我恨她,对不对。。。?玄芳,你说,你们俩到底说了什么。。。?”
  
  玄芳抬起头,看见无欢双眼慢慢红起来,越发显得恐怖癫狂。“奴婢没有说什么。。。”“说实话,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无欢已经慢慢走进,右手放在玄芳的肩上,“奴婢。。。”“说!”
  
  玄芳只好将当日殿上之事依样重复一遍,低声而羞怯的告诉她的主子,她爱她,爱了很多很多年了。她一边说着,无欢慢慢从她面前站起来,不再看着她的眼睛,手上的温度慢慢的增加,玄芳似乎感觉到肩上流转着一股暖暖的力量。“殿下。。。奴婢。。。”玄芳将多年心事说完,不知所措,不知道无欢是会责罚自己还是会如何,见无欢只是站在自己身侧便说:“如果殿下要责罚玄芳,玄芳甘愿,”
  
  “我不会罚你。。。不会。。。”无欢只是把她拉起来,“地上凉,不要跪久了。”玄芳站起来,身上并不觉得寒冷,却不知道是刚才无欢不断缓缓向自己输送点点内力来为她保暖。
  
  无欢自己慢慢往外走去,推开门,看见明月高挂,云影流动。子凝,是这样吗?是这样啊,你把我推给另外一个人,是一意孤行的认为你不能给我幸福对不对?是你执拗的认为离开你的我就可以在别的地方找到幸福,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没有你对我来说没有幸福存在了。子凝,你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对我对自己狠心,甚至威胁我的性命,都是想让我恨透了你,换个地方获得新生是吗?
  
  是吗?
  
  傻瓜。
  
  一抹微笑流露在嘴角,一滴眼泪滑过脸颊,傻瓜。你和我都是这样,喜欢一件事一人承担。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苍茫天下的,子凝,哪怕我从来都是最听你的话的那个人,这次我也要学你,一意孤行,做完我要做的事。
  
  至于,玄芳?
  
  无欢回头看着站立在清冷月色笼罩的里玄芳。这个默默爱着自己已经这么多年的女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却完全不知道的这份爱情。。。
  
  “玄芳。。。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谢谢。”
  
  如果评选暗恋里面最不喜欢听到的话,“谢谢”二字绝对可以排前五。我用尽全部力气一生爱恋去爱你,换来你一句谢谢,不过一句谢谢而已。听到的时候,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但所谓卑微到尘埃里,玄芳此刻明白了,还亲身做出来:
  
  无欢跟她说谢谢的时候,她心里很满足。我爱你而与你无关,此刻你心中明了,对此感激,我也可瞑目了。她早就明白,无欢的心里只住得下一个人。不论那个人还在不在她身边。住进去了就不会搬出来。一旦想要搬出来就势必要无欢把那一块心脏也切掉。她太执着,要求别人对自己忠诚,也要自己对自己的心忠诚。
  
        
九十六
  无琰虽然现在身在宋毅恒生前驻防的神机大营,却依然不时回到王府去探望无欢。现在作为大都督总领军务的是孟凡森,左右军已经合并,下设副都督分别统领。无欢没让孟凡森直接让无琰做副都督,孟凡森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这么大家业以后都是这兄妹俩的;无欢直接反驳道,正因为都是他的,现在就要他从中层军官开始历练,不能一开始就做大将,登高跌重,跌倒之前应该先做好准备,认清楚路,学习怎么减小损伤。
  
  “再说了,照你说,都是他的,那军衔有什么要紧的?何况我未必希望他们兄妹俩此事之后还是贵族。”孟凡森一惊,“啥?殿下你什么意思?”无欢看他一脸紧张,知道他是想知道是什么事,好提前做准备。孟凡森为人耿直简单,没有城府,自己“自诩”一介武夫就认得一点字会打仗别的啥都不会:整个北府都造反了这个人都还是会保护自己。“这事你不用管,我已经交待给师姐和林冲去做准备了,你先管好我们的二十万大军吧。对了,我听说最近有西羌的流寇跑过来,无琰给打回去的?”
  
  孟凡森大笑,“是啊,殿下。如今开春了,去年秋天我们摆了杜确一道,现在应该有些西羌的边防军是缺饷少粮的。前阵子有一股流寇约莫是从朝廷边境上跑过来的,八成饿疯了,一路乱闯跑到我们这边来了。赶上世子带兵在巡逻,世子生生带着一百五十个骑兵把这个三百多流寇全部歼灭;捎带留了个活口审问,现在应该已经交给殿下你的那些人了。啊呀,军中都对世子赞不绝口,跟着他的军士们都说世子作战极为骁勇,看见是西羌流寇就追,杀得西羌人措手不及,以为是殿下来了。回到营里他不慌不忙给我写信通报,调整自己辖区的防务,总之把各种事都处理的好好的,还给军士们演练西羌人今天如何如何打的,自己又是如何如何打回去,教了一晚上。”
  
  无欢微笑,好啊,可堪大任嘛。不怕他不勇猛武功不到,也不看看谁教的;只怕他智略不到,而今看来这个顾虑也可免去了。“凡森,上次啸歌带来的西羌弯刀,还有她说得那种方法,你研究的如何?”无欢是真心病的痛苦,实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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